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 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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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大師哼了一聲,道:“誰氣他了?!?/br> 白子慕:“那您怎么看起來不高興?” 賀大師手里的拐棍在地上點了點,不樂意道:“你自己說,上回來看我是什么時候?這都半個月了,我才見你一回,還有今天這講座,你是不是最后一個到的,我這一整堂課滿教室找呀找,每個人都瞧遍了,就是看不見你……” 白子慕眼睛彎起來,但很快忍住笑意,故意嚴肅道:“那也怪我哥?!?/br> “怎么又怪東川?” “因為我哥給我打電話,耽誤了時間唄,爺爺,我哥提前去訂位子了,說是找了一家特別好吃的店,一會要是您吃著不好,就給我使眼色,咱倆一塊‘罷工’?!?/br> “你少來!都長這么大了,吃口飯怎么還耍心眼哪?!” 飯店。 白子慕和賀大師下車的時候,雷東川已經(jīng)等在路邊了,看到他們上前兩步道:“賀爺爺,我給您打電話來著,沒打通,小碗兒跟您說了吧?” 賀大師一路上已經(jīng)被哄得差不多了,氣消了大半,點頭道:“說了,你二哥也來了?” 雷東川扶著他道:“對,他回來打球賽,也是剛到?jīng)]一會。我跟小碗兒說了,他說肯定要去看您,大半個月沒見了,他心里就掛念著您了,說是以后等二哥打別的比賽,他再去?!?/br> 賀大師心里最后那一點小火苗也掐滅了,舒舒坦坦地跟著兩個孩子上樓去。 包間里,雷少驍穿著一身運動服等在那,正在煮雞湯火鍋,瞧見他們進來連忙起身笑道:“賀爺爺,您來了?快來這里坐,都給您準備好了,您瞧,筍尖、茼蒿、薄羊rou片……哦還有粉藕,老三找這個藕可費了不少時間,特意交代我多煮一會,說您喜歡吃糯一點的?!?/br> 雷東川安排的周到,時間算得也剛剛好,賀大師一來就能吃上最鮮嫩的一口。 幾人入座,雷東川挨著白子慕坐在一起,給他盛了一碗湯,低聲道:“嘗嘗。” 白子慕喝了一口,就嘗出是雷家村山上散養(yǎng)的雞rou,加了一點蘑菇提鮮,滋味非常足,湯也去過一次油,喝著剛剛好。 白子慕喝了一碗,還想要,雷東川給他夾菜,哄他先吃:“吃半碗飯,吃了之后再喝湯。” “哥,我想吃湯泡飯?!?/br> “……” 雷東川沒辦法,只能給他盛了小半碗湯,白子慕坐在那美滋滋泡飯吃。 賀大師瞧見,搖頭笑道:“在學校的時候跟個小大人似的,一到東川面前,還是小孩。” 雷少驍聽了嘿嘿一笑,從身后背包里拿出兩瓶紅酒放在桌上:“子慕,你今年過生日的時候二哥在國外訓練沒能回來,一直覺得虧欠你,趕巧今天咱們湊在一塊,二哥給你補上!” 白子慕抬頭看了一眼,問道:“二哥,這是什么?” “拉菲啊,電影里不是開口閉口的提這個嗎,來來,我給你倒一杯,你嘗嘗!” 第211章 攻心為上 白子慕看了一眼二哥拿出來的酒,有些意外,但很快笑了道:“好巧,我也帶了一瓶,我們一起嘗嘗?!?/br> 白子慕帶來的酒和雷少驍?shù)牟煌?雖然他說是“果酒”,但看起來度數(shù)更高一些——是滇省有名的松子酒。 雷少驍拿過來看了一眼,咋舌道:“乖寶,誰給你的?。俊?/br> 白子慕道:“上次跟教授他們出去,他們都說這個不錯,聽說好像是堅果酒,也算果酒的一種吧?!?/br> “堅果算什么果啊,這酒47°,你看著后面寫著了!”雷少驍哭笑不得,拿過來給他看,不過很快釋然道:“你頭一回出門,估計當成特產(chǎn)什么的買了,沒事兒,這是好酒,我們淺嘗一口就行。” 他又讓人拿了一套小酒杯上來,倒了一點出來讓大家一起嘗嘗。雷少驍想的很簡單,畢竟是白子慕大老遠買了背回來的,要是一口都不喝豈不是讓小朋友傷心? 他還拿著白子慕當小孩哄,但真正把白子慕當小朋友保護的則是雷東川。 雷東川攔著道:“二哥,我替他喝吧,他一會還要回宿舍?!?