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 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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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后,家里的電話響了。 白子慕過去接了電話,是賀大師打來的。 賀老頭一打通就不高興:“子慕啊,怎么回事,我今天打你好幾個電話,都沒接!給東川小子打,他倒是接了,但也找不到你,你今天怎么沒跟他在一塊?” 白子慕哄他道:“爺爺,我上課,我哥請假給家里幫忙了?!?/br> 賀老頭那邊“哦”了一聲,連聲道:“對對,什么都不能耽誤了學(xué)習(xí),我聽說雷家缺錢了?” 白子慕對老人沒什么隱瞞的,跟他說了。 賀老頭聽說之后,松了口氣,笑道:“我當是多少呢,嚇我一跳,子慕你等著,爺爺明兒就……” 白子慕打斷他道:“爺爺,不用,百川那邊能行。” 賀老頭:“那行吧,但是別硬撐啊,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雷家,但是你還要好好復(fù)習(xí)準備考試哪,這事兒沒你考試重要,知道嗎?需要錢的時候就跟爺爺說,爺爺先給你準備著,別有壓力?!?/br> “嗯?!?/br> “也跟東川小子說一聲,這小子,遇到事兒也不吭聲,拿我老頭子當外人!” 白子慕道:“沒有的事,我哥拿您當親爺爺一樣呀?!?/br> 賀老頭抬高了嗓門:“怎么沒有,我聽說你媽那邊制衣廠都給湊了一筆錢。” “那是給職工辦的年節(jié)福利卡,”白子慕哭笑不得,跟他解釋了一遍,“爺爺,我剛才跟mama說了,不要她的,也不要您的錢?!?/br> “可是……” “這是百川的事,百川可以自己扛過去?!?/br> 第186章 吃醋 三天后。 百川在規(guī)定時間之內(nèi),按照合同規(guī)定交出了錢款,從容不迫拿下隔壁何家的大賣場,把自身擴大了一倍有余。 東昌市各鄉(xiāng)鎮(zhèn)上的百川超市,就像是根系一樣,深深扎入泥土,與周邊、與市里的百川大賣場互相補給,已經(jīng)形成了一張網(wǎng),互相補充,效果出人意料的好。也是因為前面花了幾年時間扎扎實實打下根基,百川經(jīng)此一役,全部人員士氣振奮,借著儲值購物卡的宣傳,在周邊市區(qū)縣鎮(zhèn)上,也陸續(xù)展開工作,非但沒有被收購的事拖累,反而還預(yù)計在年底要多開幾家連鎖超市。 市里,全福酒樓。 何老板痛痛快快簽了合同,甚至在接到百川的人送來的宴會請?zhí)臅r候欣然應(yīng)約,大家客客氣氣坐下一塊吃了一頓飯。 雷mama身邊帶的依舊是雷東川和白子慕,只是這次身份發(fā)生了變化,兩方再見面的時候已經(jīng)不是競爭對手,彼此見面和氣了許多。 雷東川迎他入座,何老板一邊握了他的手,一邊笑道:“東川哪,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這次的事辦得可真是出彩,三天時間,給我看得眼花繚亂的,你們百川真是臥虎藏龍呀!” 雷東川客氣道:“哪里的話,我們也跟您學(xué)了許多?!?/br> “我也就是仗著有幾年老資格,如今還是你們年輕人有本事。”何老板坐下之后還在同他說話,言語里帶著夸贊。“要是以后來皖州,何伯伯一定招待你?!?/br> 雷東川笑了一聲,點頭說好。 這次宴席,也算是送行,何老板多飲了幾杯。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百川這些人的時候,是在半年前競拍時,那時他意氣風(fēng)發(fā)還想做東,被百川的人攔著只說以后他們請客——如今倒是兌現(xiàn)了諾言,只不過請他吃的是散伙飯。 