謀奪卿卿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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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凝看著自己的小腹,分明才三個月半,不知道為何,她的小腹已經(jīng)隆起很多了,女子懷胎十月,這么快就顯懷了嗎,待再過些時日,會不會很大? 他又多加解釋了一番。 “況且,我喜歡孩子,不過因為孩子是阿姐生的,若讓我在孩子與阿姐兩者權(quán)衡選擇,自然阿姐更重要一些,所以阿姐不用亂吃飛醋。” 聽到少年的解釋,楚凝心中分明愉悅,嘴上卻說,“我吃飛醋?你不要憑空捏造污蔑?!?/br> 少年勾唇,抵住女郎的肩胛骨,自己躲著悶悶地笑。 楚凝喝了安胎藥,憐煜順著她的側(cè)臉親過去,又偷來一抹香,楚凝偏身不愿和他多靠近,憐煜很會掌握分寸,在女郎惱怒之前退遠(yuǎn)。 從袖口當(dāng)中取出來兩封書信,轉(zhuǎn)移她的視線,示意她打開來看。 “是什么?” “阿姐看了就知道了?!?/br> 第一封是含妙報平安的,楚憐煜不讓她們見到楚凝,為求楚凝能夠安心養(yǎng)胎,他讓兩人親筆所書,遞給楚凝。 含巧見到憐煜就開罵,什么詞難聽撿什么詞,含妙勸都勸不住。 第二封是溫之儼所書,他還當(dāng)楚凝在外游玩散心,囑咐楚凝愛重自身,又說憐煜在她的身側(cè),他很是放心,朝中的事不知何時才能夠結(jié)束,待到穩(wěn)住了時局,便過來尋楚凝和憐煜。 看至最末尾,楚凝久久沒有收回視線,少年別起女郎垂落的發(fā)絲,歸至身后。 ”阿姐安心養(yǎng)胎,在你生產(chǎn)之前,他還不至于忙完?!?/br> 目前的趨勢所向,距離起兵還有些遠(yuǎn)呢。 為免出差錯,楚凝提筆寫了回信,說她很好,讓溫之儼不用勞碌過來。 說實在的,不知道為何,縱然沒有見到含妙含巧,憑借憐煜的一面之詞,楚凝心中竟也覺得,他并不會真的傷害她們。 之前在深宅之時,楚凝覺得煎熬難耐,這次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人也只有她和憐煜,按理說,她羊入虎口,本以為自己會常常郁郁寡歡。 可就是不知為何,楚凝竟然覺得遠(yuǎn)遠(yuǎn)比在伯爵府上,還要更愜意自在。 她不會像在伯爵府上一樣內(nèi)心喘不過來氣,夜里還會做噩夢,不思飲食,心中煩躁。 難不成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嗎?過了害喜的階段。 三四月的時候,小腹不過微微隆起,還不算太大,穿一些寬松的裙衫便能夠遮掩住了,外人也看不出來她懷有身孕。 憐煜會帶著楚凝出小筑走一走,陪她逛一逛。 買些鹽梅,糖葫蘆,酥脆豆腐,拿在手里邊走邊吃,楚凝開始覺得出格,不合禮儀規(guī)制,見到市街上也有人這樣吃,也跟著動了嘴。 楚凝常年在長公主府,從來沒有過像尋常百姓一般上街游玩,皇弟身為儲君,每年三月還能跟著父皇微服出巡,體察民情。 楚凝則跟在母后身邊應(yīng)付各類官眷貴婦,聽她們說話,一整日笑下來,嘴都酸了。 京畿過于繁華吵鬧,這里雖然名為繁州,但更像下江南時游離的梅烏鎮(zhèn),卻比那邊更安靜,這里的水也很清幽,住在這里的人少,房屋瓦舍多是白墻青瓦,街上的小販也不會過多的吆喝叫賣。 