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雨里的罌粟花【第九章】第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黑人必須死(全本)、癡yin絕頂受孕RPG、天劍風(fēng)流(劍公子)、踏玉河、少年阿涵(少年阿賓仿)、黑屄女友、從斗破開始推國漫女神、被突然來訪的客人打擾了狩獵、靖康英雄傳、被丈夫親手推進(jìn)媚黑深淵的饑渴熟婦有希子
學(xué)了商科,也就是妥協(xié)之后的結(jié)果?!?/br> 「這不是巧了么?我現(xiàn)在當(dāng)警察,一開始也不完全是出于我自己喜歡。所以, 我倆都是經(jīng)歷過妥協(xié),才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不過,你看看,這妥協(xié)之后,也有美 麗的風(fēng)景不是么?」我看了看蔡夢君,牽起了她的手。 「哼,油嘴滑舌!那你當(dāng)初妥協(xié),是為了跟夏阿姨證明你自己?」 「對?!?/br> 「你再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何秋巖。嘿嘿,我想聽關(guān)于你的真實的故事, 你這次可不許騙我?!?/br> 「哈哈,好?!?/br> 于是,我給她講了很多我小時候的故事:小時候我和父親在Y大校園里跑步、 踩雪,小時候我經(jīng)常被夏雪平在不留神的時候欺負(fù)哭后、她又用著滿溢的母愛撫 慰我,小時候美茵一邊在后面挑釁我跟她吵架、在泥濘里摔跤推搡、誰也不服誰、 誰也不想先掉眼淚、回了家又怕被何老太爺跟夏雪平數(shù)落、倆人一起偷偷溜到衛(wèi) 生間里、偷偷幫著彼此洗澡、幫著彼此洗衣服;再之后,突然在某個春節(jié)后的那 天,舅舅家血流成河、焦糊味四溢,再之后,夏雪平因為幾次執(zhí)行任務(wù)時應(yīng)激開 槍卻成了全民公敵、我們?nèi)冶蝗巳藃ou搜索、我跟美茵上學(xué)時被同學(xué)孤立欺負(fù), 再之后,家里燒起一場大火、我跟美茵差點(diǎn)雙雙殞命,再之后,何老太爺跟夏雪 平離婚,我跟美茵被父親帶著,繞著Y省上了一圈學(xué),最后又回到了F市等等諸如 此類講給她聽?wèi)?yīng)該絕對安全的往事。 ——但實際上,我還是跟蔡夢君撒了個謊:我說我想出來逛街,其實并不是 因為我想給自己買衣服。于是,在我被蔡大小姐拉著,在各個男士正裝專區(qū)試衣 服的時候,其實我都在心不在焉地看著商場里的其他的地方。 「……我之前總看你穿皮夾克……我今早起來,看了眼你的衣櫥,感覺你的 西裝除了今天穿的,和昨天弄臟的那套去我家吃飯時候的深藍(lán)色毛料之外,好像 也就一件了吧?你說你長得高,也不胖,身形這么好,干嘛不多弄兩套西裝穿呢? 平時你上班能用得上,陪我約個會啦、咱們倆一起到外面參加個活動啦什么的, 也都能用得上……」 「嗯,那你幫我挑吧……」 「這兩套就挺好的……但是……哎喲,你穿黑色的也好看!穿紫色的也好看! 其實我覺著你來我家呀,也用不著非得迎合我爸的口味、非得穿一套湖藍(lán)色西裝, 雖然你確實是個衣架子,但是我不太喜歡那個顏色——你看,黑色和紫色多好…… 紫色里面配一個酒紅色的襯衫……黑色……吶,里面配一個銀灰色的襯衫就挺好。 但是買哪套給明天穿呢……黑色顯著深沉,紫色看著貴氣,這也不好選啊……噯, 秋巖,黑色和紫色你喜歡哪個顏色???」 「嗯……那個……你看著選唄。我也不太會選?!?/br> 「唔……那好吧……要不我就兩套都給你買了吧,明天你就穿紫色這一套, 黑色這套也挺好,咱倆走哪去哪你也都能穿,看著特別打眼兒呢!行不?」 「嗯,行?!?/br> 「對了,我問你一件事啊?」 「嗯,你問吧。」 「一加一在是不是等于三???」 「嗯,一加一……」我這才醒過攥來,轉(zhuǎn)過頭來一看,蔡夢君正表情復(fù)雜地 睜著那對兒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我想了想,只能厚著臉皮若無其事地對 她尷尬地笑道:「呵呵,一加一在算錯的時候等于三唄!逗我玩呢,你個小壞夢 夢?」 蔡夢君的那雙如星辰般的碩大明眸里一時間寫滿了不解,但她卻并不生氣, 只是疑惑地看著我,對我問道:「秋巖啊,你的心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能 告訴我么?」 「我……呵呵,我沒啥事兒。我就是……這兩天累的?!?/br> 一聽我這么說,蔡夢君這時候便徒然沮喪了起來:「嗯,那好吧……你要是 累的話,咱倆回去吧?!?/br> 「啊?我……我沒有說要回去的意思……我還尋思著,咱倆找個地方再吃個 飯?!?/br> 「但是你都累了……對不起,我沒為你著想?!?/br> 「哎喲,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是我跟你說話的時候,你都心不在焉的!哪怕是你先前為了調(diào)查亦菲她 爸而騙我的時候,你對我都不是這樣的……」蔡夢君低著頭,嘟著嘴,顯然是我 剛才的分神讓她受了極大的委屈。 