/br> 白子慕在一旁道:“不回去了,我請假了,今天可以出來住?!?/br> 雷少驍眉開眼笑,給他倒了一小杯:“還是乖寶對我好,知道咱們今天出來聚會,肯定玩兒得晚,這都提前做好準備了。不過你只能喝這一小杯,不讓明天起來醉得不省人事,我怕數(shù)院的那些大教授們要跑來找我要人了?!?/br> 幾杯酒下肚,雷少驍就開始和白子慕勾肩搭背起來,他酒量隨了雷家人,都比較淺,舌頭有些不太靈活道:“子慕啊,二哥在國外訓練的時候就一直想你,你不知道,在外頭太苦了!” “二哥訓練成果不錯,我在電視上看過你打贏了好幾次——” “那吃的都是什么啊,簡直了!我最后靠兩包火鍋底料和三袋榨菜硬撐下來的。” “……” 白子慕想笑,但是看著二哥眼圈泛紅的樣子,忍住沒笑,跟著點頭說是。 雷少驍醉酒之后愛撒嬌,雷東川則不然,他比二哥要沉默許多。 大約是這兩年也被家里帶著參與過一些場合,酒量比二哥略微高那么一點,雖然喝了同樣多的酒,但還能盯著白子慕那邊,一看到雷少驍還給他倒酒,就不動聲色拿到自己這邊來,跟白子慕交換之后自己喝了。 白子慕看他一眼,沒吭聲。 雷少驍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訴苦階段走出來,開始臭美了:“乖寶,二哥每次隊里拍宣傳照、拍海報什么的,都給你留了一份,老三拿給你沒有?” 白子慕乖乖奉承:“給了,拍得很好看?!?/br> 一旁的雷東川悶不吭聲喝酒,心想給的未免太多。 別人只是給一兩次自己單獨照片的,他二哥不同,但凡海報上有自己的,都送,還在最醒目的位置簽上自己的名字,送兩份。雷東川記得自己第一次拿到的時候,二哥那副得意的模樣,還特意跟他講了下什么叫c位——因為他就在c位旁邊,緊緊挨著教練,說這叫最受重視的球員。 賀大師跟他們年輕人聚會也高興,尤其是雷少驍把氣氛弄得不錯,老人喝了一點紅酒之后也敞開心扉,學他那樣跟白子慕說話:“子慕啊,你不能出校門,爺爺來瞧你總行了吧,可這都半個月了,我才見你一回,我老頭子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總共也就這么點時間,想見你一回怎么這么難啊——” 白子慕連忙拍了拍圓木餐桌,拉著賀大師的手也一起拍了下:“爺爺不許這么說,您長命百歲?!?/br> 賀大師瞧見他著急,心里舒坦了一點。 …… 聚會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 白子慕扶著賀大師去了車上,交代了老人身邊的助理幾句話,那人也是寶華銀樓過來的,還是頭一次看到賀大師喝醉,一時間很是慌張。 白子慕道:“沒事,今天能高興,爺爺喝了一點紅酒,幫助睡眠的,你帶他回去多照顧一點,看著他睡一覺就好了?!?/br> “好?!?/br> 白子慕送賀大師的車離開之后,轉(zhuǎn)身回去飯店門口。 雷家兄弟正站在路邊低聲談話,兩個人身量相仿,模樣帥氣,只是一個站在那繃著臉不怎么說話,另一個則長了桃花眼,笑起來挺和善。 雷少驍:“看不出來呀,老三,這才半年沒見酒量見漲啊?!?/br> 雷東川喝了酒話少,只嗯了一聲。 雷少驍拿胳膊碰了碰他,借著酒意跟他打問私事:“說聽說學校里有漂亮女孩兒追你,哎老三,怎么樣了?什么時候談個女朋友回來?” “還早。” “不早了啊,大哥現(xiàn)在還不找對象,咱媽都急了,你好歹幫我分擔一下火力,我這一個月都相親四回了!”雷少驍搖頭感慨,轉(zhuǎn)頭瞧見白子慕過來又對他道:“乖寶,你可別學大哥,也別學你哥那樣,跟我學,二哥教你怎么討女孩兒喜歡。你以后要遇到喜歡的人,想送禮物就找我,我可會挑了!我上回還送了一個一人多高的粉紅大布娃娃,我……唔?老三你推我干什么?” 雷東川受不了他似的,擰眉道:“二哥,小碗兒才多大,你別帶壞他。” 雷少驍比他還生氣:“我挑的哪兒不對了,粉色一準沒錯?。 ?/br> “……” 雷東川跟一個喝醉酒的人講不清楚道理,讓司機送他回隊上,白子慕請了假,但雷二哥卻是要歸隊的,他今天能出來聚餐都是教練看在“最佳球員”的份上給他開了一回特權(quán)。 