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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重生日常 第146節(jié)

    只是,最后一個字沒說完,卡在了喉嚨里。

    琳瑯長公主手中的刀插入了她的腹中。

    第99章 離京

    琳瑯長公主捅了一下仍不解恨, 又捅了幾下。

    鐵甲衛(wèi)訓(xùn)練有素,動作自然比琳瑯長公主快,只是, 一個母親為孩子報仇以及維護(hù)孩子的心卻能激發(fā)出來身體里巨大的能量。

    當(dāng)鐵甲衛(wèi)推開琳瑯長公主時,蘇云婉已經(jīng)身中數(shù)刀, 倒在了地上。

    蘇云逸整個人呆呆地, 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一樣。

    秋武看著眼前的一幕,皺了皺眉, 回宮復(fù)命去了。

    韓彥逍聽著秋武的話, 面上毫無波動,只淡淡說了幾個字:“把尸首扔亂葬崗?!?/br>
    “是。”

    “你親眼盯著尸骨無存了再回來?!表n彥逍冷冷說道。

    “是。”

    晚上, 韓彥逍又拿出來人偶繼續(xù)雕刻著。

    “阿遙, 今日早上我讓人把蘇云婉找了出來。她藏到了蘇云逸那里, 后來被蕭琳瑯一刀捅死了……我為你報仇了, 你會不會開心一點?”

    “沙沙”殿內(nèi)響起來雕刻木頭的聲音。

    “你不是一直問我在做什么嗎?其實我并非武安侯親子, 我是前朝的皇長孫, 皇祖父被歷□□和鎮(zhèn)北將軍所殺, 父親僥幸逃過一劫, 后來生下了我……老侯爺與祖父是好友, 父親臨終前把我托付給老武安侯, 我便以武安侯府世子的身份活了下來……”

    謝彥逍絮絮叨叨說到了半夜。

    云遙很快便知曉了曹氏癡傻一事。她親眼看到謝叔煜和謝季琮帶著曹氏離開京城。從京城離開時,兄弟倆甚至當(dāng)街打了一架,丟人至極。

    看到這些人的結(jié)局,云遙有些唏噓。

    這時, 言森又告訴她一個消息:“蘇云婉也死了, 被蕭琳瑯捅死的?!?/br>
    云遙怔了一下, 有些意外。很快, 又覺得沒什么意外的,琳瑯長公主早就想殺了蘇云婉了吧。畢竟蘇云婉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她自己被綠了。

    言森又道:“然后被扔到亂葬崗了,尸骨都……”

    話未說完,云遙頓時覺得胃里一陣翻涌。

    這時,言森湊過來賊兮兮地問道:“你的仇人死的死,瘋的瘋,你心情如何?”

    云遙一口飯吐了出來。

    言森:……

    第一次見人開心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

    知曉了琳瑯長公主、蘇駙馬、蘇云婉以及曹氏的結(jié)局,云遙內(nèi)心漸漸平靜下來。雖然外面沒說她死了的事情,但前世害死她的人如今都沒了好下場,對她來說算是一種安慰。她抬手摸了摸肚子,安撫著腹中的孩子。

    新帝上位必然要清算一些前臣,尤其是改朝換代,清算的更多。

    白日里,韓彥逍處理事情雷厲風(fēng)行,跟晚上那個脆弱的韓彥逍仿佛是兩個人。

    德成帝給韓彥逍的是一個爛攤子。

    韓彥逍一要與鎮(zhèn)北將軍以及時不時準(zhǔn)備反的大歷皇室斗爭,一方面要整治大歷的貪官污吏。

    一個月過后,整個朝堂只剩下十之一二。

    接著便要繼續(xù)實行新的選官制度,官員不問出身,能者居之。

    這些年他對朝廷內(nèi)外這些官吏了解頗多,誰是能干的,誰是貪官污吏也了解的七七八八。短短數(shù)月便把空缺的職位補充完整。

    世家大族人心惶惶,怨聲載道。

    然而,如今的新朔既不是那個弱到被世家貴族左右的大朔,也不是與世家貴族同流合污的大歷。韓彥逍既不肖祖父那般仁慈,也不像德成帝那般狠毒虛偽。他維護(hù)百姓,處事又非常果斷狠厲。

