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第47節(jié)
德妃應該是賭輸了。 但是,慕容辰心中總有一個預感,尹南秋那個女人不會就這樣簡簡單單地死去。 這份篤定與尹南秋本身無關,而是來源于對師父的信任以及了解。對于他人而言,這世間或許沒有兩全其美的好事,但師父或許就能做出情義兩全的抉擇,因為師父是無所不能的,慕容辰一直這么相信著。 “但是,德妃這步棋就差不多是廢了?!蹦饺莩綄嬀硎掌?,語氣冷淡地道,“明明告誡過她不要那么沖動的?!?/br> “德妃娘娘畢竟與殿下這樣隱瞞身份多年也不覺得愧怍的人不同,她拙劣的隱藏只是為了賭皇后娘娘的真心罷了。”秦笙畢恭畢敬地道,“小的有幸侍奉了皇后娘娘一段時間,因此小的認為皇后娘娘是高標逸韻、性如冰雪的妙人。小人也好,君子也罷,即便如德妃娘娘那般滿腹黑水,但只要赤忱相待,皇后娘娘都有海納百川的胸懷?!?/br> “反之,如殿下這般藏著掖著,有朝一日被皇后娘娘發(fā)現(xiàn),只怕會——” 秦笙沒有多言,但其話語中的未盡之意,慕容辰卻是感受到了。 “是啊,她的確有著海納百川的寬容。”慕容辰垂了垂眸,“……但為什么這么溫柔的她,偏偏無法容忍‘楚國余孽’呢?” 秦笙微微抬頭,看向雙手支著桌面站在窗前的青年,他容色淡淡,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的面上卻浮現(xiàn)出一縷細不可查的黯色。只要事關那位大人,向來智珠在握的五皇子就會流露出這般無措的少年情態(tài),但那寫在眉宇間的,卻分明是情竇初開。 五殿下有發(fā)現(xiàn)嗎?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自己父親名義上的繼妻,愛上了自己情義上的師長。 不過,連流著一半楚國皇室血脈的主子都接受了,再接受主子的奇怪嗜好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畢竟皇后娘娘的確是一個值得他人仰慕的人,愛上這樣的人并沒有什么可恥——雖然他不覺得主子能拗得過皇后娘娘就是了。 “殿下?!鼻伢蠂@了口氣,覺得自己應該勸一勸他,“選擇隱瞞這件事的是殿下自己不是嗎?這時候來怨懟皇后娘娘,未免有些不講道理吧?更何況,小的覺得皇后娘娘對殿下一直是赤誠以待的,有師徒情分在,即便知道殿下的出身,皇后娘娘也終究會原諒您的。” 頂多就是打斷腿,再不濟就是割袍斷義,不至于把你弄死。 “再說了,殿下說德妃之禍是因為皇后娘娘選擇了陛下而非德妃娘娘,但殿下焉知,皇后娘娘做得這么決絕,不是為了‘七皇子’的前途呢?”秦笙說道,“殿下也察覺到了吧?雖然淑妃娘娘闖下大禍,丞相一脈也發(fā)落的發(fā)落,打壓的打壓,但七殿下的地位不降反升。七殿下也快要入朝參政了,如今的他沒有外戚之擾,沒有丞相的指手畫腳,丞相一脈的勢力去蕪存菁,恰好能成為七殿下的助力。” “而且淑妃娘娘雖然被剝奪了封號和妃位,但最終也只是被判了禁足而非打入冷宮,可見是顧全了七殿下的顏面。不管是宮內還是朝堂都沒有人將此事連坐到七殿下的頭上,而在陛下看來,七殿下出身最大的弊病已經被剔除了,未必不能問鼎至尊之位?!?/br> “殿下敢說,這里面完全沒有皇后娘娘的手筆嗎?” 慕容辰說不出話,他無法反駁,因為事實如此,雖然好處都被別人得了,但他在一旁觀看,心里也為她不動聲色的溫柔感到歡悅。 德妃是宋清婥的表妹,淑妃因德妃而落馬,敏銳如宋清婥,不可能不清楚弟子或許會因此事而對她心生芥蒂,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 哪怕會被怨恨,哪怕會被疏遠,她也堅定不移地為弟子鋪平了前路。 “皇后娘娘不擅言辭,更不習慣將甜言蜜語放在嘴邊?!鼻伢先滩蛔榛屎竽锬锉Р黄?,“但她會將對您的關懷付諸于行止,相比之下,殿下的不誠與欺瞞簡直是小人之舉。還望殿下坦誠相對,不要因為任性而辜負皇后娘娘的玉壺冰心。” “我當然也明白?!蹦饺莩揭驗榍伢线^于辛辣的言辭而笑了笑,“只是——” 只是人總是貪心不足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對她的欲求也與日俱增,如今師父對他的好他都猶嫌不夠,費盡心思只想索取更多,更何況是要他割舍已經得到的?