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后遺癥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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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稚腳步一頓。 沒聽見程凇的回答。 葉辛楚的語氣忽地柔和下來:“你還記得我的喜好?!?/br> “……” 岑稚僵在原地。 想起剛剛在窗臺那邊,程凇說她今天很漂亮,突然就有些難堪。 安靜的走廊里,男人很輕地嗤笑一聲,意味不明,似乎要說什么。 岑稚不敢再聽,匆匆離開。 過了會兒,程凇抄著兜,神色散漫地往外走。葉辛楚跟在他身后。 裴芹擱下和她寒暄的人,迎上來。葉辛楚說了句什么,裴芹不舍地拉住她的手:“就要走了?” 葉辛楚笑著嗯一聲:“畫室里還有事要處理?!彼D頭看向旁邊的人,“程凇,可以麻煩你送我嗎?” 她當著裴芹的面問出來,意思再明顯不過。程凇沒接話。 葉辛楚知道他不拒絕就是同意,心情好起來,伸手地要去挽他胳膊。 程凇像是恍若未覺,很自然地側身避開,叫了個名字:“岑稚?!?/br> 他問,“吃完沒?送你回家?!?/br> 岑稚注意到裴芹皺起眉,覺得還是不要當這個電燈泡為好。 她咽下蛋糕:“不用……” 話沒說完,程凇已經從傭人手里接過車鑰匙,朝她抬了抬下巴。 “走吧。” 他向來沒耐心聽別人虛與委蛇。 岑稚只能放下小銀叉,硬著頭皮和裴芹說再見,抬腳跟上他。 外頭天色徹底暗下來。 玉蘭仿古路燈錯落有致地亮起,雕花木枝交錯盤繞,籠著一團團光。 程凇的車停在路邊。 他今天沒開超跑,難得開了比較低調的座駕,沉穩(wěn)的紺藍色融入樹影。 葉辛楚理所當然地坐上副駕,岑稚禮貌地給人讓了位置,才攏著小禮服的裙擺,彎腰上車,坐到后面。 程凇從后視鏡里看她一眼,也沒說什么,掛了下檔,啟動車子。 葉辛楚起初還會找?guī)讉€話題,但程凇聊天興致不高,答的有一句沒一句,到后來直接懶得接茬。 葉辛楚從來被人捧著慣著,也就愿意在程凇跟前放下架子。 現(xiàn)在主動半天沒得到回應,岑稚還在后排坐著,讓她感覺像被看了笑話,自負心起,傲氣也上來,不再說話。 車里一時間陷入沉默。 岑稚莫名尷尬,轉頭欣賞了會兒窗外倒退的夜景,最后默默把手機從包里拿出來,準備開一局游戲。 耳邊倏然響起陣鈴聲。 岑稚條件反射地看一眼自己的手機,發(fā)現(xiàn)不是,又抬頭往前望。 剛好眺見程凇按滅屏幕,備注是趙茯苓。他掛上藍牙耳機,幾秒后,從喉嚨里嗯了聲:“……在開車?!?/br> 對方又說一句什么,他笑了下,漫不經心地問:“是嗎?” 語調聽著熟稔。 葉辛楚撇頭看他。 車子駛入市區(qū),商廈林立,霓虹透過窗玻璃從他俊秀的眉骨上鱗次滑過。 寬瘦掌心抹著方向盤拐個彎兒,他又笑了笑,這次帶著分輕蕩的狎昵:“真的?那我要好好看看。” “不說了,掛了?!?/br> 儲物格里手機屏幕亮了一下,顯示通話結束。 葉辛楚終于還是沒忍住,盤問:“在跟誰打電話?” 程凇摘掉耳機,長指撥了下轉向燈,懶洋洋地撲哧一笑:“你猜?!?/br> 他敷衍的態(tài)度很明顯。 葉辛楚吸一口氣,壓下脾氣,向他拋出半張底牌:“程凇,下星期美術展結束,經紀人讓我回翡冷翠。” 她仔細盯著男人的情緒變動,“如果你開口,我會考慮留在汀宜。” 程凇眼皮也不抬一下,答得游刃有余:“那你經紀人要罵我了?!?