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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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云國營帳內(nèi),蕭青宇坐在主位上,雖然年少,但自幼便接替皇位使得威嚴(yán)變成一股深入骨髓的氣質(zhì),少年天子看著眼前跪了滿屋的將帥,青筋微跳,怒火直升。 「你們好大的膽子!」蕭青宇怒喝一聲,拍了一下椅子,用力之大令青木椅生生碎了一角,天子之怒,群臣顫抖,秦涯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目光閃過一絲機(jī)俏,又很快被沉痛取代,裝做不敢置信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副將們。 「臣冤枉!微臣絕無可能勾連虹國太子??!」秦涯的副將紅著眼眶連連磕頭,蕭青宇卻不為所動(dòng)。 自秦涯承攬抓jian細(xì)的任務(wù)后,明面照常練兵,暗地里卻悄悄抓住背叛者的咽喉,讓蕭青宇意外的是,秦涯打仗能力不怎么樣,找證據(jù)抓犯人的手段卻很高明,沒有幾天,不少副將們勾結(jié)的證據(jù)都被查了出來,證據(jù)確鑿。 沒有醉酒的人會承認(rèn)自己醉,下方背叛的將士們異口同聲喊冤枉,蕭青宇卻決絕道:「通敵叛國者,依軍法處置?!?/br> 「是。帶下去?!骨匮某谅曢_口,冷眼看著將士們一一被拖走,轉(zhuǎn)身跪下向天子請罪:「微臣無能!未能約束下屬,以致他們行此不忠不義之事!」 「起吧。舅舅辛苦了?!故捛嘤詈薜难腊W癢,卻只能付諸一嘆,事已至此,五十萬軍不會死而復(fù)生,只能接受這一切繼續(xù)奮戰(zhàn)。 「末將必會竭盡全力,保我云國河山!」秦涯滿臉肅穆,蕭青宇在心底輕嘆一口氣-但愿除去內(nèi)jian后,秦涯真能守住江山吧! 百多年過去,虹國都未能出邊城踏過易守難攻的岳靈山,所以云國得以休養(yǎng)生息百年至今,如今烽火再起,這火能燒到何種程度,能否燒掉云國河山,便看下一次的戰(zhàn)役。 「記住,這一次,許勝不許??!」蕭青宇沉下臉,深深看著自己的將軍,自己的親人,而秦涯在心底輕輕一笑,如誓言般重申一遍:「只勝,絕不?。 ?/br> * 兩軍對壘,這一夜云國帳內(nèi)腥風(fēng)血雨,虹國帳內(nèi)卻感受著難得的溫情。 夜深人靜之際,虹國駐扎于峰城郊外的軍帳里,少男少女躺在不舒適的軍用單人床上貪戀地四目相對,竟都毫無睡意。 「還不睡?」被過于纏綿的目光牢牢鎖著,心中有事的洛霜有幾分心虛,受不住地開口。 「恩。」周天恩輕應(yīng)一聲,伸手將洛霜涌進(jìn)懷中,擁擠的單人床瞬間變得寬敞不少,感受她安靜的躺在懷里,令飄忽不定的心像游子有了歸處,安心而溫暖,他眸色深深帶著壓抑的不安輕聲開口:「我怕我睡了,這一切都變成一場夢。」 字字句句帶著小心翼翼和毫不隱藏的珍視,洛霜心中一動(dòng),一道計(jì)畫之外卻無比清晰的念頭強(qiáng)烈浮現(xiàn)在腦海中,抬頭看向俊秀無雙的少年,他的目光里印著自己的容顏,溫柔繾綣,似乎至死方休。 她這一生又何嘗被這種眼神凝望過? 她以后,又怎會允許另外一個(gè)人用這種眼神望著自己? 思及此處,洛霜不再猶豫,輕輕吻住少年的唇,不像以往的任何一次稍觸即離,而是翻身上壓,溫柔又依戀地加深這個(gè)吻。 