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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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田延一直在思考言覓隱瞞的事,越想越覺得這事靠霍少恆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于是讓司機改道,直接去長業(yè)大學。 「……不是田延,我們以什么身份和理由去打聽?」他早想過直接殺到長業(yè)找學校高層。 「你老公給的聯(lián)系電話你現(xiàn)在打。」田延覺得很多時候到地方了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言覓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劃了兩下,撥通一個號碼。 「言哥,是言哥,查崗來了……」 電話那頭有點吵雜,像是工作人員在忙碌換設(shè)備,而劉思鶴的經(jīng)紀人似乎在打鬧。 「他搞什么鬼?」言覓笑問。 對面乾咳兩聲,認真回答:「雙排,我要接電話他不讓?!?/br> 言覓懶得管劉思鶴:「我現(xiàn)在去長業(yè)大學,你能先給那位聯(lián)系人打聲招呼嗎?」 「哦好好我馬上跟她說?!?/br> 掛了電話后又過了幾分鐘,言覓的手機來了陌生電話,他猜測應(yīng)該是長業(yè)大學的聯(lián)絡(luò)人。 「你好?!?/br> 對面安靜兩秒后一道清亮的女聲傳來:「是言先生吧?我是長業(yè)大學綜合辦的邱敏璐?!?/br> 車從正門進入校園,穿過減速帶最密集的一條校道,拐進新落成的體育中心,在商業(yè)街臨停位上放言覓和田延下車,司機就開去地下停車場。 在約定的咖啡館找了角落的位置,言覓點了份三人下午茶套餐,兩人坐了二十多分鐘邱敏璐才到。 這是一名身形偏胖的年輕女孩,鼻梁上頂著副眼鏡,笑起來像在道歉,她穿著正式,手里提著個跟衣著風格很不搭配的小挎包。 互相打招呼之后言覓把菜單遞給她:「沒打擾你的工作吧?」 她接了菜單,手指頭逐項停留,最后只加了一杯海鹽紫冰果飲。 「你們是小梁哥的朋友,我這點時間還是有的?!顾w語言透著豪爽氣,也不掩飾自己的忙碌,一邊回答的同時還忙著回手機消息。 言覓和田延都不約而同地在心里審視自己平日的工作態(tài)度。他們公司業(yè)績不錯,每年都超額完成計劃,目前大家的壓力都不大,也沒有居安思危的意識。 想想真夠心大的。 「我可以跟你打聽幾個人嗎?」言覓直白。 服務(wù)員過來上邱敏璐前面點的飲品,打斷了她要說的話,待東西放下后,她才接上:「是學生嗎?」 「是66和67屆的幾個學生?!顾咽孪葴蕚涞谋愫炦f過去,上面是程筱葳、程寶、李依依、葉駿、沉皓、孫碧涵幾個人的名字,還有園藝社。 邱敏璐喝了一大口飲料,認真看了便簽上的內(nèi)容,放下杯子,擦了擦手上的水。 「這幾位是我的學長學姐……這一位,還有這一位……」她指著葉駿和沉皓:「他們都去世了,當年有新聞?!?/br> 她原先活潑的神色漸漸淡下來,眼鏡后面的雙目對言覓和田延帶著探究。 「你們找他們有事?」 言覓一時失語,好半天才問:「你確定沉皓也去世了?」 叫沉皓的人很多,他在網(wǎng)上查不到照片和資料符合的人,猜測可能因為時間久遠,被搜尋引擎排到后面了,而當時他也沒想過這個人會死。 邱敏璐很肯定地點頭:「兩位的葬禮我都參加了?!?/br> 這時一直沉默的田延突然問:「沉皓的死為什么會上新聞?」他捕捉到邱敏璐話里的信息。 一個普通人自然死亡并不會上新聞。 邱敏璐撇了撇嘴,打開手機快速搜索,但第一次用沉皓的名字搜索出現(xiàn)了言覓反映的情況——沒有有效信息。她稍作停頓,似是在思考什么。接著她刪掉沉皓的名字,改輸入了一個地址。 「吶,看吧?!顾咽謾C遞給田延。 六年前,翠山水景花園f6號樓出了一樁命案,死者名為沉皓,26歲,警方初步懷疑被劫殺,至于后續(xù),未必會再次上新聞。 言覓很快鎮(zhèn)定,這人跟他也沒關(guān)係,他沒必要太真情實感,拉回重點:「程寶和程筱葳的家在哪你能告訴我嗎?」 「你……」她有些不悅,因為言覓確實唐突。 言覓馬上解釋:「別誤會,我是前幾天在北區(qū)醫(yī)院偶然遇到程筱葳,她當時情況不太好,坐在輪椅上,也不說話。我只是覺得跟她有點緣分,想搞清楚她的病,給她推薦醫(yī)生。后來我返回北區(qū)醫(yī)院,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出院?!?