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同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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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我收到小泱的訊息,告知身體檢查后確定沒大礙,所以辦出院了;這幾天她請了假,會跟父母親、男友回家處理該處理的事,因此暫時不會在宿舍出現(xiàn),跟我提一聲免得我過于擔心。 我很快回訊,除了表示收到消息外,也請她可以盡量sao擾我,我很歡迎她sao擾。幾分鐘后,便收到她一個呵呵笑的表情符號,還有句謝謝。 了卻一樁心事,但晚上,我卻在寢室內(nèi)坐立難安,尤其過了十一點后,屁股完全沒辦法黏在椅子上,更別說上床睡覺了。 依學長的個性,這時肯定去找梧桐了吧。 結(jié)果怎么樣了呢? 等啊等啊等,等到接近圖書館閉館時,我終究忍不住了,換了鞋就想往外跑;孰料手才剛放到房間門把上,梧桐的嗓音就在我背后響起,透著nongnong笑意道:「想去哪里???」 我原地跳了半米高,而后也沒顧上腳痛,便轉(zhuǎn)過頭詫異地問她:「學長呢?」 「哦?!刮嗤┯檬种笒灾l(fā)梢,漫不經(jīng)心地說:「放心啦!他沒問題。我只是把他關(guān)在書庫里面,讓他跟學校里面的……相處一晚看看?!?/br> 我頓時冏臉。雖然消音了,但我哪里猜不到梧桐是把她的「道上朋友」叫到圖書館去玩了??!一開始就讓學長受這么大的「刺激」,要讓他感官麻痺早點習慣也不是這樣啊! 心里一急,我忍著痛出寢室,飛快走到女生宿舍門口,才剛按掉門鎖推開鐵門,就看見熟悉的身影站在斜前方;抬眼看來發(fā)現(xiàn)是我,他立刻揚起傻傻的笑,乍看之下,感覺意識稍嫌恍惚。 ……被梧桐騙了!她根本沒把學長關(guān)在圖書館,還把人叫來這里! 「學長!」我趨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幾遍,吶吶地問:「你還好吧?」 「沒、沒事,只不過剛剛走過來的時候,風景……呃,不、不太一樣?!箷鴳褜W長呈現(xiàn)有點小癡呆的狀態(tài),感覺像被嚇過頭,卻又要硬裝。 我想,梧桐說把學長關(guān)在書庫里是唬我的沒錯,可是把道上朋友喊來玩他,大概是真的,書懷學長目前能笑得出來,心臟算很大顆了。 老實講,學長這副矜持的模樣,有點好笑,又有點可愛。 「那些就是我平??匆姷娘L景?!箤⑹直吃谏砗?,我輕輕地說。 貌似因為這句話,書懷學長才整個回魂,沉吟了一會,居然很厚臉皮地說:「之后就是我們一起看了?!?/br> 我摸摸鼻子,心情十分復(fù)雜。糟糕,學長是不是開始變得會說話了?似乎最近他不管說什么,我都非常受用,這究竟是好是壞??? 下一秒,背上又一沉,聞到熟悉的香氣我就曉得是梧桐。她故意在我耳畔砸嘴調(diào)侃,卻又宣示主權(quán)一般將我勒得死緊,害我都不知道她在推波助瀾或橫插一腳了。 「趁這段適應(yīng)期,正好你們可以想想接下來要怎么做。我有個新的情報?!刮嗤┖俸傩α藘陕暎嘎犝f那兩個女生持有一對信物,可以用來證明身分的……那個姓江的女學生,沒那件信物?!?/br> 聽言,我連忙側(cè)過臉,卻由于角度問題,只能望見梧桐的鼻尖和眉睫。 「姓江的女同學……就是那個長得很高,還會彈琵琶的學妹嗎?」 聽學長提問,我連忙點點頭。連他對江伊帆的最深印象都是身高,難怪那個執(zhí)念很深的亡者會錯認,畢竟等了這么久,才等到一個身形相像的人出現(xiàn)吧!我可以想像得到那種喜出望外下,根本無心在乎差異,只想儘快將人帶到自己身邊的強烈渴望和希冀。 「如果不是在那個時代,也許會好一點吧?!蛊鋵?,我很替她們惋惜,眼前的書懷學長也露出心有戚戚焉的神情。 「不見得哦。」梧桐卻沒和我們持相同意見,難得沒睡意卻輕聲細語地說:「在這個時代,她們或許可以更勇敢地爭取他們的權(quán)益跟地位,還有旁人的尊重。但假如別人爭取到了,她們卻遲遲沒辦法獲得家人認可,對比之下,不是更難過嗎?」 于是我噤聲了。心情好沉重。 群眾跟輿論的力量是很可怕,但其影響力都比不上親友一句反對和斥責。想想,平時關(guān)係親密的人,忽然就因為價值觀不同站在了對立面,進而對自己怒目相向或敬而遠之,那肯定是很嚴重的打擊。 當年的她們,該有多么失望才選擇了自殺一途啊。 明明就只是自然而然互相喜歡的兩個人,為何要如此在意雙方的性別?為什么連喜歡誰,都須要通過「別人」的同意和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