    一個個往日神氣的世家貴族,如今都成了階下囚。

    而這是一個人心所向的朝代,得民心者得天下。韓彥逍得了民心。對于他的舉措,百姓們很開心。

    韓彥逍上位后進(jìn)行了一系列大刀闊斧的改革,首先是減免賦稅,開糧倉賑災(zāi)。因國庫空虛,他不得不向昭國借了銀錢。而從貪官污吏府上搜刮出來的銀錢竟然能充盈國庫不說,還還了借昭國的錢,與昭國建立了貿(mào)易往來。

    事情雖多,韓彥逍卻處理得非常迅速,一樁樁一件件,全都井井有條。

    琳瑯長公主府像是全京城最尷尬的存在。除了牌匾被摘了,皇上沒有對他們有任何的處置。

    經(jīng)過蘇云婉一事,蘇云逸迅速成長起來,也終于明白自己這些年有多么愚蠢。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要看內(nèi)心。

    回首往事,蘇云婉打小就是個惡毒的性子,母親也做了不少錯事,父親更是薄情寡義。這個家,最干凈單純之人是他同父同母的meimei云遙。

    可他之前有眼無珠,對她多有虧欠。

    如今她被蘇云婉害死,他總覺得自己也是有責(zé)任的。但凡他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這個meimei,亦或者早日看清楚蘇云婉的嘴臉,或許meimei就不會死。

    她這一生也著實苦。生下來被父親扔掉,好不容易被找回來,家里也沒有給過她一絲溫暖,最后又落得個這樣的結(jié)局。

    每每想起云遙,他心里總是有著無盡的愧疚。

    而現(xiàn)在,他們作為前朝的皇室,仍舊能安穩(wěn)留在京城也是因為這個meimei。

    他實在是沒臉待下去了。

    看著如驚弓之鳥一般癡癡傻傻的父親,再看著一夜之間蒼老了幾十歲的母親,他給皇上遞了個折子,請求帶著爹娘妻兒離開京城,回到蘇家老宅。

    韓彥逍應(yīng)允了。

    還有半個月到新年,外面漸漸平穩(wěn)下來,沒那么亂了。

    前世韓彥逍花了三年才做到的事情,今生他三個月就完成了。因為日日cao勞,韓彥逍也再次病倒了。

    他年紀(jì)輕輕,登基的這幾個月來已經(jīng)看了數(shù)次大夫。

    李太醫(yī)把著新帝的脈象,看著他頭上越來越多的白發(fā),長長地嘆了嘆氣。

    若這樣下去,怕是會……

    李太醫(yī)在大朔是便在宮中任職,如今算是歷經(jīng)三朝了。當(dāng)年大朔太子出逃,他便默默守護(hù)在身邊。后來為了幫助韓彥逍復(fù)國,又在大歷的太醫(yī)院任職。

    他是看著韓彥逍長大的,對他甚是了解。

    因打小身上就背負(fù)了太多的東西,所以性子一直這般隱忍內(nèi)斂,讓人看不出來他真實的情緒。如今夫人離世,他更是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允許任何人踏足。

    沒日沒夜的忙于朝事,不好好休息,也不好好吃飯。夫人的死又對他打擊太大,郁結(jié)于心,郁郁寡歡。這便是他病倒的原因。

    歸根結(jié)底,還是跟夫人有關(guān),為了韓彥逍的身體,李太醫(yī)不得不直言:“皇上,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繼續(xù)生活下去,望您多看開些。”

