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第21節(jié)
他不怪她,畢竟那是燕川。燕川沒有錯,畢竟對于江湖來說,殺他,那叫“立場正確”,什么毛病都沒有。 江湖與朝廷,早已不死不休。 “我叫云出岫?!彼犚娝侦`悅耳的嗓音,既不清脆也不甜美,冷淡的,平靜的,好似摻了霧狀的云,“我為什么要跟你打?” “姑娘若不想與老夫交手,便自行離開吧。老夫已答應了他人要除去jian相,雖說勝之不武,但老夫罪業(yè)在身,并非擔待不起的人?!毖啻ǖ恼Z氣也很平靜,甚至帶著幾分長者的溫和。他是要么不做,要么決定去做了就不會猶豫的人,前來殺人,他必然是想好了此人該不該殺,這才決意下手,但他并沒有打算牽連無辜之人。 “你要殺祁臨澈?”望凝青歪了歪頭,理直氣壯地道,“不行?!?/br> 燕川嘆了口氣,道:“姑娘天人之姿,有如云上之人,何必助紂為虐呢?” 望凝青才不管誰是紂,她也學燕川一樣嘆了口氣,搖頭晃腦很是無奈的樣子:“可是他管飯啊?!?/br> 在屋內聽了一耳朵的祁臨澈原本還有幾分感動,立時就被這不解風情的木頭給吹滅了。 “……”燕川似乎沒有料到她會這般回答,很是沉默了一下,“若姑娘不嫌棄,老夫可以管姑娘的飯。” 祁臨澈腦袋一熱,只覺得血氣直沖腦門,突然想掀被而起。 “我不信你?!蓖嘤謬@道,“我只信他,我不信你?!?/br> “為何?” “我下山后,第一個說要管飯的男人把我賣給了老鴇,第二個說要管飯的男人要納我當二十八房姨太。” 望凝青很平靜地說道:“他是第三個,我沒讓他管飯,但他還是給我飯吃,還幫我洗衣服、打掃房間,他是好人?!?/br> 那你的“好人”好廉價哦。祁臨澈面無表情地想。 “師父說過,事不過三,原本我就打算過了三次后再也不找人管飯了,所以我最后相信的人只有他了?!?/br> 望凝青撥了撥琴弦,緩緩抽出了暗格中的長劍,因為拔掉玉蘭發(fā)簪而散下的墨發(fā)輕撫著她的臉,一張清艷如皎皎明月的容顏。 “你要殺他,先問過我的劍?!?/br> 屋內,感覺到氣血終于開始流通的祁臨澈默默地捂住了臉。 屋外,神情滄桑的燕川在一瞬的錯愕之后,有些心疼地擰起了眉眼。 明月清風,伊人白衣覆雪。 第30章 【第8章】天真世外仙 燕川覺得有些心疼。 眼前的少女才多大?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 正值豆蔻年華,跟他那不知道身在何方的兒子一個年紀。這個年紀的少年男女雖說已經不再是父母膝下承歡的稚童了,但到底還是知慕少艾, 犯錯也能被人說一句“年少輕狂”的好時節(jié)。燕川也是意氣風發(fā)過的, 他依稀記得這個年紀的自己正當年少,傲視群雄,劍挑四方, 對書香世家的閨秀一見鐘情了都敢翻墻送花,張狂而又跋扈飛揚。 可是眼前的少女呢?年紀輕輕便受盡了人世苦難, 飽嘗人心丑惡的艱酸。也不知道她這樣的人到底是經歷了什么、遭遇了什么, 才會為了那點知遇之恩而拔劍出鞘,寧可臟了自己的手, 也不愿負了他人對自己的善??v使她助紂為虐,認賊作父, 燕川也不忍苛責她什么。 看著眼前這個眉眼天真的少女,燕川無端端地生起了將人帶走的念頭。 倒不是為了別的什么,僅僅只是因為這個女孩跟自己的兒子年歲相當, 看著她就好像看見了他苦命的小兒一樣。寒門丞相的行事作風,燕川也略有耳聞,朝堂之爭本就諸多勾心斗角,水至清則無魚,不能說他是錯的, 但到底算不上好。若相國一心為朝廷牟利, 那對江湖而言更是一場大難。立場不同, 敵對也是在所難免, 但燕川不希望眼前的少女卷進是是非非之中。 都說朝廷命官手黑心臟, 但這偌大的江湖能好到哪去?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不也是付出過那般慘痛的代價之后,才明了這個道理的嗎?