這里的生活比京畿要慢,楚凝很喜歡這里。 懷至五月時,楚凝的肚子隆起得更明顯,寬大的裙衫也遮掩不住,她就再也沒出過門。 懷孕后楚凝的口味變得刁鉆,有時想吃酸的,有時想要吃辣的,憐煜忙前忙后,不放心府上的人給她做,親自去學(xué)了,做給她吃。 夜里腹中饑餓,楚凝嘀咕念叨一聲,他即刻就會翻身去做。 楚凝看著少年忙碌的身影,久久失神。 翻身就起,少年似乎并沒有留意到他的衣衫歪歪扭扭,倒不損他的清俊潤澤,他似乎也不在意自己。 少年的下頜骨越發(fā)優(yōu)越明顯,他瘦了很多,楚凝在自己滿當(dāng)當(dāng)?shù)呐殴抢?,分了一半滑給他。 ”你燉得太多了,我吃不完。” 女郎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讓少年喜不自勝,只是他并沒有吃,推到她的面前,“阿姐先吃,吃剩了的,我再動?!?/br> 楚凝推過去,他堅持推過來。 “ ……. ” 這日,天晴得很好,憐煜抱著楚凝在庭院當(dāng)中曬太陽,憐煜一手?jǐn)堉难硪恢皇纸o她輕捏著腰腹,活絡(luò)經(jīng)脈,自從懷孕后,女郎的身子骨日漸豐腴,尤其是綿軟雪峰。 帶過來的衣衫已經(jīng)穿不下了,全都要重新去做。 楚凝手里看著話本,憐煜壓到了她的襦裙細(xì)帶,松了很大一截,衣衫松垮了。 懷孕后衣衫多以寬松為主,眼下松了,楚凝自個也沒有多留意到,她還沉浸在話本當(dāng)中看得很是入迷。 憐煜怕她躺久不適,正要換一換姿勢,眼睛看到了怎么都挪不開。 憐煜已經(jīng)很久沒有碰過楚凝,正是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回回被蹭出了火,又不好再將她擾醒,好不容易楚凝終于能夠?qū)χ徍土恳恍?,貿(mào)然求好,憐煜又怕。 只能等到楚凝熟睡之后,起身去洗涼水浴,泡寒澡。 也得虧憐煜習(xí)武,平日里也不倦怠,否則,按照他三天兩頭的次數(shù),鐵打的身子都拗不住。 本不該看,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少年的目光逐漸幽暗。 呼出的氣息也微微灼熱。 楚凝正看到精彩之時,手里的話本被人給抽走了,憐煜乍然起身,楚凝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不等疑問。 少年撐著籠罩過來的身影遮住了暖陽,在她的上方,將女郎圈在身子底下。 長臂撐在兩旁,少年垂著睫,不敢看她的眼睛,害怕見到女郎將他拒之千里的神色,鼻尖蹭著楚凝的蝴蝶骨窩,嗅聞她身上的氣息,黏糊巴巴喊阿姐。 意圖實在太過于明顯,楚凝霎時就知道少年是什么意思。 “ …….. ” 因為懷孕不能夠假手于人,只得托付于少年,楚凝嘗試過抗拒也沒有用,索性撂開手任由他伺候,漸漸的,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親近。 有時夜里翻身時,察覺到憐煜不在,心里已經(jīng)不適應(yīng)了。 內(nèi)室傳來水聲,楚凝聽著就知道,他夜班起身去做什么。 三四月,他還規(guī)矩,甚少逾矩,除了偶爾偷個香,過分的就沒有了。 楚凝的身子笨重,要想脫身只能從少年的腰側(cè)出去,若是從前輕巧玲瓏的她或許還能夠成功,可眼下要是少年不幫襯一把,她連起身都困難。 “阿姐,我想你?!?/br> 他的額頭很燙,席卷著往下,將臉埋了進(jìn)去。 