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番外--夕陽,等待(上)
當時最初更新這篇時(5/22/2010)是無頭一歲生日(笑) 我清楚記得一年以前(5/22/2009),我在友人客廳打地舖。我記得自己瞪著窗戶外發(fā)呆,有一窩麻雀在她的陽臺筑巢,我就一直看著那些小鳥飛進飛出,飛進飛出,然后在腦中編織小吳跟胖葵互動的情形。 那些日子,那么遠,又那么近。 很老套的一句話,但是我還是想說,謝謝每一位陪我走過這段日子的人,謝謝每一位無頭的讀者:) 如上次說的,這次更新王盟視角的…介于番外與過場之間的一篇文。其實比較像番外啦,我之前說跳過就會看不懂,也只有針對(下)而言,所以請各位斟酌閱讀囉,因為無頭番外這種東西都會比正篇更脫離原著。 番外描述王盟載吳邪到胖葵的墓上,并且陪他祭拜,風格偏意識流,從王盟的視角重述許多之前發(fā)生過的事情,建議對照著無頭本篇的吳邪視角來看。 正式篇名收在下面,鮮網(wǎng)不讓我傳過長的標題,所以我只好放上中文篇名。本篇搭配音樂為philipglass的thehours,出自電影「thehours」,這邊可以聽: target=_blank class=linktent> attendrequelesoleilsecouche(上) (夕陽,等待──上) 焦臭味、煙酸味,在這一片遭逢祝融侵略的頹傾。 叩、叩、叩。 腳步聲,趨近。 從歪倒黑漆的樑柱下探出頭,我偷偷的朝外看。 夕陽襯托著廢墟,悲涼、絕望,一種說不出的氛圍。 那個男人,又來了。 那個男人總是在這里站上一段時間,約略五分鐘,每天,定刻。 我會在這個時候,靜靜的躲在客廳?;蛘哒f,曾經(jīng)是客廳的地方。 只剩焦黑的黃土,傾倒的破瓦,以及試圖用破被子遮掩自己存在的,我。 很久以前,他曾看過一篇小說,小說里描述男主角凝視著女主角倒映在窗戶上的反射,確切的句子他不記得了,但是約略是敘述著,人的倒影,漂浮在半空中,反射在窗上,窗外的景象一閃及逝,彷彿在人臉上急馳而過。 人物是一種透明的虛空。 蒼白的吳少,手上抱著那本《lepetitprince》,倒映在車窗上,給予他類似的感覺。 好像隨時會消失。 可明明吳少就在他的身邊不是嗎?但是他卻一直無法鼓起勇氣,去說、去問… 「……開到胖葵的墓地應(yīng)該還要一陣子?!?/br> 他只能擠出這種無所謂講不講的廢話。 看著吳少抱著那本《lepetitprince》,他感到有些不解。只是去給胖葵上個香,為什么還要帶著那本書? 不過,從很久以前,吳少就喜歡抱著那本洋文書晃來晃去,那書封面上有一個金色頭發(fā)的小男孩,站在一個光禿禿的星球上,仰望天際。他從來沒有問過吳少為什么喜歡帶著那本書,也從來沒有對書的內(nèi)容產(chǎn)生任何的興趣。 一直到后來吳少離開家,考警校,自己也跟著去當法醫(yī),某一天下班無意間經(jīng)過一家書店時,在櫥窗里擺著的75折特價書區(qū),他看到了一模一樣的封面,中文的標題,大大的寫著:「小王子」。 他把那本書買回家,花了短短半小時把整個故事讀完。 他不是很懂故事到底想表達什么,感覺起來像是給小孩的普通繪本,但是卻有點深沉。可他說不出來,他一向都對藝文苦手。 不過里面有一段,讓他印象非常深刻,情節(jié)是這樣的: 小王子告訴飛行員,他想去看夕陽。 飛行員回答小王子,我們要等,要等太陽落下。 小王子笑了,說他以為他還在自己的家里,因為他的星球很小,他只要將椅子移一移,就可以再欣賞一次日落,想看幾次就看幾次。 「有一天我看了四十四次的夕陽,」過了一陣子,小王子補充道:「你知道嗎?當你感到極度哀傷的時候,夕陽真的很美…」 「在你欣賞四十四次日落的那一天,你很哀傷嗎?」 