十年了,他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這個江湖了,但如今不也還是為了那些所謂的人情意氣而站在這里嗎? “對你好的,不一定是對的,姑娘應當明白這個道理?!毖啻ū臼枪蜒灾耍缃駞s忍不住多勸了兩句。 望凝青不答,搖了搖頭,她眼波淡淡的,仿佛對紅塵俗世都不上心。 燕川見了,嘆了口氣,知道多說無益,不如拔劍。 以劍入道,自然也要以劍鑒心。 燕川微微扯開了懷中劍刃上包裹的布條,抬了抬手,示意讓招于晚輩。望凝青沒客氣,但也沒搶這個先手,她只是撥了撥琴弦,只聽得“錚”的一聲,清越如鳳凰啼鳴的弦樂撕破長夜,傳出去老遠。燕川動作微微一頓,神情不變,站在他身旁的幾名黑衣人卻是慘叫出聲,身上爆開了刺目的血跡,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出現在他們的脊背上,令他們軟倒在地。 “清場。”望凝青淡然道,“行止鬼祟,我也不喜?!?/br> 望凝青說是這般說了,但其實還是擔心這些黑衣人會趁著自己被燕川拖住的時候繞道偷家。雖說影一已經飛快地潛進書房保護祁臨澈了,但影一又不是能夠以一敵百的望凝青,雙拳難敵四手,難保會傷到祁臨澈那個弱雞。 “劍氣外放?!毖啻ǔ烈?,“這般年紀便已劍道大成,姑娘天資,實在令人望塵莫及?!?/br> 望凝青不答,她已經拔出了琴中劍,不閃不避,就這么朝著燕川刺出了毫不花哨的一劍。她凌空飛渡如踏云登仙的白鶴,劍勢凌厲毫不摻水,快得那柄秋水一樣的劍刃只剩一道寒涼的雪光。明明正值早春時節(jié),院中枝椏上的玉蘭花開正好,但當女子的劍刃破空而來時,燕川卻仿佛嗅見了昆侖山巔終年不化的積雪。 燕川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拔出了自己的劍。 劍刃交接的瞬間碰撞出堅實的鏗鏘之聲,望凝青的劍攜帶著風雪的冷冽與嚴冬的堅冷,幾乎要將夜風與這皎皎月色一同凝結。然而燕川也并非泛泛之輩,他內力渾厚如海,劍勢雖然沉如山巒卻并不笨重,只讓人覺得威勢如天,如驚濤駭浪。曾經的江湖第一人沉淀十年,揮出了驚覺紅塵的一劍,劍氣炸碎了包裹劍刃的布帛,在夜幕中劃出了一道朔月般的清輝。 被影一攙扶起身的祁臨澈隔著窗,眼中劃過一抹驚艷。 一人劍如霜雪,一人刃如皓月,兩種截然不同的劍氣碰撞在一起,掀起的氣浪拂落了滿園殘花,有種凌亂而又凄狂的美。 攙扶著祁臨澈的影一已是徹底地看傻了眼,他舍不得移開目光半寸,近乎貪婪地將那一招一式收入眼簾。他知道自己應該盡快帶主子離開此地,但他的心神幾乎被那兩道劍光攝走了一般,所幸祁臨澈也沒有怪罪。此時,那兩人已經徹底化為了夜空中的殘影,即便是皇室最優(yōu)秀的暗衛(wèi),也只能從兩人的對決中看出一招半解。但僅僅只是這指縫間漏出來的一點點,就讓他觸及到了一個前所未見的境界。 “這才是‘劍道’啊?!庇耙坏吐暤啬剜?,與眼前兩人相比,江湖上那些自詡武藝高絕的人都有如螻蟻,這是何等的云泥之別? 影一心中的震撼無人知曉,祁臨澈只覺得這兩人打架打得真好看。 云出岫的“謫仙”之名不是白喊的,她的輕功本就特殊,無論她招架得艱難于否,至少從外表上看來都是從容自若,游刃有余,滿身縹緲的仙氣。但望凝青與燕川的交手可謂是兇險至極,一眨眼的間隙他們便能刺出十數劍,一路雷光夾雜著火花,耳邊只剩下劍刃交接的“叮當”之響。此時人的眼睛已經跟不上他們出劍的速度了,而他們的交手也全憑“直覺”,稍有不慎便是敗局。 一次短兵交接,祁臨澈看見云出岫旋身而出,與燕川拉開距離。借著清皎的月光,他看見她微微抿起的唇,知道她這是有些不高興了。 云出岫性情單純,也慣來好懂,雖然表情少,但喜怒哀樂都擺在臉上,眼下也是如此。 