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舊式原配[穿越] 第20節(jié)
傅嘉樹送秦瑜回洋行,路過郵局,秦瑜問傅嘉樹:“這里可以拍電報嗎?” “可以??!”傅嘉樹掉頭停車。 “我給老家去拍個電報回去。你上次的電報內(nèi)容是什么?”秦瑜真不知道怎么跟宋家二老說。 “父母大人安,我一切安好,勿念。媳:雅韻?!备导螛溆帽M可能沒有感情的聲音念出讓他有些羞恥的詞。 見秦瑜一字不改地寫給拍電報的小哥,傅嘉樹問:“你不改改?” “樸實無華,情真意切,最能表達(dá)我的心情,沒什么可以改了。” 傅嘉樹:“……” 隔了一個禮拜出頭,一份一模一樣的電報傳回了寧波老宅。 第22章 辦完手續(xù), 秦瑜回到洋行處理了一些事務(wù),洋行的工作環(huán)境,真的很寬松, 別說她這個部門主管下午出去辦私事兒了, 到了下午四點一個個都跑得都不見了。秦瑜整理了一下,根據(jù)了解的情況給自己列了一個接下去一周的排程。 無論那個年代,大概外企都不那么卷,自己也沒必要開啟這個先河。 秦瑜走出洋行,乘坐黃包車回飯店,路過華美百貨, 不知道那幾件衣服好了沒有,畢竟都是簡單的款式, 她讓黃包車停下,付了車錢。 走進(jìn)百貨公司, 迎賓彎腰:“小姐好!” “你好!” “小姐要拿一本月刊看看嗎?”迎賓遞上一本雜志, “這是我們公司出的畫報。” 秦瑜接過,封面是整版的香皂廣告,上面細(xì)眉燙發(fā)的美女拿著一塊香皂,翻開來看第一個內(nèi)容居然是彩繪的頁面, 講怎么穿搭的。沒想到這個年代就有這種雜志?很有趣。 秦瑜把雜志放進(jìn)包里,上樓去。 到女裝部,她拿出票子問營業(yè)員:“小姐, 我這個衣服說是后天可以拿, 今天好了沒有,能幫我看看嗎?” “小姐, 您等等。我去問?!?/br> 營業(yè)員快步過去, 又馬上過來:“好了, 好了!全都好了呢!” 秦瑜跟著她過去,戴著眼鏡的裁縫老師傅把衣服從衣架取了下來:“小姐,你來試試看。是不是你想要的效果?” 老師傅拿了衣服又去拿褲子,秦瑜見他拿同色的,立馬跟他說:“那條淺咖色的。” 秦瑜進(jìn)去換了衣服出來,修長而凹凸有致的身材,穿上利落裁剪的孔雀藍(lán)真絲套頭襯衫配上淺咖色的高腰闊腿長褲這樣質(zhì)感極佳卻又沒有多余修飾的衣服。 老師傅自己也很滿意,女士的衣服,褲子跟裙子比,總少了點風(fēng)情,少了點貴氣,所以褲子大多數(shù)是中下層的勞動婦女為了方便干活才穿的。 但是鏡子里的人完全不這樣,那股子氣質(zhì),哪有半點小家子氣? 秦瑜把襯衫袖口解開,袖管擼上去,露出一節(jié)瓷白的小臂:“對的,這就是我要的?!?/br> 老師傅褶皺的臉上漾開了笑容:“真的很好看?!?/br> “錢經(jīng)理,是不是真的很好看?小姐和太太們不愿意穿褲子,總覺得褲子穿不出貴氣,您看這位小姐?!?/br> 秦瑜轉(zhuǎn)頭過去,見布料柜臺邊三個人站在那里往這邊看來,宋舒彥就站在其中。 秦瑜跟宋舒彥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宋舒彥邊上的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士問:“宋先生認(rèn)識這位小姐?” 宋舒彥微微勾唇:“認(rèn)識,一位朋友。” 