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封信:關(guān)于羅多與牛角嶼要塞 (4) 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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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要說我和歐庫爾妲究竟是怎么到達(dá)先鋒艦隊駐守的港口,其實我也已經(jīng)記不清了。 我唯一記得的,只有我們兩人肩併肩地平躺在那如薄葉般的舢舨上,用斗篷罩著身子動也不動,既是為了讓「浮游」、「波動吸收」的效果可以涵括整個船身,也是害怕讓船或身體的哪個部分超出了「光線折射」與「氣息遮蔽」的范圍之外。 從地圖上來看,牛角嶼幾乎就位在愛斯基納海峽的中線上,雖然為了掩藏行蹤不能以「浮游」的最高速度前進(jìn),但往北方巴列德大陸的直線航道大約也就三個小時左右??墒?,如果你問我,那段漂流具體到底花了我們多少時間,我只能說我不知道。因為在四顧茫茫的海面上,聽著波濤與海風(fēng)不斷重復(fù)著低啞而單調(diào)的嗚咽,僅僅靠著手中的簡易羅盤,還有偶爾從高高的云后露臉的月光來調(diào)整航向??那過程中的每一秒,就連回想,都彷彿是場永無止境的煎熬。 你知道嗎,l,如果不是身在海上,我可能早就已經(jīng)逃跑了。 我知道,我在s面前那副慷慨赴義的樣子并不是裝出來的。但是,那遼闊的海、無邊無際的深沉夜幕,還有那偶爾高起、帶得船身微微晃蕩的陣陣波浪,組合成了一個巨大的磨盤,一點一滴、一寸一寸地慢慢碾碎了我的意志。那種恐懼,與面對鎚尾龍蜥、面對雅勃樂思時的感受完全不同,反而有些像是我十歲時走下馬車、第一次踏上塔比斯的心情——然后再放大一千倍。 或許,那是因為我所面對的,同樣是未知的命運吧。 在不知道第幾次的大浪之后,我害怕得幾乎想要轉(zhuǎn)身抱住我身旁的歐庫爾妲,向他尋求哪怕一點點的慰藉。不過,從我掌心傳來那一陣陣冰涼的顫抖,喚回了我最后一絲的理智。 我側(cè)過頭去,看到噙著眼淚的歐庫爾妲對我露出了微笑。印象中,他那微微翕動的雙唇似乎說了些什么,但卻被低鳴的波濤給蓋了過去。他那幾乎從未顯露于人前的嬌弱,彷彿將我?guī)Щ亓宋覀兊谝淮蜗嘧R的場景;在那個瞬間,我眼前所見,既非帝埃爾拉侍衛(wèi)隊的第三支隊長,也不是艾斯巴達(dá)斯家的「月影劍士」,而是五歲那年,「劍技入門」課堂上那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于是,我微微收緊右掌,同時也感受著他的回握,然后我們就這樣,堅持到了巴列德大陸。 ===== 我們運氣不算太糟,但也不算太好。 說「不算太糟」,是因為雖然僅憑著月光和簡易羅盤,但我和歐庫爾妲登陸的地點并沒有偏離太多,甚至光靠目視就能確認(rèn)敵方港口的所在之處。至于「不算太好」,則是因為我們距離先鋒艦隊??康拇a頭大約還有三公里遠(yuǎn),而我們必須在沒有任何情報的狀況下,徒步穿過這段佈有層層崗哨的路程。 事非經(jīng)過不知難,在明白自己當(dāng)下處境的同時,我也更加了解到,前一天甲人種的那場夜襲究竟是經(jīng)過了多么縝密的事前規(guī)劃;而所謂「藉著兩波船隊的掩護(hù)」云云,想必也絕對沒有字面上說得那么簡單。 而在那三公里的路途中,除了甲人種的軍事佈防,書本外「真實」的巴列德大陸,也讓我驚訝不已。 