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丟了工作
李蘊說到做到。 第二天應漸冬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擁有了結婚證。 他看著自己的名字登入到李蘊的戶口本上,而且像是相依為命一樣,和李蘊的名字前后頁重疊在一起,就忍不住傻笑。 但他還是要回自己的公寓居住?!驗槔钐N的父親來了,文氫只能搬回別墅,和李蘊裝成夫妻恩愛的樣子。 不過這已經很好了,一切都像是刻著完美二字的列車,載著他們,緩緩向人生彼岸駛去。 因為李蘊父親的到來,兩個人只能減少見面次數(shù),不知不覺,兩個月就這樣過去了。 這天早上,應漸冬到公司上班的時候,竟然見到同事們議論紛紛。 他以為是同事們又在八卦哪個女明星,便沒有多問。 但他剛打開網頁,一條爆炸性的新聞就這樣硬生生地跳了出來。 ——竟然是前不久的“柯瑞雪硫酸案”! 他看著新聞上柯瑞雪被判刑時的照片,心里就隱隱覺得忐忑。 果然,滑鼠拉到底下,竟然把當年那件“錄影帶丑聞”都一字不差的寫了上去! 不僅如此,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的,最下面還寫著一行“新聞中提到的性愛錄影想看的加我”這種字眼! ...............怎么會這樣...... 應漸冬手指顫抖著加上那個人,本以為他只是想增加人氣,所以故意說這種話引人圍觀,可簡單交談兩句之后,對方竟然真的把視頻發(fā)了過來! 他忍不住點開播放,在看到螢幕上自己清晰無比的臉部特寫的一瞬間,他猛地站起來,將電腦關上了!.........就是有人故意的.......就是故意的......為什么......為什么他的臉給了特寫......而學長的臉卻被打上了厚重的馬賽克.......為什么?! 這太不堪了...... 難道對方一定要將他置于死地嗎...... 為什么要這樣設計他...... 不知是不是直覺,他下意識地抬頭看那些同事,卻被他們閃躲的目光避開了。 就連平日里和他最要好的小徐,都尷尬地乾脆低下了頭。 他有隱隱的預感,對方是有目的地,而這種目的,就是要他身敗名裂。 ——這樣的新聞一出,老闆自然就把他辭退了。 雖然給了一筆豐厚的辭退金,但一直到握著這個信封回公寓,應漸冬都沒有再抬起頭。 ......這算什么?現(xiàn)在新聞一出,他在t市算是人盡皆知了。以前那種被人非議的回憶涌上心頭,一想到連走到大街上都要被人指指點點,罵成不要臉,就覺得頭痛欲裂。 他關上手機,深深地吸了口氣。 而李蘊也像是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他。 他不敢上街,只能每天躲在家里,像是縮頭烏龜一樣避開世人的目光。 然而意外卻接踵而來。 不知是誰公佈了他的住址,一時間,記者們紛紛堵在了門口,不僅如此,就連一些好事的人,也常常來“光顧”,拿著油漆在他門上亂涂亂畫,還用白底黑字的條幅貼著“快去死吧同性戀”這樣難聽的話。終于有一天晚上,他在收拾這些東西的時候,被物業(yè)請去談話,說是他嚴重影響了社區(qū)的整體形象,很多住戶聯(lián)名起訴,要求他搬走。 這下子,應漸冬算是徹底崩潰了。 他不敢白天出門,又不敢晚上出門,就算他不出門,麻煩還是會一個接一個的找上門來,像是要置他于死地。 本來還有一個地方可以躲,可是現(xiàn)在,他真的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不僅如此,就連給李蘊打電話,收到的都是客服冰冷而聲音的關機提醒。 應漸冬在房子里待了最后一下午,決定晚上離開t市。 他提前在網上買好了機票,又戴上帽子和墨鏡,確認自己不會被認出來后,才拉著行李出門。 然而在經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卻被一隻手捂住嘴巴,拐進了一輛車上。 