于是,我見狀連忙安慰她了一番,然后半如實地對她說道:「我不是……我 沒別的意思……好吧,我實話跟你說吧:我看你都幫我挑完衣服了,我就尋思, 我再去買點(diǎn) 別的東西——那誰,夏雪平,明天就過生日了,我想給她買一件禮物?!?/br> 蔡夢君聽了立刻睜大了眼,恍然大悟后又對我有些埋怨:「???原來是夏阿 姨過生日?。∧悄阍趺床桓艺f呢?我這要是沒跟夏阿姨見過面也就算了,我倆 都在你辦公室見到了、認(rèn)識了,阿姨過生日,我也得表示一下的呀!你這事情藏 著掖著不告訴我干啥呀?還自己一個人在那合計!真是的!」 「不是,主要我是不知道咋跟你說么……是,我倆之前實在一起工作,我是 她的下屬;現(xiàn)在我在咱們這個專案組里,我也算是直接接受她領(lǐng)導(dǎo)。但實際上前 一陣子吧,我和她又鬧了點(diǎn)兒別扭,我跟她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剛才把我和她之 間的這些芥蒂梁子啥的都跟你講了;問題是,之前我和她和好的時候,我還說過 我要給她過一個生日。現(xiàn)在情況就是,我給她過生日是肯定不可能了,你看你朋 友明天過生日,我得陪你去;而且就算我不陪你去,夏雪平也是個脾氣特別大的 人,就算我去找她,她都不見得會應(yīng)承。所以,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我剛才就 有點(diǎn)合計,待會兒咱倆的去看看,生日我是沒辦法給她過了,但是我想我也應(yīng)該 給她準(zhǔn)備個禮物?!?/br> 「那是當(dāng)然的啦!mama過生日,兒子當(dāng)然應(yīng)該送禮物了呀!而且你這么一說, 我更覺得我該送阿姨一點(diǎn)兒東西了?!共虊艟行┬咔佑謶M愧地說道,「我這是 相當(dāng)于把你從夏雪平身邊搶走的呢……」 說者或許無意,聽者萬般有心。 「你這叫什么話,呵呵……」我分明感覺到一股涼意從我的后背先竄到了腳 底,順著雙腿反上兩顆腎臟,然后直沖頭頂,化成兩泓冷汗,從額頭處冒了出來。 蔡夢君抿著嘴巴,用舌頭在自己的口腔里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咂咂嘴巴:「嘖, 事實就是這樣。人家都說,爸爸跟女兒的男友天生就是哥們兒,但是mama跟兒子 的女友注定就是敵人。并且,夏阿姨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咱們F市黑白兩道、 政商各界提起名字來,要么豎大拇指、要么提心吊膽的第一女刑警,我這要是現(xiàn) 在不趕緊跟夏阿姨搞好關(guān)系,那以后的話,你說說……我倆要是在未來繼續(xù)發(fā)展 下去,萬一夏阿姨不喜歡我,那我以后可怎么跟你在一起呀……」 「這你可想多了,你忘了夏雪平外號還叫冷血孤狼了?要說好,她對誰 也都不冷不熱的,要說不好,她其實對誰也都愛答不理,我也不例外。以后我倆 在一起,我估計她理都不會理一下的。再說了,她早跟我爸離婚了——螞蟻競 走十年了——我跟她,雖說有血緣關(guān)系,但實質(zhì)上也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遇 上了卻誰也不愿意多跟誰說半個字的上峰與部下的關(guān)系。所以,你跟她之間也不 存在什么把我搶走不搶走的問題。你就安心吧,夢君?!?/br> 「那不行的,出于禮貌我也得送東西?!?/br> 蔡夢君想了想,對我問道:「阿姨平時用什么化妝品???」 「這……她平時根本不化妝?!?/br> 「啊?阿姨不化妝的呀!那她看起來皮膚還那么好?真的,我第一次看見她 的時候,說實話,我覺得她頂大天也就三十二、三歲的樣子。后來我知道她是你 mama之后,雖說這樣講稍微有點(diǎn)不太好聽吧,但我一直還都以為她很會化妝呢…… 那她皮膚和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太好了吧!」說完這些,蔡夢君又斜著抬起眼睛,迅 速瞥了我一眼,稍有些悻悻然低下了頭。 「哎喲我天!可算了吧!她私底下有多糙,你是真沒見過……而且女警里面, 除了文職警官之外,一般的女警,尤其是像她這種刑警,基本上是沒有化妝的; 并且我猜,你可能也見她的次數(shù)不多,再加上她本身稍微有點(diǎn)偏油性肌膚,就會 給你一種她皮膚很好的錯覺……她氣質(zhì)這方面確實沒得說,用做直播那幫土味網(wǎng) 紅的話說:氣質(zhì)這一塊,她的確卡得死死的?!?/br> 「哈哈哈……那,阿姨平時也不用什么保養(yǎng)品或者什么營養(yǎng)品?」 「這……」我搔了搔頭,「她平時愛喝酒,甚至又有點(diǎn)酗酒了,這算么?再 就是從她當(dāng)刑警到現(xiàn)在,身上留下過不少老傷,而且從左邊肩膀到小半兒后背, 留下了中度燒傷的瘢痕,不僅去不掉,還確實傷到了肌rou跟神經(jīng);外加經(jīng)年累月 的刀傷、槍眼,所以她經(jīng)常得吃點(diǎn)止痛片。」 「那我也不能給她送酒或者戒酒藥、止痛片啥的吧?」蔡夢君說完嘆了口氣, 微微瞇著眼睛看著我輕聲苦笑著,「那我還能送阿姨點(diǎn)啥呢……她平時愛穿什么 風(fēng)格的衣服?還有她的尺碼……算了,這個太麻煩了……」 「她平時愛穿大衣、風(fēng)衣,但是她除了這個基本上不穿別的。