歷史書上說,古愛斯基納河流域土壤肥沃,南邊與一座橫跨百里的巨大巖山以峭壁相隔(也就是后來羅多城落腳的那片巖岸),而北方那一大片包含了無數(shù)濕地與沼澤的平原,則是許多鳥禽類與淡水魚類的棲息地。于是,濕地豐富的生態(tài)資源,加上愛斯基納河兩岸發(fā)達(dá)的農(nóng)業(yè),便構(gòu)成了甲人種部族世代繁衍的所在之處。 只是,當(dāng)時我眼前的景象與書上的記載完全不同——既無濕地,也無沼澤,只有無邊無際、同時也毫無半點綠意的沙灘。直到很久以后,我才了解這背后的原因:原來早在一千多年前愛斯基納河陷落的時候,那片濕地就因為海水大量灌入而受到了極為嚴(yán)重的鹽化。首先死亡的是無數(shù)淡水魚類,然后是水草,再來,失去了食物與棲身之所的各種水鳥也逐漸消失,而曾經(jīng)的濕地和沼澤,也就變成了一整片的沙灘。 當(dāng)時的我無力深思這其中的深意,只是更加有感于甲人種那龐大的軍事力量。羅多城所在的巖岸岬角遍佈,處處是灣闊水深的天然良港,無論要發(fā)展海上的漁業(yè)或軍力,都是得天獨厚;反觀甲人種先鋒艦隊所駐扎的港口,分明是用人力在這片由沙岸構(gòu)成的淺灘上硬生生挖鑿出來的,這背后所花費的成本只怕不止百倍。這么龐大的港口工程,再加上這一路上一層又一層的軍事崗哨,天曉得為了這一場戰(zhàn)爭,他們到底準(zhǔn)備了多久? 而如果他們對這場戰(zhàn)爭是如此的勢在必得,那么,即使我成功地暗殺了先鋒艦隊的指揮官,難道,就真的能夠讓你們免于戰(zhàn)火的摧殘嗎? 懷著這樣的憂慮,我和歐庫爾妲朝著港口的方向,一個崗哨一個崗哨地「摸」了過去。在s的魔法陣失效之前,我們只要抓準(zhǔn)空隙,或是來點聲東擊西的小伎倆,就能趁守衛(wèi)不注意的時候快速穿越。只是,在s的魔法陣失效之后,我的眼前依然剩下最后兩道警戒——而我們都很清楚,能夠「隱身」的歐庫爾妲也還罷了,但如果不搞出一些大動靜來,我是絕對無法順利潛入的。 于是乎,在仔細(xì)觀察那兩道崗哨的佈防之后,歐庫爾妲便開始了他的「花式表演」。因為時至今日,我依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所以我只能告訴你我看見了什么—— 首先是內(nèi)層崗哨的魔法警戒陷阱突然亮起了紅光,然后不出片刻,外層崗哨的衛(wèi)哨也隨即接到了魔法通訊。出乎意料的是,原本看到警示亮起也依然保持冷靜的四名士兵,在接到通訊后反而開始慌亂了起來。只見一名士兵在與同僚草草交談幾句之后,便在其他三人的目送下急急忙忙地往內(nèi)層崗哨的方向跑去,于是趁著他們放松警戒、所有視線都往內(nèi)層崗哨望去的那一瞬間,我便按照歐庫爾妲之前留下的指示,用模擬來的「鬼步」穿越了外層崗哨,然后保持距離,跟在了那名士兵的后頭。 在抵達(dá)內(nèi)層崗哨之后,我看到一位顯然是軍官之類的人物,后頭跟著兩名衛(wèi)哨,并肩站在那個緊鄰內(nèi)層崗哨、紅光大亮的警戒陷阱旁邊;與此同時,陷阱中則有幾隻體型碩大的鳥類,雖然已經(jīng)被閃著紅光的魔法絲線給纏得嚴(yán)嚴(yán)實實,但仍然在不停掙扎。而那些鳥類之所以會平白無故地撞進(jìn)陷阱里面,是因為有一只甲人種士兵腰上常見的水壺,壺蓋大開地落在了陷阱旁邊。 雖然我也不知道水壺里到底流出了什么能夠吸引那些鳥類的東西,但水壺是哪來的,我想你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從外層崗哨被叫來的那個衛(wèi)哨,就是那只水壺的主人。