    韓彥逍躺在床上,靜靜看著床帳。在熟悉的長者面前,他流露出來一絲脆弱,喃喃道:“李叔,可我就是看不開怎么辦?!?/br>
    前世,他折磨了自己十年都沒能看開,而隨著時間的增長,回顧往事,他越來越在意這些事情,跟阿遙有關(guān)的一切也越來越清晰。如今從前世醒來,卻又回到了沒有阿遙的時空中,他心中的悲痛比前世更甚。

    縱然歷經(jīng)三朝,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生離死別,李太醫(yī)在聽到韓彥逍的話時,鼻頭還是有些泛酸。

    “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又無力改變什么,看不開也要想辦法看開?!?/br>
    聽到這番話,韓彥逍卻在心中有不同的答案。

    其實,有辦法的,或許他能改變。

    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回憶起與阿遙的點點滴滴,他漸漸明白了許多事情。

    阿遙的改變大概是從新婚夜開始。

    結(jié)合阿遙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以及她說出來的話,他推測阿遙是在前世死后重生回了現(xiàn)在。那是不是意味著阿遙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另一個時空重生了?

    他比阿遙稍晚一些,是在死后跟今生的自己合二為一。

    若他今生早些死了,會不會很快就能見到阿遙?

    李太醫(yī)不知韓彥逍心中所想,又勸慰了幾句,起身吩咐人去熬藥了。若他知曉謝彥逍心里在想什么,定要留下來再多說幾句。

    宮外

    言森從外頭回來,看著坐在檐下悠閑曬暖的人,道:“你爹娘和兄長今日要離開京城了,你不去看看嗎?”

    云遙眼睛都未睜開,嘴里念道:“我顧家阿爹和阿娘前日不是剛剛來到京城么,我兄長也在吏部任職,他們何時打算離開過京城的?”

    言森討了個沒趣,沒再說此事,換了個話題。

    “顧大人可有說咱們何時可以走?”

    “沒有?!?/br>
    年前,鎮(zhèn)北將軍被逼自盡,瑾王也被活捉,圈禁在郊外。至此,余孽已基本被肅清。

    新年的第一天,韓彥逍正式登基,改國號為新朔。

    云遙回頭看了一眼金碧輝煌的皇宮。萬千煙花在她臉上閃爍,臉色忽明忽暗。想必宮里此刻定然熱鬧,只是,這些熱鬧再也與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你真的不會后悔嗎?”言森瞥了一眼云遙的臉,又看向她鼓起來的肚子。

    幾個月過去,云遙的肚子越來越大了。

    之前他一直抱怨云遙,后來見她肚子一日一日大了起來,漸漸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只小心翼翼伺候著這個姑奶奶。

    “若是不走,今日可就是你的立后大典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皇長子,將來要繼承這天下?!毖陨滩蛔〉?。

    云遙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合上車簾。

    有什么好后悔的?前世今生,她被困在京城有十年之久。她向來不喜歡這樣的日子,更喜歡普通寧靜的生活。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這一次就是新生。就讓一切跟前世一樣吧,既然前世她死了,今生也當(dāng)她死了。

    云遙瞥了言森一眼,道:“我又不傻,難道我不知道這些事情嗎?”

    就讓韓彥逍抱著他的皇位去過日子吧,她人渺小如螻蟻,向來沒什么鴻大地志向,就不參與其中了。

    言森也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廢話,訕訕地笑了笑,催促著馬夫趕緊離開。

    新帝對他很是厭煩,他若真的想升官發(fā)財,靠別人不行,只能靠云遙,既然云遙無意留在京城,他也不會留下來。

    和云遙想象的不同,宮里此刻靜悄悄的,韓彥逍獨自一人坐在大殿上,處理著朝事,仿佛這樣就能把心里的悲痛排解出去。

    今日是初一,又是皇上登基大典,宮中本應(yīng)該舉辦慶典,但無人敢提。因為,即使皇上不說,所有人也都知曉昭慧郡主死了,此時不宜辦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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