他當然也明白她是心誠之人,但是一旦坦白,她就勢必會與他疏遠,哪怕只是往后退一兩步,都會讓他心如刀割。 越是在乎越是膽怯,越是珍重越是畏怖。 不過,秦笙說得對,的確到了應該做出抉擇的時候了。 “走吧?!蹦饺莩綄⒛歉碑嬍蘸梅胚M了錦盒里,眉眼沉靜,“去見父皇。” 慕容辰自參政以來,屢屢做出讓旁人驚艷的實績,也讓燕皇對他的欣賞與日俱增。慕容辰的優(yōu)秀以及謙和都被燕皇看在眼里,心中已經隱隱決定將他當做下一任皇位的繼承人。畢竟七皇子雖然在淑妃的督促下精研武藝,但性情卻是承襲了淑妃的囂張跋扈,并且連掩藏真實性情都很是不屑,與慕容辰相比,可以說是有如云泥之別。 但是,正如秦笙所言,如今望凝青為七皇子蕩平了前路艱險,七皇子未必不能問鼎至尊之位。 以誠待人……嗎? “父皇,兒臣有事叩見?!蹦饺莩竭淀懥伺P龍殿的寢間,在里間傳來回應后,他接過秦笙遞來的錦盒,一個人踏入了臥龍殿。 “怎么這時候過來了?”下了朝的燕皇沒有身穿龍袍,僅著一身淡金色的常服,淡去了威儀,看上去和藹了不少,“這邊坐?!?/br> 朝堂是說正事的地方,但私底下,他們終究是父子。年紀越大便越是渴望天倫之樂的燕皇也不愿意在私底下跟兒子相處還端著架子,以為這個優(yōu)秀的兒子要跟自己說一些無關政事的私事,卻不想慕容辰進了里間后,便一聲不吭地跪下了。 “……怎么了?”察覺到不對的燕皇擰了擰眉,揮手屏退了宮人,“有什么事就直說吧?!?/br> “兒臣不孝?!蹦饺莩經]有抬頭,低聲道,“今日有兩件事要向父皇稟報,其一,兒臣七歲那年私下拜了一位師父,不曾上報于父皇知曉?!?/br> 燕皇眉頭擰得更緊,皇子的師長都是由他親自過目、精挑細選出來的狀元之才,何必舍近求遠自己另尋師父呢?燕皇正想這般詢問,卻又猛然間想起兒子在朝堂上發(fā)表的言論,雖說任賢使能之論艷驚四座,但那絕非尋求功名利祿之人說得出的話語,教導五皇子的人應當是一位心性更加超然脫俗、更為不拘小節(jié)的人才對:“是哪位隱世不出的大儒?” 慕容辰沉靜地道:“是父皇的皇后、北疆的戰(zhàn)神、巾幗英雄宋清婥?!?/br> 燕皇一愣:“是她?” 換做是其他人,燕皇或許會思忖起“妃子與皇子是否私通”之類的事情,但如果是宋清婥…… “是,師父教導兒臣文韜武略,亦教導兒臣為人處世之理?!蹦饺莩嚼^續(xù)說道,“兒臣能有今日,離不開師父的栽培和教導?!?/br> 燕皇聞言,緊擰的眉心也舒展開來,面有柔情之色:“她是你的嫡母,本該如此。” 慕容辰摁在地上的手微微一緊:“兒臣要稟告的第二件事,還望父皇寬心,莫要過怒,以免傷及龍體?!?/br> “何事?”燕皇奇道。 “兒臣……流淌著亡國之血,因為母妃乃是楚國王室的公主?!?/br> ——他最終做出的抉擇。 第66章 【第17章】冷宮廢皇后 臥龍殿中一片死寂。 燕皇坐在榻上, 慕容辰跪在地上,一步之差, 卻好似天塹。 “你知道, 你在說什么嗎?”燕皇轉了轉扳指,神色沉凝,“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就算是宋清婥的徒弟這個身份也保不了你。” 小小的計謀被燕皇看破,慕容辰卻沒流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只是沉靜依舊地道:“是, 兒臣很明白, 更甚者,兒臣自幼時起便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為此而惶惶不可終日,甚至想過一死了之?!?/br> 燕皇一聽, 卻是心生暗怒:“懦夫!” “父皇教訓得是?!蹦饺莩降拖铝祟^,家國未破, 山河猶在,皇室子弟尋死是天大的丑聞,會讓整個皇家都抬不起頭來, “直到在師父相遇之前, 兒臣一直都唯唯諾諾地茍活于世。不說凜然自信于否, 甚至可能都沒有活出一個人該有的樣子, 說是懦夫……也沒有錯?!?/br> “……”燕皇沉默了一瞬, 看著這個自己最為欣賞的孩子, “那為什么現(xiàn)在又能說出來了呢?” “因為師父一直都以誠待人,不是嗎?”慕容辰聽見自己飄蕩得近乎虛無的聲音,沾染著酷似那人的淡然,“兒臣是仰望著父皇和師父的背影長大的,想要像父皇一樣無所不能,也想要像師父一樣誠意正心。