雖說燕川年紀已經大了,退出江湖也有十年了,但她在這個年紀便能與燕川打個五五開,已經是無比駭人聽聞的事了。 可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有些不樂,就跟街頭上沒能打贏其他小屁孩的娃娃一樣,恨不得漲紅了臉揮揮拳頭,小模樣忿忿的。 祁臨澈并不知道望凝青的記憶被靈貓洗了一遍,眼下她的心理年歲也的確和街上的小娃娃沒有區(qū)別。他只覺得自己小孩被人欺負了,饒是燕川是他極為尊敬的前輩,他也覺得燕川多大歲數的人了還仰仗著自己武藝高覺欺負一個小孩子,實在有些不要臉。祁臨澈慣來是個比天下任何人都更加不要臉面的,既然燕川以老欺少不覺得有錯,那他以多欺少肯定也不會是錯的。 燕川和望凝青的決斗沒能繼續(xù),因為兩人耳聰目明,都聽見了院子中彈藥上膛的聲音。 上百支黑洞洞的火銃齊齊瞄準了燕川,祁臨澈披著那件黑色的狐裘襖,站在燈火闌珊處冷冷一笑。 “燕川前輩,您威名赫赫,品性高潔,本官向來都是敬仰非常的?!逼钆R澈溫文一笑,他能橫行霸道這么久而沒被“懲jian除惡”,手中自然有著讓他人忌憚的底牌,這次不過是因為事態(tài)從急,這里又是他在臨江的別院而非京城的相府,所以難免有些疏于防備,這才險些著了道,“但是在其位謀其職,亦要盡其責,您若執(zhí)意要以武犯禁,就休怪本官不客氣了?!?/br> 有道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好一磚撂倒。 這一百人手的火銃隊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是燕川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云姑娘?!迸R走前,燕川還回頭望向一旁鬢發(fā)散亂,看著乖乖呆呆的少女,鄭重道,“老夫的提議,還望姑娘多多思量?!?/br> 祁臨澈簡直氣笑了,這老不修的,擱著時候了還挑撥離間呢。要不是這年頭火銃彈藥造價昂貴,他真是恨不得送他幾發(fā),好讓他閉嘴。燕川走了,祁臨澈抱著雙臂還氣著,他看著云出岫那個貌美的小傻子從屋頂上翻身而下,衣袂翩然如廣寒而來的仙子,一頭烏木般的發(fā)亂糟糟的披散著,忍不住朝她招了招手,喊道:“過來?!?/br> 望凝青抱著琴蹭了蹭臉蛋,被人叫了還有些茫然,歪著頭看了看祁臨澈,腳尖輕輕一點便如同一朵白云般輕輕飄了過來。她飄得有些急,祁臨澈來不及反應,只能下意識地張開了雙手,望凝青便也這般無知無覺地撞進了他的懷里,乳燕投林一樣地閉上了眼睛,委委屈屈地哼哼了兩聲。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生氣沒能打贏燕川。 祁臨澈將人抱了個滿懷,呼吸間盡是她冰雪般干凈的氣息,忽而間便明白了她的師父為何要給她取名叫“云出岫”了。 正所謂“云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她這毫無防備的姿態(tài)可不就是一朵從山里冒出頭來的、呆兮兮的小云彩? 祁臨澈雖說文弱,但到底也是一名成年男子了,他比云出岫高出了大半個腦袋??粗龍A圓的發(fā)頂和絲綢一樣的墨發(fā),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腦勺,半是安撫半是好笑:“有什么好難受的?燕川多大你多大了,打不過也是正常的。” 望凝青有些莫名,她才不是因為打不過燕川而委屈呢,雖然兩人在劍道上的境界旗鼓相當,但燕川沒有殺人之心,而云出岫的劍術除去清風明月以外還有與野獸廝殺這樣兇殘的一面。她其實是可以殺掉燕川的,但礙于祁臨澈“不許殺人”的威脅才處處受掣。 這人怎么還一副教訓她的口吻?明明就是他不對。 