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犬篇 16.赤手捧心
他以為他會跑。 纏綿的吻纏進了心里,像條紅繩綁住了他們,兩張嘴黏在一起,分不開。 蘇惠全輕撫過他身上的傷疤,范良頓了頓,盯著他。 只見蘇惠全伏下身,輕吻了他的傷疤一口,范良的傷痕現(xiàn)在看上去都已和他融合,原本的樣貌多么觸目難以想像。 可恨他的人總想要他死,他身上的傷總不可能是輕傷,肋骨上靠近腹部的位置有一道又長又深,一路從腰側(cè)延伸到背上,從側(cè)邊被開了一刀。 胸口也有幾處子彈留下的痕跡。 渾身是傷的身體,卻美的如同藝術(shù)品,他的人生似濃縮在如畫布般的肌膚上。 「你干嘛?」范良捏住了他的臉。語帶倉皇。 「就看一看。我身上沒什么傷痕?!?/br> 「你當然沒有。要以你近戰(zhàn)的功力來看你直接就會死了。」范良答道。 「……痛嗎?」 「這些傷?」范良想了想,「不痛。受傷的時候起碼能睡好覺。就當休息吧。沒事的?!?/br> 蘇惠全沒答話。他不懂這是什么感覺,不似心疼,也不像憐惜。 「我身強體壯。這是優(yōu)點。」他又道。 「你沒有勃起。」 「當然沒有?!狗读夹α诵?,「我剛剛中彈了,有可能勃起嗎?」 「但你剛剛親我的方式跟zuoai很像。所以我以為……」 蘇惠全有些窘迫,他在想什么?。糠读紟讉€小時前才挨了子彈,而且開槍的就是自己,現(xiàn)在居然還……,彷彿求歡一樣。 漲紅了臉,他看都不敢看向范良,一雙眼轉(zhuǎn)啊轉(zhuǎn)的,愣是不肯轉(zhuǎn)向他,雙唇開合著,侷促不已的模樣。 那幅樣子彷彿范良的春藥,他靜靜地看著,又把氣溫看高了幾度。 「現(xiàn)在硬了。」范良低聲道,拉過了他的手,按在那處,「不過我很虛弱,可能沒辦法用力。」 「那就不要出力……」 掌心貼著guntangrou根,形狀與脈動傳了過來,整隻手燙得生疼,想抽開,又不捨。 「唔……」掙扎了一會,蘇惠全糯糯問了一句,「幫你打出來嗎?」 范良一怔,笑了。伸手揉亂了他一頭烏黑的發(fā):「不用。傻子。趕緊洗漱休息了?!?/br> 蘇惠全的臉更加紅了,要仔細看,也許還能看見他耳里冒出了煙。 嗯……還以為他會跑。范良心想。 要是蘇惠全沒回來,那他會再去找他一次嗎? 也許偷偷看個幾次……也就只是看看了吧? 父母和弟弟死后,范良便對「擁有」二字產(chǎn)生了恐懼。擁有亦失去,在擁有的同時便已經(jīng)在失去,一點一滴,總有一天所有你曾掌握的都會遺失。 來空空去也空空,輪回一世,孤寡一人。 他敢于追尋,卻逃避擁有。 他好怕。但卻又忍不住抱緊身邊的體溫。 在外頭成日逞兇,活成了爛人,不怕死不怕傷,可誰又知道他范良也不過是個害怕寂寞的凡人罷了。 害怕寂寞,一個人的時候不想回家。他不過是一個這樣的人。 滿身刺滿身傷,渴望擁抱卻把所有溫暖通通推開。矛盾荒唐,又敏感脆弱。 沐浴乳的味道還帶著熱氣,范良從背后把臉埋進了蘇惠全的頸窩,他能感覺到懷里的人身體一僵,連呼吸都變得膽小。 真可愛。 