兒臣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身為燕國的皇子、父皇的兒子、師父的弟子,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被視作是可恥的事。所以兒臣來到這里,面對父皇,也面對自己。” 早不說晚不說,為何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呢? 因為太早或者太晚,都不能算是“坦白”,而是“脅迫”。太早的話,七皇子慕容錚難成大器,又有淑妃這個又狠又毒的母妃站在他的身后,實在不是燕皇理想中的太子人選;太晚的話,五皇子一脈羽翼已豐,朝臣開始劃分黨系,這時候坦白身份無疑是在以勢相逼,除了撕破臉皮以外,燕皇根本沒有“權衡利弊”的余地。只有眼下的局面,稱得上不早不晚,恰逢時機。 “兒臣一心向燕,但兒臣也知曉,一位流淌著亡國皇室血脈的皇子,生來就背負著一生都無法洗脫的‘罪名’?!蹦饺莩降痛怪^顱,輕輕闔上了眼簾,“若父皇允許,兒臣愿奉太子為君,從今往后一心輔佐太子,為其出謀獻策,定國;若父皇不允,兒臣愿自請離宮,為鎮(zhèn)守皇陵。若父皇……要兒臣的命,兒臣也無可怨尤?!?/br> 慕容辰的安排堪稱面面俱到,燕皇卻是怒極反笑:“這一套,也是跟宋清婥學的?” “是。”宋清婥最擅長的事情,便是將一切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部攤開來在烈日下晾曬,將令人為難的選擇全部丟給他人去做,“師父說過,少思少事,歲歲平安。兒臣想了十多年都沒能找到兩全其美的方法,倘若是父皇的話,情況一定會不一樣吧?” 慕容辰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又不自覺地沾染上了幾分孩童似的依賴,雖說伴君如伴虎,但他們是君臣的同時也是父子。 “……皇后養(yǎng)大的孩子,朕相信他絕不會叛國。”燕皇語氣低沉地道,“但是,你也應當心知肚明,若太子另立,那太子絕對不可能對已有賢名的你推心置腹,一旦你身世敗露,就勢必會成為太子登基后鏟除異己的借口。因為皇后的弟子就像皇后這個人一樣,站在人群中都永遠是雞群中的白鶴,沒有哪一位皇帝能容忍臣子的華光蓋過自己,哪怕是朕,也不能。” “父皇……”慕容辰何嘗不知這是一條荊棘遍布的路?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想要改變眼下的困局。 “朕決意立你為太子?!毖嗷蕯Q眉,道,“但朕有條件?!?/br> “你若登基,必須立宋家女為后?!?/br> …… 自從淑妃落馬之后,七皇子在宮內的待遇便一落千丈。雖然不至于落魄,但往日里浮夸張揚的排場都沒了。正所謂墻倒眾人推,淑妃宮中那些和主子一樣傲慢得不可一世的奴仆們都夾緊了尾巴做人,沒法像以往一樣對七皇子討好獻媚。七皇子受不了這個落差,總覺得周圍的宮人都看不起自己,因此整日閉門不出,過著頹靡而又荒唐的生活。 望凝青找到七皇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正躲在自己的宮里虐打淑妃養(yǎng)的狗。 三只觀賞用的小犬被打得進氣多出氣少,只能發(fā)出“嗷嗚嗷嗚”的悲鳴,但是即便如此,慕容錚也沒有要收手的打算。 他檀黑的眼眸中似乎沉著厚重的霧靄,神情暴躁,看著在地上掙扎的幼犬,面無表情地抓起了小刀。 “已經無能到要從畜生的悲鳴中尋求安慰的地步了嗎?”望凝青眼神淡漠,話語冷得好似北地不化的玄冰。 “誰?!”慕容錚聽見他人的聲音,心中頓時一驚,他扭頭望來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戾氣,不見任何心虛,“想死嗎?出來!” 嗚哇。靈貓在心中無聲地砸了咂嘴,膽敢這么跟尊上說話的也就七皇子一個,而且他還跟剛剛騙了尊上師徒情誼的氣運之子有五分相似。 靈貓認定望凝青不會忍,而事實也是如此。靈貓只聽見“砰”地一聲悶響,rou身砸在墻壁上的動靜聽的人后牙槽發(fā)酸,素來“武藝出眾”的七皇子在望凝青的手下也走不過一回合,沒過多久就像那三只哀鳴的小犬一樣癱倒在地,徒勞地掙扎著。 “真是比想象中的還要不堪造就。”