少年的睫毛掃過,很癢,她伸手想要推,憐煜已經(jīng)張口,像小狗一樣舔起來。 近來鼓脹,夜里還痛,本以為會疼。 沒想到竟然有些奇異的緩解,楚凝的手就沒有推開,只停留在了少年的發(fā)梢之上。 得了楚凝的首肯,少年有些急匆匆。 也不知道多久了,庭院里都是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楚凝看著圍墻,真害怕會傳出聲去,讓人聽見。 “好了嗎?”楚凝低聲催促。 少年反而不肯放了,他不抬頭也能準(zhǔn)確無誤地找到楚凝的兩只手,原以為是要反扣她的手按在上方,因為之前他就總是這么做。 這一次不是。 好歹是二回碰,楚凝被嚇得瑟縮,怎么還會長的嗎? 憐煜按著她的手,不叫她松開。 楚凝清楚感知到變化,也不敢再催促他了。 便是疼痛蹙眉,她也沒有吭聲,又過漫長的一炷香,少年終于停了下來。 他很小心眼,縱然宅院里什么都沒有,他也害怕花草樹木見到女郎獨(dú)屬于他的好處。 一脫口,立刻替女郎拉好衣衫。 少年沒有抬頭,用他guntang仿佛泛了高熱的額頭去蹭楚凝尖細(xì)的下巴,側(cè)臉,耳朵,像小獸蹭主人,希望得到主人對自己的愛憐。 “阿姐,怎么辦?” 楚凝感知到他的難受,卻也不知道怎么辦,她半響答不上來話,少年的額頭上很快冒出密密麻麻的細(xì)汗。 楚凝嘆出一口氣,認(rèn)命地回憶起以前他教自己的法子,重拾舊計。 這次她都來兩遍了,手蹭破了皮,也不見好轉(zhuǎn)。 楚凝看到他的臉紅得異常難受,仿佛中了毒,這次輪到楚凝傻了,她的手垂了下去,目光觸及到駭人的畫面,臉也跟著熱起來。 “ …… ” “阿姐?!鄙倌暧质强蓱z巴巴地喚她,“好難受?!?/br> 他呼出的氣息簡直堪比冬日的爐火,“不然 …….” 女郎一開腔,少年的目光迅速蹭亮起來,飽含期許地看著她,楚凝不忍直視少年飽含期許地目光,她都要開不了口了,卻又不得不說,“去泡涼水吧 ….. ” 少年的目光瞬間黯淡下來,整個人仿佛被含霜打過,焉巴巴。 楚凝一瞬間也莫名覺得自己有些殘忍無情? 她沒有再看少年,垂下眼皮,抿緊了唇。 少年深呼好幾口氣,整理好衣衫,楚凝以為他要先走處理好自己,殊不知道,憐煜將她騰空抱起,“我先送阿姐回房?!?/br> 走過長廊時,楚凝摟著少年的脖頸,看著他身上紅透的面容,緊繃的側(cè)臉,上頭還懸掛著隱忍出來的汗珠子。 意識到自己不該再看,女郎的目光往下移,見到少年的喉骨。 他的喉骨生得極其漂亮,就像他的人,世間難尋無可挑剔。 憐煜輕輕放下楚凝,給她蓋上被褥,將楚凝沒有看完的話本子放到一旁,“阿姐,我不走遠(yuǎn),一會過來?!?/br> “你有事叫我,不要自己折騰?!?/br> 細(xì)細(xì)囑咐一番,他才抬腳,楚凝也不知道為什么,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少年轉(zhuǎn)過來,“怎么了,阿姐?” 女郎看著他的臉,沒有說話,也沒有松開攥拿住的那一小截袖子,反而攥在手里不地收緊,似乎不讓他離開,楚凝垂下眼睫。 少年坐到塌邊,手指掰開楚凝的手掌,攥包住,片刻也沒有松開。 已經(jīng)理解到了,他還非要問一句,“阿姐,是愿意嗎?” 楚凝的臉也跟著紅了,過往為何不見他如此禮貌乖覺,從來都是匆匆忙忙,也不管她的意愿,該規(guī)矩的時候不見他規(guī)矩,不該規(guī)矩的時候,反而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