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我 第80節(jié)
她只能日復一日的猜測與難過,他可曾關心過?! 越是經(jīng)歷過她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易淮川就越是心疼梁思思。 以前,只要他問,她一定會說,但他沒有?,F(xiàn)在,他倒是想問,但因為受過傷害,她已經(jīng)將心口對他關閉了,再也問不出。 他如今的處境,怪得了誰,都是他活該! 易淮川在想什么,梁思思沒管,她洗完手就去處理易淮川剛才忙碌的晚飯了。 令她驚訝的事,易淮川居然做的西餐——煎牛排、意式蝦仁、蔬菜沙拉、奶油土豆?jié)鉁?/br> 不得不說,只看外表,還是很不錯的。 “西餐?”她看他,疑惑。 “嗯?!币谆创☉?,動動唇,又低低地補了一句,“你應該吃過別人做得中餐了,怕比不過?!?/br> 這個別人,指的是蘇程跟陸謙行。 梁思思倒不知道,自信如易淮川也有怕比不過別人的時候。 能為什么,還不是跟當初的她一樣,明明廚藝拿手,為他做時,還是怕他不喜歡。 太在意,反而不自信。 因為經(jīng)歷過,所以她懂。 她端起牛排往餐廳去,如年少時贊揚他成績一般,瞟了他一眼,道:“看著還可以!就是……” “就是不知道其他科目怎么樣!”忽然之間,易淮川的腦海里響起這句話。 “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樣?!绷核妓颊f完就離開了廚房。 易淮川恍惚了下,剛剛那句毫無關聯(lián)的話一閃而過,快得讓人抓不住。 他再想回憶,已經(jīng)什么都沒了,于是將剩余的菜端出去,回梁思思:“應該還行?!?/br> 同樣恍惚的,還有梁思思。 因為當年,她對完答案,發(fā)現(xiàn)易淮川的數(shù)學滿分后,說了句:“看著還可以!就是不知道其他科目怎么樣!” 彼時,少年易淮川一派閑適地將筆蓋蓋上,垂眸,漫不經(jīng)心地答了句—— “應該還行?!?/br> 第65章 暖黃色的燈光下, 梁思思與易淮川對立而坐,一起吃著易淮川動手的西餐。 沒喝酒。 其實挺沒情調(diào)的,但莫名有了種平淡的溫馨感。 梁思思喝了一小口湯, 有些詫異易淮川的手藝。 可能是對她的胃口,也可能是餐品不同, 她覺得比蘇程和哥哥做的要好一點, 根本不存在他說的“比不上別人”。 她在嘗, 易淮川便看著她,安靜等待, 目光中有期許,也有些微緊張。 “味道挺好的。”梁思思回視易淮川,沒再吝嗇,給了心目中的評價。 易淮川收回目光,拿起刀叉, 開始切牛排:“你喜歡就好?!?/br> 他語氣挺淡的, 好似不在意, 又像得到這個評價在意料之中。 如果不是此前他目光過于炙熱,梁思思都要信了他。 這樣的易淮川讓梁思思有一點點久遠的熟悉感——傲嬌中帶點可愛的小少爺, 有年少時的影子。 “前兩次的事,謝謝你。”梁思思沒動牛排,在吃蔬菜沙拉。 易淮川動作優(yōu)雅嫻熟,很快將自己那份牛排切成均勻的小塊,隨后遞到梁思思面前,又將她那份沒動的端回來。 “思思,你知道我不需要。” 他繼續(xù)切這份, 回得隨意,繼而, 他的手頓了下,沒抬頭,補了句:“不過,能跟你一起吃飯,還是很值得?!?/br> 他的話跟面前切好的牛排一樣,讓梁思思一怔。 她沒想到易淮川真的對一個人好,也會說會做,體貼得像個暖男。 這感覺很陌生,卻讓她心中有了點些許起伏。 吃完飯,梁思思想去洗碗,易淮川又沒讓:“去照顧你的花,收拾完早點休息?!?/br> 梁思思確實沒忙完,也沒糾結(jié),隨他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易淮川進了廚房,關上門,才將口袋里一直震動的手機取出來。 看清來電提醒,他神色冷下去,將手機附在耳邊,沒開口。 “易總,求您放過我。”電話里,一個男人聲嘶力竭地哀求。 易淮川望著窗外漸漸落下來的夜幕,依然沒說話。 “易總,求您了,只要您放過我,我跟您說個秘密,事關梁思思的,我保證您不知道?!蹦侨思绷?,邏輯混亂地叫嚷著。 聽到梁思思的名字,易淮川神色更冷,一雙眸子像是盛著冰,叫人不寒而栗。 “說?!彼淅溟_口。 雖只一個字,電話那頭的人卻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應道:“好的,好的!