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奪卿卿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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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楚凝不喜歡他,好歹也記著一份好,心中給他留一方土地。 今日楚凝自己問起,想必,心中是有憐煜的吧。 前面打得厲害,杜成越身為一介男兒,他也是芩南逐的親傳弟子之一,怎么能夠在京畿等著人保護,這些日子睡不好,楚凝身體漸好,杜成越便想出去,跟憐煜一塊上陣殺敵,為大褚貢獻自己的一份薄力。 楚凝是長公主,她在京不會受委屈。 三思后,杜成越決定將一切都和盤托出,憐煜臨走之時跟他說的一番話,他全都轉告給了楚凝。 “你說什么?!”楚凝聞言眼前一黑,只覺得天翻地覆。 “公主,您千萬要保重身子!” 他打自己的嘴巴,“要是讓阿煜知道我告訴你了,準砍了我?!?/br> 楚凝臉色發(fā)白,“京畿既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他.....” “他怎么不和我講明,這么傻。” 杜成越扶著楚凝坐下,到她面前彎腰鄭重做揖禮,“今日我什么都說了,一時想給阿煜爭個機會,jiejie,您若是真的憐惜阿煜,對他有一點姐弟之外的情意,就給他一個機會吧,他真的很可憐……很喜歡jiejie,想要得到jiejie一絲的垂愛?!?/br> “二來...”杜成越跪地,“也是想跟公主辭行,我答應了阿煜要替他保護jiejie,如今前方一直傳來不好的噩耗,我身為男子,也不欲窩縮在家中享樂,今日替阿煜問jiejie,若是jiejie想要了,在明日就讓我?guī)Х饪谛沤o他傳話吧?!?/br> 楚凝久久不語,杜成越跪地起身離去準備動身奔赴前方的事宜,楚凝在亭中坐了很久,渾身都僵冷了,她還一動未動。 直到身上搭了件披風,就像是之前少年一直在她的身邊為她默默守護的感覺,溫暖也跟著來了,楚凝迅速轉身,阿煜兩字還未脫口而出,便見到溫之儼的臉。 她的目光爬上失落,垂下眼沒說話。 “......” 良久,楚凝道,“對不起?!?/br> 她深感對不起溫之儼,若是讓世人知道,恐怕不知道要如何恥笑他。 溫之儼輕笑,安慰楚凝,“何來對不起一說呢?!?/br> 楚凝斷斷續(xù)續(xù),聲音有些抖,“我和阿煜的事情,讓你難堪了。” “公主不需自責,男女之情,無關身份禮教?!彼€有心情逗楚凝笑,“阿煜年輕,公主對他動心也無可厚非?!?/br> 楚凝笑不出來,“你不怪我嗎?” 溫之儼淡然笑著搖頭,“不怪?!?/br> “我們認識也有許多年了,我知公主為人,至于阿煜,他也是個有擔當?shù)哪袃?。?/br> “好在我們最終沒有如何...” 溫之儼接著道,“不成想峰回路轉,你我之間的關系竟又成了兒媳。” 楚凝破冰,臉色終于沒有再那么凝重。 溫之儼從袖子里拿出一封和離書,楚凝看到疑問他,“你什么時候寫的?” 溫之儼說,“在公主醒來之后?!?/br> 把和離書放到楚凝的手中,“從前我虧欠公主,楚澈那邊,就由我來為公主和阿煜解決吧,也當是還些了。” “公主不必心有不安,一切順其自然便好?!?/br> “我們等著阿煜得勝歸來?!?