范良輕咬了一口他的耳垂,軟軟涼涼的,一下子變得guntang,耳根都紅了,沿著脖子,紅霞沒入被褥之中。 那里頭是什么光景可想而知,呼吸重了一些,范良的手鑽進了棉被里。 蘇惠全沒出聲制止,眼睛死閉著,裝睡到底。 拇指與食指輕捻著小小的乳珠,那地方越來越敏感,充血變硬,那種麻癢刺激著腦門,撓心似的,舒爽卻總差了臨門一腳。 乳珠硬挺了起來,指尖輕壓著,繞著圈,指甲若有似無,刮搔過表面,腦袋彷彿被人含在嘴里,黏糊糊的,溼答答,無法思考,思想流了一地,最后空蕩的腦殼里只剩下了慾望。 他。想要他。 乳首被他恣意揉捏,擠壓,每一次撫摸都像大腦被人舔了一口,凹凸不平的舌面掃過了大腦每一吋褶皺,心臟麻麻的,被捏緊。 rutou肯定都紅了,嬌艷如同香醇美酒誘人心魄。 范良扳過了他的身體,蘇惠全也無法再裝睡了。 如堡壘般的被褥被他掀起,張嘴,咬住了麻癢的乳尖,蘇惠全叫了出來,腳趾彎了起來,蜷曲又松開。 被舔濕的嬌艷帶著晶瑩,出水芙蓉,粉嫩又惹人憐愛,范良捨不得再咬,細細舔弄。 胸膛被他又吸又啃,吻痕如花瓣灑落,在胸口凌亂紛飛,初落的鮮紅很快會凋零,變成了青紫的烏青,卻越顯得旖旎。 他乾凈的身體終被慾念填滿,范良能感覺自己傷口滲出了血,可他的roubang仍是半點不猶豫,深深埋了進去。 guitou刮著內(nèi)壁,狠狠碾過,眼淚逼了出來,連同呻吟一起,被擠出了身體。 兩條腿踢了幾下,凌亂了床巾。 身體隨著撞擊起起伏伏,頭從枕上滑了下來,往旁邊一歪,折著脖子,卡住了呻吟,呼吸不上來,喘息落了滿地。 范良的手指鑽進了嘴里,撐開了嘴,呻吟與唾液皆被逼著滾落,嘴巴不能呼吸以后鼻子便開始工作,呼吸漸漸平復,卻仍是喘著。 他輕輕被抱了起來,蘇惠全撐住了身體,摸到了滿手溫熱黏膩。 「你流血了……」 「嗯。流血跟射精也沒兩樣。」 「胡說八……」 似嫌他囉嗦,話沒說完便被一口吃了。 也好,只愿一次次的話語被他吞入腹中都能成為他的養(yǎng)分,幫助他的傷口長出新rou,變得強韌。 他曾聽說受傷后長出來的rou會比以往來得堅韌,不曉得是不是真的,但他期望范良變得堅韌,最好沒人能再傷得了他……。 蘇惠全抱緊了他。 他的喘息比平時都重,蘇惠全以為那是因為他帶著傷,可范良自己知道不是。 不是因為傷才如此失常,是因為興奮。 難以言喻的興奮,似將人吞沒般的浪濤,他頭一次這般激動,如剛破處的少年,衝動而魯莽。 無法克制的性衝動,讓他渾身顫慄,豆大汗滴落在身下人的肌膚上,與他的融合,最終你我不分。 疼痛、興奮、愛戀與佔有,揉合在一起,范良想吃了他。 喝乾了他的血,嚼碎了他的骨頭,狼吞虎嚥吃拆入腹。 把他變成自己,那他就不會離開了,也不用擔心失去。 范良低頭吻他,在他唇珠上咬了一口。 有些用力了,血味漫了出來,蘇惠全倒抽了一口氣,卻沒責怪,也沒躲開,乖乖地任由他親吻。 好乖。他為何這么乖呢?赤手捧上真心竟毫不遲疑。 惹得人不得不愛。非得捧在掌心呵護著,疼愛著,想緊緊捏著,又怕碎了。 落了一地的碎片拼湊不回,碎了就糟了。 范良知道,所以他會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