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 第2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金枝不上當(dāng)、震璃鶯-化吶喊為旋律《已完結(jié)》、夏天的故事、時光給他們的那些理想模樣、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金不換(1v1h)、抱抱【校園H】、上車(暗戀,劇情 H)、寧王府軼事、鮫人餌
郎卡道:“你上次來,酥油茶沒喝幾口,實在是太挑食?!?/br> 白子慕笑了一聲,道:“習(xí)慣了,家里一直把我照顧的很好?!彼畔虏璞?又跟郎卡介紹了一下雷東川,“這是我哥,前些時候跟您提起過,這次來是有些事情想談。” 郎卡看向雷東川,上下打量之后微微擰眉:“你們長得一點(diǎn)都不像。” 雷東川笑笑:“還行吧,別人都說挺像的?!?/br> 郎卡淡聲道:“看來你身邊很多人順著你說話,但也要警惕,不可太過自滿?!?/br> 雷東川的笑容僵在臉上。 白子慕心道要糟。 雷東川努力維持了表面溫和,但郎卡顯然對他不是很滿意,兩個人談什么都不合拍。雷東川喜歡晴天,郎卡就說自己喜歡雨季;雷東川說自己從小做生意,郎卡就淡淡的提一句自己大器晚成。 兩個人誰也不讓對方,白子慕努力把話題轉(zhuǎn)到金佛上,剛提了一點(diǎn),郎卡那邊就點(diǎn)頭道:“你說的東西,我有印象,好像是有這么一尊金佛,但是來路不正,你拿著不安全?!?/br> 白子慕誠懇道:“實話跟您講,我們家里長輩和這尊金佛有些淵源,找了許多年,這次來也是想看一看,如果真的是它的話,郎卡先生說個價碼,我們愿意付錢,或者您有其他想要的東西,盡管開口?!?/br> 郎卡不贊同道:“你年紀(jì)太小,這不是你能處理的東西,就算是家里需要的,也應(yīng)該是長輩出面?!?/br> “這,我家里長輩年紀(jì)大了,不太方便過來……” “那為了一件身外之物,就讓你自己跑到這么危險的地方來,也太不應(yīng)該?!?/br> 郎卡對金佛看起來不怎么重視,反倒是對雷家意見很大。 雷東川也覺察出來了,覺得這份敵意針對自己。 但要說郎卡對白子慕的那份喜愛,又和他的不同,細(xì)細(xì)品味,倒是更像在跟他爭奪“撫養(yǎng)權(quán)”——這活兒他太熟了,白子慕小時候只要往餐桌邊一坐下,整個老雷家的人都摩拳擦掌在那爭個不住,恨不得把小孩抱腿上,搶著投喂。 其中雷mama最擅長的就是扣帽子,先假意訓(xùn)斥三個兒子亂喂零食,占據(jù)了道德制高點(diǎn)之后,就接手小勺子,美滋滋在那喂小孩吃飯。 雷東川心里有點(diǎn)犯嘀咕。 郎卡在給雷家長輩扣下“不負(fù)責(zé)任”的高帽之后,果然下一句就是試圖搶奪權(quán)利:“不過你既然找到這里,也難為你有孝心,這東西來路有些問題,我遲早要交出去,你可以先留在這,跟家里長輩聯(lián)系一下,讓他們自己過來辨認(rèn)一下。” 白子慕眼睛一亮:“您是說,如果這金佛是我們家長輩丟失的那個,您愿意歸還嗎?” 郎卡對他態(tài)度很好,點(diǎn)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 雷東川心里咯噔一下,轉(zhuǎn)頭去看白子慕,看到他弟臉上表情就知道心里小算盤打得噼啪響了,他連忙開口攔了一下道:“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就先不留下了吧,郎卡先生要是不介意,我們可以經(jīng)常過來拜訪?!?/br> 郎卡還在看著白子慕,問道:“你也是這個意思?” 