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闕美人 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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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盯著下座惶惶不安的幾位妃嬪,有了主意。 第146章 她不在 大徹大悟[有修改,建議重看] 這件事告一段落, 蘇皎皎再沒一絲在鳳儀宮逗留的欲望。 她冷著臉站起身說著:“既然陛下已經(jīng)處罰,臣妾自領(lǐng)處置,便不叨擾皇后娘娘了?!?/br> 起身的瞬間, 巨大的眩暈感襲來。 蘇皎皎腦中緊繃的弦終于松弛下來,她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 身子也出了一身薄薄的汗。 魚瀅趕忙扶著她,急聲喊著:“娘娘!” 見到娘娘暈倒, 凌霄也奮力掙開了仍然壓著自己的宮人,沖上前扶住了蘇皎皎的另一條胳膊。 二人對視一眼, 急匆匆將人攙了出去。 皇后冷淡地看著她們遠(yuǎn)去,若有所思。 蕭美人不悅地哼了一聲:“娘娘就這樣將人放走, 實在是太便宜她們了, 陛下也真是的,為了息事寧人,也沒有重罰?!?/br> 聽得她如此不饒人,皇后皺了眉頭說道:“蕭美人, 凌霄的事如何, 本宮心中有數(shù)。得饒人處且饒人,再糾纏下去只會讓陛下覺得本宮這個皇后不能容人, 反倒得不償失?!?/br> 她淡淡看了眼蕭美人, 復(fù)又說道:“還有,你同珍昭容向來不合, 她又是主位, 許多事情, 你還是善自珍重的好, 不要又惹出什么麻煩。” 這話說的意有所指, 蕭美人原本還有些不服氣, 可一聽這個,頓時心虛了起來,支吾了好一會兒才低下頭說著:“是,妾明白?!?/br> 皇后收回目光,縱目看向下面的人,整了心緒,溫聲說著:“如今還有不到兩個月就是年關(guān)了,本宮不希望再出什么岔子。后宮諸事繁忙,本宮重掌大權(quán),還有許多事情要cao辦。這段時間你們就好好休養(yǎng),爭取也想個奇巧的法子,除夕家宴,本宮會好好向陛下推舉你們。” 說罷,她轉(zhuǎn)而看向祥貴人,和藹一笑:“祥貴人,自從你有了二皇子以后便甚少出門,更別提在陛下身上下功夫了?;仕檬且o,可寵愛若跟不上,一直居于貴人之位,皇子也會被生母拖累。” “你是聰明的,不用本宮多說?!?/br> 祥貴人神色一凜,福身稱是。 余下又給愉美人和妙少使也囑咐了兩句,這才讓人都散了。 等人都走后,皇后叫雨荷過來,問了問毓嬪近來如何。 而后將提前備好的托盤交給雨荷,交代她親自送進(jìn)去。 雨荷遲疑地看了眼托盤里的東西,說著:“娘娘這是——” 皇后淡淡點(diǎn)頭,她才端著東西出去。 蘇皎皎這一病就是大半個月,除了日常起居,連瑤仙殿的門都不曾出過。 柳太醫(yī)給開了藥方,吩咐著要按時按量的服用,魚瀅等人緊張的不行,輪流守在她身邊侍奉。 瑤仙殿缺這少那,蘇皎皎又病中不宜受冷,好在姝貴嬪還是知道了她生病的消息,去內(nèi)侍省好是發(fā)了一通火,派人送了足足的銀絲炭來烘暖,地龍也燒了起來。 蘭貴儀得知消息派人來送東西,姬才人和祥貴人也暗中塞過不少,熬過這個冬天總算是不愁了。 蘇皎皎的十七歲生辰是病中度過的,但幸好有身邊人陪著,又恰好是靜思七日后的頭一日,姝貴嬪和蘭貴儀也來了。 雖然不比十六歲那年萬眾矚目,奢華無比,可蘇皎皎很知足。 她人在低谷,就算那些不相干的巴不得她死,可身邊的人依舊在意她,珍惜她,便再沒什么好不滿足的了。 