周天恩有些意外,卻很快無暇他顧,伸手定住洛霜軟若無骨的腰,放任她在身上、心上的每一處留下痕跡,如此真實(shí),如此溫柔,如此深刻,因?yàn)樗拇嬖诓抛屪约焊杏X到「活著」。 -從第一次見你,我便記住那孤獨(dú)靜寂的靈魂。當(dāng)日你唱的那句「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寂寥又深刻,這無人能解的天問,這茫然沉浮于塵世的喟嘆,天地之大,誰能成為那個(gè)「知我者」? -是你。是你救了我的命。是你在父皇下旨時(shí)毫不猶豫地幫我,是你在母后中毒時(shí)毫不遲疑地讓我心安。是你在我不敢面對現(xiàn)實(shí)時(shí)毫不在乎地教我何謂灑脫。因?yàn)槟阕呷胛业纳?,原本唯有仇恨二字的黑暗人生才漸漸恢復(fù)光彩。 從洛霜走入周天恩生命的那一刻,他的人生便徹徹底底改變了。 在風(fēng)鈴城將軍府前,洛霜質(zhì)問自己:為什么不自己解毒? 其實(shí)最初,他是想讓大皇子「周天恩」在風(fēng)鈴事變上身重劇毒、僥倖逃過一劫,但命不久矣。這樣的安排是因?yàn)樗芮宄?,只有他死,周允才會真正放下對他的戒心。他很清楚周天思的斷魂草三個(gè)時(shí)辰不解便會七孔流血、皮膚潰爛而死,但他卻不能顯露武功排毒,為了保持命懸一現(xiàn)的姿態(tài),排毒只能排八分,為此,他賭上身家性命、一生武功。 早已評估過,這兩分?jǐn)嗷瓴莸亩荆蟾拍軌蛑芴於髟谥茉史潘删柘禄钸^三年。三年,足夠他顛覆朝廷,弒君奪位,救出母妃,攻下云國。 屆時(shí),馀愿已了,死又何妨? 但洛霜出現(xiàn)了。 她是一個(gè)怎樣的女人?世上竟會有人會隨身攜帶斷魂草的解藥? -不可思議,簡直像是上天特地派來拯救我的存在。 當(dāng)時(shí)電光石火間,遙望虹都,周天恩忽然覺得計(jì)畫似乎可以改變。 待洛霜?jiǎng)幼魃酝?,周天恩從回憶中甦醒過來,動(dòng)情地?fù)碇^身,洛霜臉色微紅因突如其來的易位有些意外。 女子長發(fā)如瀑,向來清麗的面容此刻顯得嬌媚動(dòng)人,男子目光染上一層洶涌的情緒,動(dòng)作一頓,對自己發(fā)誓-這一世,誰都不能把她從我身邊奪去。父皇不行,母后不行,傅林不行,皇位不行,天下人更不行。從她救下我的那一刻,我的命便是她的,她的命便是我的命。 見周天恩動(dòng)作停滯,洛霜誤會他打算到此為止,伸手將他勾至眼前,在耳邊輕聲說道:「你說過你還欠我一個(gè)洞房花燭,不如今日……還吧?」 聞言男子渾身一震,看向語氣平靜卻早已紅了臉的洛霜,所有的不安和深沉都被一句悄聲囈語消彌殆盡,察覺到她誤會,周天恩輕輕笑了:「就算你不說,我也這么打算,剛剛我……沒打算停。」 洛霜愣住一瞬,忽地羞的飛紅了臉,瞬間有些后悔,可不待她再說話,纏綿的吻令她很快沒機(jī)會有什么脾氣,漸漸迷失在他的溫柔里。 是夜,帳暖春宵,柔情繾綣,后來再想到此夜,周天恩都覺得是自己太過大意,才會失足在這種顯而易見的溫柔陷阱里。 溫柔鄉(xiāng),英雄塚,美人一笑,英雄氣短,自古而然也。 * 處理完jian細(xì)之事,秦涯獨(dú)自一人走入自己的營帳,一名頭戴面紗卻掩不掉艷麗面容的女子姿態(tài)優(yōu)雅間坐在帳內(nèi),雖早有預(yù)料,但還是忍不住皺起眉。 「恭喜將軍成功除去軍中有異心之人,從今往后,云國大軍便是秦將軍的天下了?!姑婕喯?,女子巧笑嫣然,似乎感覺不到秦涯的不悅。 只要仔細(xì)盤查今日被處決之人的身分,便很容易發(fā)現(xiàn)所有的jian細(xì),都是背地里與秦涯作對之人。 聞言,秦涯竟難得的揚(yáng)起嘴角,不再計(jì)較對方闖帳的行徑走至女子對面坐下,淡淡開口:「說吧,傅紅姑娘有何事?」 