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鸞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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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偏西,月色昏黃,夜風(fēng)吹得馬車外道路兩旁的樹葉呼啦啦地響,幾只烏鴉撲閃著翅膀自車頂飛掠而過,倒也有幾分《子夜吳歌》里“金風(fēng)扇素節(jié),玉露凝成霜”的凄清。 輦車不搖不晃地行走在砌得平整的朱雀大道上,車內(nèi),桓羨扭頭看在神色隱在晦暗中的meimei。 她一直很沉默,好似從今日他帶她出來時便是如死的靜默了?;噶w也心知是為的什么,但今時今日,卻意外地生出慈悲與憐憫,將她自身邊抱來膝上:“哭吧?!?/br> “哥哥允你哭?!?/br> 他神色溫柔,以手撐住她后腰,另一只微涼的手則撫上她眉峰,畫眉般勾勒月光照射入窗投在她眉間的影子,心間卻頗為愜意。 沒有回應(yīng),他又問:“和你的謝郎退了婚,不傷心?” 薛稚手里還捏著那張還回來的假面,木然搖頭。 她其實已經(jīng)認(rèn)真想過了,一日不絕婚,一日讓他覺得自己還念著謝郎,他們便一日是他用來折辱她脅迫她的棋子。 故而,退了婚,于雙方都才有好處。至少,讓他以為自己對謝郎斷了念頭,他用來要挾她的籌碼才會少一些。 片刻的靜默后,她輕輕啟唇:“我想求哥哥,一件事?!?/br> “說?!?/br> 兄長的話音聽來很愉悅,并無半分不悅。她鼓足勇氣道: “我已是殘花敗柳,不期再嫁,想求哥哥,能讓我侍奉在哥哥左右。不知哥哥,肯不肯要梔梔?” 她說得平靜至極,面容模糊在在空明月色中,無法辨清情緒。然聽在桓羨耳中,即使知她不是真心,也頗為愉悅。 他輕聲笑起來:“梔梔真乖……” 微燙的指尖,一點(diǎn)一點(diǎn)撫過她為月色描得蒼白的臉,極輕的一聲呢喃:“meimei,是哥哥的了……” 冰冰涼涼的絲線打在她臉頰,是她送給他的那串赤繩子,也和那聲呢喃一樣,令她后頸生寒。 她如迎背潑雪,四體遍生寒氣。看著那張在夜色間染上陰翳的俊美輪廓,卻好似回到了千秋節(jié)那個煙花漫天的夜晚,有青年隔著冰冷假面,在她唇上映下個極輕柔極鄭重的吻。 現(xiàn)在,兩張臉在她眼前昏暗的夜色里,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重合了。 薛稚微微一笑,低下頭,摟著他后頸,虔誠而順從地獻(xiàn)上一個吻。 銀白月光透車而入,明明如水。被她銜在唇間哺給他,在交纏的唇舌與呼吸間消融如煙。 有假面被丟出窗外,被前行的車輪傾軋而過,被夜風(fēng)一掃,便什么也不剩下了。 作者有話說: 白鴿:橫線!態(tài)度放好點(diǎn),你只是一個替身! 最近劇情可能有些平?日六寫的多一點(diǎn),也是想早點(diǎn)到?jīng)_突的地方橫線不會得意太久了,meimei要跑路了。 墻有茨,不可掃:墻有茨,不可埽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墻上長滿了蒺藜,無論如何掃不掉。你們宮中私房話,實在太腌臜了不可說不可說,本章抽30個紅包哈~留評即可。 給大家推我新基友的書~ 《深宮嬌纏》作者:安如沐 【火葬場+強(qiáng)取豪奪】 先皇后沈如霜本是庶出,陪著蕭凌安歷盡艱苦登上儲君之位,終于當(dāng)上了皇后。 可是,蕭凌安生性淡漠,忙于朝政,未曾給予她片刻溫柔,就連家人將嫡女meimei送進(jìn)宮都視若無睹。 她一直告誡自己要母儀天下,要溫柔賢惠。直到孩子被害,容顏被毀,幾欲自盡,蕭凌安也只是冷著臉丟下一句話:“自戕是大罪,皇后可要想好了。” 從那一刻起,沈如霜才如夢初醒,她這二十年,算是白活了。 于是,鳳儀宮突發(fā)一場大火,世間再無沈皇后。 