/br> 杜成越第二日收拾好東西都沒有在府內見到收到楚凝,替憐煜難過之時,不曾想,竟然在府外,他離行的馬屁之前見到她。 杜成越眼睛一亮,大喜上前,“公主?” 楚凝把手里被憐煜備好的東西交托給他,“成越,一路去多多保重,你幫我給阿煜捎句話,告訴他,我和孩子等著他回來?!?/br> 她把那封寫著她和溫之儼名字的和離書叫給杜成越。 杜成越小心翼翼收好,拍著胸膛保證。 “jiejie放心,我這條命就算是丟了,也會替jiejie將這句話和這封信給阿煜帶到!” 作者有話說: 第43章 一路舟車勞頓, 杜成越騎馬屁股都顛簸疼了,終于在五日后到了大褚的軍營。 士兵的死傷比他想象中的都還要嚴重。 大禹有備而來,大褚有芩南逐和憐煜, 這么多天的周旋總算是穩(wěn)住了戰(zhàn)局, 也僅僅只是穩(wěn)住而已。 兵力的懸殊縱然可以使用新奇戰(zhàn)術而拉小距離, 奈何人數(shù)實在差距太大, 大禹占據(jù)有利地形,糧草充足,若是再玩車輪戰(zhàn), 用拖的法子,遲早會擊潰大褚的防線,打到京畿去。 芩南逐一籌莫展,杜成越知道戰(zhàn)況, 臉上的笑怎么都笑不出來了。 他也可算是理解,為什么憐煜見到了這封信一臉不高興,他寧愿長公主嫁于溫之儼, 萬一戰(zhàn)死沙場,豈不是害了jiejie白白守寡嗎。 “對不起阿煜?!倍懦稍秸\心內疚道?!拔蚁胩婺闩艖n解難, 不想給你添了不少岔子。” 憐煜捧著和離書,他拿給杜成越保管,“成越, 你回去吧,沙場上刀劍無眼, 杜家就你一根獨苗, 若是你出了什么錯, 我愧對夫子。” 杜成越推他的肩膀, “憐煜, 你不要看不起人啊,我雖然武功不如你,但好歹也會些腿腳功夫,雖然我們杜家到我這里只有一根苗,可你呢,你就不是了嗎?大軍里更有數(shù)不清的獨苗?!?/br> 芩南逐端坐于軍帳內,軍醫(yī)正給他的患處上藥,聽杜成越一言講道,不住點頭夸道,“這才是我芩南逐的弟子?!?/br> 憐煜一臉疲憊,連夜征戰(zhàn)使他憔悴不少,少年氣褪去,多了幾分剛硬。 “今時不同往日,邵瀛出其不意偷走布防圖給了大褚沉重一擊,眼下破局實在難。” “除非....” 杜成越湊上來,一干軍將屏息聽著憐煜的除非后言,這位圣上欽點的小將軍,常常有良策逼退敵軍,憐煜才來之時,為著他年歲小。 軍中許多人都不服他,兩國交戰(zhàn),殿下怎可拿個芩南逐的弟子練手筆?這不是兒戲嗎?溫之儼都不派出來,就這么一個黃口小兒? 幸好芩南逐也來了,將士們縱有不滿也沒有多說什么,反正有芩南逐坐鎮(zhèn)。 竟然看走了眼,征戰(zhàn)許久,憐小將軍多出奇招,若非他在此,恐怕連個對恃之癥都無法做到,眾人無一不對他刮目相看,徹底拜服。 可再過三日,兩軍就要在莫夷關徹底交戰(zhàn),兵力懸殊,實在想不出良策。 “阿煜,你有什么辦法?” 憐煜手直指對方的王帳駐地,“擒賊先擒王,執(zhí)行暗殺,殺掉他們的王將,大禹必然會起內訌,屆時鬧內憂,就無法凝聚了?!?/br> “這.....” 眾人面面相對,又不得不說,此法雖然鋌而走險,卻也是唯一可走之路了。 “大禹君王帳旁有重兵埋伏只怕不好近身,該派誰去?” 憐煜破釜沉舟,“我去?!?/br> 一時之間,軍帳內哄鬧起來,有贊成有反對的,未免生靈涂炭,執(zhí)行暗殺的方子還是被采納了。 大禹君王自以為勝券在握,大褚必成勝局,在軍里提前辦起了酒水篝火祝賀。 