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王府篇5(意識流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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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野史里魅惑暴君的妖妃看齊,從股縫里長出火焰一樣靈動的狐貍絨毛,耳尖也晃動,勾著男人在鏡中墮落。 琉璃寶鑒打磨得分外澄凈,一毫一發(fā)都映得清晰。 她的眸光從自己泛著紅潮的面容上掠過去,直直盯住另一個人。 外來的異物侵入她的身體,不可思議的粗硬被不可思議的溫軟緊致包裹著。他俯首,將guntang的吻一次又一次落在她脊背上。 由淺入深,由輕及重,鏡中人的視線在某一瞬間與她交融在一起,兩束靜默而冷靜的光暈聚焦在彼此赤裸的軀體上,明明相向而行,卻又隔著層虛幻的幕與她坦然對視。 趙成璧心神震動。 那鏡中反射出渺遠(yuǎn)彼方的蒼野,剖斷天海的通路,懸而未決的疑團,風(fēng)暴與激流,飛星與磷火,萬千種幻象都像他的眼瞳,極遠(yuǎn)又極近。 一瞬之后,趙元韞垂下眼簾,牽起唇角輕輕地笑開。 “爾玉在看什么?” 大掌握住她的腿根往上抬起,他微微撤身,將性器抽出一截,讓她看見她身下那兩瓣翕動的花唇,充血以后是深紅色,rou莖正貼著它前后滑動,濕濘得幾乎沒有一毫阻礙。 “看這兒?!?/br> 他這么說著,順勢將性器送進去,溫柔地?fù)伍_她,再篤定地沒入最深處。 成璧曾在古籍中見過一種楔子,它是遠(yuǎn)古先民開山辟地的始祖工具,光說形狀么,其實不大貼切,她也不知為何會這么想:楔子是一頭扁一頭圓的,而他呢,上下一溜粗壯,略向上彎,與她的內(nèi)壁嚴(yán)絲合縫地嵌在一起。 那物什在構(gòu)型上占了很大便宜,每一次都不是直出直入,而是仗著他刁鉆的彎翹在她深處輕佻磨蹭,guitou棱角分明——她可以用下體感受并吮吸他的棱角,偶爾留置在某一域,曖昧地旋轉(zhuǎn)著,撩撥著。這一刻退出去,留給她剎那空白,下一刻又頂進來,把她盡數(shù)填滿。 思緒在癲亂中也能尋著某種特異的秩序,這場歡愛存續(xù)期間,她又從楔子想到卯榫,想到一些銳利的或者堅實的物象。 木匠手里的卯榫又叫做千年牢,那個字大約是不只是牢固,而是牢獄的牢,畫地為牢的牢,總而言之是同一個牢。他是手握錘和刻刀的木匠,而她是被他強行扣鎖在一起的卯眼,或者被深深鉆透的磐石,石縫裂開時會從地脈里流出潺潺溪水,而后那石頭便和雜草一起枯死了。 男女之事,無非是一凸一凹,簡單而重復(fù)地扣合在一起。有的人不過是一解焦渴,有的人卻總在奢望地老天荒。 他兩人在鏡前做的這番勾當(dāng)并不值得美化,連所謂“情欲”的頭一個字都夠不上,只不過是種媾和的低俗本能,但此刻的她推不開,掙不脫,也想不通。 成璧用兩只胳膊撐住桌面,臉頰往琉璃鏡上貼,眼睛撇開,再不想看見任何人。 她覺得她自己誠然是自討苦吃。 