眼看那個衛(wèi)哨還想辯解,軍官怒火更盛,直接當(dāng)著其他內(nèi)層衛(wèi)哨的面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而就在這個時候,歐庫爾妲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摸回了我的身邊,朝我比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可想而知,既然始作俑者的歐庫爾妲這么說,那我當(dāng)然也只能乖乖地等了下去??墒堑攘税胩?,眼看那名口沫橫飛、興致高昂的軍官終于罵了個痛快,一個轉(zhuǎn)身就要拂袖而去,而歐庫爾妲卻依然不動聲色,我終于忍不住朝他投去了一個疑問的眼神——但就在那一瞬間,移開目光的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名軍官居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摔進(jìn)了那個設(shè)在沙地上的陷阱里頭。 l,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想像那個畫面:一身戎裝的軍官倒在自家的陷阱里,在被魔法絲線捆了整身的同時,還不斷遭受那幾隻鳥禽拍動雙翅的撲打;而在他的旁邊,三名——不,因為原本留在崗哨內(nèi)的兩名衛(wèi)哨也跑了過來,所以一共五名兵士在面面相覷了幾秒之后,便在長官的怒罵喝斥之下,手忙腳亂地開始了「援救」的工作。一時之間,該抓鳥的抓鳥,該扶長官的扶長官,而該切斷魔法絲線的,也趕忙跟著切斷了整個陷阱的運作。 然后,我和歐庫爾妲就在那宛如鬧劇般的場景中悠然通過最后一道警戒,進(jìn)入了港口的范圍之內(nèi)。只不過,當(dāng)時的我們并沒有意識到,歐庫爾妲用計切斷警戒陷阱的行動,同時也悄悄地觸動了另一個陷阱。 在通過港口外的層層崗哨之后,無論是要避開港口內(nèi)的巡邏,還是要從那八艘軍艦中找出先鋒艦隊的旗艦,對我們來說都不是什么難題;而從巡邏的路線與人員配置,我和歐庫爾妲也基本確定了敵方指揮官就在旗艦上的事實。但真正的考驗,卻是在我們登上了旗艦之后才開始。 因為在趁著夜色,避開瞭望臺夜哨的視線,登上空無一人的甲板之后,我們甚至還沒來得及朝通往船艙的梯間邁進(jìn),一道淡紅色的魔法屏障突然瞬間升起,將整個旗艦包裹在內(nèi);而在我和歐庫爾妲反應(yīng)過來之前,無數(shù)手持火把或小型夜燐燈的士兵就已經(jīng)從船艙內(nèi)蜂涌而出,一層又一層地將我們圍在甲板的中央。 「反魔法結(jié)界?!刮液蜌W庫爾妲異口同聲地提醒彼此,然后強壓下心里的驚恐,背靠背站到了一起。 如你所知,l,「反魔法結(jié)界」的原理是抑制術(shù)式的構(gòu)成,所以只會妨礙內(nèi)部的人使用魔法,對于已經(jīng)施放、或是在外部施放的魔法——比方s的那一擊「煉世」——完全沒有效果;換句話說,他們在此時啟動「反魔法結(jié)界」,百分之百是針對潛入艦上的我們。而在那懸殊的人數(shù)對比下,沒有魔法可以使用的我們既不可能對船身造成多大的損害,就連想要逃出生天都是癡人說夢。 「這下搞笑了。」 我苦笑道,額頭流下了一滴冷汗,然后聽見耳邊傳來了歐庫爾妲的咒罵。 「該死,」他說,「等等我用『隱身』衝進(jìn)去,想辦法製造一些空隙,然后你立刻——」 「立刻什么?。 ?