秦瑜進(jìn)去再試其他幾件衣衫,那個營業(yè)員連忙遞給她一條魚尾裙:“小姐,這條裙子很別致,我們都想看看。” 秦瑜見邊上還站了好幾位顧客,拿了一件米色的雙縐真絲襯衫,帶著這條焦糖色的魚尾裙進(jìn)去換。 這條魚尾裙不是那種像禮服款的魚尾裙限制走動,更像是傘裙的改良款,體現(xiàn)線條,但是又不那么貼身,穿出來效果是滿滿的溫柔。 秦瑜走出去好幾位太太小姐過來問:“小姐,老師傅說這個裙子是你想出來的?!?/br> “魚尾裙不是禮服裙的一種樣式嗎?我就覺得蠻好看的。這些年都是寬松直筒的,換點有線條的呀!”秦瑜照著鏡子,見鏡子里宋舒彥還沒走,居然頗有興致地看著她試衣服。 “小姐這一身也好看,適合穿不慣褲子的小姐太太?!蹦俏粻I業(yè)員不遺余力地推銷。 “其他衣服就不試了,看起來也應(yīng)該差不多。包起來?!?/br> “小姐,再給我們看看嗎?” “你們問老師傅吧?” 秦瑜進(jìn)去換了衣服出來,接過營業(yè)員遞過來的袋子,走到樓梯口,碰見宋舒彥,他是在專程等她? 宋舒彥問:“剛才聽營業(yè)員說,這些衣服是你自己設(shè)計的?” “為了工作方便,長裙進(jìn)工廠很麻煩。” “原來是這樣。” 秦瑜見他跟在自己身邊,沒有離開的意思:“宋先生,是來給太太買東西的嗎?” 聽見她提“太太”兩字,宋舒彥想起丁長勝跟她提過他的情況。他說:“不是。我來唐老板這里商談面料銷售的事?,F(xiàn)在聊完了,我送你?!?/br> 車子已經(jīng)在百貨大樓門口,宋舒彥伸手請她上車。 秦瑜站著不動:“宋先生,我暫住云海飯店,過去就幾步路。就不搭車了。” “我陪你走過去吧!你一個姑娘家,孤身一人,又是臨近傍晚了?!?/br> “宋先生對女性都是這么體貼入微嗎?”秦瑜半開玩笑地問他。 “秦小姐怎么會這么想,男士難道不該對女士表現(xiàn)自己的紳士嗎?” 秦瑜笑:“宋太太好福氣,有您這樣一位體貼的先生?!?/br> 她又提“太太”,話里的意思就是他是有婦之夫? 宋舒彥在跟她走了幾十米后:“秦小姐,雖然丁先生說的那些話,不是我的意思,有一點卻是正確的。我和我那位名義上的太太甚至連面都沒見過,更談不上感情。我和她之間,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辦婚姻。她是一位傳統(tǒng)的中國女性,和我無法契合,也不可能有未來?!?/br> “哦?” 宋舒彥不知道最終能不能說服他的父母:“如果她實在沒法子接受離婚的話,最多她一輩子在寧波老家占著宋太太的位子。當(dāng)然,如果她能想通的話,離婚是最好的結(jié)局。她的存在,不會對我或者我未來的伴侶產(chǎn)生影響?!?/br> 宋舒彥用珍而重之的語氣:“秦小姐,我喜歡你,是一見鐘情,我對你是以一生伴侶的態(tài)度。” “宋先生,我希望您能到此為止。我有我的打算,對您的追求沒有興趣。也不會利用您的追求獲得訂單,這有悖于我的道德。您留步,我先回去了,明天興華廠見!” 宋舒彥表白被拒,看著秦瑜快步離去,車子開到他身邊,宋舒彥上車,他當(dāng)然不會因為第一次表白被拒而放棄,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車子緩緩開動,宋舒彥靠在車?yán)?,過了一個路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去傅公館?!?