「將軍大業(yè)將成,千般謀劃,唯算進(jìn)人和,奴家卻唯恐天時(shí)地利有失,故今日是特地為將軍帶來天時(shí)和地利的?!拐f著,傅紅從袖中拿出一疊紙,秦涯伸手接過,很快便瞪大眼:「這是……!」 「沒錯(cuò),岳靈山的一切盡在此間,『他們』的葬身之地也已繪于其中,怎么做、怎么引,都已寫在其上。」傅紅輕笑一聲,心中驕傲地想-這些紙出自先生之手,無論誰來看都會說舉世之下,再難想出更加周全、完美的計(jì)畫。 半晌,秦涯才隱下看完紙上所寫所產(chǎn)生的不安,打量眼前花俏的小姑娘,目光深沉問:「這出自何人之手?」 「自然是詠心樓?!垢导t莫測高深地回應(yīng),隨后站起身:「計(jì)已帶到,將軍可別讓詠心樓失望?!?/br> 見美人窈窕婀娜的背影眨眼消失于帳內(nèi),秦涯目光微閃,又看向傅紅帶來的紙,上面所寫的一筆一劃,都不可能一朝一夕完成,需要經(jīng)年累月的籌謀才能讓一石一木皆為人所用,讓人不得不驚嘆。 意識到岳靈山恐怕是數(shù)年前就被詠心樓選定的戰(zhàn)場,秦涯不得不心驚于幕后人心機(jī)之深,耐心之巨,也不得不慶幸這疊紙,是落在自己手上。 -天時(shí)、地利、人和盡在我手,誰還能來螳臂擋車? * 是夜,虹國軍帳里分別收到來自秦涯的兩封信。 一封,被交在了劉御劉將軍手上,上面寫了一處地點(diǎn)和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她會在此。三十萬軍。 陳叔站在劉御身后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看不清信上寫著什么,卻知道無論上面寫著什么,都會威脅到劉御的命,他語重心長道:「將軍……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這可是株連九族的殺頭之事!」 「陳叔不必再提,此事我已有決斷?!箘⒂鶎⑿拍弥寥紵臓T臺上,眼見它消逝殆盡,才沉穩(wěn)轉(zhuǎn)過身。 秦涯的安排很明確,只要?jiǎng)⒂I(lǐng)軍三十萬踏入那處陷阱,洛光會在那陷阱里等著自己去救她。 三十萬軍,可能一個(gè)也活不了。但她可以活下去。 劉御恍惚想起滅門當(dāng)日,宣旨的公公尖細(xì)的嗓音如在耳畔-當(dāng)年父親在江山與家之間選擇了江山,最終毒酒一杯,滿門被滅,獨(dú)留自己逃過一劫,孑然一身。 其實(shí)君要臣死,臣未必要死,父親可以造反,可以背叛朝廷,可他卻選擇喝下那杯酒,還虹國帝皇一個(gè)無憂的江山。 江山的生死,愛人的生死,自己的生死,孰輕孰重?如何抉擇? 一切,都已在劉御的心中得到答案。 另一封,是由蕭言收到的。彼時(shí),蕭言正與任妍希爭執(zhí)。 「我就要留在這里!你有什么資格趕我回去?」 「好。我是沒資格,我讓斬允派你回去?!故捬猿料履?,烏云般的神色令任妍希心中犯怵,但還是倔強(qiáng)開口:「我送洛霜來的條件就是留在峰城,主子不會趕我走?!?/br> 「你到底為什么要堅(jiān)持來這么危險(xiǎn)的地方!」蕭言氣得忍不住吼了一句,任妍希卻被這問題問得一楞。 為什么? -好像沒什么特別的理由,就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在這里。 就在這時(shí),一封信從帳外輕輕飄進(jìn)來,蕭言與任妍希同時(shí)向帳門口望去,任妍希更是不假思索立即拿出匕首就要追,蕭言連忙拉住她解釋:「沒事。自己人?!?