她的衣柜里都 是大衣,少說三十多件吧。你再送她一件大衣或者風(fēng)衣,你說她穿得過來么?」 「這倒無所謂,對于女生來說,衣服再多都是少。但我就害怕,如果我去挑 大衣的話,我一般都喜歡買學(xué)院風(fēng)或者少淑可愛風(fēng)的,萬一我再送給阿 姨一件馬克華菲或者Only,該讓阿姨怎么穿???她總不能執(zhí)行任務(wù)、開槍抓人的 時候穿一件那樣的吧?」 「哈哈,我還真想象不出來?!?/br> 可是實際上,我不止一次地想象過,在夏雪平當(dāng)初十幾歲上學(xué)的時候會是什 么樣子,因為我在很小的時候我就看到過夏雪平小時候的衣服,那時候的她的穿 衣風(fēng)格,其實要比之前的美茵和現(xiàn)在的蔡夢君的風(fēng)格更加可愛,雖然也都是西裝 跟大衣,但全都是清一色學(xué)院風(fēng)格的End跟Teenieweenie的香風(fēng)小西裝,甚至 有幾件還配了紫色或者黑色連衣裙,這跟她在自從我出生之后的穿衣風(fēng)格比起來 簡直大相徑庭。 而我即便是在跟她關(guān)系最差的那段日子里,有時候在我陪著女孩子在警校校 園里散步,或者周末一起出去玩的時候,我其實都會忍不住幻想著,在我的身邊 要是當(dāng)年十六七歲時候的夏雪平的話就好了。 「那我還能送啥了呀……阿姨她不化妝,那就也不噴香水嘍?」 「呵呵,我還真送過她一瓶香水……但是她也沒咋噴過?!?/br> 「哎喲……那……那你準(zhǔn)備送阿姨什么東西呢?」蔡夢君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跟著蔡夢君順完這一堆清單,想來想去,似乎真就沒什么東西可以送夏雪 平的。蔡夢君的清麗眉眼間流露著萬般沮喪,而我在心里又何嘗不是一樣。 聊這些事情的時候,店員已然包好了蔡夢君為我選的那兩套西裝。我倆離開 了男裝專區(qū)樓層,在商廈的其他四層里到處逛了一圈,一邊逛著,我一邊給蔡夢 君講述著關(guān)于夏雪平她自己的故事,故事講完,我倆都累得滿腦門是汗,卻根本 沒發(fā)現(xiàn)整個商場里有任何一件適合送給夏雪平的東西。我倆只好找地方買了兩杯 奶茶,然后休息了片刻。 等喝光了奶茶之后,蔡夢君理了理頭發(fā),吸了吸鼻子,對我說道:「這樣吧, 秋巖,你在這坐一會兒,我上樓再看一圈——剛才咱倆逛的時候,我找到了一樣 東西,當(dāng)然,也就是送給誰都可以的比較安全一點(diǎn)兒的禮物了。我算聽出來了, 阿姨性格確實有點(diǎn)怪,而且為人也無欲無求的,如果非要按照她喜歡東西,咱倆 真的是什么都選不出來。但是其實你送給她啥,我都覺得無所謂,你送給她什么 她都能高興,畢竟這都過了差不多十多年了,你這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給她送禮 物;但我就不行了,我只能選送禮的安全選項了。行吧,你先坐在這兒吧,乖, 小巖巖,等我一會兒?!?/br> 「哈哈,怎么還叫上小巖巖了,聽著跟只小狗似的……」 蔡夢君聽罷一笑,還故意揉了揉我的臉頰:「嘿嘿!你就是我的小奶狗 呀!好啦,你就在這等我會兒吧?!?/br> 我笑著看著蔡夢君上了電梯,隨后卻像做賊后并沒被人發(fā)現(xiàn)一樣僥幸又疲憊 地松了一口氣。正在我無力地耷拉著腦袋的時候,我一回頭,竟看到了就在我身 后的那家珠寶店的櫥窗上,正擺著兩排盛放著珠花胸針的展示盒。我抬頭望了望 蔡夢君剛登上過的電梯,默默地從自己的襯衫左胸袋中,小心翼翼地捻著「把手」, 取出了那枚夏雪平送給我的「阿芙洛狄忒之劍」。 〇㎡ 我想了想,站起身,拿著自己的那枚胸針跟櫥窗里的一一對比,我想找一枚 跟這柄愛神之劍風(fēng)格相得益彰的女式胸針,但是找來找去,卻發(fā)現(xiàn)櫥窗里的那些 只是乍一看珠光寶氣、秀美華麗,但是細(xì)細(xì)觀察單獨(dú)的每一枚,卻都經(jīng)不起端詳, 不符合我的審美不說,跟我手里的這一枚也根本匹配不上。 「沒想到先生的眼光真的很嚴(yán)格……那我可不可以請問一下,您想買收拾的 話是送給誰呢?送給女朋友么?送mama?還是送給師長呢?」導(dǎo)購員對我問道。 只是她這句急于完成一筆銷售的問話,在我耳朵里聽起來,卻像是一種靈魂拷問。 「那個……就,有沒有都適合送的呢?」 「都適合……哈哈,先生,所以您要送的是一位成熟年上的心上人,對么?」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么這位女士的性格是偏向溫柔 開朗、文靜平和一點(diǎn)的呢,還是比較雷厲 風(fēng)行、堅毅干練一點(diǎn)的?」 「后者。她平時其實不怎么戴首飾,但是我還是想送給她一個,讓她放在家 里隨手能看見能摸到的位置,當(dāng)個擺件也好的那種?!?/br> 「那您不妨看看這些——我們家品牌今年新年出的限定款,卡梅奧吊墜。這 不是正好趕上今年是法國巴黎剛剛完成對凱旋門的修建么,我們家你也應(yīng)該知道, 是法國的品牌,為了紀(jì)念法國皇帝拿破侖,因此,我家也在今年新年的時候推出 這個卡梅奧吊墜作為限定商品。您看,這里有這么多種呢,有些用瑪瑙的,還有 這些是用貝殼做的,當(dāng)然,您如果送的戀人是您的老師或者上司的話,我其實不 建議您購買貝殼這種,這種雖然也很精美,但是……其實是適合學(xué)生黨之間互送 的,可能不太適合有一定審美的、比較成熟的女性。