/br> “……” 葉辛楚像是被他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刺到,唇瓣緊抿,臉色不太好看。 岑稚藏在后座陰影里,低頭玩消消樂,將自己的存在感無限縮小化。 她感知力很敏銳,所以能察覺到氣氛比起剛才的沉默尷尬,此時要多出一些針尖對麥芒的緊繃。 但不論哪種,她都是個局外人。 好在很快到了花半里。 岑稚關上手機,下車。 正猶豫著要不要和兩人說再見,主駕的窗玻璃降下來,程凇從儲物格里拎出什么東西,越過車窗遞出來。 一個紙袋掛在他屈起的指骨上。 岑稚接過來,打開看一眼。 愣住。 袋里裝著她沒吃完的小蛋糕。 程凇手肘搭上窗沿,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問:“辭職了?” 岑稚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沉默一會兒,輕輕地點了下頭。 破舊路燈灑下廉價的米白燈光,將她纖瘦單薄的身板整個籠罩進去。 昂貴的禮服裙和綁帶高跟鞋讓她與周圍落破又嘈雜的景象格格不入。 小姑娘拎著紙袋,腦袋耷拉著,垂眼看向地面,沒和他對視。 從小到大。 她每次覺得委屈都會這樣。 程凇瞧她片刻,再次開口。聲音低低的,有些不走心的倦懶,像在哄人。 “被欺負了?” 第7章 火災案 說也奇怪。 被抄襲方案,被扣鍋反咬,拒絕潛規(guī)則而被領導找茬挑刺針對,這些事砸向岑稚時,她并沒有太多感覺。 現(xiàn)在程凇輕描淡寫地一句,她卻像在外面受了委屈往下咽的小孩,碰上詢問原因的家長,酸澀擁堵的負面情緒遲鈍地、鋪天蓋地地將她淹沒。 眼眶發(fā)燙,岑稚低頭避開他的打量,指甲輕摳著紙袋邊緣,沒吭聲。 程凇也不再問。 “早點休息?!彼麑④嚧吧?。 岑稚聽話地轉身,進入住戶樓的樓梯口,她上了兩節(jié)臺階又回頭。 程凇已經離開了。 他從來不會等她上樓亮了燈再走,對她的關心也僅止于此。 就像他今天晚上,對她很耐心,態(tài)度也好,還給她打包了甜點,對葉辛楚冷淡敷衍,甚至隱隱帶刺。 明眼人卻能輕而易舉地猜出來,誰才是真正影響他的那個。 樓道里安靜太久,聲控燈熄滅。 岑稚站在樓外路燈和樓內陰影的交界處,想起程凇把紙袋遞給她時,左手食指內側,小小的刺青字母c。 – 岑稚洗完澡,隨手用浴帽把半濕半干的長發(fā)裹起來,擰開桌角臺燈。 幾沓報紙和新聞工具書沿著桌角線摞得非常工整,岑稚從里面抽出一本,翻到上次看到的地方,邊讀邊做筆記。這是她高中延伸至今的習慣。 即使工作,也保持著穩(wěn)定輸入。 有個地方不太理解,岑稚單手按住書頁,另只手打開筆電,準備上網查一下,郵箱提醒有封未讀郵件。 岑稚點開,一愣。 身子前傾湊近電腦屏幕,逐字逐句又看一遍,她驚詫地睜圓眼睛。 呆坐幾秒,她擱下鼠標,拿過正充電的手機看一眼時間,不算晚,按郵件末尾的聯(lián)系方式撥去電話。 一陣忙音過后,接通。 聽筒里響起個溫柔的女聲:“您好,這里是《汀宜今報》時話實說工作室,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您嗎?” “您好。” 岑稚不自覺地坐直身子,先簡單地做了個自我介紹,而后直奔主題,“貴社今晚七點發(fā)來一封郵件,通知我明天下午去華域大廈面試,我想問一下……你們是不是發(fā)錯人了?” “請稍等。”對面?zhèn)鱽砑垙埛瓌拥纳成陈?,半分鐘后,女人道,“沒錯的,岑稚小姐,是我們閆主編親自給您發(fā)的郵件。” 岑稚仍然不太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