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野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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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池雨大四開始,正式在醫(yī)院進行實習(xí),每天都十分忙碌。 沈赴野也忙,不是在學(xué)校就是在工作室,但認(rèn)真做學(xué)業(yè)事業(yè)的男人的更有魅力。他和陳牧川的小工作室人數(shù)從五個人滿滿發(fā)展到30人,再后來地點從京大后街的小房間換到稍微大一點的地方。 溫池雨一直沒太了解他們在做什么,只是聽說了大概是個什么app,叫什么名字。還是有一天休息時,一起實習(xí)的師姐在刷什么,她看見了還很驚訝,“你也用這個嗎?” 師姐看她的眼神很嫌棄,“超火的好嗎?連我媽都在沉迷。聽說主創(chuàng)很年輕,還是我們京大的。” 溫池雨笑了笑,晚上沈赴野來接她時。正好被那個師姐看到,當(dāng)時他站在路燈下,但被等照得不清晰。但師姐一眼就認(rèn)出了,笑著調(diào)侃了兩句,“你男朋友真他媽絕了,在那兒什么都不干站著都招人。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怎么還膩成這樣?” 溫池雨耳根有點紅的,“也沒多久。” 然后和師姐告別,“師姐我先走啦,明天見。” 她跑到沈赴野身邊,拉了拉他衣角,在他耳邊,有點迫不及待的和他說:“她說你們做的那個app超牛?!?/br> 沈赴野眼睛眨了下,似乎對這種夸獎見怪不怪,伸手將她脖子里隨便掛著的圍巾圍好。 溫池雨一下午都在聽學(xué)姐科普那個app和主創(chuàng)多厲害,她好奇,“那你現(xiàn)在是不是賺很多錢?。俊?/br> 沈赴野淡淡嗯了聲,“還行。” 過了兩三秒,他想到什么,忽然問她:“你沒看銀行短信嗎?” 溫池雨啊了聲,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我…我…” 她我了半天,低頭拿出手機,翻了翻短信里,終于翻到了她的銀行信息。有的很固定每個月都會打,有的不固定,累積下來是個很嚇人的數(shù)字。 溫池雨懵了懵,“這些是?” “我工資和分紅?!?/br> 溫池雨更懵:“都給我啊?” 他看著她,“不然給誰啊?!?/br> 一年又不知不覺的到了尾巴,這次他們提早好多天回了月潯。 那個破破的房子,已經(jīng)翻修了一遍,被布置的很溫馨。外面風(fēng)雨再大,都打不進這一屋子的溫暖里。 他們跟街邊的阿婆買菜,對著路過的野貓拍照,在街巷里慢吞吞的沒有目的的閑逛。 更多的時候,是就呆在房子里,燈只看著幾盞昏黃。她披著毛毯,躺在他腿上。 他一邊看工作消息,一邊摸著她頭發(fā)。再過會兒也不知道誰先主動的,親在了一起。 然后一發(fā)不可收拾。 她累到睡著又醒來,迷迷糊糊也不知到底是天黑還是天亮。 他在外面剛接完電話,見她醒來將她抱起,“睡太多了,今天小年我們出去逛逛,然后去佳美?!?/br> 溫池雨趴在他肩頭,乖巧的點了點腦袋。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十一中門口。 溫池雨在里度過了三年,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好像能記住的全都是高三的畫面。 她在教學(xué)樓長廊里撞進過他懷里,在樓梯上被他攔下過。他們一前一后走進學(xué)校,又一前一后離開學(xué)校。她總在人群里搜尋他的身影,然后等他發(fā)現(xiàn)時,又悄悄移開。 那會兒校園里本來四周很靜,但沒幾秒十一中的下課鈴響起,又一下變得熱鬧起來。溫池雨看著穿著校服的學(xué)生,“現(xiàn)在沒放假的肯定只有高三了,高三生最苦了?!?/br> 沈赴野聽著,看著校園里的學(xué)生,“當(dāng)時你覺得苦么?” 溫池雨搖搖頭,“你呢?” 沈赴野忽然低聲笑了下,“我那會兒心思都在你身上?!?/br> 十一中的教學(xué)進度比起北附中慢了很多,而且那些東西,他聽不聽都無所謂。 他那時坐在她斜后排,有時候根本不知道那節(jié)課具體在上哪一門,但卻知道那節(jié)課她回答了幾次問題,皺了幾次眉,低頭不自覺咬了幾次筆尾。 他從來不是容易動心的人,那會兒更是,冷漠疏離封閉,輕易能看透人所以更不喜歡和人接近。 可他怎么就那么喜歡看她呢。 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數(shù)字每天都在變,他也跟著期待起高考來。 他想高考后,跟她說喜歡她,吻她。 然后和她一起,度過他這漫長又短暫的一輩子。 校門口保安室了的保安大叔見他們一直站在門口,出來和他們自來熟的搭話。 聊了沒幾句,吹起十一中來,他指了下校園里的宣傳欄,“你們別看我們十一中只是小鎮(zhèn)上的高中,我們這兒可是出過省狀元?!?/br> 溫池雨笑著附和:“省狀元啊?” “對啊,是個男生,特別厲害,長得也好?!?/br> 溫池雨看向沈赴野,臉上的笑意更大,“是啊,確實好厲害。” 沈赴野握住她的手,帶著她一起走,走過無數(shù)次回家的路。 只是這次他不在她身后,而在她身邊。 到十字路口時,溫池雨回頭看著路口那個凸面轉(zhuǎn)彎玻璃,和那棵已經(jīng)不知道已經(jīng)幾百歲的槐樹。 在她有些出神恍惚的時候,沈赴野忽然叫她,“溫池雨,月潯下雪了。” 溫池雨睫毛上已經(jīng)有雪花落下,她反應(yīng)有些慢的抬眸去看他。 他還是一身黑,黑色衛(wèi)衣帽衫,額頭頭發(fā)有些長,微微遮住眼睛。 時間好像沒改變什么,又好像能磨平一切痕跡。 但溫池雨想記著,記著那些疼,那些眼淚,那些黑暗和崩潰。 “沈赴野?!?/br> “我會跟你一輩子,是我的一輩子?!?/br> 沈赴野低頭看著她,過了會兒,笑得和平時一樣,懶散又松垮—— “知道了,我會和你一起死的?!?/br>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