您要是不知道買什么,您真 的可以考慮考慮這些?!?/br> 我轉(zhuǎn)過頭看向那一柜臺的卡梅奧吊墜——從小到大,我還這是第一次聽說這 東西——只見那一只只,全都是用各種材質(zhì)打磨成合適的圓形、橢圓形或者橄欖 核形狀,經(jīng)過拋光之后,在上面用各種人物或者動植物的形象雕刻而成的浮雕, 然后再鑲嵌在金銀或者鉑金上面。盡管剔透不及鉆石與水晶、貴氣不如珍珠翡翠, 但看起來卻有一種溫潤的靜雅。 「嗯,看起來都挺好的。您剛才說什么……這些東西是為了紀(jì)念拿破侖?這 些東西跟拿破侖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您知道拿破侖的皇后約瑟芬么?」 「嗯,我知道。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是拿破侖的一生摯愛。雖然倆人總在一 起拌嘴吵架,矛盾激化的時候能捅上天,但是和好的時候還是令整個歐洲艷羨。 彼此都是一輩子的真愛。」 「對的,先生。而拿破侖在剛剛結(jié)識約瑟芬的時候,送給她的就是一枚卡梅 奧吊墜;再后來兩個人第一次吵架吵到在報紙上互放狠話,但在拿破侖送給約瑟 芬一頂上面鑲嵌了七枚卡梅奧瑪瑙浮雕的黃金后冠,外加一對兒耳環(huán)、胸針、項 鏈和手鏈,約瑟芬立刻被拿破侖打動,兩個人就此結(jié)為夫婦。后來在拿破侖遠(yuǎn)征 埃及之后,回到法國時候,也是讓人用瑪瑙浮雕鑲嵌在噴泉座上,送給了約瑟芬 作為兩個人之間的紀(jì)念禮物。所以這個東西,您無論是想用來贈送以定情為目的, 還是為了紀(jì)念你們之間的感情,亦或者您是想送個和好的禮物,我不敢說它一定 是首選,但它一定是最合適的?!?/br> 這個導(dǎo)購員說的每一個故事我都聽說過,但是她所說的關(guān)于這個卡梅奧吊墜 的事情,我的確第一次聽到,而短時間內(nèi)我也不知道該從何去查證這些,我不知 道那是事實,還是只是為了達(dá)成一筆銷售的話術(shù)伎倆,只是她所說的這些話,字 字都敲在我的心坎里。 而且說來又真是機(jī)緣巧合,我聽著她所訴說的這些故事后,故意送上了一個 不以為然的表情以便讓自己有時間的思考我到底該不該買這東西送給夏雪平,輔 一轉(zhuǎn)頭,仔細(xì)一看,我竟然看見了一個再也無法讓我的目光挪走的卡梅奧浮雕: 等我湊近一看,那是一個少女奔跑在一片鳶尾花叢上,高舉著旗幟自由奔跑的形 象,而那少女的身形和身材比例,看著著實像極了每次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總是 自己第一個沖在前面夏雪平。 「這是圣女貞德,先生?!?/br> 「嗯,看出來了?!?/br> 「那您肯定也知道,貞德被教會污蔑過是異端、蕩婦、女巫,年僅19歲 就被判了火刑;而且,說來也巧,其實今年是圣女貞德被平反600周年紀(jì)念……」 「……嗯嗯,好了好了,我了解了。咱們這款就這一枚是吧?您幫我拿出來, 讓我再好好看看,看看有沒有什么瑕疵?!?/br> 看著那枚貞德的吊墜,我想我再也不用多加思考,而且我也有點(diǎn)受不了眼前 這導(dǎo)購員的賣弄,我便拿出了信用卡遞給了她,并讓她幫忙配了一條鉑金項鏈和 一個禮品盒,找了一張卡片和一支筆。 縱然心頭萬緒,提筆的時候,卻也不知道應(yīng)該在這小小的卡片上到底寫些什 么,思來想去,千頭萬緒最后卻也只得化作一句簡單俗套的:「Happybirthdayt oxueping,frqiuyan?!?/br> 等我拿好了首飾包裹,從這家珠寶店里走了出來后又在奶茶檔旁邊坐著等了 好一會兒,蔡夢君才從樓上下來??粗掷锪嘀臇|西,我眼睛都情不自禁地 瞪大了:她買了一套內(nèi)含八只小迷你罐的蜂蜜燉燕窩,還有一套里面放了四小碗 的木瓜燉雪蛤。 「我的天……你這是…… 這么貴重,這得多少錢?」 「貴重什么呀?我平時在家都拿這個當(dāng)零食吃的,我還害怕別說過不了夏阿 姨那一關(guān)、你看我拎著這兩樣?xùn)|西都會嫌棄呢。」 蔡夢君的確很煩惱又忐忑地看著我,上樓下來折騰這么一圈,她腦門上都冒 出了豆大的汗珠:「怎么樣,這兩樣?xùn)|西給你mama當(dāng)作禮物沒問題的吧?」 「哎呀……當(dāng)然沒問題?。【褪恰F重了。」 「嗨,你就別尋思貴重不貴重的事情了,能在夏阿姨面前拿得出手就行…… 嘿嘿,讓我看看你給夏阿姨挑了個什么唄?嘻嘻……哇!好漂亮的卡梅歐吊墜呀! 你還真挺會挑的,秋巖,卡梅歐吊墜這東西好是好,但是挑不好的話還真容易顯 著老氣,你挑的這個真挺好看,配的鉑金鏈子也好看!我看著都喜歡……」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咱倆趁現(xiàn)在進(jìn)去,我再給你挑一個?」 「哈哈,我也就是說說,我喜歡小項鏈,不太喜歡這種大吊墜。以后再說吧, 以后看見有好看的小項鏈的話,你再給我買一條吧!」 「好……」 我突然有些心疼地看著蔡夢君,一股虧欠之意也在心中油然而生??纯次沂?/br> 里的這兩套西裝套裝,再看看她手里的這兩只禮盒,就今天這一下午時間,她在 我身上差不多就花了小一萬塊錢。 