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奪卿卿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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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手就要掀開王帳,這時候,杜成越扮成的老鴇及時出現(xiàn)。 “我說這位爺,不防把您給漏下了,大王在辦事,您千萬不要上去惹怒君威嚴(yán),老身這就為您安排?!?/br> 事出反常,邵瀛掐住杜成越脖頸,對里面的人冷呵,沒等他開口驚擾,里頭的美姬出來了。 “大王已經(jīng)歇了,皇子請回吧?!?/br> 邵瀛不見真章不肯退步,他冒著大不違的風(fēng)險掀開帳門。 憐煜手急眼快從一旁奪了一把刀,飛身旋踢解決了大禹帝王的馬,把杜成越扔上去,一掌拍在馬屁股上。 “走!”他冷哼,一刀刺飛前來攔截杜成越的人,瞬間所有人包圍上了憐煜。 注意力全在憐煜身上,杜成越得以脫身。 憐煜受了很重的傷,被人追殺掉入山谷生死未卜。 可是如他所料,大禹王死后,諸位皇子為了奪取,四分無散,沒有等到憐煜的消息,為了穩(wěn)固軍心,芩南逐二日帶領(lǐng)人擊潰了大禹的散兵。 諸位皇子還沒有商討出來究竟誰坐領(lǐng)頭,大禹的大軍人數(shù)眾多,沒有軍師,很快就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戰(zhàn)事持續(xù)了四個月,大禹終于退兵了,窮寇莫追,大褚的兵力損失也不小,芩南逐身體不好,他班師回朝。 楚澈為先,楚凝跟著溫之儼一起迎接,浩浩蕩蕩的人當(dāng)中,楚凝還是沒有找到那抹面孔。 當(dāng)著眾人的面,她不能失態(tài)。 等到皇帝帶領(lǐng)群臣面圣結(jié)束后,她終于能夠去面圣,還以為憐煜是受傷了,傷重不能騎馬,萬萬沒有等到他身亡的消息,楚凝乍然接受不了,翻眼暈了過去。 誰都不想這樣,楚凝無法接受,她的淚水在眼眶當(dāng)中打轉(zhuǎn),所有人都勸她節(jié)哀之時,楚凝卻說,“不會的?!?/br> “他會回來的。” 盡管這樣,她自己也無比清楚,少年就算有千頭萬臂也不可能,以一敵萬,他跌下去的山谷,楚凝也去看了,那么高,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人死不能復(fù)生,楚凝偶爾幻聽,耳邊都聽到有人在旁邊叫她阿姐,她無數(shù)次回頭,身后再也沒有那名靦腆的少年,只有風(fēng)吹擺動的樹葉,留下滿地的空寂。 楚凝甚至想過,故意踩空臺階,幻想少年出現(xiàn)接住她,叫她阿姐小心。 楚凝嘗試過,全都無果。 她終于知道,憐煜是真的,不可能回來了。 為了寬慰楚凝,犒勞憐煜,楚澈給他追封了異姓王,還有封地,樹金身,享受香火供奉,百姓朝拜。 楚凝搬回了長公主府誰都不見。 楚澈擔(dān)心她,溫之儼說孩子在,楚凝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事的。 自從這一戰(zhàn)后,大禹落敗,分裂成了小國,大褚迅速崛起,讓人驚嘆的還有從前的一個小國,他崛起的速度,竟然很快與大褚持平,號稱大奕。 大褚好不容易得到領(lǐng)國之位,朝臣害怕大奕成為第二個大禹,又起戰(zhàn)事,朝臣們紛紛請求楚澈力壓,不能任其發(fā)展。 楚澈猶豫不定,國家百廢待興,貿(mào)然出擊,只怕失了先機(jī)。 直到大奕出手鏟除了江南地界的角斗場,勢力進(jìn)一步擴(kuò)張,楚澈開始慌了,他聽從朝臣的建議,選派人手過去,萬萬沒有想到,大奕竟然派了使臣來了。 為求兩國交好,求娶裕安長公主。 因?yàn)闇刂畠把械?,與裕安長公主和離,在大褚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裕安長公主收養(yǎng)了一對龍鳳,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不曾想,竟然有人以舉國之富,求娶裕安長公主。 “皇姐?!背簛碚伊顺?。 這是不好回絕的,楚凝沒想到她竟然還有要去聯(lián)姻的價值。 “一定要嫁嗎?” 若是一定要嫁,她便死。 楚澈搖頭,他也深覺得奇怪,“對方的使臣說想見一見皇姐,和皇姐說一說話,若是皇姐見了不愿意嫁,他們也不勉強(qiáng)?!?/br> “只是見一面?”楚澈道。 楚凝漠然點(diǎn)頭,“好。”見了推了就是,既然對方并沒有強(qiáng)人所難之意。 臨出發(fā)之前去驛宮之前,含妙抱著男孩看著楚凝一襲白服,和抱著女孩的含巧對視了一眼,“公主...您要不要換一身....” 楚凝搖頭,“阿煜尸骨未寒,我要為他守喪?!?/br> 事關(guān)小公子,不,駙馬爺。 