是這樣的,易總,我知道梁思思的真實身世。 她很有可能是夏芷當年丟失的孩子?!?/br> 像是怕易淮川怪他瞎扯,他急不可耐地給出證據(jù),“當年,梁心恬突然回來,夏敏一時分不清,帶她們倆都去做了親子鑒定。 梁心恬是親生的,毋庸置疑,但梁思思跟夏敏的dna重合度也很高,鑒定結(jié)果是有親屬關系。 那份報告我一直留著,可以證明我的話。 還有!當年梁思思走丟不是意外,是夏敏設計的?!?/br> 聞言,易淮川的目光猛然一沉,厲聲:“你有證據(jù)?” * 梁思思將花草全部整理完畢,廚房還沒動靜。 她走過去,發(fā)現(xiàn)門關著,便喊了一聲:“易淮川。” “嗯?!币谆创笾謾C的手一緊,從已經(jīng)從結(jié)束的通話上收回目光,應了聲。 梁思思開門進去:“結(jié)束沒?” 她剛想說時間不早了,結(jié)束了就早點回去吧,結(jié)果見易淮川站在流理臺邊,人是人,餐具是餐具,根本沒挨著,連水都沒放。 她一怔,隨后妥協(xié):“我來吧。” 見她過來,易淮川站在原地未動,只是剛才講電話時冷凝的氣勢已經(jīng)收了起來。 “思思?!彼麊舅?,已經(jīng)打開水龍頭,拿起抹布。 梁思思湊過去,拿他手上的抹布,漫不經(jīng)心地應了聲:“嗯?!?/br> 易淮川沒讓,一避一追之間,梁思思不小心抓到了易淮川的手。 易淮川手上沾了冷水,濕漉漉的,還冰,跟她手上的溫度完全不同,她一驚,立馬松開,順帶往外退了一步,再不跟他搶。 易淮川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兩秒,又掃了眼旁邊的女孩。 他們以前是最親密的情侶關系,她身上他沒有地方?jīng)]看過,沒碰過,但現(xiàn)在她對他避之不及。 心口像是被扎了下。 “你想聽秦傳明跟夏芷的故事嗎?”易淮川平復了下情緒,拾起一個碟子開始洗,順帶問。 經(jīng)過剛才的尷尬,梁思思都準備出去了,聽到問題,她停步,望向他:“嗯?” 易淮川手上的動作未停,看得出,他以前是洗過碗的,熟練仔細:“沈之翰,記得吧?” 沈之翰,她自然記得。 當初錯把梁心恬認成她,當做夏芷救命恩人,所以這些年一直力挺梁心恬的表哥,還是易淮川的好兄弟,她怎么不記得。 易淮川很自然地將手上洗干凈的碟子遞給她,看她:“他小時候挺聰明的,后來發(fā)了次高燒,燒壞了腦子?!?/br> 梁思思被迫接過碟子,拿起一塊干毛巾,將上面的水擦干,放入碗碟架。 易淮川說得一本正經(jīng),梁思思卻覺得他在諷刺。 易淮川繼續(xù)洗碗碟,“那時候夏芷還沒離婚,丈夫叫沈國勇,兩人年輕時都事業(yè)為重,這次疏忽,讓沈之翰落下后遺癥,智商受了影響。 醫(yī)生建議他們再要一個孩子,于是他們有了個女兒?!?/br> 易淮川洗完一個碟子又遞過來,梁思思接住,順下面的流程,兩人配合很默契。 只是,她這會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易淮川口中的事上,自然沒關注當下兩人的狀態(tài)多像一對簡單的小情侶。 “后來,晏城發(fā)生了一起特大兒童拐賣案,他們的女兒丟了?!币谆创ㄓU了梁思思一眼,停在這里。 梁思思有些反應不及:“是梁心恬那起嗎?” 這期案子她還是從梁建國嘴里聽來的—— 二十年前的事了,一個犯/罪集團在晏城作案,拐走了近二十個孩子,從幾個月到幾歲不等,梁心恬也是其中之一,也因此夏敏得了很嚴重的抑郁癥。 后來,歷經(jīng)幾年,那期案件被破獲了,孩子們也大多回到了父母身邊,但也有不幸的,好似當初在轉(zhuǎn)移途中,死了一兩個。 具體梁思思也不清楚,當初梁建國只是拿這件事勾起她的同情心,讓她幫梁心恬考試罷了。 但她不知道,夏芷的孩子也在其中。 “你知道?” “聽過一點?!边@次,梁思思主動拿走了易淮川手中的碗。 “自那以后,夏芷就辭了工作,一心一意找女兒去了,但沈國勇生意越做越大,很快將重心轉(zhuǎn)移到國外。 案子破獲后,確認他們的女兒去世了,沈國勇就喊夏芷一起離開國內(nèi),因為那會夏芷因為找女兒身體已經(jīng)不好了?!?/br> “她沒去?”梁思思暗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