白子慕跟著雷東川打車回去,兩個人在路上都很沉默,路程過半的時候,白子慕歪頭靠在他肩上,嘀咕了一句。 雷東川垂眼看他,低聲問:“怎么了?” “哥,我好像喝醉了?!?/br> 雷東川低頭在他身上聞了一下,確實聞到了一點松子酒的氣味,他雖然幫著攔酒,但家人聚會開心,白子慕還是喝了一些。 雷東川握著他的手,略用力一下:“活該,我說了讓你喝紅酒,半路也不肯換。” 白子慕低聲笑了笑,在他肩膀那蹭了蹭,又喊他一聲。 雷東川把他不聽話的手指都收攏回來,輕輕握著道:“一會就到家了?!?/br> 白子慕第一次外宿,也是頭一回來到雷東川準備的公寓,但沒有絲毫的陌生感。 這里和他們以前住過的房子太像了,布置得幾乎和以前一樣,到處看著都是熟悉的痕跡,連浴室里兩個并排放在一處的杯子都和以前一樣。 白子慕喝了酒一直昏昏沉沉,人看起來已經(jīng)帶了醉意,躺在沙發(fā)上就想睡。 雷東川本來想撐著去拿毛巾,但他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被白子慕拉了一下胳膊,就摔在沙發(fā)上,兩個人身形幾乎相疊在一處,他頭一次覺得白子慕酒后的體溫高,甚至相觸的地方都發(fā)燙。 仔細感受之后,才發(fā)現(xiàn)酒后身體溫度高的那個人,原來是自己。 兩個人相疊躺在沙發(fā)上,雷東川撐了一只胳膊在一側(cè),低頭看他,白子慕閉著眼睛,衣服都松開了幾顆扣子,露出一小片白皙肌膚。 他的皮膚很白,能看到血管的顏色。 他的骨架也偏小,尤其是在雷東川用自己身體對比過之后,更顯得單薄。 雷東川看著,慢慢伸手摸了一下。 白子慕微微動了一下,但并未睜眼,在雷東川手指觸碰過臉頰、脖頸之后,他也只是在沙發(fā)上像發(fā)出一些戰(zhàn)栗似的縮起來一點,團在對方身下。 狹小的沙發(fā)上,再輕微的動作也能觸碰到對方,雷東川替他擋了酒,看著還正常,但大腦里已經(jīng)陷入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他甚至覺得,自己好像沉浸在之前編織出來的無數(shù)夢境里,身體幾乎在聞到熟悉溫暖的氣味一瞬間,就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 身下的人柔弱無骨,任他予取予求。 雷東川低頭,親了親他,先是一下,緊跟著控制不住似的,呼吸都變重了。他埋在白子慕頸間,去聞對方身上的氣息,跟他無數(shù)次在衣服上聞到的一樣,很輕微的一點刺激,但一丁點就足以讓他起反應(yīng)。 那雙伸出來,握著雷東川胳膊的手已經(jīng)滑到衣袖那,變成牽著衣擺的樣子,看是在暴風雨里脆弱的雛鳥,又畏懼又依賴。 雷東川伸手探入衣擺的時候,對方小聲哼了一聲,沒松手,雙腿曲起挨著他蹭了蹭。 雷東川短暫回神,停下動作。 白子慕微微垂著眼睛,他似乎已經(jīng)從“醉”的狀態(tài)里清醒過來一點,但并未離開,反而勾著雷東川的脖子讓他貼近自己,唇瓣觸碰了一下,輕輕廝磨。 “哥……” 這一聲,讓雷東川驚醒過來。 他在一瞬間清醒之后,感受到自己此刻的狼狽,從沙發(fā)上坐起身想要離開。 白子慕抓住他的手腕,力氣比平時都要大,幾乎是把雷東川拽回到了自己身邊,帶著隱忍憤怒道:“雷東川,你敢現(xiàn)在走,就一輩子別來見我!” 雷東川踉蹌跪在沙發(fā)邊,衣服狼狽,一邊輕吻他一邊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卑鬃幽揭а溃浑p盯著他的眼睛里泛起濕潤,倔強地不肯移開分毫?!澳憬裉烊绻吡?,你就是這個意思?!?/br> “小碗兒,今天晚上不對,是哥的錯,我們不該這樣……不不,我不是說你有問題,是我,我的錯……”雷東川有些慌亂,回來之后也不敢再爬上沙發(fā),“你還小,以后的很多事都沒想好,我不想你后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