而我站在她的身邊,心里滿滿的卻全都是另一個女人。 于是我決定,至少用這個下午剩下的時間,全心全意地陪著她、了解她。 她其實膽子有點(diǎn)小,不單單在我跟她講述夏雪平和我沖鋒陷陣的時候遇到的 那些危險時候會花容失色,在逛商場乘電梯的時候,她也不敢站在朝外一側(cè)的地 方、不敢看向扶手外側(cè)商廈天井的下面,所以我只好讓她跟我時時刻刻對調(diào)位置, 讓她遠(yuǎn)離天井把手,盡管其實我也有點(diǎn)恐高;她很喜歡看電影,但是最近靠近賀 歲檔,元旦之后到春節(jié)之前的排片,無論國內(nèi)還是海外的,全都是無腦的喜劇鬧 劇片,她并是不很喜歡那種看完之后毫無意義的東西,所以我們倆把東西放到車 上之后,也并沒有奔著電影院去;她很喜歡買文具,尤其是一些書寫起來特別順 暢的水性筆,和看起來或典雅或可愛的手賬本,她告訴我在她的房間里,起碼收 藏了得有四個紙殼箱的手賬本——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戀物癖,看見那些做工 特別好的牛皮羊皮手賬,她就忍不住想買,買完之后卻又不舍得用。 她很喜歡看書,于是在這個下午的剩下的時光,我和她都在這個商場的書吧 里,一人抱著一本書,點(diǎn)了一壺茉莉花茶,相互依偎著度過。 對于歷史政治之類的書記她并不喜歡,自然科學(xué)方面的科普書刊她也并不感 冒,但是對于詩詞歌賦、文化藝術(shù)、哲學(xué)思想方面的東西她特別的喜歡,當(dāng)然, 她也十分地喜歡看,無論是古代經(jīng)典名著還是現(xiàn)代的網(wǎng)絡(luò)言情——若不 是這樣,她也不會和段亦菲做朋友;而除了段亦菲寫的東西,她最喜歡的還有匪 我思存和桐華的作品。 當(dāng)然,還有一類書,到現(xiàn)在在書店里,尤其是在這樣商廈的書店里最不可能 買到的書,她也很喜歡看:「嘿嘿……我給你看看,這是我從上高中之后,到現(xiàn) 在,一只存在手機(jī)里的——我都是晚上在自己被窩里面偷偷看的?!?/br> 我一看她手機(jī)屏幕里儲存的這些文件名稱,我頓時忍不住樂了:「《少年阿 賓》………… ……我的天啊,小夢夢同學(xué)!看不出來,你還 喜歡看這種東西呢!」 我是真的有些驚訝且覺得有趣,因為我分明記得,在我剛剛見到她的那天, 我跟段亦菲聊過些許關(guān)于的東西,盡管我倆聊的都是里面的人物性格、 衣著、飲食之類的內(nèi)容,但是在一旁恬靜的蔡夢君卻聽了個大紅臉,羞臊得不行; 那時的我,怎么著也不會想到,在今天,在這樣的她的手機(jī)里,發(fā)現(xiàn)四十多本H 文Txt文件。 除了這些十分經(jīng)典的、在色情界也算是巨著的作品之外,還有一大堆我 之前根本沒聽過書名的——后來我一搜索,才知道那些好像還都是以描 寫男同和女女百合情節(jié)的。 隨著我一點(diǎn)點(diǎn)小聲念出這些書名,蔡夢君的臉頰也越來越紅,我的肩膀雖然 還隔著毛絨衫和保暖內(nèi)衣,但也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她貼在我箭頭的臉頰越來越 燙。等我念完了這些書名,說出了剛才那句感嘆,她連頭也不好意思抬起來,十 分忸怩地說道:「哼!怎么,我不能看這種東西呀……」 「沒說不能……但就是沒想到,你 堂堂的蔡家大小姐,居然是個小色女!」 「瞎說!我才不色呢……」蔡夢君說著,把我的胳膊摟得更緊了。 「還說自己不色?」我故意壓低了聲音,并且用著審訊的口氣對她問道: 「那又是誰,在自己生日那天,趁著自己酒精上頭,把我褲子就給扒了,我那邊 還開著車呢,下面就被一對兒柔軟溫潤的小香唇跟一條看著老實可愛、實則特別 頑皮淘氣的舌頭給拿捏了?嗯?」 「哼……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嘻嘻!」 蔡夢君調(diào)皮又憨澀地笑著,同時把我的肩膀摟得更緊,與此同時,她上半身 右側(cè)那只微微的隆起,正好觸碰到的了我的肘關(guān)節(jié),尤其是被她這樣緊緊摟著, 我倆之間的衣物布料被壓的緊了,那只不算巨大但卻非常飽滿的隆起上面的尖嫩 rou珠,在我臂肘關(guān)節(jié)上頭的肌膚與肱三頭肌上的皮下神經(jīng)留下的觸感,竟是格外 的明晰,而這種明晰的觸感急行軍似的沿著我的腋下,瞬間竄進(jìn)了我的心房,化 成萬般令人受用的酥癢。 「不承認(rèn)是吧?還真是個悶sao的小jiejie,分明就是你干的還不承認(rèn)!」我故 意在她耳邊說道,「你說說,你此時此刻根本就是沒穿胸罩對不對?」 「你個壞蛋!你……你都知道了,干嘛要說出來呀?真是的!冬天的時候…… 女孩子都不太喜歡……在里面穿的……」蔡夢君嬌羞地把我的胳膊抱得更緊了, 尤其是在安靜異常的書店里,縱然其他人都在專心致志地看著手中的書本也并沒 人注意我倆,但她的臉頰還是一下子變得像春節(jié)時的燈籠一樣,并且,聽著我的 言語挑逗,感受著我胳膊肘在她豐潤酥乳的乳尖上的擠壓,她的雙腿也不由自主 地夾緊了。 我一見她這身體反應(yīng),不用摸的光用猜的,就能知道此時在她雙腿之間是一 種什么樣的狀況,我心中暗喜,嘴上就更不能饒了她了:「你說說你哈,里面也 不穿內(nèi)衣,別的女孩子怎么樣我是不知道的,但是你這手機(jī)里這么多黃色是 怎么回事呀?