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運(yùn)嬌妻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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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衣裳就是用那天那匹藍(lán)色的布做的,芮娘手巧,一件衣裳也就是兩天的功夫,針腳細(xì)密又扎實(shí),樣式雖然中規(guī)中矩,但到底是二八佳人,稍稍一打扮,換了個發(fā)髻,就讓田氏和杜功章眼前一亮。 “瞧瞧!我說什么來著,咱們家芮娘就是要打扮,這多好看啊!”田氏贊不絕口,上前親熱的拉住了芮娘的手。 “瞧這身段兒和臉蛋,舅母真是沒白疼你!” 其實(shí)宋芮娘來杜家大半年,見油水的日子少得可憐,即便張開了,也不是田氏的功勞,但芮娘還是笑了笑:“謝謝舅母?!?/br> 杜功章看著自己這個如花似玉的外甥女,心中也明白。 是長大了,留不住了。 早膳后,田氏帶著出了門。 甜水村離月牙鎮(zhèn)不遠(yuǎn),一路從田地里走過,所有人的眼神總會被那一抹清新的藍(lán)吸引。 “這是杜家那個外甥女?” “叫宋什么來著?” 宋芮娘不習(xí)慣被人打量的眼神,田氏卻讓她挺胸抬頭。 “怕什么,你生的美就是你的資本,一會兒見到了魯越,也不準(zhǔn)低頭含胸,知道嗎?一直怯怯懦懦的,將來去了婆家,還以為你好欺負(fù)?!?/br> 宋芮娘抿了抿唇:“記住了?!?/br> 第4章 相看 月牙鎮(zhèn)依舊很熱鬧,王氏先到一步,見到芮娘后眼里也露出驚艷之色,“芮娘可真好看!” 宋芮娘笑了笑,喊了聲“嬸兒”。 在京都,兩家要是正式相看,就說明這事要定了下來,所以一般人家讓男女頭次見面,都只是創(chuàng)造一個“機(jī)緣”。 今天這機(jī)緣,就是芮娘去幫田氏取鐵鍋。 田氏看了看四周,悄悄用胳膊肘戳王氏:“魯家的人呢?” 王氏:“老太太這兩天病著,門都出不了,這事兒就是讓她家大郎媳婦兒cao持著,一會兒芮娘和魯越見了面,韋氏也要和你見見面的?!?/br> 田氏雖心中有些不滿,但也暫時了壓下去。 魯氏鐵鋪門口的人水泄不通,透過人群依稀可以見到魯越的影子,田氏給自家外甥女使眼色,宋芮娘臉一紅,慢吞吞的上前。 隊(duì)伍移動的很慢,等到宋芮娘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一炷香的功夫,魯越今天也只穿了一個褂子,站在前面,滿頭大汗。 “要什么?”男人粗嘎的嗓音響起,芮娘更是緊張。 “我、我來取杜家的鍋……” 她從剛才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手心就開始冒汗,是頭也不敢抬起半分,魯越抬眸,就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面前。 垂著頭,身上一件藍(lán)色的小夾襖,與周圍一切黑黢黢的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魯越一愣,腦海中依稀記得早上出門時,家中老娘和長嫂似乎說了句什么,但他忙著出門,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飯,那句話就左耳進(jìn)、右耳出了。 “魯越!發(fā)什么呆!”后頭有人不滿的喊了聲,魯越立馬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懊惱,接著,就轉(zhuǎn)身照著名字拿了個鐵鍋,遞到了宋芮娘的面前。 芮娘愣住了。 這鍋比她想象的大得多,才打出來的新鍋又黑又沉,是杜家廚房里芮娘一般很能掂起來的最大的鐵鍋。 男人的黑眸看著他,見她拿起來的小手根本沒辦法把鍋沿抓住,唇角抿了抿:“拿不動?” 芮娘覺得有些丟人,男人的語氣里分明夾雜著兩分不耐。 她和舅母都忘記了今天這事兒的本質(zhì),是取鍋。 身后的男人笑了一聲:“這是哪家的小娘子?拿不動還一個人來,要不要哥哥幫你?” 芮娘臉頰瞬間通紅,她還從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好在魯越聽見這話后,冷冰冰的看了眼那男人,或許是魯越的眼神著實(shí)嚇人,那男人立馬就閉了嘴。 魯越將鍋放下,“你先靠邊站。” 宋芮娘連忙點(diǎn)頭,從隊(duì)伍中走了出去,田氏和王氏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田氏猛地拍了拍大腿:“哎呀!我忘了,我要的是最大的鍋,芮娘一個人,怕是拿不動的!” 王氏也一愣:“你也不早說!” 兩人都忘了這檔子事,連忙就朝魯氏鐵鋪門口去:“讓讓、來讓一讓!” 田氏擠到最前面,果然就看見芮娘一個人無措的站在邊上,趕忙上前。