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謝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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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我將張琴遠(yuǎn)的玉鍊墜委託給來訪的凈羽,請她幫忙歸還。凈羽透露,梁青玉確實去找過張琴遠(yuǎn)了,但中間隔了一天,大概她還是對我所說的話懷抱疑慮吧!以至于沒有在第一時間動作。 可是無論如何,我的目的達(dá)到了。若沒意外,前些日子我在客運上作的那個夢,就是預(yù)告了她們見面時的場景吧!原本很害怕,那只是我的念想和遺憾所造就,是我潛意識里給自己的安慰,幸好它成真了。 「那張琴遠(yuǎn)的身體狀況怎么樣呢?」我追問道。 真的很喜歡梧桐的凈羽硬要像個被虐狂姊姊般去蹭她,被巴了頭也不退縮……好吧,實際上,梧桐的年紀(jì)才是姊姊。我望著額頭上隱約冒出青筋的梧桐,以及依舊笑吟吟的凈羽,腦袋里跑過一排刪節(jié)號。 「普普通通,但心境上的影響我沒辦法看出來?!箖粲鹈偙慌牧艘幌碌哪橆a,嘆口氣答:「其實,她的父母親年紀(jì)也很大了,早就不來探望她,兄弟姊妹幾個月能來看一次就很好了??傊腔ㄥX讓療養(yǎng)院養(yǎng)著她,眼不見為凈吧?!?/br> 我沉默下來?,F(xiàn)實太沉重,總令人很難接受。 張琴遠(yuǎn)的家人心里……是否也曾有過一絲懊悔呢?可惜,一且都來不及了。 「第一次被救活后,她還試著自殺過嗎?」我問出一直以來放在心里的疑惑。 凈羽的動作一頓,再開口時語氣略帶遲疑,「送到療養(yǎng)院前的事,我不太清楚,據(jù)說是有的,但她依然活下來了?!?/br> 這該形容成運氣好還是不好呢?算了,思考這些事多馀的。 下一秒,原本繃著臉的梧桐面上忽然溢出一絲驚惶,直接跳起來從圖書館窗戶穿了出去;我和凈羽互望了眼,雖莫名其妙,卻明白梧桐那表情太罕有了,肯定出了什么事!雙雙站起身來,凈羽立刻變回原形從我偷開的窗縫中鑽出,而我正想轉(zhuǎn)身跑下樓,卻感覺地面有陣輕微的搖晃。 「……地震?」邊喃喃,我邊望向桌上的礦泉水瓶,確定不是錯覺。 書庫在四樓,因此地震時搖晃幅度也會大一些,照這震度推斷,約莫三、四級左右,遲鈍點的人甚至不太有感覺,目前,圖書館內(nèi)也沒什么學(xué)生打算離開的跡象跟sao動。 一個猜測掠過我的心頭──該不會,是梧桐鎮(zhèn)住的那隻大蜥蜴忽然出什么問題了吧?記得在我的夢境里,那隻妖物作怪時也會引發(fā)地震,造成建筑物倒塌。 正不安時,我放在水瓶旁的手機就發(fā)出震動聲,瞥了眼來電顯示,居然是正在上課的書懷學(xué)長!可能他同樣察覺到了地震,才暫離教室撥電話過來的。 撈過手機,我立刻接起通話。 「梧桐出什么事了嗎?」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貑?,大約跟我的想法相差無幾。 「她剛剛從圖書館飛出去了,我還沒了解原因,正要下去看看?!刮页瘶翘莸姆较蚩熳撸贿^逐漸地,地面似乎停止了震動。 這是無大礙了嗎?不敢太過樂觀,我仍加快了腳步往圖書館門口移動。 結(jié)束通話,剛跑出圖書館,原形的凈羽就迎面朝我撲過來,把我嚇了一跳,好在她最終選擇的落腳點是肩膀,而不是頭或臉,否則我可能也會跟梧桐一樣對她施以暴力。 因為在圖書館門口,再加上得接受不少人「哇那隻鳥好有靈性」之類的眼神注目禮,我根本不敢隨意開口和凈羽交談;沒想到,她卻是來為我領(lǐng)路的,這時往我臉上啄了一下,便振翅飛去。我愣了愣,連忙舉步追上她。 最后,我在可以視為學(xué)校中心地帶的體育館前找到了梧桐,那里是一大片空地,常為各系、各社團(tuán)辦活動的首選。大太陽底下,梧桐就那樣獨自佇立,安安靜靜的,近乎面無表情,讓人心生一種難以言喻的孤寂感。 幾十年來,她都是這樣守著學(xué)校,等待已逝的人再回來吧。 胸口好悶,好悶好悶。 抬手按住前胸,我緩步走了過去,等靠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梧桐不是一動也不動,她正微微喘著氣,臉色也有些不自然的蒼白;見狀,我轉(zhuǎn)為奔跑,在她身側(cè)止步用擔(dān)憂的神情打量她,而梧桐則抬眸對我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想嘗試突破我的禁錮,他還太嫩?!?/br> 我知道,她在嘲笑那隻大蜥蜴,一方面也是讓我安心。 「要我聯(lián)絡(luò)慎行學(xué)長嗎?」我很怕她是在逞強。 梧桐瞪我一眼。本來以為她會回句「不用」,可是半晌后,她卻哼了聲,語氣略帶生硬地說:「可以跟他提一下,不要講得太嚴(yán)重!」 否則你面子會掛不住是吧?我點點頭,乾乾地笑了笑,心里卻十分憂慮──不再避諱向外求助,想必梧桐是認(rèn)為情況已經(jīng)有些脫離控制了,即使她沒明說,我也懂。 傍晚我跟書懷學(xué)長碰面吃飯時,他當(dāng)然也問起了地震的事情,我坦白告訴他確實跟妖物作怪有關(guān),但被梧桐鎮(zhèn)壓住了,暫時不會有問題;然而,我也明說了很擔(dān)心梧桐的身體再拖下去會撐不住。 「要是真的能找到水精靈來幫她就好了?!刮胰嘀杧ue,非??鄲馈?/br> 聞言,學(xué)長再度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待我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他才回神,而且還搶在我發(fā)問前啟口:「你等等要去上家教吧?」 我的問題卡在喉嚨口,花幾秒才嚥下去,腦袋甚至有點轉(zhuǎn)不過來。 正想出聲,我的手機就響了。我只好以一個「對」字簡單回應(yīng),無奈地低頭去看手機──這次打來的是我的家教學(xué)生笑妍。該不會又有什么狀況? 我狐疑按下綠色的通話鍵。 「以柔姊以柔姊!方便現(xiàn)在出來一下嗎?我跟同學(xué)在你校門口?!闺娫捯唤油ǎ﹀幌蚧顫姷纳ひ魝鱽?,今天卻透著點壓抑的好奇和興奮。 「啊?」我對這天外飛來一筆的開頭表示無法理解。 「我同學(xué)有事想請以柔姊幫忙,拜託拜託嘛!我跟mama說了,今天會在外面上課,你要順便帶我去挑新的講義?!剐﹀銎鹬e來一整個純熟。 問題是,我什么時候要帶她去挑新講義了?幫她同學(xué)又是怎么回事?拿著手機,我冏冏地呆住了,然后換書懷學(xué)長伸手……但他不是揮揮,他居然戳我臉。 我半瞇起眼,學(xué)長才面露無辜地將手縮回去。 沒辦法,只能快到校門口看看笑妍究竟在玩什么花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