你是不是會趁著別人不注意,比如說,在商場里逛累了,就會去洗 手間里一邊看這些亂七八糟的,一邊摸自己;再比如說,上上課分心了,就 會跑到?jīng)]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一邊看一邊摸自己吧?」 「我……嗯……你真壞!被你猜到啦……」 「是不是還會自己揉奶?我分明記得,上次咱們倆在車子里親密的時候,你 的上圍還沒這么圓潤豐滿呢。」 「那是……那是因為我以為……你嫌我胸小……我其實……有偷偷跟小紅書 上學(xué)豐胸按摩……」 「哈哈!到底是小紅書啊,還是小黃書呢?」 「是小紅書……壞人……我就覺得,我倆早晚有天會再見面……當(dāng)時沒想過 你會是跟我相親的……我還覺得到時候能多讓你看我兩眼也好……我還吃了不少 木瓜……還偷偷買了不少豐胸膏……」 「哈哈!你還用豐胸膏呢?告訴我,你其實是更享受抹豐胸膏時候的舒服, 才抹的吧?」 「討厭!我……我確實是想讓你再見我的時候……多看我兩眼的……但…… 就像你說的……抹的時候,確實很……很舒服……」 「會不會一邊看H一邊抹豐胸膏?」 「嗯……」 「蔡夢君同學(xué),你可真是個壞孩子!」 「嗯……」 「甚至還會揉捏自己的小rutou吧?前兩天那個晚上,我可發(fā)現(xiàn)我一捏你這兩 只也不算怎么大的rufang上的小奶頭,身體的反應(yīng)就可大了!下面小洞洞里,不僅 會變得更濕滑,還會把我的jiba抓得更緊呢!」 「壞人!壞死了……說那么難聽!我……我才不是這樣的呢……」 「那你敢說你沒有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一邊看這種色情一邊自慰過?」 蔡夢君微微抬起醺紅的臉龐,怒也不是、樂也不是地看著我:「我……我其 實也就是平時晚上……在寢室的時候……趁大家都睡著了……我才會這樣……再 就是,有的時候,趁著寢室里沒人了……我會偷偷的……」 「偷偷地干啥呀?」我看著她的眼睛,明知故問道。 「你……哎呀!你壞死了!就是……就是偷偷地……那個嘛!」蔡夢君又不 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那個是哪個呀?」我輕輕地捏著她的下巴,故意把嘴唇貼近了她的朱唇, 眼睛注視著她水汪汪的雙眸,「說出來。我想知道。 蔡夢君的眼睛躲閃不了,嘴巴又被我若即若離地勾引著,而我口中的熱氣也 不斷地噴灑在她的臉上,于是她的臉頰不但變得更紅,而且整個身體也突然酥軟 了下來,眼神開始變得迷離呆滯,嘴上似呢喃一樣,對我輕聲自 白道:「那個…… 就是……就是用手指……揉下面洞洞上的那顆軟粒粒…… 「揉自己的陰蒂豆豆,對吧?」 「嗯……還有……就是……我會用手指……插進(jìn)里面……我們倆在一起的那 天晚上……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我也這樣做了……」 「看來你很喜歡zuoai呢,我的小夢夢!」我輕聲對她說道,一時間心血來潮, 在給了她一個吻之后,繼續(xù)對她問道,「喜歡下面yinxue被插入的感覺么?」 蔡夢君的眼神渙散,尤其才被我親吻了一下之后,她似乎短暫地迷失了自己, 也不顧周圍會不會有人看向我倆,癱軟在我的身上之后,卻同時張開了雙臂,把 我緊緊摟入自己的懷里:「喜歡……壞蛋……非要我說出來……我……好喜歡你 插在我體內(nèi)的感覺……」 「很喜歡zuoai的小夢夢……」 「當(dāng)然喜歡……我很喜歡跟你zuoai……秋巖……回去學(xué)校之后的那天晚上…… 用手指插自己的時候……我都是在幻想被你……被你插入的……」 我心中簡直大喜過望,以至于稍稍有點(diǎn)得意忘形:「夢夢,我真沒看出來呢—— 平時這么文靜的你,私底下這么sao呢!」 「討厭……說我sao……你……我sao的話,你喜歡么?」 「當(dāng)然喜歡?。 ?/br> 「那我只對你一個人……只對你一個人sao……好不好?」 「好啊,我的小sao寶貝!那你看的時候,會不會幻想被人cao呢……」 「你……你說這個字……好難聽啊……」 「會不會啊,夢君?」 「會……當(dāng)然會……尤其是在我認(rèn)識你以后……在那天晚上以后……我都會 幻想你是里的男主角……而我是女主角……你用書里的情節(jié)和身份和我相遇…… 和我上床……」 「那你遇到我之前呢?會不會幻想自己和跟里那些男主角一樣的人zuoai、 被他們cao你的小嫩xue呀?」我雖然是用著哄女生的語氣跟她說這些話,但是事后 我反省自己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這句話說的確是是太出格了——但是當(dāng)時我并沒有 意識到這一點(diǎn),而我一時玩心大起,本以為這么用言語刺激她,反而會喚醒她身 體里被壓抑很久的色情細(xì)胞。 ——以至于我都忽略了,在蔡夢君聽到我這么發(fā)問的時候,她已經(jīng)清醒了許 多:「我……我只是會想象有那么一個男生的存在……他……在遇到你之前,這 個形象不是我生活中的誰……在遇到你之后,他是你,秋巖……」 「哼哼,少來!實話實說,是不是有想過里的那些情節(jié)呀?沒事的,有 也沒事,就是自己想想玩而已嘛!