/br> 我在聽到歐庫爾妲提及「隱身」的瞬間就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而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根本沒打算讓他說完,「在這種情況下還衝進(jìn)去,你是當(dāng)自己是雅勃樂思,還是當(dāng)我是雅勃樂思?」 「可是——」 「可是什么?」我哼了一聲,「要說劍技,從小到大,你可是連一場都沒有贏過我。等等我們并肩朝一個方向殺過去,一有空檔,你就趕快跳進(jìn)海里。你有『隱身』,一定可以逃得掉的。」 「你才是在說什么傻話!我——」 「廢話少說,你比我更有機會逃掉,所以當(dāng)然是你先逃,」歐庫爾妲正想反駁,但卻又被我給從中打斷,「反正我又沒機會『擬態(tài)』他們的『剛健』,不是嗎?」 ——l,有時候,話真的不能亂說。 因為我話音剛落,甲人種包圍我們的陣勢中央就讓出了一條通道,一名身穿藍(lán)黑甲冑、肩披灰白大氅的魁梧身影在左右兩名侍衛(wèi)的護(hù)衛(wèi)下緩緩走了出來。而從那樣的排場,還有那熟悉的身形,我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先鋒艦隊的指揮官。 至于他之所以會在此時現(xiàn)身的理由,倒也不難想像:一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二是想在眾人(包含我們)的面前說上幾句話。 而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跟歐庫爾妲才不會給他說話的機會。眼看他站定腳跟,張嘴吸了一口氣,還沒出聲,我們就已經(jīng)二話不說直接拔劍衝了上去。 在那種生死立判、誰也不知道有沒有下一招的場合,只要出手,自然就是毫無保留的絕對殺招。不得不說,這么多年下來,歐庫爾妲和我的默契還真的不差——我前一拍剛打出「龍爪」,逼得那兩名侍衛(wèi)趕忙抽刀相抗,下一個瞬間,擅長刺擊的歐庫爾妲便在「鬼步」的爆發(fā)加速下射出了凌厲的「星耀」。 就算不說那兩名侍衛(wèi)的實力遠(yuǎn)遠(yuǎn)不如雅勃樂思,經(jīng)過了幾年的淬煉,就算還未順利領(lǐng)悟七階劍技,我的「龍爪」無論在速度或威力上,也早已遠(yuǎn)遠(yuǎn)不是對陣雅勃樂思時的那個「龍爪」可以相比。只見那兩名侍衛(wèi)正想挺刀格擋「龍爪」的劍芒,歐庫爾妲如流星般璀璨的「星耀」卻后發(fā)先至,將他們逼得左支右絀,倉促之下,紛紛被「龍爪」的斬?fù)艚o破開防御,直接劈中了前胸——而與此同時,「龍爪」最后最凌厲的那道刺擊,也從他們兩人之間那條縫隙一穿而過,直奔敵方的指揮官而去。 只是,或許是因為身穿護(hù)甲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甲人種天生披覆于體表的硬甲的緣故,即使是我的「龍爪」,也僅僅是將那兩名侍衛(wèi)擊退了幾步,但卻沒有造成什么致命的傷害。至于那道刺擊,更是被那指揮官從背后抽出一把通體漆黑的武器,輕描淡寫地?fù)趿讼聛怼?/br> 「沒想到,十幾年過去,打了那么多場海戰(zhàn),終于又有膚人種敢到我的船上來送死?!?/br> 那名指揮官冷冷地說道,我雖然聽見了,卻沒有心力搭理他。因為在他說話的同時,那兩名侍衛(wèi)又揮刀衝了上來,而對此早有預(yù)料的我們,也立即採取了行動。歐庫爾妲擺出正面對決的姿態(tài),挺劍直奔向前,而我則站定腳步,手中長劍連閃,用「浪襲」從四面八方纏住那兩名侍衛(wèi),然后—— 「就是現(xiàn)在!」 