/br> 車子拐彎去傅公館,從西向東先經(jīng)過那棟小別墅,夜里那邊一片寂靜,過了小別墅到了傅家大門口,司機(jī)按了一下喇叭。 傅家大門打開,車子直接開到傅家大宅門前,宋舒彥從車?yán)锍鰜恚€沒進(jìn)門,就見傅嘉寧從里面奔跑出來:“二哥!” 看見宋舒彥,傅嘉寧收住了腳步,伸手理了理頭發(fā):“舒彥哥哥!” “嘉寧,你哥呢?” 傅嘉寧不高興地嘟囔:“哥哥還沒回來呢!那幾臺破機(jī)器也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時候?!?/br> 傅太太從里面出來,宋舒彥叫了一聲:“伯母。” “舒彥來了,沒吃晚飯吧?”傅太太回頭跟傭人說,“聞姐,加一副碗筷?!?/br> 宋舒彥走進(jìn)去,他已經(jīng)看到傅嘉寧身上的那條裙子跟秦瑜的裙子是一個樣子的,傅嘉寧的裙子接近膝蓋,更短一些,顯得嬌俏可人。 “嘉寧,裙子很漂亮?!?/br> “是一個jiejie設(shè)計的,我看著好看,就跟著做了一條。”被夸獎的傅嘉寧臉微微泛紅,勾住傅太太地胳膊,“mama,等秦jiejie搬到隔壁來,我們和她一起去做衣服,她的奇思妙想真的很多?!?/br> “好!”傅太太點了點小丫頭的腦袋,“去跟爸爸說你舒彥哥哥來了,叫他下來。” “哎!” 傅嘉寧接了母親的令,上樓去找她爸。 “舒彥,在客廳略微坐坐。嘉樹馬上就到了。” 樓上傅嘉寧挽著傅老爺?shù)母觳蚕聵莵?,宋舒彥走到樓梯口:“傅伯伯。?/br> “舒彥,原本嘉樹說你在武漢還要待幾天,怎么就回來了?” “上海這里事情也多,武漢那里該走的幾家也都走過了??傮w來說……” 宋舒彥跟在傅老爺身邊說著他去武漢的心得:“希望,北伐成功之后,局勢能夠穩(wěn)定下來?!?/br> “是啊!”傅德卿長嘆一聲,“現(xiàn)在總是這樣想的,只怕東山老虎吃人,西山老虎也吃人。未必就想著要好好發(fā)展,而是各有小九九?!?/br> “這也是沒辦法。” 傅老爺和宋舒彥坐在沙發(fā)上討論,門外汽車大燈的光線照耀,傅嘉寧走出去:“這下準(zhǔn)是二哥回來了?!?/br> “這孩子,都長這么大了,還這么毛毛躁躁?!备堤珶o奈地看著傅嘉寧。 “哥哥懂事就好了?!备导螌幓刈?。 傅嘉寧跑出去,傅嘉樹在停車,見邊上宋舒彥的車:“你舒彥哥哥在!” “在等你呢!” 傅嘉樹從車?yán)锬贸鰞商岣恻c:“這是你秦jiejie在武漢買的糕點。給你的!” 傅嘉寧接過糕點往里走:“秦jiejie也從武漢回來了,那不是跟舒彥哥哥一艘輪船上回來的?不知道舒彥哥哥有沒有碰上她?!?/br> “你自己問你舒彥哥哥!”傅嘉樹把車鑰匙扔進(jìn)進(jìn)門的一個抽屜里,跟坐在沙發(fā)上的宋舒彥招呼,“舒彥兄?!?/br> “嘉樹,你也太賣力了。一家子都在等你吃晚飯?!?/br> “總歸得再看看,琢磨久了,興許就能琢磨通了?!?/br> 傅太太走過來:“先別管這些了,準(zhǔn)備吃晚飯?!?/br> 傅老爺站起來一起進(jìn)餐廳,幾個人一起落座,傅嘉寧問宋舒彥:“舒彥哥哥,你這次武漢回來的船上有沒有看見過一位特別漂亮的小姐?” “嗯?”宋舒彥抬頭看她。 “她說的是秦瑜。”傅嘉樹跟傅嘉寧說,“你秦jiejie本來就是去找你舒彥哥哥的?!?/br> “???為什么呀?”傅嘉寧滿臉驚訝。 “你秦jiejie找我來賣他們洋行代理的印花機(j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