快告訴我,跟我坦白從寬!」 沒等我說完話,蔡夢君已經(jīng)輕輕松開了自己的懷抱,略微認(rèn)真地看著我: 「我不是的,秋巖……我是會幻想……但我幻想的是我和自己的心上人……」 「那你還看這些……」 「我會看這些,不代表我是個隨便的女生!」 她說完這句話,我見她撇嘴,我這才知道,我可能挑逗得有點(diǎn)過火了:「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夢君……」 依然是不等我把話說完,且依然臉色通紅,但是這一次,她的語氣卻十分地 清醒并且鄭重,還帶著些許冤枉與委屈:「秋巖,那天晚上我在你懷里的表現(xiàn)、 我今天在這里告訴你的這些,還有很早以前咱們倆剛認(rèn)識不久的時候,我在車?yán)?/br> 和那個酒店里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你、鐘情于你;但如果因為這 些,再加上……再加上我認(rèn)識你的時候就已經(jīng)為人所騙過而不是處女,你就認(rèn)為 我是一個隨便的女生,你就錯了!」 她說完,拎著自己的外套和給夏雪平買的那兩只禮盒,便氣沖沖地走出了書 店。 我見狀,也立即拎著自己的羽絨外衣和那兩套西裝、以及買個夏雪平的首飾 迅速地追了上去。 一出店門,卻看見蔡夢君彷徨地左顧右盼了一番,又憋著委屈回過頭看了看 我,隨后又低下了頭。 「我不是那個意思,夢君……」 蔡夢君依舊撇著嘴,低著頭,對我生氣地說道:「哼,反正東西也買完了, 也沒什么要逛的了……真沒勁!不想逛了,走吧!」 「不是,那咱倆還吃不吃東西啊?該吃晚飯了呀!」 「不吃了……我不餓!」 「晚飯多少吃點(diǎn)唄,要不吃的話會傷胃的?!?/br> 「傷著唄,反正心都傷了……」她說完,低著頭,氣呼呼地把那兩只禮盒遞 到了我的面前,等我接過禮盒之后,迅速地披上衣服,自己一個人低頭走在前面, 憤怒地走到了升降直梯間的門口。 我只好默默地跟在她的而身后,一時間看她如此 地生氣,也不敢靠近前去摟 著她或者牽手,但又生怕她隨時會把我推到一旁不讓我跟著,抑或趁我不備,找 個人多的地方、或者在進(jìn)入電梯之后趁著電梯里人多,而跟在人叢之后把我甩掉; 但我也注意到,她在前面走著,走三步還要微微側(cè)過臉,用余光看著跟在她身后 的我,仿佛生怕我跟不上、或者反而我會沒良心地故意趁機(jī)溜走甩掉她似的。 一直到電梯來到了地下二層的停車場里,還徑直走到了我的車子旁邊等著我 開車門,我這才總算松了口氣放下了心。 等我車鎖打開,她又怒又怨地拉開了車門,坐在了車子里低頭不說話。我則 先把東西在后座上放好,然后才上了車,看她生了會兒悶氣,才試探著先拉了拉 她的手,然后才試著摸了摸她的后背,順著后背摩挲,撫摸著她慢慢留長的及肩 長發(fā)。 「別生氣了,夢君,我剛才錯了!我就是逗你玩而已,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 思……」 「秋巖……」蔡夢君依然失落地低著頭,半晌后才擠出一句話對我質(zhì)問道: 「你告訴我,這次你接近我,你讓張霽隆把你介紹給我爸,然后再跟我來相親、 再來接近我,真的不是為了什么其他的原因吧?比如你想通過我爸飛黃騰達(dá)?比 如你不想當(dāng)警察了想從政、想加入藍(lán)黨?」 「不是……夢君,我哪里讓你覺得我要這樣了?」我一聽就知道這姑娘還在 氣頭上,并且對我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深深的誤解,「你真的想多了,夢夢,我剛才真的 是為了逗你才那么說的,我沒別的意思……你看,我跟你爸爸認(rèn)識,也不都是因 為張霽隆,我之前救過你爸爸一命你也知道的?。?/br> 當(dāng)然,我沒有跟你炫耀或者什么其他認(rèn)識,說實在的,當(dāng)時我都不知道你就 是蔡勵晟的女兒;再者,我同意去相親,也不是為了接近你或者靠上你爸爸—— 我當(dāng)時是因為,我爸去外地做專題采訪、而我這邊…… 我這邊我又跟夏雪平鬧掰了,我今年元旦兩天的時候,就一個人自己過,咱 們局那個趙嘉霖,你素未謀面的好姐妹兒,她看我可憐讓我去她家吃飯來著,結(jié) 果飯桌上沒想到就遇到蔡叔叔了,當(dāng)時趙嘉霖她阿瑪和他那四個叔叔,外加張霽 隆他們幾個一起亂點(diǎn)鴛鴦譜,就讓我去跟你相親了……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其實 當(dāng)時還不知道我要見到的人是你,還有點(diǎn)不情愿;但真沒想到居然是你,見了你 之后,我這么跟你說吧,我心都化了——這也是實話。 如果我要見到的不是你,而是其他的女生,別說你爸爸是蔡副省長,就算是 易瑞明和汪啟程,而且就算是長得再漂亮、再貌若天仙,我肯定也不會答應(yīng)的。 正因為蔡家的這個小公主是你,我才會在吃完飯之后馬上就跟你出來的。而且你 看,就我這樣子,當(dāng)警察還有些力不從心呢,讓我從政、加入藍(lán)黨?我也得有那 個金剛鉆?。?/br> 夢夢,我跟你在一起,真的不是為了什么飛黃騰達(dá),我也是因為喜歡你我才 愿意跟你在一起,我覺得你我這次重逢,完全就是命運(yùn)的安排?!?