白子慕道:“我想先看看金佛——” 郎卡:“不方便?!?/br> 白子慕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看向?qū)Ψ健?/br> 雷東川那邊已經(jīng)沉下臉,張口想說什么,還沒出聲,就被白子慕抓著胳膊站起來,白子慕吸了口氣道:“是我們考慮不周,郎卡先生今天應(yīng)該還有事要忙吧,等您忙完了,我們再來拜訪?!?/br> 雷東川身高和郎卡相仿,起身走的時候看了主座上的郎卡那邊,對方低頭飲茶,沒搭理他。 一直等人走了,郎卡也沒動。 過了一會,手下的人進(jìn)來道:“老大,他們已經(jīng)走了。” 郎卡坐在那“嗯”了一聲,放下茶杯,看著有些不太高興。 手下人站在那,過了一會才小心問道:“那個雷小川,您上次見過他不是還夸了幾句嗎,怎么今天……” 郎卡擰眉道:“不是他?!?/br> * 另一邊。 雷東川開車出來之后,也在對郎卡不滿,憤憤道:“他那是什么意思?才見幾回啊,張口閉口這不行、那不該的,上了點(diǎn)年紀(jì),真拿自己當(dāng)?shù)税???/br> 白子慕手托著下巴,有些疲憊道:“那你也不能跟他頂嘴?!?/br> 雷東川:“他都不知道我們家里的情況,在那管那么多,你平時也沒這么好脾氣,怎么現(xiàn)在還幫他說話?” 白子慕:“咱們不是還有事求他嗎?” “……” “哥,我剛才進(jìn)去之前怎么跟你說的,別說使眼色了,掐你好幾下都沒反應(yīng)?!?/br> “我就見不得別人這么說你?!崩讝|川對他情緒感知敏銳,疑惑道:“小碗兒,你就一點(diǎn)都不生氣?” 白子慕道:“你說郎卡?還行吧?!?/br> 雷東川道:“奇怪了,他給你下什么迷魂藥了,你以前不是對外頭的人最警惕嗎?!?/br> 白子慕笑道:“他其實做事還挺公證,上回還跟我講冷笑話,沒那么難相處?!?/br> 雷東川半句都不信,他覺得郎卡那人脾氣古怪,看著不像好人。 白子慕還在想金佛的事,車子開了一陣后,他跟雷東川說了一個地方,讓他拐了一個彎開去了一處山下。 車子停在山坡較平緩的地方,再往上需要走路,白子慕下車之后帶著雷東川一起爬上去看了一下,眼前景色開闊,有山木,有湖泊。 白子慕道:“哥,你看這里怎么樣?” 雷東川看了一周:“環(huán)境不錯?!焙芸煊盅a(bǔ)了一句,“沒家里的好,你要山,咱們家里還有三座?!?/br> 白子慕笑著搖頭,指給他看:“不是山,你看那邊的湖泊,我上次跟多杰來看過,他說這里是淡水湖。” “嗯?” “郎卡家產(chǎn)豐厚,雖然說要把金佛還給咱們,但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一點(diǎn)小錢他肯定看不上,我想拿更好的跟他換?!?/br> “拿什么換?” “哥,你覺得礦泉水生意怎么樣?” 雷東川愣了下,臉上表情變了幾次,還是沒忍住質(zhì)問道:“你不是帶我來看風(fēng)景,是來給郎卡建廠的?” 第234章 風(fēng)雪夜 白子慕道:“也不完全是,這一帶算起來應(yīng)該規(guī)劃在曲主任管轄范圍內(nèi),之前出事的時候曲主任他們幫了我挺多的,難得有這個機(jī)會,我也想回報他們。而且礦泉水廠要求高,周圍不能有污染,相對來說比其他任何工廠對環(huán)境保護(hù)的都要好一些,曲主任他們的扶貧工作一直沒什么進(jìn)展,我想幫幫他們,一舉多得……”他說了許多,轉(zhuǎn)頭去看雷東川問道:“哥,你今天怎么了,一提到郎卡就不高興?!?/br> 雷東川到了嘴邊的話,轉(zhuǎn)了幾次還是變了一句:“沒什么,就是跟他合不來?!?/br> 白子慕笑道:“那可真難得,我以為你跟誰都能打成一片呢。” 他們在周圍轉(zhuǎn)了轉(zhuǎn),考察了一下環(huán)境。 