憐煜安插的探子得到了消息,故而他想出此招。 憐煜生平第一次著女人的裝束,做獻舞的舞姬,為著他的這張臉美得雌雄不辨,只需稍用胭粉遮掩,便能篡改他臉部的大致。 見過他的人在少數(shù),兩軍交戰(zhàn)之時,將軍立于馬上,又佩戴盔甲,誰能想到大褚的將王竟然拉臉子做女人的裝束。 杜成越扮老鴇,領著憐煜為首的美姬上前獻舞,憐煜的目的純粹,只要引得大禹將王的主意即可。 邵瀛抱著春娘也在席間,他喝了幾杯酒,沒有再飲,相對于旁人的好興致,他沒什么胃口,自從那事鬧出之后,他在大禹的地位便再也不如之前,就好比一顆失掉了作用的棋子。 就算偷得了布防圖立下大功,也沒有太大的封賞,這讓他氣恨不滿,不禁回想道,若是他和楚凝還沒有和離,或者和平和離,沒有算計,他的地位也不好一落千丈,遭人恥笑。 這一切都怪楚凝帶回來的那個奴隸,如果沒有他,一切都不會發(fā)生,邵瀛已經知道了是憐煜在其中使壞。 三日后,他一定要奮勇爭先,率先取下他的首級,血洗之前的恥辱,殺到大褚,搶奪楚凝,囚.禁她。 這般想著,心里的恨似乎得到了發(fā)泄,邵瀛仰頭一飲而盡杯中酒水,重重擱下酒盞。 憐煜的美姬扮相最為出彩,一舞畢后,順理成章被送入君王的枕塌當中,邵瀛看他低眉順眼的模樣,覺得有些面熟,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眼看著大事已成了一半,杜成越也開心張羅,分發(fā)剩余各位美姬到軍帳當中。 大禹的君王見過五十,今夜喝得不少,腳步踉踉蹌蹌走進來,“聽說...嗝...” 他打了個酒嗝,憐煜摸上腰間的軟劍。 他剛要動手,就聽到門外幾對士兵交錯巡邏的聲音,若想成功而退,不能引起注意,阿姐還在等他。 “你們清飲樓的女子最為出色,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后宮有佳麗三千,還沒有誰能像眼前這位氣質出塵,冰冷吸人,讓人看著心癢癢。 大禹君王搓著手呵呵笑著過來,“好生服侍本君,待功成,帶你回去,不會虧待了你?!?/br> 憐煜扯唇一笑,“大王說的話可以真的?!?/br> “君無戲言?!?/br> 憐煜說好,他閃身轉圈倒了一杯茶水,“在我們樓中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若要久留在賓客身邊,就必須要飲一杯薄酒?!?/br> 君王輕揉著憐煜的手背,“酒留,久留,甚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飲而盡杯中酒,沒過多久,麻藥起了作用,大禹的君主徹底到底,察覺到遭了暗算之時,他抬起手指。 連一個,“你.....”都發(fā)不出來,只有眼睛在不停的轉動,蘊著無數(shù)的怒火。 “別掙扎了?!睉z煜輕聲道,他從靴里取出短刃。 沒有廢話,手起刀落一擊斃命。 “父王,兒臣冒昧前來叨擾?!?/br> 是邵瀛的聲音,憐煜肅然,里面什么動靜都沒有,“父王?”邵瀛又重新叫了一聲。 大禹君王的聲音,憐煜學不會。 他手捏著嗓子,發(fā)出一聲辦事中的吟哦,想要驅趕邵瀛。 邵瀛畢竟是大禹皇帝的兒子,大禹皇帝喜好美色,也急迫,他絕不可能在辦事時,一點聲音都沒有。 邵瀛想到不對勁,今兒個的老鴇和美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