勸不動了。 楚凝到驛宮門口之時,做大奕裝扮的侍衛(wèi)躬身,“公主,我朝君主在內(nèi)等候您多時了?!蓖崎_了殿門。 “君主?”,楚凝疑問走進(jìn)。 在緩緩打開的光影當(dāng)中,見到了一抹拉長的身影。 熟悉到令楚凝心顫。 “.......” 殿門關(guān)上,負(fù)手而立的男人轉(zhuǎn)過身,他很高大,檀冷的氣息濃郁,臉上帶著面具,渾身散發(fā)著熟悉又久違的氣息。 楚凝兩眼汪汪看著他,“你.....” 是誰? 她迫不及待沖上前去,兩只手扯下他的面具,少年君主下意識偏臉。 就是他,熟悉的,溫?zé)岬?,鮮活的,少年啞聲,“阿姐?!?/br> “我回來了....” 楚凝撲倒他的懷里,兩只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衫,放聲大哭。 語不成調(diào),“你....你去哪里了?” “怎么才回來?!?/br> 少年也死死抱摟住女郎的細(xì)腰,聞著她身上的氣味,“對不起,我來遲了?!?/br> 明明已經(jīng)加快了全部的速度,還是放阿姐傷心。 少年低頭啄吻去她臉上的淚。 順著她的臉頰而下,演變成一劑深吻,久違的親昵,撫平了女郎失而復(fù)得的情緒,她第一次主動到令少年啞然失笑。 小別勝新婚,少年提拉起楚凝的腰,抱著女郎放于驛宮的榻之上。 少年的脊骨擴(kuò)展又伸,力重而疼,卻讓女郎倍感珍惜。 好一番搖曳,到天黑時,才緩?fù)O聛?,楚凝累急,耷拉著眼皮,拉著少年,他的手背,手臂上,橫陳著大大小小的傷疤。 “是不是很丑?”少年問她。 滾落山谷之時劃傷得,盡管好了,可還是留了下來。 這些都不算嚴(yán)重,遭萬人圍攻,他武功再高也有力盡之時,憐煜的側(cè)臉也被人劃了一刀。 楚凝攀爬起來,看少年的臉,他微低著頭,手緊拉楚凝,生怕因?yàn)樽约旱某舐凰訔墶?/br> “阿姐,我不像他了,我比他丑,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楚凝沒有說話,少年的自卑因?yàn)樗莫q豫而被逐漸的放大,他像大狗一樣蹭過來,環(huán)抱著楚凝,把頭埋在她的腹上,藏住受傷的臉,只露出另外一邊。 “阿姐,這樣看,還是像的?!?/br> 不能不要他。 “你就為了這個才不回來?”楚凝氣罵。 少年搖頭,“不是?!?/br> 楚凝恍惚記起來時門外的侍衛(wèi)說,里面是大奕的君主,“你怎么會變成大奕的君主?!?/br> 憐煜并不想楚凝轉(zhuǎn)移注意力,但還是耐心跟她解釋。 大禹和大褚交戰(zhàn)后,旁邊想要坐收漁利之利的小國渾水摸魚安插了不少人在其中,也包括奕國。 他們派進(jìn)來的人看到憐煜,認(rèn)出了他正是奕國丟失的小太子,回去稟告的奕國老君主,老君主派人暗中和憐煜聯(lián)絡(luò),想要認(rèn)回他,大褚軍中戒嚴(yán),完全沒有靠近的機(jī)會。 這次的刺殺,憐煜本來必死無疑,是奕國的人暗中搭救,不然他早就粉身碎骨了。 老君主認(rèn)回憐銥誮煜,撐著另外一口氣給他繼承了大統(tǒng),最終歸西。 憐煜想要給楚凝最體面的身份,因?yàn)樗龓准蓿耖g有流言四起,說她不詳,也有人說裕安長公主只怕這一生再難得好的歸宿,憐煜以舉國之富,就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 “在我眼中阿姐為無價寶,天下最?!?/br> 楚凝感動得嘴唇在無意當(dāng)中顫抖,他總是在無形當(dāng)中,默默為自己做很多事情,撐腰,回?fù)魧λ氖欠恰?/br> “阿姐,我本卑劣之人,要不是你拾撿了我回去,贈我歡愉,我這一生也就那樣了?!?/br> 楚凝揉揉他的頭發(fā),“傻子?!?/br> 真的好笨。 “所以,阿姐答應(yīng)過我,只要回來了,就要我,不能食言?!?/br> 女郎放過好多次鴿子,憐煜心底害怕。 楚凝掰正他的臉,手指附上那道疤,心疼問道,“當(dāng)時是不是很疼?” 少年搖頭,“不疼。” “只怕阿姐嫌棄。”用了很多藥都敷不好,傷得太重了,能愈合成這樣,太醫(yī)全都盡了力。 其實(shí)這道疤并沒有絲毫影響他的俊美,更為他增添了不一樣的旖麗。 楚凝低頭吻上他的疤,“阿煜?!?/br> 女郎沒有再說別的話,她的行動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她不會丟失少年,不會不要她。 憐煜死抱住她的腰,眼淚蹭到楚凝薄薄的衣衫上,“阿姐。” 本以為裕安長公主二嫁,已經(jīng)足夠隆重。 沒想到三嫁,同這次與大奕國君的親事比起來簡直是冰山一角。 畢竟也是,一個舉國之富,一個只是侯爺,論起位高權(quán)重,自然是國君更為先。 帝后大婚,楚凝這么多年磨練出來的宮廷膽識,也抵抗不住空前絕后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