聽聞此后蕭凌安傷心欲絕,整日將自己關(guān)在養(yǎng)心殿內(nèi),更是不肯相信先皇后已然離去。 沈如霜聽了,只是往身邊精致少年的懷中靠了靠,淡定地吐出四個字:“與我何干?” * 蕭凌安的生母身份低微,他經(jīng)歷了腥風(fēng)血雨終于登上了皇位,卻成了心如寒冰、狠厲果決之人。 直到那日眼睜睜看著烈火將佳人吞噬,他才感受到揪心般的疼痛。 他瘋了一樣全天下找沈如霜,試圖贖清一點(diǎn)點(diǎn)罪孽。 可再見之時,她卻與他人拜堂成親,姿容嬌俏、媚色無雙地依偎在別的男人懷里,輕笑道:“小女......從未見過皇上您呢?!?/br> 一旁與他眉眼有幾分相似的奶娃娃,抓著別的男人的衣襟,怯生生道:“爹爹,他是誰?” 蕭凌安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剜去一塊,痛得喘不上氣。 —— 不久后,沈如霜被鎖在幽深宮殿內(nèi),昔日夫婿在地牢中渾身血跡、奄奄一息。 她紅著眼,死死咬著下唇,卻見蕭凌安狠狠碾過她夫婿的斷臂,冰冷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雙眸滿是陰鷙。 “你永遠(yuǎn)是朕的皇后,跑不了,逃不掉?!?/br> 1.雙c 2.女主是假死帶球跑,沒失憶,毀容后會恢復(fù),曾經(jīng)的夫婿不是完全的好人。 3.強(qiáng)取豪奪+火葬場,不會輕易放過男主。 第35章 八月初的時候, 衛(wèi)國公謝敬正式提交辭呈,辭去一切職務(wù), 致仕歸于陳郡老宅。 折子遞進(jìn)玉燭殿三回, 終被允許,是日桓羨親自率領(lǐng)幾位重臣微服前往朱雀航送別衛(wèi)國公夫婦,算是將面子做到了極致。 不久后, 謝璟也啟程返回廣陵,桓羨一樣給足了面子親自送渡, 連軟禁宮中的太皇太后也被解禁,每日晨昏定省, 煩得她直接閉門不見。 朝廷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 謝敬辭職后,原授予他的中書令之職被初回宮的萬年公主頂上, 且正式加封長公主,食邑一千戶。一切都靜謐得好似那樁險些動搖半個朝廷的大事不曾發(fā)生過。 倒是樂安公主與衛(wèi)國公世子絕婚的事為京中竊竊私議了半個月, 多是猜測為陛下忌憚衛(wèi)國公府, 不愿再將meimei嫁人,議論了一陣后, 倒也平息了。 青黛被允許重新回到棲鸞殿伺候公主, 得知公主已被陛下強(qiáng)占、此生與那衛(wèi)國公府的世子算是無緣了,長吁短嘆了一陣, 也唯有勸她振作起來,一切向前看。 又深深感慨,當(dāng)年賀蘭夫人便是被厲帝擄入宮中嬌藏,公主亦是。這對母女倆好似都逃不過為人禁|臠的命運(yùn)。 如今公主已徹底失了衛(wèi)國公府的援助, 如無意外, 只怕除非陛下厭棄, 此生都出不了這座牢籠了。 相較于兩個丫鬟的擔(dān)憂,薛稚本人倒是淡定許多。得知伯父伯母啟程離開京師、謝郎也回了廣陵,她總算是松了口氣。因為,至少她不再如從前那般被兄長掣肘得厲害了。 她是很乖順的,在他面前,總是應(yīng)好,不再有眼淚,不再有抗拒。 而不知是否是她錯覺,皇兄也因此對她放心了許多,連冷嘲熱諷也不再有了,除卻那些不該有的親昵,便和她幼時一樣。 然而他幾乎夜夜棲在棲鸞殿,盡管很少如從前一般弄在她身體里,也因此斷了她的避子湯,但她依舊不能完全放心,幾乎每日每夜地后怕,后怕會因此懷孕。 她開始趁他不在時偷偷地學(xué)那幾冊醫(yī)書,縱使文字晦澀難懂,也咬牙讀了下來??上Т蠹s是半路出家的緣故,許多醫(yī)理,她讀得似懂非懂,又無驗證之法,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理解正確了。 那本《脈經(jīng)》也被她翻來覆去地看,依照著《脈經(jīng)》之法,練習(xí)把脈。