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嘴硬心軟的
三月底,房間內(nèi)溫度還是有點低,我赤裸上身,很快被凍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于京旁邊的女人再也看不下去,從座位上起來,撿起地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不許管她?!庇诰┑皖^看手機,回了個微信。 我把外taonong掉,女人再次替我披上。 “別犯傻了meimei,他什么意思你看不出來嗎?” 她見我固執(zhí),怒其不爭地抓起手挎包,對于京說了句失陪,匆匆離開包間。 我知道于京是在故意羞辱我,但是在錢面前,我這點面子算什么。 “穿上衣服?!彼掃€是那么冰冷,但我卻看到了轉(zhuǎn)機。 我抓起毛衣往身上套,將內(nèi)衣塞在了外套口袋里,抱著衣服跟在他后面上了樓。 從第一次見面,于京如此鄭重地收好我給的保證書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他的軟肋。 我們兩個進了酒店的房間。 我接過他手中的外套,連帶我自己的外套一起,掛了起來。 “張靜。”他坐在沙發(fā)上,招呼我。 我極有眼力見的跑了過去,跪在他身邊,把頭趴到他腿上。 沒有訓不乖的小狗。 我任由他手撫摸著我的頭發(fā),一副溫順的樣子。 于京就算今天真讓我躺在地上學狗叫,我也會照做。 在這不合時宜的時候,我手機響了。 我抬眼看他,他準許點頭。 我又跑到外套前,把手機拿出來接通電話。 “開免提。”他說。 “喂?你是哪位?”我看著手機上的陌生號碼,疑惑地問。 “張靜你沒存我手機號?”對面的人有點生氣?!拔?,董浪!” “哦,有什么事?”我偷瞄于京。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難處了?”他的話在房間內(nèi)回響。“我不是說過,有事可以找?guī)兔γ???/br> “你幫不上的,掛了?!蔽已杆賿鞌嚯娫挘瑳]空聽他在這表白。 于京拍拍腿,示意我快點回到他身邊。 我捏著手機,小心地看著于京的臉色。 我在心中暗罵董浪的不識趣,他真是陰魂不散。 我手機又響了一聲。 是一條短信,我熄滅屏幕,特意將手機放在了于京面前表忠心。 他拿起我手機替我看了眼,冷笑一聲,扯著我的頭發(fā)讓我起仰頭和他對視。 “張靜,你真的是演的一出好戲啊?!?/br> 我聽不懂他的意思,吃痛抬頭,他這次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連人家的手機號都不敢存,是怕在我面前露餡么?” 他手拍我的臉,讓我自己看短信。 一分鐘前,董浪給我轉(zhuǎn)了八萬塊錢。 是銀行卡的提醒。 這是學校給我發(fā)的學費卡,我不知道董浪是從哪弄來我的信息,但這八萬塊錢,應該是許若言和他說的。 他沒問我要做什么,直接把錢轉(zhuǎn)了過來。 我委屈的眼淚突然就再也控制不住,我走到門口拿起衣服朝于京鞠了一躬,說了聲對不起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于京起身想要叫住我,卻抓個空。 董浪買回了我的尊嚴。 我在樓梯間邊走邊回播那串數(shù)字。 “董浪?!睂γ婧芸旖油??!笆俏??!?/br> 他嗯了一聲,我們互相在電話兩端沉默著。 “謝謝你。”我把這簡單的三個詞重復來重復去。 “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所以問了許若言,她說你需要錢。” 董浪解釋。 “你哪來的錢?” “我自己接的外面公司的活掙的錢,你忘了我是什么專業(yè)的嗎?”董浪說。“我最近找了公司實習,不在學校,你有什么事可以給我打電話?!?/br> “在什么地方實習?” “你要來找我么?”董浪在電話那頭輕笑。“張靜,我去南方了,現(xiàn)在離你一千多公里呢。” 他不想顯得自己借錢給我是有利所圖,讓我誤會他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不肯告訴我具體的公司名字,只說是自己在是互聯(lián)網(wǎng)頭部企業(yè)實習。 我的問題解決了,重新回到酒店走廊,往電梯口走去。 心情不再像來時候那么沉重,我按下了電梯向下的標識。 三月夜晚的穿堂風吹進來,少了冬天那種刺骨的寒意。 我坐著電梯到了酒店一樓,卻碰到了剛和于京一起吃飯的男人。 他腳步匆匆,手里拿了個紙袋子。 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叫住了我。 “怎么自己下來了?”他朝我笑笑?!坝诳偰兀俊?/br> “在房間里?!蔽一卮鹚?。 他把手里的袋子塞到我懷里。 “小meimei,你可真有本事?!?/br> 我聽不出是夸還是損。 “你鬧這一出,讓我跑了好幾個銀行的自助取款機,才給你取夠這么多現(xiàn)金。” “拿著吧,于總本來還想讓我把錢放車里,沒想到剛好在這碰到你。。” 他拿起手機打了電話,簡單說幾句,朝我擺手,讓我趕快上樓去。 我抱著紙袋子又上了八樓。 騰出一只手,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