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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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氣在巨大的海面上蔓延,一個浪頭過后,海面平整如初。 楊冰早已竭力,她滿手鮮血,在地上坐了一會,一直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 西里亞走上前踢了踢她,楊冰竟然轟的一聲倒下了,她還保持著握刀的姿勢,手上的戒指在雨水的沖刷后閃閃發(fā)光。西里亞探了探她的鼻息,轉(zhuǎn)頭對安古說:“她死了?!?/br> 唐景玨懷里的白池突然有了醒轉(zhuǎn)的跡象,他將白池抱得更穩(wěn)一些。站在雨里的唐景玨不曾意識到,他的目光柔得如同在注視一件精美的瓷器,珍而重之地將白池圈在懷里。 他只知道他改變主意了,他絕不能讓白池跟著安古回到熊師。白池的恨意只會比楊冰更甚,他不能冒這樣的險。 炎鳳覺得是時候出來收割了,他站在獵獵的海風(fēng)中,如同手握生殺大權(quán)的死神一般拖腔拿調(diào)地開口:“真是好精彩的一出戲,只恨我兒沒能親眼看到這一切?!?/br> 他咳了幾下,聲可穿云的氣勢不再,他一生都沒唱過那么好的一折定軍山,如果父親泉下有知,也一定會心安了。 雨勢未減,炎鳳跨步走向船艙,凱歌唱完才開打是慢了些,不過結(jié)局既然都一樣他也就不計較什么了。炎鳳甚至覺得被安古背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最起碼這一局兵不血刃,熊馮特死得頗慘,場面也合他心意,以至于他竟然贏回了幾分多年前的雄心壯志。 只是,他被興奮蒙蔽了雙眼,沒注意他的老朋友沒有動。 幾乎看戲看了一晚上的安古突然主動同他喊話:“老朋友,狡兔三窟,你既然抱著必死的心在基地埋下炸藥,我就不信你尋死的路只有一條。但是這鬼門關(guān),還得你自己去走?!?/br> 西里亞暗自吐槽,安古分明是搶了別人的功,真以為自己會神機(jī)妙算呢。 炎鳳面色未改,從按下按鈕爆炸并未波及宴廳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猜到他的籌謀已經(jīng)敗露,而破局的人多半就是安古和這個警察,但是沒關(guān)系,安古的猜測是不錯,他是準(zhǔn)備了后手,但他們知道了又怎么樣呢?熊馮特不也以為這條船是條救命船嗎?不還是葬送了性命。他本來在古堡地下埋了大量的炸藥,準(zhǔn)備一個按鍵把所有人一起送上西天,包括他自己,但古堡的爆炸他沒能得逞。所以他順勢而為,利用熊馮特將他們引到這艘幽靈船上來,而他們既然毫不設(shè)防地選擇踏上了這條船,才是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 他近乎狂妄地沉浸在自己的預(yù)謀中,全然沒把安古的話放在心上,手指興奮地?fù)冈诖摰妮嗇S上,帶著詭譎的笑意轉(zhuǎn)動了輪軸上的轉(zhuǎn)子。 兒子,我找了許多人來為你送葬,你不要再怪父親了,好不好? 他甚至開始以為這幕天席地的一場大雨是老天給他們父子送葬的眼淚,雷暴轟隆作響,掩去了艙底不同尋常的聲音,炎鳳無知無覺,依舊放聲大笑。 在黑暗中,一隊特警隱匿在船尾,從橫檔的圍欄上爬上船艙。 海納百川,當(dāng)然能容下絲絲雨瀑,水本來就無情,只是落到它該去的地方而已,是有人自作多情。 白池覺得眼睛上方冰冰涼涼的,她掙扎著從唐景玨的懷中落下來,看到了楊冰尚未被處理的尸體,楊冰即使對她下手,迷藥的分量也很淺,說明楊冰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她。 可是楊冰都沒能等她醒過來。 炎鳳爬出艙來,心中默念,倒數(shù)著計時。他本想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同被炸成碎片,可是人之將死,他竟然無端生出幾分憐憫,多對白池費(fèi)了些口舌。 “原本以為你是個好福氣的,能在不知不覺中就這么死了,沒想到居然趕在這個節(jié)骨眼醒過來,真是背運(yùn)啊。” 白池沒有回答,心里算計著用什么樣的方式在唐景玨面前殺死他。熊馮特的性命是誰了結(jié)的,又是怎么死的?如果是楊冰動的手,那她用了什么方式達(dá)成的目的呢? 由于天氣原因,甲板上的痕跡并不明顯,白池擰著眉,暫時沒辦法做出準(zhǔn)確的判斷。 “我看死到臨頭的人是你吧?!蔽骼飦啅臈畋氖w旁找到了一些針劑,慢步走到炎鳳的身邊,拽住他的手臂扎了進(jìn)去,“賞你了,不用謝。” 她答應(yīng)過唐景玨無論如何保住炎鳳一條命,楊冰用的東西她也用過,為了避免安古起疑,也就只能這樣了。 炎鳳并未掙扎,不管是毒還是藥,對他來說意義都不大。 看著炎鳳愈加興奮的反應(yīng),西里亞向安古示意:“這幾支不是毒藥,看來是短暫提高人的神經(jīng)興奮程度的藥物?!?/br> 時間流逝過去,炎鳳幾乎要以為自己的計時出了岔子,怎么會這樣?不安的感覺盈上來,炎鳳緊張地吞咽著冰冷的空氣,瘋了一樣奔向安放炸藥的艙底。 安古并沒有攔他,因為他很清楚,這條船上的炸藥早已被清理干凈了,說起來還得感謝這個警察,要不然他可能還真發(fā)覺不了炎鳳的后手。 這個警察的第二關(guān),也過了。 白池靜靜地站著恢復(fù)了一會體力,行動能力恢復(fù)了五成,她放開唐景玨的手臂,慢慢地向楊冰的方向走去。白池吃力地蹲下,發(fā)現(xiàn)甲板上有子彈擦過的痕跡,她伸出手,仔細(xì)檢查楊冰的身體。 沒有明顯外傷,楊冰身下還有幾支用空的管狀針劑,難道楊冰是自盡?她從回到這個地方就沒想過活著出去么? 可是之前在宴廳的時候唐景玨就暗示過她,市局的人就快到了,楊冰從警方的手里跑回來,不可能對他們的安排一無所知。即使是這樣,她還是要死么?本該出現(xiàn)的警方現(xiàn)在又在哪? 白池聽到了西里亞和安古的對話,知道西里亞手中正是恢復(fù)體力的針劑,是從楊冰手里得到的東西。 她需要足夠的精力來應(yīng)對今晚的異變,于是走到西里亞面前,“分我一支?!?/br> 西里亞看向安古,在得到安古的準(zhǔn)許之后給白池注射。 借著由夜色遮掩的身位,白池對西里亞悄聲道:“警察來了?!?/br> 西里亞按下注射管,“唐景玨騙我?” “他手里有把槍,我需要你幫我。”白池沒有正面回答。 收攏好袖口,白池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的是唐景玨的外衣,白池試著走回到唐景玨身邊,腳步虛浮,甚至還踉蹌了一下,看起來狀態(tài)更差勁了。 但白池沒想到先發(fā)作的人是季風(fēng),這個沒腦子的男人竟然沖過來扶住她,可按照白池現(xiàn)在該表現(xiàn)出的情況,她又不能用力推開他,只好將錯就錯地假裝倒下。 針劑并沒有什么問題,只不過白池需要時間,也需要騙過唐景玨。 季風(fēng)身上沒有帶什么武器,這傻子又沒有要動的意思,白池找不到突破口,只好對他說:“去找安古?!?/br> 她得趕在警察來之前了結(jié)安古。 唐景玨走過來擋在季風(fēng)身前,從季風(fēng)手里將白池?fù)屃嘶厝ァ?/br> 白池求之不得,干脆直接朝唐景玨的身前倒去,意料之中地,她再次穩(wěn)穩(wěn)落入唐景玨的懷里。她正盤算著出手的時機(jī),卻聽見安古突然出聲。 “你來試試?!?/br> 這話是對西里亞說的,由于白池表現(xiàn)出的反應(yīng),他疑心西里亞撒謊,需要確認(rèn)針劑是否真的有問題。 西里亞毫不猶豫地啟出新的一支,扎進(jìn)自己的小臂,示意自己話語的真實性。 可是這樣一來,明顯是把所有的疑點全都拋到了裝暈的白池身上。白池明白自己偽裝失敗,雙腿向上一剪,趁著唐景玨用手拆招的時候奪了他手中的槍,從他身上跳下來,站到與他對立的一面, 又是這樣了,唐隊長。 再一次對峙的站位,可惜這次,手中拿槍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