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 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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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袋包裝得結(jié)實(shí),打開之后,里面也沒有什么書信,只是一些剪報,零零碎碎,倒在桌子上一時也拼湊不出什么。 雷東川覺得奇怪,叫了方啟過來一直拼。 方啟過了片刻,道:“老大,這不是一張報紙,你看這里,這個角上有時間,還有這里……這好像是報道的同一件事?!?/br> “哪里?” “這,你看,這里說的都是金器行的消息,還有這一頁最完整,是珠寶大賽——我記得,前幾年的時候,好像是賀大師去當(dāng)?shù)脑u委?” 第187章 護(hù)手霜 雷東川看過去,那已經(jīng)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這些報紙年份久遠(yuǎn),上面報道的事情他記得一些。若是說起來,他對當(dāng)時那場珠寶比賽的記憶,還不如那天夏天發(fā)生的地震深刻。 他翻看了一下,剪下來的報道里,果然也有關(guān)于東昌地震的。 只是不知道是版面太大還是什么原因,只有一小部分,主要還是圍繞賀大師來的。 雷東川拿在手里看了之后,道:“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記得那會地震的時候我才七八歲吧,暑假在鄉(xiāng)下待了好久,賀爺爺好像也在那邊……鄉(xiāng)下地方還好些,聽說市里和礦上才嚴(yán)重。” 一旁的方啟垂著眼睛也在看著,但沒有應(yīng)聲。 雷東川喊了他一聲之后,他才回神,臉色看著不太好,過了一陣才道:“抱歉,就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地震的記憶,東昌小城的人都記得,那是他們一生無法忘記的傷痛。 不少地方房屋倒塌,還有受災(zāi)嚴(yán)重的地方,死了不少人。 雷東川拍了拍他肩膀,道:“都過去了。” 他讓方啟把這些剪報都裝在檔案袋里封存好,然后又給何老板打了一個電話詢問。 何老板很快接了電話,但對于雷東川問的事兒,他有些抱歉道:“東川哪,我也是剛得到消息,你知道的,我這是家族生意,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家里的一些小輩惹出來的麻煩,我問了很久,知道打聽到這些……給你送去的,就是全部資料了?!?/br> “何總,您那邊的人,方便我親自聯(lián)系一下嗎?” 何老板雖然有意結(jié)交,但還是更護(hù)短一些,委婉道:“這恐怕不太方便,我家中那個侄子交了些壞朋友,我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他了,至于那些人,他也是無意中接觸到的,只知道對方對這些感興趣,打問過東昌的事,但用的是假名,追查下去也找不到人了。”他說完之后,又問道,“我找到的這些剪報都是當(dāng)初那個人拿來的,里面提了不少關(guān)于賀大師的事,怎么你們同寶華銀樓的賀大師也是認(rèn)識的嗎?” “有些來往。” “那你們自己看吧,我只能問到這些,其他的也愛莫能助?!?/br> “好,多謝?!?/br> 方啟在一旁聽著,微微擰眉道:“老大,何總對我們倉庫被砸的事,并不知情么?” 雷東川:“不好說?!?/br> 雷東川掛了電話,倒是也沒有被何老板那幾句話繞進(jìn)去。 