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結(jié)局竟是受此挫骨揚灰之刑。
宮變的消息傳到圖魯?shù)臅r候,原先的五皇子已經(jīng)舉行完登基大典,一切塵埃落定,朝中諸臣對新帝登基沒有什么大的異議,只是在如何處置宋玠這件事上,難以達成一致。 一介臣下,竟然絞殺了皇帝,如此行徑,激起軒然大波。 縱然平帝千萬般不是,宋玠此舉也過于驚世駭俗,難以為世俗常理所容。 宋玠的父親遠游歸來,得知了之后,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這逆子,為子不孝,為夫不倫,為臣不忠,三綱五常被他壞了大半,懇請陛下此賜他死罪,不留全尸。” 據(jù)說宋玠的尸首被放置在薪火上,焚燒了整整一天才徹底燒完,新帝念及宋家的面子,準許宋懷明將嫡長子的骨灰?guī)Щ丶胰ァ?/br> 崔雨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覺得有些恍惚,想到他最后結(jié)局竟是受此挫骨揚灰之刑,不禁心中悲憫,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落。 “舅舅,我阿娘怎么哭了?”岱欽抱著溱溱,剛進屋,就看見崔雨凝坐在窗邊垂淚,他也聽聞了宋玠的事,雖然覺得有些離奇,但也不想在這時候去打擾崔雨凝,便又抱著小外甥女出去了。 出了門,岱欽皺著眉敲了敲溱溱的頭:“別亂叫,你喊她娘,怎么不喊我爹?” 溱溱如今三歲了,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雖然是個女孩,但比尋常男孩還要頑劣些,她從岱欽懷中掙脫,笑著說:“我有爹有娘有舅舅,還缺一個舅娘?!?/br> 舅舅忒不爭氣了,都三年了,從她出生開始到現(xiàn)在,都沒能搞得定,溱溱心中都有些著急。 想到宋玠的死訊,岱欽心里說不上來的感覺,明明應該覺得高興的,卻又笑不出來,只是看著崔雨凝的房間長嘆一聲:“你總會有喊舅娘這一日的?!?/br> 溱溱想了又想:“舅舅,你這樣讓她一個人悶在屋子里哭,是不對的?!?/br> “我娘親說了,女人不開心的時候,就要去市集里買幾筐珠寶首飾!”溱溱拉著他的手,“走,我們帶阿娘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而在崔雨凝傷心流淚之時,本該被燒成灰的宋玠,正在前往西戎境內(nèi)的馬車上。 宋樂寧嫁了五皇子之后,如今已是皇后身份,五皇子登基為帝,念及這一層關(guān)系,又提到宋懷明喪妻喪子,便準予他帶著兒子的骨灰回西瀧養(yǎng)老。 “你真跟著我去?”宋玠等了一路,眼看著就要踏進圖魯城門了,然而父親卻還是沒有要根自己分開的意思,難免有些摸不清他的套路。 宋懷明眼也不睜:“怎么,不讓我去看看未來兒媳婦?” “萬一人家不想見你呢?”宋玠回問。 聽了這話,宋懷明不樂意了:“說不定她不想見的人,是你呢?” 一別三年,得知她一直居住在圖魯,未曾嫁人,宋玠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又再次活了過來,死遁脫身之后,便迫不及待要去找她。 入了城,圖魯一如往昔的熱鬧,宋家在此亦有產(chǎn)業(yè)與宅院,宋懷明與宋玠下了馬車,便讓小廝們先行去家中放置行李,父子二人則在街頭漫步。 宋玠不便以真面目示人,頭頂著斗笠,還蒙上了一層紗布,縱然遮住了俊美的面容,高大的身形卻還是引得路過的女郎紛紛側(cè)目。 倒有幾分江湖俠客的豪邁之感。 “幾年不來了,如今倒真有幾分樣子。”看著市集內(nèi),不同膚色與扮相的人自由往來,宋懷明難得夸贊宋玠,“也算做了些事,不是只會為禍人間?!?/br> 宋玠回想自己任西瀧大行臺尚書令時,與西戎達成協(xié)定,以圖魯作為自由貿(mào)易之城,不受兩國關(guān)系干擾,兩方均不能駐軍此地,圖魯能有如今的繁榮景象,算起來,也有他一番豐功偉績。 然而正當他自得,想要在父親面前扳回一城之時,只覺得眼前三個人,有些熟悉。 準確地來說,是其中兩個人很熟悉。 唯一不熟悉的,就是正在岱欽懷中啃著一串糖葫蘆的小丫頭,而在她吃得滿嘴都是之時,崔雨凝正笑著拿帕子給她擦嘴。 小丫頭清脆地一聲:“謝謝阿娘,阿娘真好?!?/br> 宋玠只覺得呼吸都停滯了。 那三人與他們父子二人擦身而過,宋懷明見宋玠那模樣,問了句:“承禮,你怎么了?” 崔雨凝只覺得有人似乎在喊宋玠的名字,然而回過頭的時候,卻沒在身后見到人。 她搖搖頭,大概是今日他的死訊過于震撼,以至于自己出現(xiàn)幻聽了吧。 —————————————— “真”送去火葬場燒了,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有點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