姝jiejie給她帶來了好些新裁制的冬衣,件件華麗,魚靄和魚瀅等人在小廚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蘭貴儀也送來了許多新書供她解悶。 這些日子過得安靜祥和,蘇皎皎甚至頭一次生出了不爭也好的念頭。 她所圖的從來都是歲月靜好的安穩(wěn)日子,若是能不爭便能得到,一直如此下去,就算這一生都不再得寵又如何。 可惜,到底是種奢望。 風(fēng)波過后,蘇皎皎也總算是過了一段安生的日子。 入了冬一日比一日冷,長安也斷斷續(xù)續(xù)下了兩三回雪。 一轉(zhuǎn)眼到了年關(guān),除夕已至。 大好的日子里,宮內(nèi)上上下下都熱熱鬧鬧,喜氣洋洋。 瑤仙殿已經(jīng)處處貼上了窗花,都是宮人們同蘇皎皎一道剪的,平添許多年味,倒也十分溫馨。 殿內(nèi),蘇皎皎身上裹著一層毯子窩在榻上同姝jiejie下棋,入迷處,毯子滑落到腰股之下也絲毫不曾察覺。好在殿內(nèi)燒著地龍和銀絲炭,暖烘烘的,只穿著一件單衣也不會冷。 魚瀅看著毯子滑下來卻著急,忙上前又給披上,嗔怪了句:“娘娘仔細(xì)些,好不容易病好了些日子,可別又著了涼?!?/br> 蘇皎皎彎眸笑笑:“哪兒就這么嬌氣了。” 姝貴嬪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的棋盤,“啪嗒”一聲將棋子落下,蘇皎皎立刻笑起來,將手里的黑棋落下,笑得甜軟:“jiejie輸了?!?/br> 瞧著她開心的模樣,姝貴嬪佯作嘆了口氣,將棋盤推得老遠(yuǎn),:“不玩了不玩了,你可是連陛下都下得贏的,我這半吊子水平怎么和你玩。姝貴嬪姝貴嬪,倒真應(yīng)了一個輸字?!?/br> 說起陛下,蘇皎皎的神色淡了一瞬,但很快便拋之腦后,同姝貴嬪笑道:“這封號是旁人求也求不得的,jiejie倒好,還嫌晦氣呢。” 她笑著去牽姝貴嬪的手:“左右今兒是除夕,晦氣可怎么好,咱們再來一局,我讓讓jiejie?” “恐怕我還要輸呢,可不上你的當(dāng)?!辨F嬪挑眉笑,擺擺手示意將棋盤端下去。 沉吟片刻,姝貴嬪看向蘇皎皎,終是沒忍住問著:“今兒可是除夕了。” 蘇皎皎臉上的笑淡下去,長睫微垂,捏了塊點(diǎn)心放進(jìn)嘴里。 “我知道jiejie在擔(dān)心什么,”她聲音淡淡的,“但如今皇后專寵,陛下又厭棄了我,我也是沒什么辦法的?!?/br> 姝貴嬪皺了眉頭:“那蘇大人那邊也……” “我畢竟不得他喜歡,嫡女也只是個名頭罷了”蘇皎皎的話頓了頓,“如今是年關(guān)了,他還是要同蘇府的子女親眷一道過年,有大夫人在身側(cè),就更不可能提起我了?!?/br> “何況,越是天子近臣越是要少問后宮中事,蘇敞是個極聰明的,不會因為我而惹陛下不滿?!?/br> 在蘇皎皎的眼里,蘇敞和她從小就不親厚,她多年見不到他一次,都是在如今的嫡母手下討生活。 說是嫡女,面子上雖然過得去,可私下的日子卻連庶女都不如。 所謂父女情誼,在蘇皎皎的身上幾乎是不曾感受到一星半點(diǎn)的,除了幼時那幾乎已經(jīng)記不清的片段,余下都是一片空白。 她在頂峰時能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大夫人也不會說什么,可如今她失寵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沒了價值,自然不能和鼎盛時同日而語。 所以她從秋獵回來以后這么久,蘇敞都不曾再和她有過聯(lián)絡(lu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更別提為了失寵的她去問當(dāng)今的皇帝。 蘇府,不是她的后盾。 同日,太極殿。 沈淮批完一冊折子,身子后仰揉了揉眉心。 