白子慕太過理智,又或者說他心里只劃分了一小塊地方,存放最重要的人。他的家人自始至終只有那一些,所以對其他人的話并沒有放在心里。 雷東川顧及對方,回去的路上沒再提郎卡的事。 礦泉水廠的事,白子慕心里有了大概的計劃,寫寫畫畫了一晚上,還拿了策劃書過來跟雷東川商量。 雷東川怕他冷,把人一同裹在被子里,摸到手指果然已經(jīng)冰涼,不太贊同道:“這事兒也不急,你別累著,在這感冒可不是鬧著玩的?!?/br> 白子慕道:“不要緊,哥,你看這個選址,我列了三處地方?!?/br> 雷東川敷衍道:“好好,等回去之后我就跟賀爺爺請功,你為了他的金佛可真是出了大力氣?!彼樟税鬃幽降氖址旁诖竭?,哈氣取暖,“我打算也出點(diǎn)力?!?/br> “嗯?” “我明天去找郎卡,再跟他商量下,沒準(zhǔn)讓他罵一頓就把金佛賣給咱們了?!?/br> 白子慕被他逗得不行,歪在他身上笑個不住。 雷東川下巴搭在他肩上,去看他手里的策劃書,低聲問道:“小碗兒,說真的,明天要去找郎卡嗎?” 白子慕修改好最后一處細(xì)節(jié),吹了紙張一下:“不去了,我打算請曲主任幫忙跑一趟,這份東西寫得很清楚,具體的他們商量吧?!?/br> 雷東川哼道:“你送了他們一份大禮,什么時候也對我大方一回?”他說的時候手上無意識揉了白子慕的小腹一下,本來是想給家里小孩暖著,但是他們離著近,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帶了點(diǎn)曖昧似的,白子慕顯然誤會了他的需求。 白子慕?jīng)]吭聲。 雷東川跟他閑聊幾句,見他一直不動,有些疑惑道:“小碗兒?” 白子慕只當(dāng)他催自己,按著他的手,咬唇道:“這里不行,曲主任出去開會,過一會就回來……” “嗯?” “去車上,我自己脫?!?/br> 雷東川撐起胳膊,低頭看了他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猶豫。 白子慕耳尖發(fā)燙,低聲催他:“快點(diǎn)!” 雷東川心底最后那一絲遲疑也被拋到腦后,又便宜不占王八蛋,更何況他跟自己對象親熱,天經(jīng)地義! 白子慕坐起身拿外袍的時候,雷東川已經(jīng)二話不說就翻身下床了,他也不等白子慕穿戴好,拿了一件厚棉服把人整個兒裹在里面,扛起來就把人帶了出去。 車上。 一片黑暗中,白子慕覺得呼吸都是熱的,車廂狹窄,無處可躲。 雷東川趁機(jī)問個不住,剛開始還算正經(jīng),后面就不怎么正經(jīng)了,問得越來越細(xì),靠近耳朵的時候還會輕咬一下,催他回答:“是不是我對你最好,嗯?” 白子慕推他下巴,不許他再說。 雷東川貼緊了,故意道:“不說這個,那說點(diǎn)別的,你今天喝的甜粥……跟我煮的甜粥比起來,哪個更好?” 白子慕被弄得渾身發(fā)抖,躲又躲不開,含糊選了一個:“你做的好?!?/br> 雷東川輕笑一聲:“好乖?!?/br> …… 一切平息后。 白子慕松開咬著的手指,指節(jié)上都是自己的齒痕。 他已經(jīng)極力克制自己的聲音,但他哥卻不一樣,黑暗中,再細(xì)微的吞咽聲也清晰可聞。 白子慕眼尾、鼻尖都泛紅,耳廓也是如此,他已經(jīng)聞不到周圍空氣里的氣味了,但總疑心滿是石楠花的氣味,越是這么想,臉上越是發(fā)燙。 雷東川給他穿衣服,白子慕手放在他肩上,往下壓了下,啞聲道:“先、先擦一下……我身上都是你弄的,太臟了?!?/br> 雷東川知道白子慕臉皮薄,也不敢再鬧他,剛才已經(jīng)吃得半飽,老老實實拿紙巾給他擦干凈了,幫著穿戴好衣服。 車窗打開通風(fēng)透氣,一時半會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