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后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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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黑西裝白襯衫的薛昕走在天庭的大樓里有些突兀,引來不少人側(cè)目,因為照理來說地府的人是不能來天庭的,不過薛昕是例外,死神可是地府的最高職位。 今日薛昕有事在身,因為上次的惡鬼逃獄事件鬧得不小,害得她處理后續(xù)費了不少力,如今一件事已吿一個段落,今天的她便是親自來交報告書的。 搭電梯一路到最高樓層后電梯門開啟,她西裝革履,每一步踏在天庭的地面都帶有沉重的氣場,兩手推開大門,映入眼簾的是高高在上的上帝和幾位天庭的人員,而她在其中看見了鞏憑。 「這是逃獄事件的報告書?!?/br> 遞出資料后,原先預(yù)想的一連串問話卻沒有聽見,薛昕正疑惑時,上帝開口了: 「抓惡鬼的那次,你為什么和鞏憑一起行動了?」 語出的問話讓人聽得出她犯了這里的規(guī)定,薛昕明白如果自己今天不是死神,上帝可不會這樣好好和她說話。 現(xiàn)在說謊只會變成無謂的狡辯,薛昕索性選擇不答,她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用馀光去瞄一邊沒有說話的鞏憑。 「天使和死神是不能一起行動的,下次別讓我再聽到類似的事?!?/br> 「是。」 得到允許的薛昕轉(zhuǎn)身走離,卻有個同時和自己起步的人繞過了自己,那顏色定睛一看,又是鞏憑。她因為剛才上帝的話煩躁得用手掌摩擦過臉龐,待兩人來到走廊盡頭的電梯,趁著沒有人時,她伸手去捉住她的手。 被捉住的人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瞥來視線,那一眼彷彿回到好多年前她們初識時的場景。 薛昕愣了神,手不自覺地松開,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電梯門已在自己面前闔上,剩下門口的薛昕一個人。 按了幾下密碼鎖,大門應(yīng)聲開啟,像往常那樣走進客廳,沙發(fā)上卻坐著一個人。 秦凌將拿得高高的報紙稍微傾下,露出戴著細框眼鏡的半張臉。 薛昕早對這樣的事情習(xí)以為常,秦凌只要有事沒事就會跑來她家,薛昕也搞不懂作為愛神的她怎么會這么間,現(xiàn)在就連房子主人不在也來報到,吃的、喝的,用得像自己家一樣,好不生疏。 「聽說你和鞏憑姐有點關(guān)係?」 「小凌。」 「哦?」 「神要怎樣才能變成人類?」 浴缸盛滿水,霧氣蒸騰著,解下浴袍的薛昕赤裸著身,抬腳緩緩踏進浴缸里。滾熱的水刺痛肌膚,燙得發(fā)癢,像蝨子爬滿雙腿。 她坐進里頭,過不了一會兒身體便適應(yīng)這溫度,其實薛昕一向只碰冷水的,可她今天特別想感受刺燙的高溫。 浴室模糊的天花板、刺痛的熱水、刺白的色調(diào),所有都好刺眼,如她最后的那一眼。 瘦長的身緩慢向下滑,水淹過下顎,薛昕閉上眼,讓水面逐漸覆蓋整張臉,整個人浸泡于水里頭。眼皮下的情緒熾熱,好似有什么要涌出,卻被她閉得緊實。 沒辦法呼吸的難受刺激著肺部,噗哧的一聲,她涌出水面,大口換氣著。 一般的神不會感覺到臨近死亡的痛苦,更不會失去性命,可死神不一樣,她是承受萬惡痛楚的身分,所以人類有的痛苦她也能感覺到。 「每個陰間的人身上都有無法消滅的記號,天使的在手腕;死神的則刺在翅膀上,必須要用上帝的刀割下翅膀才能解脫身分,同時失去記憶回到人間。」 「我這就有一把上帝的刀?!?/br> 「不過你還是不要想不開啦!畢竟死神這種職位可找不到人當(dāng)了?!?/br> 秦凌的話彷彿在耳邊響起,離開浴缸的薛昕手撐在洗手臺上,對著鏡子發(fā)呆。 一頭濕發(fā)垂在胸前,瀏海凌亂地被撥到頭頂,纖瘦的身軀刻劃出骨頭的輪廓,那立體的五官變得深邃,暗暝的眉目濃冽,嘴唇泛青。鏡子里的薛昕失去以往的氣勢,她像個失意的軀體,那雙本該銳利的眸此刻卻黯淡無神。 為何只有死神必須背負痛苦? 寒風(fēng)、紅唇、酮體、心臟、血液,每個轉(zhuǎn)瞬即逝的感覺都久留于心上,如她在地府炮烙于惡鬼身上的那些, 永遠也抹滅不了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