小王子并沒有回答。 他想起某一年的中秋節(jié),吳二爺找了吳三爺一塊吃飯,吳三爺帶上潘子,他們四個就湊成一桌。原本應(yīng)該很融洽的氣氛,卻感覺少了什么,一直不怎么暢快,聊天也零零落落的,有些冷清。 是了,那是吳少離家去警校的第一年。 他找了個藉口,從飯桌逃開了,掏出手機想打通電話給吳少,吳少不來吃飯沒關(guān)係,只是多少跟家人通通電話吧,至少讓人知道一下最近過的怎么樣啊。 但是吳少卻將手機關(guān)機,打了幾次都是留言系統(tǒng)。 有些無奈,但是也不意外。 他覺得有點悶,旁邊的節(jié)慶氣氛顯的格外諷刺,索性走到陽臺上去透透氣。秋天的夜晚透露出冬天的涼意,他吐出的空氣形成一派白霧,消散。 「唷。」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回過頭去,只見潘子藏身在陰影中,斜倚在欄桿旁,手上握了罐啤酒。 「你怎么在這里?」他笑著跟潘子打聲招呼。 「你又為什么在這里?」潘子一聳肩,灌了一口酒后,才簡單的說道:「…吃頓飯吃得快噎死?!?/br> 他笑了笑,沒說什么。 「…最近還行?」一陣子后,潘子才打破沉默,問道。 「還可以,不忙?!顾?,隨口問道:「你呢?」 「老樣子。」潘子簡單的說道:「不過,三爺身邊最近有個jian細?!?/br> 「喔?」他笑道:「以你的個性,居然還沒有殺他滅口?」 潘子沙啞的笑了,他一直覺得潘子的聲音很特別,笑起來的時候格外予人一種鋼鐵般堅韌的魅力。 「我是那種人嗎?」搖頭笑笑,潘子用力嚥下一口酒:「…我只是覺得那傢伙背后的指使者可能是條大魚?!?/br> 「所以你還在等他自己露出馬腳?」他的興趣有點被勾起來了:「是哪一種大魚?對吳家有威脅?還是只對吳三爺有威脅?」 「我還不知道,只是感覺事情沒有那么單純,我現(xiàn)在把那人調(diào)過來,讓她平時跟我一起行動。」 聽到這里,他不禁笑出聲:「還真像你的作風。就近監(jiān)視?小心不要給人放倒了啊。你行不行?。恳灰?guī)湍悴椴槟切∽拥谋尘???/br> 「是個女的。」 「啊,那請小心美人計?!?/br> 「你小子王盟,到底都把我想成哪種人啊?」 「我只是提醒你潛在的危險而已?!?/br> 「是是是,你儘管放心好了,那傢伙連美人的邊都碰不到?!?/br> 他笑了幾聲,其實他從來不擔心潘子,他很清楚,那個人心里的第一順位永遠是吳三爺,他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這是事實。 「不過,其實她跟我有一點相像?!乖谒詾檫@個話題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時候,潘子卻突然又開口。 「…難怪她連美人的邊都碰不到。」 看似在開玩笑,他卻很仔細的觀察著潘子的反應(yīng),潘子剛才講話的口吻中有著不容忽視的正經(jīng)。 「誰跟你說那個?」潘子笑了一下,卻馬上又收起笑容:「…我不會形容,但是我感覺我們有點相似?!?/br> 「喂喂,該不會是美人計真的成功了?」 「就是…」潘子琢磨了一下,緩緩說道:「…一種對某個人絕對忠誠的感覺。」 他挑了挑眉,帶了一點嘲諷:「照你這樣說,我難道沒有給你這樣的感覺嗎?」 潘子緩緩的看了他一眼。他雖然笑容可掬,沒有回避潘子的視線,但是心里其實有點怕。從很久以前他就不怎么敢直視潘子的眼睛,他在誰面前都可以言不由衷,甚至在吳少面前也沒問題,但就是在潘子面前,他只敢開開玩笑,不敢說謊。 越是直接的人,越容易看穿他的層層偽裝。 「我老實對你說一句話,你不要介意?!古俗勇恼f道:「你剛開始來吳家的時候,我不怎么喜歡你?!?