年關(guān)休沐不再上朝,可折子卻不少反多,樣樣都要他親自拿主意。 他伸手摁酸脹的眉心,微微眉骨傳來的微微痛楚緩解了頭暈?zāi)X脹的乏累。 再度掀眸,就看到視線正中如今掛著一幅墨竹圖的墻。 這個地方,從前掛的是他親手為蘇皎皎畫的月下美人圖,算算時間,也被蔡山收走幾個月了。 距上回梅林大吵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除了從蔡山和太極殿宮人口中偶爾聽得一兩句關(guān)于她的消息,她便安靜得像在后宮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這皇宮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可當(dāng)有心不見的時候,原來真的做得到再也不見。 沈淮厭惡自己對蘇皎皎難以自抑的愛意,更恨蘇皎皎這個薄情寡義的女人。 可這么久不見,討厭和恨與日俱減,愛和想念卻越發(fā)清晰。 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想見她,瘋了一樣的想。 但尊嚴(yán)不允許他一次又一次犯蠢。 靜謐間,蔡山悄悄走到門外扣響:“陛下,蘇大人到了?!?/br> 沈淮深呼一口氣,起身沉聲:“傳?!?/br> 年關(guān)休沐,乍一看是舉國上下最松弛的時候,可越是這種時候,朝政就會越容易出現(xiàn)變故,寒門科舉一事已經(jīng)推進(jìn)到了尾聲,只差一步,就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他在太極前殿見蘇敞,同他商議朝政,一個時辰之后,才商議完畢。 沈淮乏累的緊,拂袖讓人送他回去,蘇敞卻站在前殿并未要走的意思,反而抬頭看向了陛下。 “陛下。” 正事已畢,蘇敞又素來是最懂禮數(shù)的臣子,只消看他一眼,沈淮便懂了他這一句話中的含義。 他轉(zhuǎn)身回來,重新做回到主位上,淡淡看著蘇敞,嗓音更薄涼了幾分:“蘇卿還有何要事?” 蘇敞不卑不亢地看向陛下,躬身請禮后,方問著:“今日是除夕,微臣想問問,珍昭容近來在宮里如何?!?/br> “臣聽聞?wù)湔讶萸靶┤兆硬×?,不知陛下可曾去看望過?如今病可好全了嗎?” 沈淮看著蘇敞,默了一瞬。 他淡聲說著:“珍昭容已經(jīng)病愈,你不必掛心了?!?/br> 蘇敞稽首一拜,語氣中帶著身為人父的悵惘:“珍昭容病愈,臣便安心了。只是微臣近來耳朵里也聽了些閑話,閑話雖做不得真,可臣身為人父,心中始終掛念著珍昭容。幾經(jīng)思索,才在今日斗膽,向陛下訴說?!?/br> 他仰起頭看向陛下,撩袍跪下,說著:“臣從前曾向陛下請過一旨,關(guān)于珍昭容。臣知道,后宮之事臣本不該多問。只是臣的期望一如從前,只盼著陛下能稍稍寬待她,若她犯了錯,能念在臣為江山社稷奔走數(shù)載,從輕處置,不至于讓她在宮中孤苦無依?!?/br> “還請陛下——” “恩準(zhǔn)?!?/br> 沈淮看著殿中為女折腰的蘇敞,恍然間想起一年半以前,他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 那時的蘇皎皎還是他的憐貴儀,乖巧溫馴,柔弱可人。 蘇敞又是他信任的重臣,自然滿口應(yīng)允。 可惜。 歲歲年年人不同,假象終有被人戳破的一天。 只是蘇敞愛女心切,兩度為了她御前求情,就算他私心再不愿見到蘇皎皎,也不能寒了朝臣的心。 “父母之愛子,必為計之深遠(yuǎn),蘇卿的慈父之心,朕都明白,”沈淮走至蘇敞跟前,親自將人扶起來,溫聲道,“起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