何老板心里輕嘆一聲,但轉(zhuǎn)頭再寒暄起來,又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他已經(jīng)輸了東昌這塊地盤,不能再輸?shù)魱|昌的人脈。 東昌地界好,百川假以時日也必然發(fā)展壯大,結(jié)識一個朋友總比一個仇敵要好的多。 何老板家大業(yè)大,走得灑脫,并未有什么留戀。 他甚至還有些欣賞雷東川,這小子跟他打起擂臺來的時候,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人高馬大的揣著明白裝糊涂,粗中有細,實在是良將之才。因著幾分酒意,何老板帶了幾分真心道:“以后要是方總舍得,讓東川到外頭來摔打,可一定要先記得我這邊,我一瞧見這小子就知道他是好樣兒的,一定傾囊相授——” “何伯伯?!?/br> 何老板話未說完,聽到一旁那個漂亮男孩一開口,心里就打了個激靈,也不怪他,實在是被坑太多次,快成條件反射了。 白子慕道:“何伯伯,您說的是真的嗎?那我可不可以先向您請教一個問題?” 何老板硬著頭皮道:“你說?!?/br> 白子慕好奇道:“我算了很久,一直都不太明白,您最后明明還有資金,為什么不撐到春節(jié)后?” 何老板哈哈笑了幾聲,指了指白子慕道:“瞧瞧,我還沒算計他,他倒好,在這算起我的家底來了。” “隨便聊聊嗎,您以后不是還要教我哥,不如先教教我?!?/br> “我可教不了你,”何老板搖頭,失笑道:“我這點東西,你半年就能全學(xué)了去?!?/br> “反正都是挑學(xué)生,不如挑一個省事兒的吧,我學(xué)的比我哥快?!?/br> “……” 何老板抬頭看向主座,他有點鬧不清楚這兄弟二人是否是在爭權(quán),也不清楚百川的方總更偏向哪一個。 雷mama坐在那表情淡定,等他們說了一輪話,才笑著道:“讓何總見笑了,我家這孩子從小被我嬌養(yǎng)在身邊,遇事兒做主慣了,他說的話,就跟我說的一樣,在外全部作數(shù)?!?/br> 何老板再看向白子慕的時候,眼神都變了。 原來這位才是百川的小太子爺??! 雷東川和白子慕配合默契,雷東川負責勸酒,白子慕負責套話,白子慕懟人的時候像是拿著一把小刀,可他要想夸一個人的時候嘴甜得很,當真問出了不少想知道的消息。 何老板也有意交好,給他們透露了一絲口風(fēng),沉吟道:“方總,皖州的事確實有些麻煩,但不是我何某人一人的麻煩,國外的連鎖超市要來內(nèi)地市場,這事兒您聽說沒有?” 雷mama點頭,道:“聽到一些傳聞。” 何老板道:“不是傳聞,最遲明年年初,就有一場硬仗要打?!彼掷锞票D(zhuǎn)了兩下,苦笑道,“世界五百強呢,和咱們小打小鬧的可不一樣,老哥皖州的生意明年可真是火燒眉毛了……到時要是我守不住,還要靠你們了。” 他舉杯示意,自己喝干了杯中酒水。 他來東昌,是他算錯了,踢到了一塊鐵板,只要他想通了隨時可以退出,但是外資超市不同,這場硬仗他不能慫。這兩年政策關(guān)系,越來越多的外國商人想要打開大陸市場的大門,對著這塊巨大的蛋糕垂涎欲滴,這也是他和家族眾人商議之后做出的決定,把所有資金抽調(diào)聚集,他們要守住皖州。 雷東川在一旁坐著聽得清楚,直到這會兒,才對何老板心里添了一絲敬意。 酒宴之后,何老板被秘書扶著走下去,雷東川也過去幫了一把手,給攙扶到了車上。 何老板拍了拍他胳膊,笑道:“你小子太狠了,這么多手段,全招呼到我身上來了,要不是以前沒見過,還當你跟我有仇呢!” 雷東川道:“何伯伯,您貴人多忘事?!?/br> 何老板站在車門前并未急著走,微微擰眉:“怎講?” 雷東川:“您之前讓手下人去十方鎮(zhèn)考察的時候,有些事,做得出格了點,百川有個倉庫被砸了,我后面那些也是為了爭一口氣……”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秘書,又笑道,“不過也可能是您手下人私自辦的事,何伯伯平時忙,也顧不周全?!?/br> 何老板思索片刻,對他道:“我回去查一下,一定給你一個交代?!?