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這里?
晚上放學。 楚初路過學校馬路對面的清河街口,見到了林港和商越。 他們逆著路燈藏匿在昏暗的路邊緣。 商越一張英挺且?guī)в幸靶缘哪?,活像個混混頭子。 而林港身姿清雋,面容干凈,透著點少年氣倒像是正在被商越欺負的高中生。 楚初不由得笑了一下。 她上前跟自己的小青梅打了聲招呼,就被遞了一根煙。 楚初接了過來,隨意的偏頭、對著商越打著的火機點了起來。 商越約她過幾天去網(wǎng)吧打游戲,她想了想,這幾日也沒什么事、就答應了下來。 然后楚初不解:“你倆怎么湊一起了?” 林港:“我在這兒等你,正好碰到商越從職高過來?!?/br> 楚初:“你等我干嘛?” 林港:“跟你一起回家吃飯,我想云姨了?!?/br> 楚初“哦”了一聲,面向了商越。 她不自知的神情都放松了下來。她抬了抬下巴,什么也沒說。 但商越很懂楚初的意思,直接解釋道:“我也是專門等你的,李凱你知道嗎?” 楚初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就是張怡樂找人圍堵你叫來的大哥,染了一頭黃色頭發(fā)的就是李凱。” “啊?!背跤悬c印象:“他怎么了?” “你小心著點,他在夜總會認識了幾個大哥,最近在蹲你?!?/br> “哦?!?/br> 商越有點擔心,提醒道:“你別不當回事,他認識的大哥都是混黑道的,都不是什么好人?!?/br> “好,我知道了?!背觞c了點頭。 商越見她臉色還是很平淡,他無奈道:“你別被人揍了才曉得后悔——” 楚初唇角上揚,弧度有點壞壞的,“我怕什么,你不都來給我通風報信了?那肯定我們商老板要幫我解決的呀?!?/br> 商越倚在路燈桿上,目光直直的看著楚初。 被人盯,楚初照舊漫不經(jīng)心的抽著煙,渾身透著隨心所欲的散漫勁兒。 商越忽然低笑了一下,猛吸了一口煙,聲音都帶著晦澀:“所以說,我還是最喜歡你——” 楚初轉(zhuǎn)過頭,瞪了商越一眼。再回頭時,卻倏地撞進了鐘弋銳利的黑眸中。 …… 鐘弋站在馬路的盲人道上,面容清冷,薄唇緊抿著。 楚初將煙扔在了地上,她抬了一下腳,馬丁靴在煙頭上攆了兩下。 鐘弋也像是剛從學校里出來,白色羽絨服的里面還穿著校服。 他微微地歪了一下頭。好像再借著燈光觀察著什么似得。 楚初眉頭跳了一下。 …… 林港沒招架住鐘弋的目光,從陰影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尬笑。 “弋哥?!?/br> 鐘弋語氣淡淡的:“怎么在這里?” 林港尷尬的沉默不語。 “那我可以,以現(xiàn)在的情況理解成,你跟楚初很熟?” 楚初暗自咬了一下口腔里的息rou,心底涌上了煩悶。 林港:“……” 鐘弋下了定論,“所以楊成浩不是主謀?!?/br> 林港亡羊補牢:“那事真就是楊成浩傳的,怎么就不是主謀了?” “是嗎?” 顯然。 鐘弋在看到林港和楚初站在一起,相信了這個結(jié)論。 但其實楊成浩還真就不是主謀,是楚初拜托林港在楊成浩耳邊吹風,才導致的普華全校都在傳鐘弋生物考試抄襲。 然后才有了鐘弋轉(zhuǎn)校的舉動。 但沒人知道,鐘弋會因為這么一點小事而轉(zhuǎn)學,這是楚初沒有預估到的。 …… “楚初,我以為你人惡劣就算了,為什么還要與楊成浩為伍?” 鐘弋的視線變得遙遠,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偏偏是楊成浩?你忘記他以前是怎么揍你的嗎?” 