老何護(hù)短,下面子侄輩做的事,他不可能完全不知道,想來還是百川這次收購之后說話有了分量,何家權(quán)衡之下,選擇了更溫和的合作方式。送來的這些東西,就是何家的表態(tài),不論之前如何,后面他們都會選擇百川做朋友,也不會再參與這樣的事。 方啟:“那如果不是何家的話,會是誰呢?真的是沖著賀大師去的嗎?” 雷東川:“賀爺爺做事低調(diào),即便是親近的人,也只知道子慕和他的關(guān)系,如果真是沖他老人家去的,他那家在東昌的金器工作室,還有董姨的制衣廠,哪個都比百川報復(fù)起來容易?!崩讝|川低頭拿了一張報道,這一頁兩面的新聞都剪切的完整,一面是賀大師受邀去當(dāng)評委,另一邊就是東昌小城地震災(zāi)后的報道?!暗卣鹬?,和爺爺去做了評委,董姨捐款捐物,至于我家——” 他認(rèn)真想了半晌,并不記得家中有做過什么不好的事。 硬要說起來,那就是他爸主持礦區(qū)賑災(zāi)工作,然后被調(diào)查撤職。 但于公于私,雷爸爸并未做錯分毫。 …… 雷東川分析了一陣,琢磨著有可能賀大師是個引子,這事兒還是奔著百川來的。 他收起檔案,對方啟道:“這事兒先不要告訴別人,我查一下之后,再做打算。” “好。” 大概是剛才看到地震的報道,方啟看著臉色不太好,雷東川模糊記得他好像說過家人在地震中遇難,這么多年來家中貧困也是因?yàn)檫@件事,知道他受了刺激,干脆給他放了一天假,讓方啟回去休息。 雷東川拿了那個檔案袋,去找了雷mama。 他們家一貫如此,有什么事從不自己扛著,他過去把事情說了之后,雷mama擰眉想了片刻,道:“不管是沖著賀老先生還是咱們家,這事都得重視起來,你跟工作室那邊打個招呼,另外這幾天注意一下安全,不要自己行動……”她說了一半又額外叮囑道,“也別帶你弟一塊騎車,你們倆都不安全,你董姨不是讓司機(jī)接送嗎,你們?nèi)ツ母緳C(jī)說,別單獨(dú)出去。” 雷東川點(diǎn)頭應(yīng)了,對她道:“媽,我想考個駕照?!?/br> 雷mama道:“還早……” “不早了,再過倆月我生日一過,就能自己開車了?!?/br> 雷mama想了片刻,還是搖頭拒絕:“你安心等高考完,到時候考好了,你隨便去挑一輛車,媽給你買?!?/br> 雷東川討價還價,要了兩輛,說是給白子慕也留一個。 雷mama哭笑不得:“你這真是,你弟還小,又開不了這個,等兩年再買新的就是了。” 雷東川道:“我替他開唄,他在一邊坐著就行?!?/br> 雷mama道:“行吧,行吧,一天到晚不夠你折騰的,答應(yīng)你了。對了今天這事兒別跟子慕說,他還小,動動腦子的事兒還行,這種事情別再嚇著他?!?/br> “知道?!?/br> * 家屬大院,雷家。 白子慕穿了一身新衣,羽絨棉服是紅白相間的,顯得特別喜氣。他在臺階上跺了跺腳,把雪蹭掉一些才推開門進(jìn)去,進(jìn)門先喊了一聲:“奶奶,我回來了~” 雷奶奶這幾天被接到城里來住,聽見聲音從里面走出來,笑著道:“子慕回來啦?今天又拿了多少壓歲錢?” 白子慕進(jìn)來也不急著脫羽絨棉服,先從兜里翻出一個小紅絨布袋子,里面是一個老金戒指,帶著暗紋的款式,他把戒指放在老人手里,得意道:“奶奶,您試試?!?/br> 雷奶奶眼神不太好,低頭辨認(rèn)了一下才驚訝道:“喲,哪來的戒指呀?” “這兩天在我爺爺那邊,幾個伯伯一直在做些小玩意兒,還拿了一個素圈教了我好些,不過那些太難了,我今天只磨了這一個?!?/br> 雷奶奶聽說這是他自己打磨的,挺高興就戴上了,只是白子慕這個戒指有點(diǎn)大,她戴在手指上晃來晃去,又退下來笑道:“不成,這東西我戴著太大,怕是會掉?!?/br> 白子慕有些失望,把它收起來放在絨布袋里:“那等我回去改一改,奶奶,我給您量個尺寸,您以后喜歡什么跟我說,我給你做?!?/br> 雷奶奶道:“我這手上倒是不怎么愛戴東西,不如你給我做個胸針,上回我瞧見你桌上有個會動的,還挺好看……” 白子慕想了一會,趴在老太太肩上笑起來:“奶奶,那個不是胸針?!?