宋芮娘見到她也總算松了口氣:“舅母?!?/br> “是舅母的不是?!碧锸峡戳搜勰强阱?,然后一抬頭,就與魯越對視了一眼。 田氏雖然也有些怕這個男人,但此刻見他冷冰冰的站在一邊,過來搭把手的意思都沒有,一時間臉色沉了沉。 當(dāng)下就拉著芮娘的手:“我們走?!?/br> 王氏好不容易擠進(jìn)來,就見道田氏氣沖沖往外走,她拉了下沒拉住,而魯家那邊,韋氏終于來了。 她顯然也剛剛趕過來,王氏忍不住問了句:“魯越你剛干什么呢!也不幫人家一把,不是來相看嗎?你不知道她是誰?” 男人一愣,隨即眉頭緊皺。 韋氏和王氏一見他這樣,都愣了愣。 韋氏推了他一把:“二郎!你不是把這事兒忘了吧!” 魯越?jīng)]忘,而是壓根就沒聽進(jìn)去。 王氏拍了拍大腿,有些頭疼。 依著田氏那脾氣,這婚事,怕是要黃。 韋氏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辦了,魯家雖然不滿宋芮娘孤女的身份,但老太太急著給二郎娶媳婦的心思卻是迫切的,她忙推了推魯越:“二郎,你追上去,給人家賠個不是?!?/br> 可月牙鎮(zhèn)現(xiàn)在人擠人,哪里還看得到芮娘和田氏的影子。 魯越就像個木頭,被韋氏說了幾句,干脆將肩膀上的汗巾一扔,進(jìn)屋去了。 留王氏和韋氏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韋氏沒了昨天那樣的得意勁兒,賠著笑道:“嫂子,你看這事兒?” 王氏嘆口氣:“我去試試吧!” - 王氏走后,韋氏掀開門簾走了進(jìn)去,魯越在后院洗臉。 她也嘆氣,走到魯越跟前,語重心長。 “二弟,不是嫂嫂說你,今早出門前不是都和你交代了嗎,你是咋想的?” 魯越用打濕的汗巾擦了把臉:“太忙,忘記了?!?/br> 韋氏有些無語。 “那你剛才看見那女子沒,感覺如何?” 魯越?jīng)]有說話。 韋氏見他不答話,跺了跺腳:“你這樣我沒法和咱娘交代呀!” 魯越總算回憶了一下,就記得一抹藍(lán),還有那雙無處安放的小手。 “還行。” 韋氏一聽這話,眼睛一亮:“真的?” 可惜魯越惜字如金,再不肯多說了。 韋氏了解她這個悶葫蘆一樣的弟弟,能說“還行”兩字,就說明這事兒有戲!畢竟上一個,老太太問了一下午,二弟嘴里就吐了三個字“娘做主”。 韋氏越想越覺得有戲,連忙就朝外走:“我回去和娘說去!你明日別來鐵鋪了!同我一起去杜家!” - 田氏這邊拉著芮娘就朝甜水村走,半道上總算是被王氏追上了。 她氣喘吁吁:“你、你們……走這么快作甚……” 田氏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不走快,還等著被魯家羞辱?” 王氏單手叉腰,一只手不停的擺著:“不至于不至于,是誤會、誤會了。” 王氏總算順過氣來,看了眼站在一邊的芮娘,笑了笑:“芮娘,我和你舅母說兩句話,鍋我拿著,你先回?” 宋芮娘看了眼田氏,田氏不情愿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于是芮娘乖乖的朝前走,王氏和田氏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我說你這么大氣性做什么,那魯越就是這么個性子,你剛走,魯家的人就來了,那韋氏一個勁的賠不是,說自己早上忘記和魯越打招呼,魯越剛才根本不知道芮娘是誰!” 田氏聽了這話,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說真的?” 王氏:“我騙你作甚!不信你親口再去問問魯越,看他知不知道今天和芮娘相看?!” 田氏哼了一聲,將信將疑。 “就算是,那也說明那魯家不誠心結(jié)親,這樣大的事都能忘記,我看還是算了!” 王氏一聽這話急了,但她心里一轉(zhuǎn),也知道田氏的心思,“真的?你真決定這事算了?那我可就去和魯家回話了?” 田氏瞪了她一眼。 王氏噗嗤一聲就笑了:“行了吧,我還不了解你了!這面子是重要,里子不也重要嗎?芮娘的情況咱們可都心知肚明,這事我?guī)湍悴m著,你可別半道賣我?!?/br> 說到這事,田氏的怒氣終于漸漸消散:“不過……這能行嗎?紙包不住火?!?/br> 王氏拍她:“你不說就行!那韋氏剛才著人給我 說了,今天這事兒是他們的不是,明天登門給你們道歉呢!” 田氏別過頭:“可別了,受不起。” 王氏這會兒笑開:“真不見?。磕慊仡^也問問芮娘的意思,她今天不是見著人了嗎?要我看啊,你這個舅母說什么都沒用,萬一人家芮娘喜歡呢!” 田氏懶得理她,干脆轉(zhuǎn)身就走。 宋芮娘走在前面,身后舅母和王氏的話音也會順著風(fēng)時不時的飄過來,田氏很快追上她:“芮娘?!?/br> “舅母。” 田氏:“今天這事兒吧,你嬸兒也解釋清楚了,說是魯越不知道相看這事兒,你怎么看?” 宋芮娘先是低著頭走了一會兒,田氏又問了一遍后才抬起頭來:“我都行,舅母做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