望凝青生氣了,忍不住捶了他一下。 她是個天生神力、力能斷金的,對于祁臨澈是個弱雞這件事情也心里有數,怕把人打壞了沒下重手,所以也就那么輕輕一錘。 回頭,望凝青的晚飯便吃上了佛跳墻,這門珍饈望凝青也就吃過一回,還是祁臨澈特意帶她出去見貪官時別人請的。居于山中的野孩子哪里吃過這等海味?立刻就被傳聞中能讓佛祖都跳墻而來的美味給折服了。佛跳墻這樣的名菜自然要茶樓里的大廚來做才叫正宗,因此祁臨澈是特意讓人去樓里把廚子請過來的。這樣的奢侈腐敗也沒有多少人能做到,又為祁臨澈的貪官史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靈貓一覺睡醒,發(fā)現自家尊上的待遇突然變好了。 “昨天晚上我睡著后發(fā)生了什么事嗎?”靈貓不解地詢問道。 望凝青特別乖巧地將有人刺殺祁臨澈,然后被她攔下來的事情說了。靈貓掐指一算,妥了,這可不就是云出岫與祁臨澈相識不久后發(fā)生的“拿飯買命”事件嗎?雖然發(fā)生的時間地點都不太對頭,但至少人物和事情的起因經過都是能對得上的。 “那應該沒有出現什么特別需要注意的人吧?”靈貓長了個心眼,又問道。 望凝青努力回想了一下,怎奈何她的頭腦已經被祁臨澈先前說的那句“今晚帶你去吃八寶海鮮”給腐蝕得差不多了,沒能理解靈貓口中“需要特別注意”的人是誰:“好像沒有,都是要來殺祁臨澈的人?!?/br> 靈貓得到了確切的答復,也沒懷疑眼前這個失憶后聽話得不得了的尊上會說謊,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繼續(xù)保持。保護好祁臨澈,他說什么你就聽什么,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堅持下去,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望凝青點了點頭,乖巧道:“你說得對,我聽你的?!?/br> 今晚就去吃八寶海鮮,就這么決定了。 第31章 【第9章】天真世外仙 吃飯的時候, 祁臨澈問起了望凝青對火銃的看法。 “比弓箭速度更快,難以閃躲,射程遠, 且不需要十年數十年的苦修就能讓普通人達到江湖一流暗器的水準?!逼钆R澈雖然矜持, 但話語中也有自傲,因為火銃的改進是由他一手cao辦推進的,“蜀中唐門想要培養(yǎng)出一個頂級的殺手, 少說也要花費二十多年的光陰,但是用火銃的話, 雖然造價昂貴了些, 但任何人都能擁有一流暗器的殺傷力?!?/br> 望凝青咬著一塊糖,看著祁臨澈放在桌上的火銃, 拿起構造圖翻了翻,卻是搖了搖頭。 “怎么了?”祁臨澈挑了挑眉, 他其實也做好了云出岫不看好火銃的心理準備,畢竟那些真正苦心修行的高手根本看得上這樣投機取巧的魍魎伎倆。如果換一個人來,祁臨澈或許還會在心中譏諷兩聲“兵行險招, 將施奇謀”,但換做是望凝青,祁臨澈卻抱著寬容得近乎溫和的心態(tài)等待她的抱怨以及鄙夷,就像縱容一個孩子一樣。 畢竟她年紀輕輕便有著一身過人的武功,一定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就算驕傲到尾巴翹上天去, 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不是暗器?!蓖喑灾膛o自己挖好的蟹膏, 誠實地道, “這是軍事武器?!?/br> 祁臨澈表情一凝。 一個人, 能夠以一當十以一當百, 卻很難只身一人對上千軍萬馬,所以祁臨澈拿著個來跟江湖中的高手們作對比,那是作弊。 燕川的確是被祁臨澈的火銃隊給逼退了,但是要是祁臨澈將那些人換成一百名弓箭手,燕川也還是會退的。這跟武功的高低沒有多大關系,主要看的是斗志和勝負欲。