/br> “那是啥?” “是我給我個做的指南龜嘛!” …… 白子慕做了很多小手工,純首飾類的并不多,反倒是稀奇古怪的一些半科技產(chǎn)品不少,這兩年不說,光是年紀(jì)小的時候就拆了不少改造,那個“指南龜”是一只黃銅小烏龜,他改了之后小烏龜會指方向,還會像浮水一樣手腳滑動,一顫一顫的還挺可愛。 雷奶奶不怎么喜歡金花玉珠,倒是對小動物一類的挺有好感,覺得活潑可愛。 白子慕道:“等我過段時間,給您捏個小兔子?!?/br> 雷奶奶點(diǎn)點(diǎn)頭,又趕忙道:“等你高考完,奶奶時間多著呢,慢慢等你給我做,現(xiàn)在要抓學(xué)習(xí),另外也要睡好,身體最重要了?!?/br> “哎?!?/br> 雷奶奶坐在那跟他聊天,祖孫倆說悄悄話:“子慕呀,你長得這么好看,班上有沒有喜歡你的小女孩兒?或者,你有喜歡的嗎?“ 白子慕眨眨眼,只笑不說話。 雷奶奶是過來人,瞧見也笑了:“喲,這肯定就是有了,喜歡你的人多嗎?” “不太清楚,我哥管著了。” “你哥還管這個呢?” “當(dāng)然,我哥什么都管著,他對我最好了。我想過了,我以后要找一個跟我哥這么好的人,又本事又厲害……”白子慕嘆了口氣道:“就是我哥太好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遇到像他這樣的人?!?/br> 雷奶奶被逗得直笑。 正說著話,就聽到院子里有響聲。 雷東川進(jìn)門動靜大,手里提了一大兜東西,放在門口那一邊脫了羽絨棉服一邊看向他們:“奶奶,你們聊什么呢,這么熱鬧,我在院子里都聽到你們笑了。” 一老一少互相使了眼色,不告訴他。 雷東川湊過去想加入,雷奶奶推開他一點(diǎn),道:“你別擠過來,這沙發(fā)小,別把乖寶擠著?!?/br> 雷東川半坐在扶手那,單手撐過去湊近了,一副硬聊的架勢:“不擠,剛才說哪兒了?” “說給我打戒指哪!” 白子慕拿了繩圈過來,給雷奶奶重新量了尺寸,記下數(shù)字。 雷東川這會兒也瞧見桌面上的紅絨布小袋子,拿過來道:“這什么?小碗兒做的?” 白子慕?jīng)]來得及阻止,就瞧見戒指被倒出來,“哥——”他伸手去搶,雷東川舉得比他高,完全夠不到,“我還沒做好!” 雷東川:“這不挺好的,奶奶戴有點(diǎn)大吧,我試試?!?/br> 他拿著那戒指挨個在手指上試了一遍,白子慕期間想去攔著,但被反手抱住了,圈在懷里眼睜睜瞧著他哥把那戒指硬戴到了手指上,伸開五指給他看:“瞧,還挺合適。” 白子慕不滿道:“一點(diǎn)都不合適,你戴太小了,這都只能戴在小手指頭上。” 雷東川道:“能戴上就合適。” 他聲音很低,說的太過篤定,仿佛認(rèn)定這戒指的歸屬。 雷奶奶不跟他搶這個,至于白子慕,他更多的是不好意思,覺得第一次做的試驗(yàn)品不夠完美,有些糾結(jié)之下,雷東川堅持他也就送了。 傍晚的時候有人來拜年,送了一些年糕過來,雷奶奶忙著在客廳跟對方說話,讓雷東川去廚房那邊搬一箱水果給人帶上。 雷東川答應(yīng)一聲,起身去了。 白子慕跟在后面,給他幫忙,不過在廚房轉(zhuǎn)了一圈被喂了兩顆素丸子,其他的也沒幫上什么。 那枚戒指雷東川戴了一會,還是有點(diǎn)小,做事不太方便,他雖然沒說,白子慕瞧見了,就拿了一瓶護(hù)手霜過來給他涂抹了一下,想幫他摘下來。 “不小,真挺合適的。” “那也不行啊,過年人多,被人瞧見怎么辦?!?/br> “……” 雷東川到嘴邊的幾句話又咽了回去,他想逗一逗白子慕,但又怕把小朋友惹急了,最后只笑了一聲跟他商量:“我戴一個寒假吧?開學(xué)再摘下來。” 白子慕擠了好多護(hù)手霜在手心化開,涂抹到他手上,嚴(yán)肅道:“不行,它太丑了,等我過段時間再做個好的……送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