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玨看著熟睡的白池，他昨天晚上的行為……的確有沖動的因素作祟，那些沖動不足以讓他越界。即便臣服于欲望又怎么樣呢？承認這一點于他而言，并不算難堪。唐景玨不做圣人，自持節(jié)欲是習慣，并非不可顛覆。

    白池總慣于打破習慣。

    他發(fā)狠要白池的時候甚至在想，如果把白池關起來呢，像一只囚在金絲籠中的夜鶯，和基地撇清關系，老實安穩(wěn)地留在光明的世界里。

    但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這種手段太不光明，對白池的轄制也代表了他的無能。

    保護、猜忌、占有和朝夕相處的復雜情緒堆積起來，揉雜成難以言喻的性行為，沒人能給這種情況下個定義。

    白池的睫毛動了動，她睜開眼睛，身上已經換好了干凈的睡裙，情欲和汗水的味道被清新的氣味代替，是白池買的沐浴露，和唐景玨在家里用的一樣的牌子。

    除了撕裂的酸痛和身上各處的紅痕，精神還算可以，就是不想動，動一根手指頭都嫌累。

    “你抱我去洗漱?！彼龜傞_雙手，對著唐景玨繼續(xù)撒嬌。

    到了浴室她又不依不饒：“牙膏?！?/br>
    唐景玨給她擠了牙膏，手臂上還有她昨晚的齒印，白池很滿意，她看到自己手上還抓著耳夾鏈子，得意地沖唐景玨擺了擺。

    白池緊盯著唐景玨的臉，直到看著他抿開唇角，耳側的血管在燈下蒸出紅絲才作罷。

    老男人比想象中還可愛，器大活好，做完還給清理干凈，一調戲還會不好意思地臉紅。

    就是太他媽兇了，白池腿間真的很疼，私處還在腫著。她想起來自己居然被cao哭了，被cao到意識不清，被cao到昏迷。太丟人了。

    老男人不是人。

    她立馬變臉：“你，出去?！?/br>
    唐景玨沒動：“你沒力氣，我不放心?！?/br>
    白池覺得唐景玨一本正經說的這話，怎么聽怎么像故意的。

    “沒力氣是因為誰?。　卑壮芈曇粲悬c啞，帶著性感色情的味道。

    她將唐景玨推到門口，推不動，于是妥協(xié)：“我要上廁所?！?/br>
    唐景玨背過身去。

    白池在旁邊咬牙切齒。

    白池有些氣鼓鼓的，很少見，唐景玨很喜歡。他握著白池的手打了洗手液，指縫交纏，白色的泡泡從兩人的手上溢出，膠著在一起，顯得纏綿又繾綣。

    他把白池抱到餐桌前，盛出來煮熟的清粥，泛著淡淡的奶香。他廚藝一般，煮飯僅限于把東西弄熟，能入口。

    白池不動彈：“沒力氣，你喂我。”

    唐景玨真的就拿起她的碗和勺子喂她，修長的指節(jié)搭在藍青色的碗沿，這個男人真的哪里都很極品。

    就是床上床下兩副樣子，床上像吃人的狼，喂飽了就這樣溫柔妥帖。

    白池嘗著他喂過來的早餐。很香，搞到手的老男人更香。

    之前的唐警官可不會這樣細致溫柔地喂她吃東西，他頂多幫自己叫份外賣，然后叮囑幾句，做一個理想狀態(tài)下的監(jiān)護人，哪怕成年后這個監(jiān)護人的身份無名也無實。

    “唐隊長，我?guī)熜炙赣H，在你那里吧?！卑壮伧炎愕夭粮蓛糇旖?，手撐在臉頰上問他。

    “是?！碧凭矮k并不意外白池問起這件事，如果白池是來監(jiān)工，甚至是來接替黃奇帆的，那么房谷應該早就跟她提到過黃奇帆的事情。

    白池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但沒打通。她微微蹙起眉毛嗔怪道：“秦叔叔把房谷抓了？”

    唐景玨沒否認，秦斌應該會把他們都帶回警局。即使黃奇帆并沒有吸毒，那些人里肯定也有不干凈的，一起帶回去批評教育一番并不意外。估計是秦斌不清楚唐景玨和白池的目的，在為他們拖延時間。

    而且……之前宋伯明抓住鄒凱沒多久，先是黃奇帆的母親從他們監(jiān)控下消失，再后來黃奇帆就被拉去做了毒檢，早就打草驚蛇了，還不如把動靜搞大一點，趁機把黃奇帆從那群人手里救出來。

    “如果他沒吸毒，今天就會被放出來?！碧凭矮k回答她。

    “這樣啊，”白池用可惜的語氣說：“我還想著現(xiàn)在就給你報酬呢?！?/br>
    “報酬？”唐景玨沉聲。

    “是啊，好歹唐警官是我從‘今夜’扯回來的人，我以為唐隊長嫌市局工資低，所以……”白池故意停在這里，掃了一眼唐景玨下身，“找了份兼職賺外快，昨晚我很滿意，但你做事不太公道，事前就先一步把報酬帶走了呢。”

    唐景玨沒生氣，他設想過白池翻臉不認人的情況：“我要的報酬，可不僅僅是一個黃奇帆?！?/br>
    “多的我就沒有啦?！卑壮貨_他笑了笑。

    她明知道唐景玨想讓她干什么，她給不起。

    “我想要的東西，會一點一點親自拿回來?！?/br>
    白池在轉身走到臥室的時候聽見他的話。唔，好像有沒有不是她自己說了算呢。那就拭目以待吧。

    她倚在臥室的門口看著唐景玨在廚房里的背影，脊背挺拔，干凈利落地將洗碗機里的碗筷整理好，長腿邁出廚房的隔斷，很是賞心悅目，她忍不住開口問了那個問題：“你為什么要收養(yǎng)我？”

    門鈴聲響起，秦斌來給唐景玨送警服，今天楊局要召開專案組的會議。唐景玨讓白池回到臥室，他獨自換好衣服離開了。

    沒有回答。

    臨走前白池聽到秦斌的聲音：“小池呢？這是給她帶的早餐?！?/br>
    唐景玨回答：“沒起呢，放桌子上吧?！?/br>
    “你能不能做個人了唐景玨！不是我說年輕人不能不吃早飯，你到底……”

    聲音越來越小，隨著關門聲停止了。

    白池又靠在窗臺上，看著秦斌和唐景玨離開的背影。

    秋天不好，葉片離開了樹木，飛鳥遷徙到南方，衰草凄迷，蕭索又寂寥，卻是個別離的好日子，很多重大的告別都發(fā)生在秋天。

    但唐景玨還欠她一個問題的答案，她就一直留著念想，將斷不斷?？戳祟}目卻沒做完的題最讓人抓心撓肝，像詩詞的上一句，明明知道答案，從第一句開始捋一定能背下來，但面對給定的下句就是說不出，起始不是那么好追溯的。

    你還沒回答我呀，那就不能算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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