他心里害怕極了,低著腦袋,蜷縮著身體,以為自己下半生即將終結于此的時候,對方卻捏住他的臉,摘下了他的墨鏡和帽子。 看到李蘊的一瞬間,應漸冬再也忍不住了。 他狠狠地推開李蘊,抱著雙膝崩潰大哭。 李蘊瞧他瘦的只剩下骨頭,眼窩深陷的樣子,心疼極了。他想抱抱他,可應漸冬卻使勁地反抗,就好像害怕他觸碰到自己一樣。 最后逼得李蘊沒了辦法,只好一把握住應漸冬的肩膀,逼他看著自己,然后惡狠狠地對他說:“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頹廢的樣子,別哭了!” 應漸冬也不想哭,但他不知道為什么,一見到李蘊,眼淚就嘩啦一下流下來了,根本停不了。 他抽噎著,覺得委屈又憤怒:“為什么給你打電話你不接?你有什么資格訓斥我?你要是也覺得我臟,大可以明白直接的告訴我,你不要我了,躲著我算什么本事?!” 李蘊就這樣冷冷地望著他,半天,等他冷靜下來了,才說:“我沒有躲著你。我爸來t市之后身體就出問題了,文氫和我離婚了,又沒有義務照顧他,所以只能留我在身邊觀察。新聞的事我知道了,這是有人故意做的,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查出來,然后想辦法解決。” 李蘊這樣說,應漸冬便沒什么可說的了。 車子一路開回道上道區(qū),兩人都在沉默。 李蘊以為應漸冬是和他鬧脾氣,過幾天就好了。 但沒想到,整整一週過去,應漸冬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心理醫(yī)生說,應漸冬只是精神受到太大的打擊,要想治療,還是得找出根源。 于是李蘊便每晚守在他身邊觀察。 終于幾天之后,他得出結論——李蘊是因為對當年的錄影帶丑聞無法釋懷,所以一直放不下,用自責和羞愧折磨自己。 找到根源,剩下的就好辦多了。 每天吃藥,加上心理醫(yī)生的開導,不出幾天,應漸冬的氣色就好了很多。 會對李蘊笑了,還會偶爾和他說上幾句話,不過語氣里的疏離,明顯和以前那個喜歡自己的應漸冬不一樣。 李蘊覺得不高興。 他忍了一段時間,終于忍不住了。 他讓僕人叫應漸冬去書房,就說是找他有事。 等應漸冬一來,他就綁住他的雙手,還用布條蒙住了他的眼睛。 應漸冬自然驚恐,掙扎許久,甚至責問李蘊為什么要這樣做。 李蘊只是淡淡的告訴他,別緊張,只是太久沒有歡愛,所以想換個新玩法而已。 他讓應漸冬坐在桌子上,很快,就把他剝個精光。然后撫摸上他所有的敏感點,一點一點的,刺激他的感官。很快,應漸冬就有了感覺。李蘊趁機握住他的,然后溫柔小心的吻著他的耳朵,他的脖子,還有那些敏感點,終于等應漸冬面紅耳赤,欲望大起的那一瞬間,頂進了他的身體。 兩人盡情地歡愛了一場,書桌上,椅子上,甚至是地毯上...... 等到應漸冬筋疲力盡的時候,李蘊才緩緩地撫摸著他,在他耳邊說:“喜歡嗎?剛才那些,我都錄下來了?!?/br> 不出所料,應漸冬立刻就繃緊了身子,問李蘊為什么這么做。 李蘊卻不回答他。 只是再一次撫摸上他的身體,然后蠱惑他一般,用磁性的聲音問他:“舒服嗎?” 應漸冬半天才喘息一聲,算是回答。 “那你聽好了,”李蘊將他轉過來,直面自己,這才一邊按摩著他的頭部,一邊吻著他的嘴唇,說,“我要你把以前和那個人zuoai的記憶全部刪掉,然后記住剛才這一次,能做到嗎?” 應漸冬緩緩地點頭。 “很好,”見他這樣子,李蘊算是松了口氣,他俯下身,在應漸冬脖子上咬了一口,而后將他打橫抱起,兩個人進了臥室。 不知是不是那晚起了效果,不出一個月,應漸冬就恢復了精神。 而那些不愉快,他似乎也全都忘記了,每天和李蘊在花園里擺弄擺弄花草,日子過的不亦樂乎。 李蘊見他有所好轉,自然心情也不差。 在小庭院里喝下午茶時,他開玩笑地問應漸冬:“你以前有沒有喜歡過別的男人?” 應漸冬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他垂眸的時候,細細碎碎的陽光就灑在他的睫毛上,看起來好看極了。 