/br> 邱敏璐蹙眉,細細咀嚼言覓的話是真是假。 「告訴你們也可以,不過……」她打開手機視頻錄製,「把你剛才的話重復(fù)一遍,還有工作單位、家庭住址,我要留存?!?/br> 言覓和田延都明白對方這是交換。 不得不說這法子挺有用,如果他們找程家兄妹目的不純,邱敏璐把這段視頻交給警察也好,放到網(wǎng)上也好,對他們二人都是極大的不利。 言覓沒有立即答應(yīng),他并不想把田延和公司牽扯進來。就在他舉棋不定中田延先一步對著鏡頭把剛才言覓的話復(fù)述了一遍,并報上了自己公司名稱,自己的職務(wù)以及家庭地址。同時還按住了言覓要阻止的手。 「可以了嗎?」 邱敏璐是有分寸的人,見好就收,不會太過分。光田延的底細就夠分量了。 不過為了確定田延沒撒謊,她多心地搜了下他公司的信息,果然在百科上看到了詳細資料。此外在微博田延的照片也有那么幾張,展示在公司官博春節(jié)祝福那條上。她還看到了高管全家福里的言覓。 他們確實沒撒謊。 「程筱葳什么情況?」她保存好視頻,沒急著給他們地址。 「她坐在輪椅上,不說話,有很明顯的病氣。當時是半夜,我發(fā)燒打吊針,她就坐在我對面。」描述對程筱葳印象時,言覓微微皺著眉頭,努力回憶當晚情形。 「你第一次見她?」邱敏璐看言覓的神情不像在撒謊。 「第一次,后來聽護士叫她程筱葳才知道名字,可是她一動不動,是護工應(yīng)聲去拿藥。」 「她當時的模樣我揮之不去,就想著要不看看能不能幫上忙?!?/br> 「我大學的醫(yī)科排世界前三,很多師生跟我關(guān)係不錯?!骨懊鎯删涫侨鲋e,但這里是真的,他自己的移植手術(shù)就是在學校做的。 每三個月去指定醫(yī)院做一次檢查,防止出現(xiàn)病變來不及處理,至今為止一直很健康,唯一遺憾的是始終沒懷上。 邱敏璐仍然覺得「緣分」這種事很扯,不過言覓和田延看上去都很誠懇,她也拍了人家的視頻,沒道理不守信用。 「擇日不如撞日,我六點下班,你們等我吧?!拐f著抬手看了眼手錶,「先回辦公室處理點事,待會兒見?!?/br> 人離開后,言覓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回來時田延正在通過電話處理工作。桌上的下午茶套餐都沒怎么動,他便慢慢吃起來,也要想想晚上見到程筱葳要說點什么。 田延通過言覓電腦里的人物關(guān)係圖,再加上霍少恆和邱敏璐透露的訊息,以及剛才言覓說在醫(yī)院見過程筱葳,大致了解了情況。唯一不理解的是言覓的話哪句真哪句假,還有他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查這群陌生人的事。 「人家不鳥你怎么辦?」素不相識,怎么說都是言覓一廂情愿,而且從這幫人的經(jīng)歷有點復(fù)雜,可能防備心很重。田延也發(fā)愁。 言覓叉了塊蛋糕:「走一步算一步?!?/br> 程筱葳什么病還不得知,退一萬步程家接受了他的推薦,他也不能保證程筱葳能治好。 「謝謝你啊田延,你現(xiàn)在想回去上班我也不同意了?!寡砸挶傅貨_好友笑笑。 田延攬住他的肩膀埋怨道:「你就該對我坦誠?!?/br> 言覓不記得第幾次嘆氣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等我見過他們兄妹再詳細跟你說。」 「劉思鶴不在只能你陪了,我……我有點怕。」在今年以前,他的人生一直順風順水,有很好的父母和愛人、朋友,還有很不錯的事業(yè)??梢哉f他過去二十九年幾乎沒受過挫折,所以突然遭遇這種靈異事件他很難不慌陣腳,能撐到現(xiàn)在他都覺得自己進階了。 車準點停在辦公樓入口,邱敏璐換了身運動服出來,手里還拎著幾個紙包,上車就遞給他們倆:「程家遠,路上解決晚飯吧,我事先叫的外賣,這家漢堡很絕。」 「謝謝?!寡砸挍_她笑。 「不客氣,不過你跟小梁哥是什么關(guān)係?」她邊系安全帶邊問。 她口中的小梁哥就是劉思鶴的經(jīng)紀人梁明明。跟別的經(jīng)紀人不同,他是劉思鶴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感情不一樣。 「朋友?!?/br> 邱敏璐哦了聲,又問:「他有對象沒?」 「不太清楚?!蛊鋵崨]有,太忙了,睡覺都沒時間。 邱敏璐往言覓那邊湊:「我其實不是想問他,我想問小鶴有沒有對象。你悄悄告訴我唄,我不會說出去的,我這工作你懂的,口風最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