/br> 「喔?怎么說?」 「你…」潘子思索著,語氣一頓:「你,有點怪。」 他沒有說話,收起笑容,靜靜等著潘子說下去。 「你…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因為你…你心理的年齡跟你的外貌好像不大符合,但不是純粹的早熟,而是,很多時候,遇到或是發(fā)生一些事情的時候,你的反應(yīng)讓我覺得很奇怪。有些時候你太冷靜了,過度冷靜了,可是有的時候你又會為一些事情極端的堅持,讓我覺得…很奇怪,好像你的情緒表達出了一點問題。是了,就是這個,你的情緒表達很奇怪。以前的那個解子揚也是個有點超齡的小鬼,但是他就不會給我這么強烈的…不對稱的感覺。」 聽到解子揚的名字,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感覺有點刺耳。 他一直不懂吳少究竟對那姓解的小子有著什么樣的回憶和感情,就他自己而言,人死了之后漸漸淡忘這是很自然的過程,像他親生父母的輪廓就早已遙遠,他也不會去堅持什么,他覺得人是很能適應(yīng)的生物,情感和記憶都會隨著時間消逝而淡化。 但是吳少似乎沒有,他不是很理解為什么。難道是吳少掌管記憶的腦子跟別人構(gòu)造不同? 他真的不懂。 「除此之外,你還給我一種逆來順受的感覺。有時候我不懂你留在吳家的原因是什么,我總覺得不完全是因為吳二爺,或許你有報恩的動機,但是我覺得應(yīng)該還有一點別的什么…王盟,我問你一句話,你不要太介意?!?/br> 「你問?!?/br> 「對于吳邪,你究竟是抱持著什么樣的態(tài)度?」 他朗聲大笑了,對著中秋的圓月,笑聲消散于虛空。 「潘子,你到現(xiàn)在,還是覺得我很怪嗎?」沒有直接回答潘子的問題,他反問道。 「對,你是很怪。」潘子沉默的看著他,眼神帶有審視的意味:「但是你也是一個很值得信任的人。」 這樣啊… 帶著笑意,他說道:「你對我的過去一無所知吧?在來吳家之前的過去?」 潘子聳肩。 「我跟你一樣,來自一個不是活下去就是死的世界,但跟你不一樣的是,你的世界是直接的打斗和廝殺,我的世界是玩陰的,我父母專門做線人的工作,接案子,然后監(jiān)視他人,以賣情報為生。后來我父母過世了,我獨自過了一陣子,直到吳二爺把我接來吳家?!?/br> 他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天性使然,還是受到家里的影響,回想起來,他似乎從很小的時候就懂得切割情緒,所以他很少有過剩的情緒,就算有,也幾乎都是為了達到某些目的而裝出來的。 「剛開始跟吳少接觸的時候,他怎么樣我都無所謂,吳二爺一開始就把話講明了,只要我陪著吳少,我就有飯吃。我覺得:那好,何樂而不為?」 他想他大概懂,當潘子說他跟解子揚不一樣,那是什么意思。雖然他從來沒有機會認識解子揚(畢竟對方在他進吳家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但就算真有那機會,他想他也懶得認識解子揚),他知道解子揚是黑道解家的小公子,或許對方早熟,但是絕對不是現(xiàn)實。并非像他一樣,從小就養(yǎng)成的,極度現(xiàn)實的價值觀。 「…很奇怪,后來想想,我應(yīng)該要嫉妒吳少的,他擁有我所沒有,也沒有機會擁有的一切。可是我卻沒有,我只是做我該做的,混口飯吃而已。那時候說好聽一點是陪他,說難聽一點就是在演戲,他想怎么樣我就怎么配合,想玩游戲我就陪他,想讀書我就不吵他,做我自己的事?!?/br>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覺得不安。」 