/br> 雷東川道:“好?!?/br> * 進入臘月不久,東昌小城就接連下了幾場大雪。 董玉秀心疼兒子,給派了車專門接送他去學(xué)校,白子慕也知道自己換季容易感冒,并沒有推辭,因為有車的關(guān)系,他每天早上可以多睡十幾分鐘,連早飯都是在車里吃的。 百川如今發(fā)展十分順利,也沒有什么可以cao心的,白子慕也就一顆心撲在學(xué)業(yè)上,借著“補課”的時間沒少讓他哥刷卷子。 雷東川其實人挺聰明的,只是更喜歡接觸外面的事,對紙上枯燥的知識有些沒耐心,但是真要扎實學(xué)起來,學(xué)得也很快。 白子慕在剛回來的時候故意把摸底考試的成績卡在比第二名多幾分的成績上,看著十分危險,隨時都有被超越的可能,這大大刺激了雷東川——他弟平時都甩第二名一大截! 隨著雷東川主動補習(xí)的次數(shù)增加,白子慕的成績也在穩(wěn)步上升,一直到寒假考試那會,又恢復(fù)了往常的學(xué)霸狀態(tài)。 全科成績近乎滿分,是第二名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 雷東川自己也提高了兩個名次,考了班里第6名,但看著榜首第一位那個名字的時候,心滿意足。 他覺得,這補習(xí)成果還不錯。 有點意思。 寒假時間短,白家打電話來詢問白子慕是否過去小住幾天,電話那邊的白爺爺和善道:“子慕,這邊要辦一個什么科技展會,你兩個堂弟都很喜歡,說要一起過去,你來嗎?” 雷東川在一旁聽著偷偷拿眼角余光去看白子慕。 白子慕瞧見了,心里好笑,但還是客氣回了電話道:“謝謝白爺爺,我今年就不過去了。” 他在電話里跟老人寒暄幾句,聽著又有一個男孩的聲音說話,聊了一陣才掛斷。 雷東川翻了翻手里的書,假裝不在意問道:“誰的電話?京城來的?” 白子慕:“嗯?!?/br> “我聽著好像還有其他人,是你那個堂弟白洛川?你跟他感情還挺好,不是之前說他挺傲氣,誰都不服嗎,上回騎馬摔了的人也是……” 白子慕抬頭看他。 雷東川視線躲開一瞬,又固執(zhí)扭回來:“我沒說錯吧?” 白子慕湊近一點,捧著他的臉,瞇眼道:“哥,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我都要吃醋了?!?/br> 雷東川臉上guntang,耳尖都要紅得滴血,可他往后退就是沙發(fā),陷在那動彈不得。 他反應(yīng)實在太大,白子慕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又笑了:“不逗你了,白爺爺那邊我今年不去了,還有我堂弟,他說在挑軍馬,問我要不要養(yǎng)一匹?!?/br> 雷東川干巴巴重復(fù)他的話:“要,養(yǎng)嗎?” 白子慕拿額頭輕輕撞了他的一下,抵著笑道:“不養(yǎng)了,我養(yǎng)一個就夠了,好累呀。” 雷東川都不知道白子慕什么時候離開的。 那句話一直在耳邊回響,但等到半夜,他才忽然想起來不對——他弟白天說的那句,怎么聽著不像是夸獎的話啊? 他反反復(fù)復(fù)想著,一晚上沒琢磨明白。 但是那句“吃醋”,每每想起來,胸腔里跳動的心臟都隱隱悸動,說不清楚是酸還是甜。 臨到過年的時候,賀大師那邊熱鬧起來。 大約是賀大師今年回平江城探親了一次,寶華銀樓的人自覺是受寵的,招呼不打一聲,拖家?guī)Э诘赝@里跑。 來拜年的人多,送的禮也多,這幫人學(xué)聰明了,不給老爺子送,紛紛打著給白子慕送壓歲錢的旗號,賀大師沒辦法,只能讓陸平去接了白子慕過來。白子慕這兩天沒干別的,一直留在賀大師工作室那邊收禮、數(shù)錢。 雷東川自己在家閑著沒事,就跑去百川幫忙。 他剛到不久,就接到了何老板從皖州派人送來的一份加急檔案袋。 雷東川在百川一直都是半個老板,雷mama對他從不慣著,自己做什么活兒,就使喚兒子做一樣的,因此這份檔案雷東川瞧見也就拆開直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