偶被棲鸞殿的宮人瞧見,報至馮整處,心地良善的內(nèi)侍監(jiān)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曾報告給桓羨。 然而天底下終究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那日午后,桓羨在玉燭殿里應(yīng)付過上門催婚的侍中何鈺,起了興致,沒讓任何人通報地進(jìn)入棲鸞殿時,瞧見的便是她在窗下看《千金方》的場景。 隨侍在旁的青黛率先看見了他,忙屈膝行禮:“陛下?!?/br> 薛稚慌忙將書冊往身下藏,他已快步走過來,見她緊掩的手肘下一堆書藏也藏不住,不禁問:“在看什么?” “《脈經(jīng)》?”他從中抽出一本,微感詫異地皺了眉,“你看這個做什么?” 再一看,她雙肘下還壓著數(shù)套經(jīng)年前他讀過的醫(yī)書,譬如《千金要方》、《千金翼方》、《黃帝素問女胎》,皆是他昔年為阿娘所學(xué)。 眼下,卻不知何故到了她手上。 既被發(fā)現(xiàn),她想藏也是無益,磕磕絆絆地找了個理由:“我,我整天沒有事干,想給自己找點(diǎn)事情做……” 桓羨拾過那本《脈經(jīng)》在她身旁坐下,隨意翻了翻:“梔梔若是想學(xué)把脈,直接來問哥哥就是,何必這樣遮遮掩掩?!?/br> 他曲起一條長腿,十分隨意的樣子,道:“梔梔是怕懷孕吧?!?/br> 這一句嗓音暗昧,仿佛驚雷炸在耳邊。她壯著膽子反問:“不行嗎?” “皇兄還沒有成婚,我,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有孕的……” 桓羨神情淡然,打斷她:“究竟是不能,還是不想,梔梔自己心里清楚?!?/br> 侍女們都已會意地褪去了殿外,殿中徒留兄妹二人。薛稚一顆心忽然冷至了極點(diǎn),有些喪氣地道:“那又如何呢?!?/br> “哥哥總會娶妻的,到時候,我又算什么呢,你的meimei?還是繼續(xù)做你見不得光的情人?” “我不想有孩子,哥哥當(dāng)初親口說的,我以為我是誰……父母,公婆,丈夫,我什么都沒有了,難道連為自己打算都不可以嗎?” 她大約是第一回 忤逆他,也是第一回這么激動,臉兒紅彤彤的,眼里盈盈浮動著一層水光,卻非是淚。 這也確是她真實的想法。他厭惡謝家,也厭惡她,不可能為她做什么打算。 也許過兩三年,他就會膩了她,把她扔出宮去。 這尚是好的??扇羲鎽蚜嗽?,有了他的孩子呢?那才是此生都沒有離開的機(jī)會了…… 桓羨臉色陰沉:“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太多了?” “生兒育女,是那般簡單的事?不讓你喝,是憐惜你年紀(jì)小,那東西喝多了自然對身體不好。我已經(jīng)盡量不弄在里面了,你又在胡思亂想什么?” 他說得直白。光天化日的,薛稚終究是面薄,微微紅了臉,磕磕絆絆地道:“那也……那也不是完全有用的?!?/br> “再說了,哥哥只要不碰我,我自然不會有孕,可哥哥會嗎……” 這一句竟有些忿怒和委屈。 桓羨臉色陰沉如山雨將至:“薛稚!”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他沒想到,僅僅十?dāng)?shù)日,她竟能不馴到這種地步。 這本就是她欠他的。 且不論她幼時一口一個要永遠(yuǎn)和他在一起,以她自己做過的那些事,他怎樣報復(fù)她她都不該有怨言。 但現(xiàn)在,謝家人一走,她便敢不將他放在眼里。 “本來就是。”薛稚喃喃地說,“哥哥明明知道那天晚上是何十四娘設(shè)計,卻對我說,是我蓄意勾引哥哥,所以要以這種事懲罰我。我不知道,您為什么要這樣……” “哥哥從來也沒有把我當(dāng)meimei,卻總要我把哥哥叫哥哥,我不知道這是什么道理。” “如果是這樣,會讓哥哥覺得刺激,以您的權(quán)勢,隨便找個女子陪您演這一出不就好了嗎?又為什么一定要梔梔來呢?” “薛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