望凝青面無表情地踩著慕容錚的側臉,一點點地施加壓力,“丞相垮臺,淑妃落馬,你就自暴自棄地活成了一灘爛泥?虐打宮女太監(jiān),玩弄女人,除了像個小孩一樣發(fā)泄你那無處安放的怒氣以外,你還能做什么?” 慕容錚被望凝青方才那一腳踢得氣血翻涌,喉嚨哽咽了半天也說不出話:“……宋.清.婥!” 叫你爸爸做什么?靈貓仰頭看著望凝青那冷得仿佛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腦海中閃過了這么一句霸氣的臟話,頓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啥,尊上,咱們好像是通知了七皇子要助他登基才過來見他的吧?您、您現(xiàn)在這是在做什么?” “收徒?!蓖嘌凵癖洌Z氣也毫無溫度,“他已經答應了,不是嗎?” “……您這是收徒該有的態(tài)度嗎?!”靈貓炸毛了,“我知道氣運之子欺騙了您讓您很不高興,但是遷怒的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沒有?!蓖嗄恳曁摽?,與其說是遷怒,倒不如說是毫無情緒的起伏,“原本是這樣的才對,那樣才是不正常的,我只是記錯了——” 望凝青的話語沒頭沒尾,但靈貓好像感覺到危險一樣,默默地閉上了嘴。 “你很生氣?”望凝青偏了偏頭,長而柔順地秀發(fā)披散而下,令她過分美艷的面容多出了幾分柔弱的溫和,“有什么好生氣的,就像你理直氣壯地虐打那三只幼犬一樣?,F(xiàn)在的你跟它們也沒有什么區(qū)別,不是嗎?” 望凝青語畢便松開了腳,慕容錚痛得齜牙咧嘴,正想破口大罵,胸口上立刻又挨了重重的一腳。慕容錚一口氣還沒喘上來,就被望凝青點了啞xue,連痛呼聲都噎在了咽喉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望凝青半蹲下身,神色冰冷地掐住了他的臉。 慕容錚身為皇子,母妃又是名門貴族出身,其本人也擁有著一張極為俊美出色皮相。 因為自幼生活便過得舒心,母妃又是那種跋扈囂張不肯吃虧的性子,所以慕容錚雖然與慕容辰有五分相似,眉宇間地神態(tài)卻大有不同。即便他因為連日以來的遭遇而變得滿目戾氣,但也不難看出往日里他定然是一位眉目飛揚、意氣風發(fā)的清貴公子。 “我呢,一直都想像師尊一樣,盡可能溫柔地對待自己的弟子?!蓖嗟哪槹氤猎陉幱爸校凵駞s淡然而又清冽,“但是千年的歲月讓我忘記了許多事情,比如說,師尊可能沒有那么溫柔,畢竟傳聞中,師尊曾經手刃過自己的兩個徒弟。” 靈貓一瞬間只覺得毛骨悚然,而慕容錚卻痛得腰背拱起,耳朵嗡鳴陣陣,早已聽不清她的低語。 “我是師尊的第三個弟子,卻也是唯一的、最后的弟子?!蓖噜哉Z著,不知是說給靈貓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我曾聽聞,師父的大徒弟為了愛人意圖逆天改命,不惜做盡傷天害理之事,所以被師尊親自手刃。二徒弟走火入魔,遠遁魔界,為提高實力不惜以人血為祭,最終被師尊千里追殺,命喪黃泉……而幼時的我一旦犯了錯,師尊一定會動手,從來都不會規(guī)勸?!?/br> “我想對弟子‘溫柔’,卻忘了我們清虛守寂一脈,本就不知‘溫柔’為何物?!?/br> ——他們是冰雪洗煉的劍鋒,鐵石打造的劍骨。 望凝青彎腰提起慕容錚的衣領,像拖著一袋沉重的谷糠一般拖著慕容錚朝著內室走去,那一瞬間,靈貓意識到慕容錚在望凝青的認知里可能真的只是一袋“爛泥”。那種劍刃一般冰冷、如劍刃一般傷人的眼神讓靈貓不寒而栗,一時間竟沒有跟上去的勇氣。 總、總而言之,先給三只幼犬善后再說吧。靈貓給自己找了個借口,舔了舔嗚咽不停的幼犬的耳朵。 “還有一年的光陰。”望凝青沉聲道,“我還沒輸?!?/br> 慕容錚從劇痛中回過神來,只看見一張艷若春曉、冷若寒冰的容顏。 “就算是爛泥,也請給我糊到墻上去?!?/br> 第67章 【第18章】冷宮廢皇后 如果說,望凝青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是收了慕容辰為徒, 那慕容錚這輩子最后悔的事, 估計就是拜了宋清婥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