/br> 蕭言前去拿起信,熟練地拆開,臉色是和平常截然不同地認(rèn)真和凝重,沒有半點(diǎn)吊兒郎當(dāng)?shù)暮圹E,卻染上一層說不上來的狠戾與殺氣。 「怎么了?」任妍希忍不住開口,蕭言神色稍霽,淡淡道:「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找斬允?!?/br> 還不待任妍?;馗?,斬允便一溜煙閃身消失,氣得她原地跺腳,卻也怕自己胡亂走動(dòng)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除了床,蕭言帳內(nèi)卻連個(gè)椅子都沒有,她嗤了一聲大搖大擺坐到床上,很快坐姿便成了躺姿,多日趕路和戒備的疲憊更令她轉(zhuǎn)眼便沉入夢鄉(xiāng)。 至于蕭言,滿腦子只有「信」的他熟門熟路又不假思索地拉開周天恩的營帳:「斬允……!?。。。。。。。。。。?!」 門內(nèi)明顯裸身正相擁的男女都是一驚,周天恩拿起附近衣服便急急往洛霜身上蓋,眼神如刀飛向已經(jīng)乖乖轉(zhuǎn)過身背對他們的闖入者,沉聲道:「滾?!?/br> 蕭言只覺背后一涼,渾身毛骨悚然,什么話都不敢說,乖乖出去。 洛霜不只臉飛紅,感覺渾身都燙,羞怯到極致,小聲問:「走了沒?」 「走了?!怪芴於髅嫔聊?,聲音隱含怒火,令洛霜忍不住撥開衣服探頭問:「你生氣了?」 「我第一次真正有想揍他的念頭。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周天恩在腦海中演練著方才的位置,他離的更近,又抱著洛霜,從門口望來,應(yīng)該看不到洛霜……但…… 越想,周天恩臉色愈黑沉,洛霜見狀忍不住笑:「別生氣了……這事是我們不對,此乃軍營重地,我們……總之,不能怪他的?!?/br> 令人聯(lián)想幅篇的省略句讓周天恩不禁想起今夜種種,心中柔軟一片,笑了:「聽你的。」 「你快去看看他有什么事吧,半夜三更的,也許真有急事呢。」 「好?!?/br> 周天恩站起身穿上自己的衣服出帳們,見蕭言僵硬地站在帳門邊不敢看來人,他冷哼一聲問:「看到多少了?!?/br> 「什么都沒看到!」蕭言真誠地回答,頓了頓,又瞥眼看周天恩解釋:「真的,我只看到你的后背就轉(zhuǎn)身了?!?/br> 「真的……你們竟然在軍營里,又不是沒洞房花燭過,有沒有那么……不過你們久別重逢,也不是不能理解?!挂娭芴於髋馍造V,蕭言漸漸從剛才的震驚和惶恐中醒來,忍不住調(diào)侃。 「沒有?!怪芴於鞯_口,眼神再度染上一層冷意。 「?。渴裁礇]有?」 「沒有洞房花燭過?!?/br> 蕭言愣了-怎么回事??!你們不是成婚好幾個(gè)月了嘛!天下盛傳你們夫妻恩愛兩不疑,結(jié)果你洞房花燭跑來這啥都沒有的軍營!還被我撞破!這什么事?。∧芄治覇??能怪我?。?/br> 「找我什么事?!故捬缘南敕ㄒ挥[無遺寫在臉上,令周天恩心中更賭,決定先繞過這話題。 提及正事,蕭言面色便沉重下來,將信遞給周天恩:「蕭青宇最快明日便出兵,哨兵應(yīng)該清晨便能探到此事,他們的佈署都在這里了。」 將信中秦涯洩漏的軍情佈署瀏覽過,周天恩輕輕頷首道:「很好。恰好趕上二十日毒發(fā)之前?!?/br> 陰謀如毒蛇,悄無聲息爬上一無所知之人的咽喉,只差一步,便能扭斷一切生機(jī),但這一刻,周天恩還沒有意識到。 ------------------------------------------------------------------------------- 求珍珠~求收藏~求留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