溫柔,嫺靜,又優(yōu)雅,這才是應叔叔本來的樣子。 李蘊見他不說話,心想,他大概是喜歡過別人的。 于是手臂一拉,便把應漸冬整個人圈在了懷里,然后盯著他的臉,笑瞇瞇地對他說:“應叔叔要是不說實話,我今晚可饒不了你?!?/br> 李蘊某方面的能力,應漸冬瞭解的不能再透徹了。 一聽這,他急忙靦腆一笑,道:“別別,我告訴你就是了?!?/br> 李蘊滿意地“嗯”一聲,然后歪著頭,聽他道來。 “那是在a市上學的時候,當時有個學長,長得很好看,人又優(yōu)秀的不得了,后來他追求我,我就答應了。他很紳士,各方面也都透露著貴族子弟的氣息,整體來說,就是所有學生愛慕的物件吧?!?/br> “那......你還記得他長什么樣子嗎?”李蘊試探他。 應漸冬卻笑了,“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了?!?/br> “.......人當然會記得自己的初戀了,”應漸冬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最后拋下我,去美國了。” 李蘊心跳有些加快,他看著應漸冬,問:“那你記得,他為什么拋下你,去美國嗎?” 如果應漸冬記得,那就說明他沒有忘記,和那個人zuoai。 他滿懷期待地等了小半天,才見應漸冬搖了搖頭,隨后歉意一笑。 李蘊松了口氣。 一晃,三個月過去了。 這天,應漸冬正在書房畫圖,就見李蘊冷著臉走了進來,滿目怒意。 他停下筆,問道:“怎么了?” 李蘊卻死死地盯著他的臉,一言不發(fā)。 那個眼神太陰冷了,像是盯著到手的獵物,讓應漸冬有些不適應。 但很快,李蘊又盯著他,冷笑道:“沒什么,我爸知道我和文氫離婚的事兒了而已?!?/br> 應漸冬“啊”了一聲,面色有些掛不住。 李蘊和他父親的關係不太好,他是知道的,既然他父親知道了這件事,那就說明,他們二人之間要有戰(zhàn)爭爆發(fā)了。 “還有,”李蘊沉了口氣,道,“他說新房子的臥室想重新裝修一下,要聘請個設計師?!?/br> ........“我可以嗎?” “什么?” “我就是設計師,既然你父親要重新裝修房子,再去請別的設計師,難免也會走一些彎路。比如多要一些錢,或是胡亂拿張樣圖交工之類的。倒不如我來畫,反正我也是間著,干嘛還要浪費錢呢?” 李蘊看著他,考慮了一下,終是笑了。 那個笑容,應漸冬有點沒太看懂,但他知道,那應該就是允許的意思。 得到同意,應漸冬就開始忙了起來。 因為客戶是李蘊的父親,lee’s財團的掌權人,他特意翻了很多資料,比如對方的審美喜好,亦或是一些時尚板塊的資料,最終修修改改了好幾次,才把圖完成。 但他打算自己去見李蘊的父親一面。 不為別的,他只是想讓lee知道,他的兒子很關心他,也并不是不在意他這個父親。 所以他就去書房,打算和李蘊說一聲。 只是對方在打電話,五官皺著,態(tài)度也很不好的樣子: “你沒資格要求我這么做;” “我告訴你,我贏定你了,等兩周后召開股東大會的那天,我會送你一份大禮,我保證,你會非常‘喜歡’;” “我受夠了你的擺佈,別再用一個長輩的姿態(tài)教育我了,你在我眼里,連他都比不上......” 他想了想,最終決定不告訴李蘊。 他拿著設計圖紙,很快就到了lee的住處。 同樣是一座豪宅,只不過是在半山腰,遠遠地看上去,房子充滿了威嚴。 終于到達門前,他向門衛(wèi)說明了身份,片刻后,大門便緩緩地打開了。 彎曲小徑,綠化帶,還有名貴的植物。 這一路走過去,迎面撲來的,都是奢侈氣息。 進了大廳,菲傭便告訴他,老爺已經在二樓會客室等他了。 應漸冬說了聲謝謝,便拿著圖紙上了樓。 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在那扇金絲木門后面等著他的,竟然是李蘊的父親lee,也是......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