/br> 蔡夢君聽了我的話,卻并沒有因此臉上有些許的欣慰,繼續(xù)悶著頭問道: 「那你……有沒有因為……我早就不是處女……早就不純潔了,而看不起我,而 不喜歡我?哪怕有過那么一刻也算數(shù)!」 「你想哪去了,夢君……我從來都沒有因為這個不喜歡你,我更沒有因為那 一層軟組織而覺得你不純潔了——我對所有女生,都不會因為她是不是處女而去 肆意品頭論足,更別說是你了。我雖然知道自己心智確實還不成熟,但是我早就 過了十幾歲時候那種把物化女生當(dāng)成驕傲的二逼年紀(jì)了!而且,我向天發(fā)誓,從 我之前認(rèn)識你一直到現(xiàn)在,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我所見過的最純潔的女孩!」 「那為什么你一直不愿意跟我談戀愛呢?我覺得哪怕是你當(dāng)初為了接近亦菲 而哄騙我,你如果真的是喜歡我的話,我們兩個在一起應(yīng)該沒有問題的吧?為什 么你一直都拿你要跟你的上司在一起談戀愛搪塞我?我后來才知道,你的那個所 謂心上人上司夏雪平其實是你的mama!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說呢?你知不知 道,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我很久?我思來想去我也想不明白!而剛才你跟我說的 那些話,才讓我覺得,其實你是看不上我,你覺得我是被人開過苞的、已經(jīng)不是 原封的了,你才會那那樣拙劣的謊言來糊弄我!秋巖,你告訴我,我求求你跟我 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其實就是向我猜測的這樣想的啊?」 被她這么一問,我不單單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拷問住,同時我整顆心都涼透了, 并化成一股冷汗直接把后背浸透——我在這一秒 之之前真的完全沒記住,我的的 確確曾經(jīng)跟她說過我要跟「我的上司」談戀愛的事情;而那天下午,我還親自跟 她介紹了夏雪平是我的親媽…… 冷靜……冷靜……沉住氣…… 「那個……夢君,我實話告訴你吧,我那么說確實有糊弄你的成分在……我 確實覺得,你不認(rèn)識夏雪平,當(dāng)時夏雪平跟我鬧別扭,看到你在市局門口吻了我 之后又是那樣的反應(yīng),所以我覺得我對你說,我其實早就看上我的上司,你 會對我死心……反正你并不是真正知道夏雪平是誰……而我糊弄你,并不是在我 心里我輕賤你、我覺得你不純潔、我覺得不是處女是一種原罪;我糊弄你是在于, 我最后一天去見段亦菲的時候,我看到你對我的反應(yīng)那么激烈,我就覺得你一定 對我為了查案子而接近你最好的朋友、而欺騙你、利用你的這件事特別特別的憤 怒和傷心……而且,我也沒想到后來段亦菲會自殺……說實話,我和你在一起, 我現(xiàn)在一想起之前,一想起段亦菲的時候,我的良心還會覺得過不去……我當(dāng)時 是覺得,你不應(yīng)該跟一個騙子在一塊兒,尤其還是利用過你、間接毀了你最好朋 友一生的一個騙子,雖然這個騙子對他的所作所為并不覺得虧心……」 ——我現(xiàn)在都知道為啥當(dāng)初在警院最后一年的時候,我同時報名安保局和國 情部,這倆地方都會愿意要我了:何秋巖啊何秋巖,你這小子撒起謊來是真他娘 的不需要打草稿啊! 但有一句話真是我此刻的實話:我本來一想起段亦菲的時候,良心就會覺得 過不去;而現(xiàn)在,這種虧心感正在更加拼命地加倍中。 但我更不可能把我和夏雪平的真實關(guān)系如實告訴她,那樣的話她肯定是更加 接受不了…… 「你還知道你自己是個騙子!大騙子!你就是個大騙子!」 蔡夢君看著我,惡狠狠地說出了這些話,但她也總算是抬起頭了,而隨后, 她抬起身子,往我身上一撲,緊緊地把我的脖子摟住,眼含水光地凝視著我: 「你騙人感情、騙人的心,你就是個大騙子!」 「對不起,夢夢,我真的錯了!」承認(rèn)錯誤這句話,也是真話,而且我也感 受得到,此刻她的氣已經(jīng)消了,而且這次生氣過后,我有預(yù)感,我和她的關(guān)系, 其實會更加地親近。 只是似乎,我距離另外的那個人,就更加地遠(yuǎn)了。 而在我還沒來得及去想其他的事情的時候,蔡夢君突然支起身子,然后轉(zhuǎn)過 身、一條腿半跪在副駕駛椅子上,雙手扶準(zhǔn)了我的頭顱,那軟嫩的香唇對準(zhǔn)了我 假話頻出的罪惡之口,并用那最美好最清澈的舌頭,探入了我這充滿了虛言的口 中。 我猶豫了片刻,也舒展開自己那邪惡的舌頭,蠱惑著她的念頭,在我的口中 來回翻攪,并且逐漸逐漸地吸吮著她的舌頭;但對于自己其實正在用黑暗的心思 染指她的靈魂,并把她的純凈靈魂一口一口抽離到我的體內(nèi)時,我的心里,其實 感覺到的竟然是一種快慰——正如剛才在書店里,我一點(diǎn)點(diǎn)用語言鞭笞刺激著她 的心靈一樣,我確實真心覺得,她早已落紅并不算是一種失貞,那對我來說只是 潔白玉璧上一個可以忽略的瑕疵,我反倒是覺得,我自己是一個滿身污墨的怪物, 而我正用著自己沾滿漆黑的雙手,來把她也逐漸染黑,對我來說似乎是一種自己 存在的證明,對我來說似乎是一種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