面對鐘弋的質(zhì)問,楚初不屑的笑了兩聲,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剛好讓在場的三人聽清。 “我本身就是個壞種,跟誰為伍有什么區(qū)別?” …… 這場巧遇以不歡而散告終。 楚初不知道鐘弋會怎么想她,但她在打算謀劃做這件事之前就沒把自己摘干凈。 楚初了解鐘弋的為人比了解自己還要全。 鐘弋討厭算計他的人,而她絞盡腦汁算計他。 …… 清晨上學前,楚初背著她的登上包出了門。 她想念鐘弋了,很想,想到夢里都是他。 楚初有時會興奮的想,不如拿著刀殺了他吧,這樣,她就解脫了。 這個念頭保持到了現(xiàn)在,甚至沒有打消—— 楚初對著跑步中的鐘弋拍了好多張照片,卻在鐘權(quán)投射目光前,趕忙趴在了草堆里。 鐘權(quán)的警惕性很高,每次鐘弋和鐘權(quán)一起跑步的時候,是楚初最煩躁的時刻。 那身形高大威猛的男人,有著一雙鷹一樣的目光,緩緩皺起的眉宇都能給人一種殺伐果斷之氣。 這樣的男人卻會對著鐘弋溫柔的笑,閃在眼里的父愛絲毫不加遮掩。 鐘權(quán)對鐘弋的保護是百分之一百的。 這也是楚初一直沒有下手的原因,完全是根本找不到切入點。 楚初暗罵了一聲,草草的收拾了東西離開了山區(qū)。 …… 晚上楚初被商越叫到了酒吧玩,酒吧是所黑吧未成年基本都可以進。 這里楚初不常來,剛進來就被這里的氛圍搞得皺起了眉。 沒待夠一分鐘,楚初就想離開了。 原因是酒吧里的人看著都不好惹,一個個不是花臂就是肌rou男。 他們身上亡命之徒的氣息太重了,楚初警惕的趴在了商越的耳邊低語:“這里的人你熟嗎?” “不熟,我也是第一次來,偶然在傳單上看到,覺得裝修還不錯?!?/br> 楚初不耐煩的瞪了商越一眼,轉(zhuǎn)頭環(huán)伺了一圈,眼尖的收起了目光。 她突然摔了杯子,怒罵商越,“老娘要不是看了一眼你的手機還沒發(fā)現(xiàn)??!背著老娘跟別的女人搞??好啊商越,你把老娘當什么??” “艸?!背趿R了一聲,當著懵圈中的商越繼續(xù)道:“分手!老娘再跟你好就是你大爺??!” 她說完,一臉火氣的拿起了包,猛踹了一腳桌子,離開著雅座。 商越持續(xù)懵圈,卻還是聰明的跟在楚初的屁股后面大喊:“別啊,媳婦兒?。。±献映瑦勰愕陌。∧銊e不要我!嗚嗚嗚嗚?!?/br> 他吼了兩嗓子,拉扯著楚初的衣袖求著饒。 楚初看都不看他,就算商越好言好語跟她講話,她也只是冷冰冰道:“滾!別特么跟著老娘!” 兩人罵罵咧咧出了酒吧門,走到門口也依舊在吵架,直到離開了酒吧的監(jiān)控范圍,到達了安全區(qū)域后楚初才收了聲。 楚初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商越。 渾身不舒服的坐在了馬路的臺階上,開始點煙。 商越小心翼翼的也坐在了楚初的旁邊,雖然他一臉霧水,但還是猜出了一些原因:“鬧哪出?” 他像是意猶未盡一樣,叫了一聲:“媳婦兒,別跟我分手啊,我超愛你的!” 聽此,楚初嘴角扯了扯,自動屏蔽了商越的最后一句話,問:“你在哪看的傳單?” 商越想了想,道:“李凱書桌里的。” …… 楚初無語的撿著地上的石子,石子沒撿到倒是看到了幾片枯葉,怒極反笑: “他書桌里的東西你都敢來?昨天不還提醒我小心李凱?” “???” 楚初懶得在搭理商越,思索著要不還是報警吧—— 她手機剛拿出來輸入了110。 還沒開始撥打過去,就見有陰影壓住了手機屏的光。 楚初抬起了頭,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沖著她和商越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