「很普通的一天,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確切是哪一天我也根本忘了,但是那樣的不安我卻一直記得:我突然覺得,我對他的善意,是假的,但是他卻對我一點防備都沒有,你懂嗎?」 潘子笑道:「對,他是有點缺心眼?!?/br> 「也不是缺心眼…我打個比方吧,吃東西的時候,他就會問我:王盟,你覺得好不好吃?我吃東西一向就是我吃我的,他覺得怎么樣,那是他家的事,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去問他好不好吃,但是他卻會很認真的,笑笑的問我,好不好吃?當然,這是一個很單純的例子,你應(yīng)該覺得沒什么,可是,我就突然感覺很不安,我是這么的虛假,但是他…」 吳少他是那么的真誠。 「后來,就開始帶著一點虧欠的心理跟他相處,認真開始交他這個朋友之后,就覺得,他是一個蠻特別的人,他有一些特質(zhì)…就像你說的,他有點缺心眼,同時他也很善良。我是一個看事情比較嚴苛,想的比較多的人,有時候看他遇到一些事情,或是面對一些人,就會想要拉他一把,總覺得好像因為他的良善,所以他被欺負了,畢竟我就曾經(jīng)虛假的欺騙過他。有時候也會覺得他的一些想法不夠成熟,考慮的不夠全面,或許你會覺得我這樣幫他想很好笑,畢竟我跟他年紀差不多,但是我就是會這樣覺得,然后就會想幫他鋪平一些道路,讓他不要那么辛苦??墒怯謺X得,這樣的影響本身,好像是不對的,因為生命應(yīng)該要自己找出路不是嗎?我、你、這宅子里的每一個人,不都是這樣熬過來的嗎?」 「…但還是會忍不住幫他?!古俗屿o靜的幫他把話接完。 「沒錯?!顾麌@了一口氣:「大學的時候,我這樣告訴過自己:大學了,該是時候了。大學結(jié)束之后,我要認真考慮是不是待在吳家,幫吳二爺做事,還是離開吳家,不過不管是哪一條路,我都不會像過去一樣天天陪著吳少。我要放手,讓吳少自己去闖。」 「……結(jié)果,誰知道,他突然知道了解子揚事件的真相,反應(yīng)還那么激烈。你說,那樣的狀況,誰能放他一個人?」 所以就跟著吳二爺辦事,一路到了現(xiàn)在… 他倒也不會后悔,因為他很喜歡吳二爺,他覺得吳二爺對他來說也是一個特別的人,不可取代。 有時候他會靜靜的觀察吳二爺,試圖釐清自己真正的想法,思索自己是不是將吳二爺當成了某種替代性的、象徵性的,類似父親的一種概念。 他始終沒有答案。 但是從很久以前,他就注意到,每當吳三爺跟潘子勾著肩膀搭著背的時候,開懷大笑的時候,掀桌大吵的時候,兩個人嚷嚷鬧鬧喝的醉濛濛的時候,自己會忍不住多看一眼。 他也不會否認,那樣的眼神中,夾雜著些許的羨慕。 吳三爺跟潘子都是直來直往的個性,什么事情當下說開了就可以算了,兩個人罵來罵去甚至揍來揍去,沒大沒小一樣。 他很羨慕,因為他跟吳二爺?shù)年P(guān)係,不管怎么樣,都帶了些距離?;蛘?,更貼切的說,吳二爺對誰都帶了點疏離,帶著些遙不可及的孤獨和寂寞。 好像筑起高高的城墻,心中永遠有那么一塊地方,誰也進不去。層層疊疊堆積的,或許是傷口,或許是絕望,那樣的深沉,導致他從來不知道吳二爺心底埋葬著什么。 而同輩之中,吳少是他看過唯一的一個,容許進入?yún)嵌斝闹械拇嬖凇?/br> 他想起那段日子,當吳少吭也不吭一聲,卻開始私底下準備考警校時。他知道的時候很生氣,覺得這小子做事情都不思考的,但是又不想直接自作主張的去勸吳少或是逼吳少放棄,無奈的他只好報告吳二爺,詢問該怎么處理。 「隨他吧。」吳二爺這么淡然的說道:「他想做什么都隨他吧,做什么都比之前那活死人的樣子來的要好?!?/br> 他知道吳二爺捨不得,捨不得再逼吳少,哪怕是再逼一點點。 