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招惹 第8節(jié)
虞笙負(fù)氣,一腳踩到個水洼,水濺到穿的小白鞋上,臟兮兮的,褲腳也臟了好幾塊。她皺眉,彎腰擦掉鞋上的臟水,踮起腳,挑著沒水的地方,往前深一腳淺一腳的走。 段昭偏頭看了看她,停下腳步:“小朋友,看在你這么崇拜我的份上,”他背沖她蹲下:“我背你走吧?!?/br> “不用?!庇蒹戏浅=橐馑麆偛拍蔷湓挘骸拔覜]有崇拜你?!?/br> “嗯,”他說:“我就當(dāng)這句話是騙我?!?/br> 虞笙急了:“你這人怎么……” 他不逗了:“上來,我困了,想早點回去睡覺?!?/br> 這個理由非常的……合理。 虞笙完全挑不出毛病,但她也沒有過被男生背的經(jīng)驗。糾結(jié)了幾秒,她終于在走回去刷鞋,還有可能刷黃了,和被小哥哥背回去二者之間,選擇了后者。 她小心翼翼勾住段昭的脖子,兩只手在他胸前扣在一起,段昭站起來時,她身子往微微后仰了一下,下意識摟住他,露出的手臂真實的觸碰到小哥哥的脖頸時,這種神秘的異性之間的接觸,一下就有了溫度。 她安靜的趴在他背上,被他背著,沉默的向前走,耳邊有嘶嘶的蟬鳴聲,摻雜著他身上淡淡的沉木香味兒,平添了些許柔和。 燈下,他的輪廓清晰,虞笙發(fā)現(xiàn)他左邊耳后靠脖子的地方,有一個圓形的疤,指甲蓋的大小,看起來……有點性感。 一個疤痕都能看出性感,虞笙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態(tài)。她別過頭,看見一家亮燈的藥店。 “等一下?!庇蒹陷p輕拍段昭的肩膀,她剛看見段昭嘴角有一塊青,嘴唇也破了點皮:“我去買個碘伏,你嘴角這個傷,得消炎?!?/br> 她要不提段昭都沒注意,他從嘴里添了下嘴角青的那塊地方,沒多疼,不值得一提的傷,不過他沒拒絕虞笙,蹲下身子放她下來。 手機剛好這時響了,他接聽:“我在這等你?!?/br> 虞笙點頭,跑進藥店,她跟店員說了大致情況,店員熱情的給她拿了好幾種治療跌打損傷的藥,最后,她挑了一盒云南白藥,一盒藥棉,和一瓶碘酒,花光了所有零錢,藥袋子套在手腕上,往外走。 到門口時,玻璃門外的少年雙手插兜,一下、一下的踩著水洼,好像看水花四濺,他就很有成就感。 非常傻。 大傻個子。 虞笙推門出去,某人玩得忘我,全然沒察覺有人出來,腳一落地,飛起的水花濺到她褲子和鞋上。 四目相對,為時已晚。 段昭:“……” 虞笙:“……” 段昭顯然有點局促,幼稚的動作一秒收了:“對不起,我沒注意?!?/br> 虞笙低頭看,鞋上都濕了,褲子也是,這怎么辦??? 已經(jīng)這樣了,破罐子破摔唄。 段昭歪著頭打量她:“生氣了?” “是啊?!庇蒹蠜]好氣的回他,一腳踩在離他最近的一個大水洼里。 段昭沒防備,被水濺得跳了起來。 她看得直想笑,嘴角一直壓著保持直線,就不想讓段昭看出來她是成心的。 “嘖?!倍握巡宥刀⒅?,微微顫動的睫毛又長又密:“小朋友,我發(fā)現(xiàn)你有時候挺壞的?!?/br> 虞笙人畜無害的沖他憋笑,實在沒憋住,又往他跟前跺了一腳。 這回段昭也不干了,踩回來。 水花在兩人之間飛起落下。 像兩個傻子。 還笑。 * 回段昭家已經(jīng)是晚上了,經(jīng)過一場惡斗,客廳里一片狼藉。 段昭把砸倒的椅子扶起來,又從自己臥室拿了套干凈的衣服,放沙發(fā)上:“小朋友,你去洗個熱水澡,把濕的衣服換下來,這樣容易著涼?!?/br> “嗯?!庇蒹峡陬^答應(yīng),身體卻磨蹭得很,拿藥棉蘸了碘伏給他:“你擦擦藥吧?!?/br> 段昭接過,對著嘴角隨意的抹了兩下。 虞笙又給他拿云南白藥:“還有這個,你也拿著用吧。” “謝謝,”段昭笑了:“關(guān)心。” 虞笙皺眉,她是不是表現(xiàn)得太殷勤了:“不用謝,都是用你的錢買的?!?/br> 段昭又笑了笑,也沒說什么。 至此,她全部交待完畢,原地站了會兒后,她拿杯子去飲水機那接水:“你喝水嗎?!?/br> 段昭搖頭,她仰頭自己喝了,還是沒動。 “t恤是新的,吊牌都沒剪。”段昭看出她猶豫:“洗手間也給你拿了新毛巾?!?/br> 虞笙點頭,還是磨蹭,她不太習(xí)慣在一個男生家里洗澡。這怎么想都不太對勁,可要說不洗,小哥哥會不會覺得她不講衛(wèi)生。 畢竟,還是一個樓的鄰居,傳出去多難聽。 虞笙又接了杯水喝。 “對了?!倍握颜酒饋?,手里的藥棉,朝兩米遠的一個垃圾桶一飛,正中:“古耐的貓糧沒了,我去樓下便利店買點,你還有什么需要買的?” “這么晚了,你不能明天再去?”虞笙說。 “怎么,”段昭略帶調(diào)侃的笑:“舍不得我走?” 走吧走吧! “那你幫我買瓶果粒橙?!庇蒹限D(zhuǎn)身進洗手間了。 沒多久,外面?zhèn)鱽頁Q鞋聲,再接著是關(guān)門。 借這個時間,虞笙飛快的沖了個熱水澡,洗完時段昭還沒回來,她從沙發(fā)拿起那件衣服,是一件特別寬大的t恤,白色,前面有個logo,領(lǐng)口掛著標(biāo)簽。虞笙撿掉標(biāo)簽,套在身上,長度過臀,能當(dāng)裙子穿。 她走進臥室,屋里點著安神的香薰,是極淡的沉香味兒,和段昭身上的差不多。床單和被子也能看出是新的,干凈整潔,顏色沉穩(wěn)。 虞笙仰面倒在床上,從小到大,除了阿公阿婆,從來沒有人這么細(xì)心的照顧過她的情緒。 虞婧文也沒有。 可是一個剛認(rèn)識一天的小哥哥卻這么細(xì)心。 門忽然裂開個縫,喵的一聲,古耐鉆進來,身手敏捷的跳上床。 還以為它已經(jīng)睡了,虞笙撐起身子,把古耐摟進懷里,一整天的奔波疲憊,全在這一刻席卷而來。 “古耐,”她揉著小貓腦袋:“晚安,明天見?!?/br> 那一晚,虞笙心事很重,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床上過夜,她心里一直不能平靜,但大腦罷工,恍惚間聽到有極輕的開門關(guān)門聲,可能是小哥哥回來了,她翻了個身,昏昏沉沉的好像做了個很多個詭異的噩夢。 有被人追的、溺水的、還有她一個人站在孤島上找不著北的,夢里還看見了虞婧文,也是在那座孤島的上,不同的是虞婧文劃著一條小船,她以為來救她出去時,虞婧文卻好像不認(rèn)識她似的劃走了。 真叫人不愉快。 虞笙生著氣從夢中驚醒, 天已經(jīng)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文連不上看一下第五章哦,第五章替換過~ 文下留評的小可愛依舊會有紅包! 么么~ 第7章 偏偏招惹 虞笙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 古耐蜷縮在床上,喵了一聲。 虞笙換上自己的t恤和背帶褲,將古耐抱在懷里,小心翼翼的推開臥室門??蛷d里沒人,她左右看看,另一間臥室門關(guān)著,還有間門敞開的,好像是個放雜物的屋子,不知道段昭還沒起,還是不在家,她試探的對著空氣輕咳了幾聲。 無人應(yīng)答。 古耐突然從她臂彎跳到地上,跑了。 “古耐。”虞笙被它帶到餐廳,這才看到餐桌上放著段昭買好的早餐,一籠小包子,一個茶葉蛋,還有三瓶果粒橙,飲料杯底下壓著張字條。 虞笙拿起來——我回隊里訓(xùn)練,早餐給你買的,走時把門關(guān)上就行。 想了想,她在字條底下添了個謝謝:d吃完早餐,虞笙告別古耐,喝著果粒橙在街上閑逛,快中午時,她往回走。阿公阿婆也剛好回來。 阿公阿婆都以為虞笙此行就是和虞婧文到京城玩幾天,怎么也沒想到是個“陰謀”,氣得阿公電話打到美國,父女倆都是硬脾氣,在電話里吵了幾句,無疾而終,阿公煩悶的去摸煙盒。 阿婆余光一掃,拿走:“都中午了還抽什么煙,趕緊去洗菜,準(zhǔn)備做飯?!?/br> “得?!卑⒐慌拇笸?,站起來往廚房走。 虞笙忙說:“阿婆我不餓,你和阿公剛回來,休息會兒?!?/br> “不累,”阿婆擺手:“我一想到你昨天一個人從機場跑回來,身上沒錢,又進不來門,我心里就不踏實。” “沒事的阿婆,我這不挺好的?!庇蒹蠜]當(dāng)回事:“我昨天在桑菓家住的,她mama還給我包了餃子,三鮮餡的。” 她和桑菓從小學(xué)就是同學(xué),那時她剛來洵陽,班里都笑話她不會說普通話,只有桑菓主動跟她玩,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好朋友,后來初中分開,也沒斷聯(lián)系,高中還約著上了一個學(xué)校。 阿婆將信將疑的瞅著她微笑:“嗯?” “真的,”虞笙真摯的眨眼:“我們倆還去中心大街逛了幾個商場呢?!?/br> “你啊,”阿婆氣笑了,手指點點她鼻尖:“你這點小把戲,還跟你阿婆用上了?說得有鼻子有眼,一看就是編的?!?/br> 虞笙:“……” 謊言被戳破,小姑娘軟下來,拉著阿婆的手晃:“我是怕你擔(dān)心嘛,我昨天遇上一個好心的鄰居,讓我去他家里住了一晚上。” “鄰居?”阿婆謹(jǐn)慎起來:“哪家的鄰居?” “樓上,十幾樓的,”說到這,虞笙含糊了:“是個小jiejie?!?/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