說白了,燕川沒想為了人情而給人賣命,礙于承諾不好推脫過來走個過場也就罷了,為此搭上性命那就是真的蠢了。燕川不是蠢人,站在燕川背后的那個人也沒有那么大的面子,所以燕川退了。 火銃這種武器說厲害的確厲害,但要說缺點也實在不少。說白了,那就是個唐門的霹靂雷火彈,用機關彌補了使用者沒有唐門殺手的那雙手的弊端。造價成本高昂不說,填充彈藥也很麻煩。一對一單打獨斗基本就是個一次性武器,畢竟真正的高手對決一瞬間就能分出勝負,這只要不是傻的誰會給你時間填充彈藥? 當然,一百人組成的火銃隊威脅的確挺大,但這天底下高來高去的鬼魅武功多得去了,如果不是家里不差錢、能隨時隨地來個無差別掃射的,想要拿下對手也沒想象中的那么簡單。雖然望凝青不知道燕川慫不慫,但至少她自己是不慫這些火銃的,一對一單打獨斗,一個照面她就能在對方扣下機關之前將人殺死,唐門殺手卻不一樣,人家至少手上的功夫都是實打實的。 “你居然看得出來?!逼钆R澈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但也沒放在心上,轉而又道,“嘛,畢竟一個國家的對手永遠不會只是某一個人,只可能是一個軍隊、一個種族、一個國家,甚至是另外一大群本國的人?!?/br> 望凝青只顧著吃飯,沒去深究祁臨澈話語中的深意,倒是蹲在一旁的靈貓打了個哆嗦,知道這個反派心中已經有了暗算整個江湖的想法了。大概是云出岫的出現讓他曾經的謀算有了實現的可能,所以丞相的壞水才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畢竟祁臨澈的計劃是挑撥離間,但他的目標都是那些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總不能派一隊火銃隊去將人射殺,必定要有人做這個馬前卒、劊子手。 原定命軌中的祁臨澈可謂是將云出岫利用得徹徹底底,就連結局中的那一滴淚都仿佛鱷魚為獵物流下的眼淚。 靈貓一點都不擔心,因為它實在見過太多愛江山不愛美人的男人了,在那些男人的心中,兒女情長永遠都是次要的,最多也不過是江山的附贈品。祁臨澈是其中的翹楚,非要說的話,他與容華公主那一世的崔九以及楊知廉很像,都是為了自身信念能夠付出一切代價的人。 靈貓美滋滋地等著祁臨澈讓尊上出去殺人,但是它等啊等啊,尊上還是每天吃喝玩樂,宛如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傻子。 祁臨澈在收集到臨江一帶官員貪污的充足罪證之后,玩了一出請君入甕的把戲,他帶著望凝青一頓吃喝玩樂后,狀似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臨江,前往下一處巡查地點。然后后腳皇帝便火急火燎地派了一名以忠正敢言出名的朝臣來到了臨江,臨江一帶的官府被祁臨澈一通造作后堪稱千瘡百孔,許多東西根本來不及掩蓋,那名朝臣順著祁臨澈給出的蛛絲馬跡搜查下去,立刻翻出了不得了的東西。 臨江經歷了丞相的剝削之后,自以為自己搭上了一品官員的順風車,眼見這名朝臣不識趣,立刻打算故技重施,想要像害死先前那名巡察使一樣害死這名朝臣。但這名朝臣看似迂腐,實際卻是個機敏的性子,躲過了幾次暗殺不說,還將臨江一帶的臟污事大白于天下了。 祁臨澈帶著望凝青殺了個回馬槍,用一種搶功勞般不要臉的速度雷厲風行地解決了臨江的官員。面對著滿臉不敢置信還不斷明示暗示著“大人咱們是一伙的啊”的臨江狗官,祁臨澈攬著望凝青,理直氣壯地道:“誰跟你們是一伙的!本官一心為國為民,深受陛下器重,收受賄賂假意離開臨江只為了讓你們這些貪官污吏麻痹大意!別將本官與爾等混為一談!” 祁臨澈說的是實話,但沒一個人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