吳少在吳二爺心中,就是這么特別的存在。 或許這是唯一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實在很羨慕吳少。 「啊,就是這樣了。」 他對潘子笑了笑,簡單的做了結(jié)。 很多事情他永遠無法言說,潘子,知道這些就夠了。 潘子好一陣子沒發(fā)話,猛的一仰頭,把整罐啤酒飲盡。 「…可是,王盟,你知道嗎?」 潘子沙啞的嗓音,嘶聲說道。 「其實我們是殘忍的…」 那個時候,他并不瞭解潘子的意思。 還有一回,他去探望吳二爺,吳三爺跟潘子也在,當晚那兩個人玩劃拳玩到醉的不省人事,他則保持清醒,因為晚些時候他還要去幫吳二爺辦點事,他不能醉倒。 那天吳二爺一路走到門口送他,其實夜晚是奇妙的時刻,人們好像會在夜晚,卸下白天的偽裝和虛假。 他記得吳二爺突然抬起頭來,看了看滿月,輕輕的嘆息,抿起的嘴唇,像是笑了。 “weareallier…” (我們都在陰溝里茍存…) 一瞬間,看著吳二爺,他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 吳二爺沒解釋什么,好一陣子后,才舉起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盟,你愿不愿意幫我一個忙?」 那天晚上,他接下了警局法醫(yī)的工作,幫吳二爺就近看照著吳少。 他自己從以前就很清楚的認知到,自己就是在陰溝里討生活的人,過去是如此,現(xiàn)在是如此,未來也會是如此。所以,他對事情不會留戀,下手不會遲疑,只要能活下去,很多時候他其實挺無所謂的。 或許這就是潘子所謂的逆來順受吧,從這樣的角度來看,自己好像蠻沒野心的。 不過或許這也就是為什么他不會有太多馀的情緒,他認為那些東西一點都不重要,人活在世上,做好自己本分就好,剩下的無法控制也無從控制,那就不需要想太多。 “weareallier…” 不知不覺的,他喃喃的說出那句話,就算他從來沒有搞懂吳二爺那句話的真正含意。 “…butsomeofusarelookingatthestars.” (…但是我們之中某些人,卻總不忘仰望星空。) 他驚訝的回過頭去,只見吳少看著他,輕輕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看oscarwilde?這是ladywindermere’sfan里的句子?!?/br> 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老實說,他跟本不知道吳少在說什么,那是書嗎?還是電影?還是歌詞? 「你看過嗎?」勉勉強強的,他搭上一句。 吳少輕輕的點點頭,唇角微微一扯,露出了一個有些嘲諷的笑容。 「看過,但是不喜歡…而且我覺得這句話…」 「怎么?」 「……太過于樂觀了啊?!?/br>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個悲傷的小王子,將椅子挪了一挪,孤單的凝視著落日。 作者註: 王盟提到的「人物是一種透明的虛空」,出自川端康成《雪國》。 奧斯卡˙王爾德(oscarwilde),19世紀愛爾蘭唯美主義創(chuàng)作者,《ladywindermere’sfan》為王爾德所著一部四幕喜劇,諷刺維多利亞時代中上層社會婚姻及道德問題。 本文篇名「attendrequelesoleilsecouche」出自《小王子》,當小王子告訴飛行員,他想去看夕陽時,飛行員給小王子的回答:等待太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