原先那句照鏡子的話,挑逗的意太浮于表面,在她心里更似是調(diào)謔。 成璧曉得趙元韞晌午已吃足了這口。男人的欲總有個定數(shù),逾過那道飽足的界線后就可以穿戴齊整,做葷腥不近的圣僧了。說是做衣冠禽獸或許更貼切。 可誰知,這狗東西壓根就心里沒數(shù),稍稍煽撥兩下又起了火! 明明都二十八的人了,每回一沾身還跟毛頭小子似的。在掖庭那陣還曉得克制,動作也無甚技巧可言,如今卻越來越熟練,越來越貪婪,越來越花樣百出,簡直像是入了魔怔。 成璧心中暗罵:長了副狗腰子又怎么樣,照他這樣浪使,人到四十鐵定不舉! 她忿忿地憋著氣,腦海中忽又劃過些雜思異想。 在她的淺薄認(rèn)知里,一個擁有如此寂漠目光的人,本不該徜徉于她的緋色陷阱之中。 他真的如此流連忘返,真的因為她而放棄底線沉淪欲海了么? 那鏡中的墮落者,是他與她,還是……從始至終只有最最天真羸弱的那一個呢? 想不明白,但她不能信他,永遠(yuǎn)不能信他…… 人在有事琢磨不透時總會頭疼,成璧也是如此,不但頭疼而且暈眩。她貼著的那塊鏡面又冰涼,帶一點點她身上蒸騰出來的潮氣。 涼意從肚腹上達(dá)至心口,像一只大手緊攥住她的咽喉,肺管里塞滿了濕霉味的碎布條子,還有銀魚的鱗片,邊緣極鋒利,動一動就剜出血來。 成璧捂住嘴唇一陣悶咳,喉嚨里難受得緊。 趙元韞發(fā)現(xiàn)了她的古怪,立時止住動作,將性器拔了出來,大掌在她肩上一握。 “爾玉,怎么了?” 成璧搖搖頭,雙腿發(fā)軟,整個身子漸漸下滑,隨后哇地一聲吐在了鏡面上。 再睜開眼時已是深宵。夜幕深沉,萬籟俱寂,月光在錦屏上印出幾道消瘦樹影。 成璧眨眨眼睛,手指在被角處捏了一會,又松開手,緩緩瑟縮了回去。 有一個人佇立在窗前,聽見她翻動被子的聲音便轉(zhuǎn)過身,快步走到床畔,將她的臉一撫。 “爾玉……” 成璧偏轉(zhuǎn)身子,將他的手拂開。 她又是冷冷淡淡的模樣,趙元韞早便習(xí)慣了。從前小姑娘就愛置氣。可這回有些不一樣,今日純?nèi)皇撬腻e。 于是成璧就噙著譏嘲,唇角弧度淺淡,看他撫上她的面頰,濃密的睫微垂,似乎不敢與她對視,只柔聲哄她:“對不起?!?/br> “爾玉……對不起?!?/br> 他摸摸她的額,冰涼干燥,隨即彎唇露出個安撫的笑,“沒事了,莫怕,我保證,以后再不會如此?!?/br> 成璧皺眉,靜靜地躺在被子里,兩手撫在小腹上。 他究竟對不起她什么呢? 先前她吐過便一直渾渾噩噩,自然沒瞧見趙元韞著急忙慌的樣子,不但快馬去宮里請了太醫(yī),更是往書房里一通亂翻,也不知可有尋著些大醫(yī)典籍,總之太醫(yī)來時他那臉色就十分不好,估計也同她一樣,染了什么瘋病。 所以究竟是對不起什么? 在她自己這頭尋不著答案。依趙元韞平日里的狗勁兒,連她哭求都不帶搭理的,反而越做越起勁。他大約是有點寡薄的癥候,偏要瞧見別人因他痛苦才會興奮。這樣的人,她吐一吐,昏一昏,忽然就能良心發(fā)現(xiàn)了? 成璧抿嘴想了一會,驀地靈光一閃,“皇叔,你莫不是,以為爾玉有喜了?” 趙元韞兩眼凝在她身上,那目中竟然流露出罕見的復(fù)雜。 有已經(jīng)隱沒的惶急,有淡到幾乎不可查的無措,還有的東西她瞧不懂。總之既不是期望,也不是失望。 “太醫(yī)說你有些積食,今兒天不好,悶悶的熬人,這陣子又不曾節(jié)制,多少虛耗了些。吐出來倒好了,再多歇歇吧?!?/br> 趙元韞將她的一綹長發(fā)繞到耳邊,避開了話題,換了旁的話頭回復(fù)她。 于是趙成璧便全明白了。 就算真有了,他也并不想留下與她的這個孩子。 嘔吐這個反應(yīng)實在是有些不清不白。不過她的身子她自己還有數(shù),每回都用了藥,怎么可能還會留種?如今太醫(yī)已看過,他約莫也是舒了口氣吧。 這個認(rèn)知叫成璧怔了怔,一歪腦袋靠在床頭,心底直發(fā)涼。 趙元韞為人寡恩薄情,這一點她很篤定。早前因叁個媳婦早喪而耽誤了子嗣,偌大的王府連內(nèi)寵都沒有,大齡無后,應(yīng)是隱痛在心。這本是她的機會,可她要如何才能拿捏于他? 情愛不可靠,子嗣又如何可靠?無媒無聘,未婚生子已然為人不恥,生出來的也要講究嫡庶,收到他日后娶的正頭夫人屋里養(yǎng)著。即便她日后得復(fù)尊位,也洗不脫這段屈辱史,她怎么好頂著罵名,將孩兒交到匪頭手里當(dāng)人質(zhì)?再者說了,如今她血仇未報,滿心皆是憤怨,再多一個小東西牽制,不過徒亂心意耳。 這事上趙元韞不想,成璧就更不可能想,不過尋思用自己的委屈付出謀些好處罷了。今見他從未動容,不由得把心灰了大半,眼眶里掛了密密的淚珠。 “爾玉莫哭。” 趙元韞抬手替她拭了淚,又把她往懷里攏,抱著她輕柔拍撫,再也未言其他。 那一夜他再沒有做什么,只是靜靜擁著她睡了一覺。那一夜成璧睡得很安穩(wěn),而且破天荒地做了個好夢。 這往后的一旬,趙元韞都沒有再碰她,然而萬不能以為他就此改邪歸正了。 男人在床笫間的承諾總歸都是放屁。待她養(yǎng)好了身子,他便又腆著個老臉卷土重來了,最多不過是動作上放溫柔了些,其他全沒半點改進。 不過自那之后,成璧的夢中又多了些別的內(nèi)容,一個陌生到連臉都瞧不見的男人將一條銀魚送進了她的夢里。 她常常夢見一道折躍的銀光。她沒有看見過那條魚的全貌,但當(dāng)自己像渴水的魚兒一樣在榻間被反復(fù)cao弄的時候,那道銀光又一次從穹宇之外破空馳來。 靜湖涌出海浪一樣層層迭迭的波尖,銀鳳凰追逐浪的峰谷狂舞,小魚兒像條輕捷的小舟往前游竄,魚的背鰭是帶著寒氣的月牙。 那彎月曾掉進過鋪滿油綠色浮藻的池沼里,濕漉漉的一鉤澄白,用手去撈就會染上洗不脫的腥氣。蚺蛇、蛟龍和鯨鯢作它的友伴,再不用怕天狗吃了月。 水鏡中天與地晃動不止,一點點零星星的漁火引誘魚兒馱著月往前游,游向淺而透亮的清溪小澗,再游向大江大河。蘆葦蕩是可供休憩的闌干,歇一歇腿腳就要再次上路前行。蟲豸在日落與日出之間反復(fù)謳歌,海潮的嘯響漸漸遠(yuǎn)去了,兩岸的青綠豆麥、番薯葉子、野菊花和鴨跖草散發(fā)出清香,小魚擺動身子,給它們投去滋潤的水露,微風(fēng)起時,它們也向魚兒俯首致意。 她在腦海里給自己勾勒出了一條揮之不去的倔犟小魚。待情潮平復(fù),眼睫上顫動的露水都滴落到頰上,方緩緩睜開雙眼。 夢做完了,也得開始做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