隨著我的呼喝,歐庫爾妲使出了他自上船之后就一直沒用過的「隱身」,然后可想而知,在「鬼步」之后,就是朝那指揮官刺出致命的一擊! 可是,事情終究沒有那么簡單。 只聽見「鐺」的一聲響起,那指揮官右手再次揮動那把漆黑的武器,在間不容發(fā)之際擋開了歐庫爾妲的刺擊,然后左手一伸,竟然直接抓住了他的脖子,將解除了「隱身」的歐庫爾妲舉到半空之中。 「放開你的手!」看到這副景象,目眥欲裂的我大聲吼道,但卻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喔?」 那名指揮官聞言,先是饒有興致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做出了我意想不到的舉動——他仿佛渾不在意似地,居然真的一個甩手,將動彈不得的歐庫爾妲扔回了我的腳邊。 「區(qū)區(qū)兩個人就敢來送死,看在這個勇氣的份上,就當(dāng)是給你的最后一份禮物吧!」他冷笑一聲,彷彿緬懷什么似地緩緩說道,「想想十幾年前的那次突襲,你們膚人種可是派出了整整一個連隊的兵力,結(jié)果不僅沒有得手??嘿,據(jù)說那個叫畢比爾的副官已經(jīng)從前線退下去了是吧?當(dāng)時要不是那個領(lǐng)頭的將軍留下來斷后,他們那群人早就整批被我給滅了。 「不過,那也是我的疏忽,沒想到那個將軍確實能打?!顾贿呎f道,一面揮手讓那兩名侍衛(wèi)退下,同時慢慢地走向了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樣能打?」 隨著他逐漸靠近,在周圍火光的照耀下,我總算看清楚了他的臉孔:鐵灰色的鬚眉,濃墨般的瞳孔,薄如利刃的雙唇,還有顴骨與下顎三塊浮凸于皮膚外的三塊藍(lán)黑色硬甲。而看他那隻握著劍柄的手,從手背到指節(jié)也同樣被珍珠般成串的硬甲所披覆,可想而知,他身上的硬甲鐵定只多不少。 ——對,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終于看清楚了他手中那把漆黑武器的真面目。 那是一把劍,但卻又不是一把劍,或者說,不是一把正常的劍。 而看著那把不是劍的劍,我忍不住心生疑惑,「這是??我們穆埃博雷的劍?」 「你說這個?。俊顾e起手中的劍,對我笑了一下,「沒錯,這就是當(dāng)年你們那個將軍留下來的劍。雖然他用一招七階劍技『不破』單槍匹馬擋住了我們一百多人的圍攻,甚至還鑿沉了我原本的旗艦,但最后還是只能落得一個劍斷人亡的下場。 「不過,為了紀(jì)念他的武勇,加上這把斷劍確實堅固耐用,所以我不僅把它留起來當(dāng)我自己的武器,還把我的新旗艦命名為『斷劍號』,就是要告訴所有人,無論你們膚人種鍛鑄出什么樣的寶劍,最終都必將熔毀在我們先鋒艦隊的面前、必將被世界所遺忘!」他得意洋洋地說道,絲毫沒發(fā)現(xiàn)我的臉色變得愈來愈難看,「所謂成王敗寇,我想除了我之外,恐怕連你們膚人種自己都早就忘掉了那個將軍——」 「閉嘴!」我怒吼一聲,將歐庫爾妲緊緊抓著我的手奮力甩開,站了起來,「我要跟你決斗!」 「決斗?憑什么?」或許是說話被我打斷了的緣故,那名指揮官嘲諷的語氣中顯然多了幾分怒意。 但我絲毫不懼。 「就憑你們甲人種的律法,」說實在的,當(dāng)時我并沒有多少把握,只是憑著一股義憤,一字一句地吐出了我在書上讀過的記載,「『父母身亡,長子有權(quán)向仇人提出決斗』——你剛才說的那個將軍,」我平舉右手長劍,握緊左拳抵在胸口,「那個人稱『大劍騎士』的費埃羅?艾斯巴達(dá)斯,就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