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轉(zhuǎn)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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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謝麒整宿未眠,一直在臨川大大小小的醫(yī)院里穿梭。宋肖四點鐘接到電話時,還以為出現(xiàn)了幻聽,他剛要給掛了,瞥見來電備注又深吸一口氣,他動動酸軟的脖子,這才抻胳膊接聽。 “喂…” “我說你大半夜不睡覺詐尸呢?” “臥槽——” 他扯條褲子隨便一套就滾出去了。 * “什么情況?”他打了個哈欠,擠出兩滴生理性眼淚,“叔叔還真知道了?” 他在看到謝麒點頭的那一刻徹底嚇醒了,明明是六月的天,他還是不可避免一哆嗦,“…那他,什么態(tài)度?” 其實都沒必要問了,他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猜出必然好不到哪去,否則對方就不可能是這個臉了。他兩只手來回搓了搓:“叔叔不會要把你們分開吧?” 謝麒身形一頓,說不知道,他的表情落寞,在黑暗中更添蕭索,把宋肖看得不忍心了,別開眼,心里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真,真就那么喜歡他啊?!痹竞煤玫囊粋€人,都糟蹋成什么樣了,簡直是孽緣,“那你把我叫來是想干嘛,幫你找人?” 除了這個估計沒別的了,他也就這時候能派上點用場。 謝麒說:“臨川太大,我一個人找起來困難?!?/br> 要宋肖說:“你不如就去問問你爸,你問他說不定就告訴你了?!?/br> “不了?!背鲎廛囋邙Q笛,他轉(zhuǎn)身離開,宋肖頓時百感交集。 這一家人,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 清晨,紅霞席卷半邊天。他突然想起什么,醍醐灌頂般,給謝麒發(fā)了條信息。 就你弟那個變態(tài)程度,他就沒偷著給你們互相裝個定位? 然后沒多久,他收到回信:麻煩你了。 宋肖長舒一口氣,有種塵埃落定的錯覺:那我就不陪你,回去補覺了。 他說:好,改天請你喝酒。 他掛了電話,此時也沒心情思考太多,當(dāng)即就按照手機地圖顯示的定位趕過去。 一家坐落在遠郊的醫(yī)院,人流算得上稀少,謝常平之所以安排到這也是希望他們在短時間內(nèi)不要見面。 他站在外面好一陣子,直到一個小男孩跑過來,不小心撞到他身上。 “對不起?!毙∧泻⑶忧拥卣f。 他蹲下,幫她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零食:“沒關(guān)系。” 小男孩看了他眼,笑容很甜:“哥哥,你真好?!?/br> 他盯著他臉頰若隱若現(xiàn)的梨渦看,一時失了神。 “哥哥?!毙∧泻⒈鹆闶撑芟蛞晃粙D人,回頭沖他招手,“我叫溫嶼,你要記得我!” 謝麒笑了笑,無聲地說,會的。 * “哥哥?!?/br> 與剛剛截然不同的聲音,褪去稚氣,多了少年音,對方學(xué)小男孩的樣子,嗓音含笑。 是幻聽么。 謝麒一顆心吊起來,猛然抬頭,竟忘了該作何反應(yīng)。 “…怎么瘦得這么厲害?” 白了,卻瘦了許多,平添憔悴。 他沒回,雙手抱住他的腰,勒得很緊,仿佛要將半個多月的思念都傾訴在這這個擁抱中。 他忍著不踏出那扇門,把自己關(guān)進一個很小的房間。想他了,就一個人對著墻壁發(fā)呆,想象出他的模樣,把頭輕輕地靠上去。 冰冷的墻面,哪怕明知它是假的。可除了這份假,再沒有一個真的。 “哥。” 他的呼吸纏繞著他,噴灑在他的眼睫上,癢癢的,有些潮,他用舌尖舔他的眼和唇,分開他的牙齒,將他的氣息送進。 他聽到身側(cè)傳來驚呼聲,大人連忙捂住小孩的眼睛,教訓(xùn)說不許看。 他膽子怎能這么大? 謝麒剛得以喘息,謝磷便又將自己的唇送上前,用舌掃遍他柔軟的口腔內(nèi)壁,與他唾液融合。 周邊,無盡的喧囂。 小孩問自己的母親:“為什么那個哥哥要吃那個哥哥的嘴唇?” 母親用教導(dǎo)的口吻對孩子說:“他們那樣是不對的,你以后千萬不要和他們學(xué)?!?/br> 孩童懵懂又天真:“可是他們長得都很高,也很漂亮。” 母親摸摸孩子的頭,語重心長:“可是越漂亮的人越容易犯錯?!?/br> 小孩似懂非懂:“那我長大找一個很丑的老公?!?/br> ” 母親被她的童言無忌逗笑了。 謝麒慢慢地睜眼,眸色潮濕:“聽到?jīng)],世風(fēng)日下?!?/br> “她有說嗎?”他音色低低,壓抑著叛逆的欲。 “我有說錯嗎?” “沒有?!彼f,“你怎樣什么都是對的?!?/br> 無條件服從。 謝麒笑了:“你讓我別拋下你,你呢,難道沒拋下我么?!?/br> 又很小聲很小聲地補充:“哥哥想你?!?/br> “今天報志愿,還不回家嗎?你不想和我離得近些?” “想。” 說得好似嘆息。 * 醫(yī)生問:“你確定要走,不繼續(xù)接受治療了?” 他站在窗前,手輕輕觸了下玻璃:“我看見他了?!?/br> 醫(yī)生說:“我的建議是,解鈴還需系鈴人?!?/br> 從古至今,世人總愛把醫(yī)生看成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但每個醫(yī)生能做的,僅僅是對癥下藥。 “你不怕你父親會拆散你們嗎?” “沒有人可以把我們拆散。” ps: 溫嶼啊,你可不能像謝磷,像他你就完了。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