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第144節(jié)
“卡爾哥哥,你真的要登上方舟,對宇宙進行探索嗎?”穆麗爾知道卡爾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一時間悲痛到難以自己。 “道林大公記載過,稱登上方舟是一個舍棄自我的過程,但我覺得并非如此?!笨枔嵘闲目冢抢锪舸嬷怖騻鬟f給他的火種,“我認為,那應該是一個升華靈魂的儀式。法則或許會剝奪我的情感和欲望,但祂不可能剝奪我的自我。我是這么堅信著的?!?/br> 艾什莉離去的那天,卡爾便發(fā)現(xiàn)埃克哈德老師寄身的戒指碎裂,??斯聫乃纳邢Р灰?。 他的老師只留下“再會”二字,算得上是不告而別??柌聹y他大概是心愿已了,所以離開了人間。 雖然有些寂寞,但卡爾也不再是那個只會依賴老師的少年。 身為世界的救主,將火種帶上方舟并對世界之外的世界進行探索的任務非卡爾.依瑞斯莫屬,這是他的責任以及義務。 看著已經(jīng)長成青年的卡爾義無反顧地踏入了真理之門,穆麗爾一時間泣不成聲。 她知道,從兒時起便懷揣著的小小愿望,“成為卡爾的新娘”,從此以后都將是陽光下的泡影、融于杯中的砂糖,僅僅是屬于她一個人的美夢。 她愛的人被一個名為“艾什莉.圖里帕”的女人成就了一生,她讓他在絕望中重拾自己破碎的尊嚴,最后又讓他踏上了成為神明的臺階。 她給予苦難,她施與光明,無論愛與不愛,卡爾都追逐著她的背影,一步步成長為如此偉大而又光明的樣子。 崇高,與自我。那個狂風暴雨中依舊不動如山的信念與意志,就如同黑夜中的燈塔,指引著他一路向前。 …… “我再次見到了佐伊,在卡拉尼的廢墟之上,在舊神的墳冢里。” “你見過冰雪中的玫瑰嗎?那么冰冷,卻又那么美麗?!?/br> “當她被風雪吞沒,碎裂成滿地冰凌,我覺得我的靈魂與我的心也被一同撕碎在那個冬天里,伴隨著碎雪飛向這片被戰(zhàn)火點燃、飽受苦難的大地?!?/br> “痛楚過后,便是清醒。仿佛一場久遠的大夢,最初在麻木中入睡,最后在痛楚中驚醒。”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卡拉尼,只有一個個背負著命運、孤獨前行的生命。” “或許總有一天,我將與我的伙伴們一起,在城邦的廢墟之上建立屬于所有人的卡拉尼?!?/br> 《卡拉尼之城》的最終卷,格爾達與自己的伙伴們終于找到了傳說中的天空之城,然而,這里沒有母親每天夜里描述的天堂的美景,只有一片荒涼的廢墟。 他們挫敗了魔王的陰謀,打敗了挑釁世界的惡龍,在卡拉尼之城崩潰瓦解的背景里,格爾達看見了摘下魔王面具的佐伊。 然后,正如格爾達所說,她的夢醒了。 沒有天堂一樣美好的卡拉尼,沒有勇氣與希望便能謄寫的完美結局,所謂的卡拉尼不過是這群生于亂世的少年男女掙扎在千瘡百孔的大地上的慰藉與幻想而已。 將殘酷的現(xiàn)實披上美麗的皮囊,他們像溺水的人般一次次將自己從泥沼中打撈了出來,追逐著一個虛無的目標,就這么茍延殘喘地活下去。 他們本該在終點站迎來夢碎,但佐伊就像一個不斷上浮的光點,讓他們在不斷下沉的世界中抓住了一線的光明。 ——夢的確是碎了,但他們似乎又有了直面這個世界的勇氣。 “佐伊就是格爾達的卡拉尼吧?”杰奎琳合上書,珍視而又輕柔地撫摸著書籍的封面。 深棕色的封頁上,半邊臉為銀發(fā)綠眸的少年,半邊臉為紅發(fā)紅眸的少女,冰雪覆蓋了她的身軀,寒冰下的烈焰卻還在燃燒不停。 “這已經(jīng)不是愛情了啊?!避铰謇瓱o奈地笑著,想到自己曾當著真正的“佐伊.賽安”口吐瘋言瘋語,她就絕望得想回溯時間掐死那個狂妄又口無遮攔的自己。 “是啊?!苯芸斩似鸩璞蛄艘豢诓杷?,以此掩蓋喉嚨哽咽的澀意。 溫暖的陽光灑落在杰奎琳的眼中,刺得她眼淚不斷分泌。昨天,整個大陸都因為一個奇跡而陷入了狂喜,因為時隔十年,帶上方舟的一顆花種終于吐露了新芽。 杰奎琳放下了茶杯,不由得輕輕一嘆。 窗外傳來鳥雀清脆的啼鳴,昨夜下了一場小雨,將葉片洗滌出一派深邃怡人的綠,讓人不禁聯(lián)想到一雙沉靜如水的眼睛。 “……晚安,我們的卡拉尼?!?/br> 凜冬已過,春天真的到來了。 第180章 【第1章】明媒正娶妻 “反角搶戲算誰的?” 靈貓和司命星君面面相覷, 都覺得這次翻船冤得人恨不得哭天搶地。 “死在真理之門前的是艾什莉才對啊,為什么反而諾亞死了啊啊??!” 靈貓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要不是尊上隨機應變能力極強, 立刻接手了諾亞的劇本繼續(xù)走了下去,這個世界恐怕就毀滅在諾亞的“一己私欲”里了。 “所以說, 非人之物就不要隨便生出感情, 沒有道德底線的魔偶瘋起來誰都攔不住?!彼久蔷犞浑p死魚眼,滿臉生無可戀。 “您還好意思說!”靈貓一口啃在了司命星君的腦袋上, 小小的貓頭淚流不止,“尊上的元素變更是怎么回事!還有那顆地脈的種子!” “我冤啊!”司命星君抱著腦袋到處打轉, 連連求饒,“本來要在既定的命軌里穿插一個靈魂進去就很不容易, 更何況這個世界還有諾亞.道林這樣的天柱呢?” “唔唔唔,您不要轉移話題唔!”靈貓拿出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氣勢, 含糊不清道,“那顆火種呢?那顆火種是怎么回事?。 ?/br> 如果說元素變更是尊上翻船的導火線,那那顆火種就是導致尊上無法挽回全局的主因。 “原命軌中也是有這顆火種的, 但是它沒能萌芽啊?!彼久蔷舶偎疾坏闷浣? “我沒記錯的話, 這東西是氣運之子的機遇之一,讓他的根骨筋脈變得強勁, 也讓他原本落后于魔法進度的體質給拉扯了上來。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他效果,而且氣運之子得到火種是在帕里斯山脈暴動的一年之后!” 靈貓從司命星君的頭上跳下,耳朵往后抿了抿:“這顆火種在氣運之子手中都沒萌芽, 卻在尊上手中萌芽了, 您難道想說尊上比氣運之子更受天道眷顧嗎?” 此話一出, 靈貓和司命星君都頓住了。 “咳, 小貓,我就是問問啊?!彼久蔷P躇道,“有沒有可能,你家尊上是大千世界里的氣運之子?。俊?/br> “這不可能!”靈貓一口否決,但也不是很有底氣,只是不停地原地打轉,“如果真的是氣運之子,尊上為什么還會渡劫失敗呢?這根本不合常理啊?!?/br> 一仙一貓正說著,便見遠處有人凌虛御空而來,寬袍廣袖,衣袂當風,懷中隱隱抱著一個清瘦的人形。 “尊上。”靈貓眼尖,一眼就發(fā)現(xiàn)那人抱在懷中的少女正是自家尊上,然而它小跑了兩步又忍不住遲疑了起來,期期艾艾地道,“您、您是……” 抱著晗光仙君的男子容貌氣勢極盛,靈貓被對方強橫的氣勢所懾,一時間竟有些不敢說話。 “司命?!蹦侨说晢镜溃敖o晗光安排一個神鬼的世界。” “是。”司命星君躬身應是,立刻捧了命書恭恭敬敬地奉上,那人看了不看,調整了一下抱人的姿勢,抬手朝著某個世界劃了一下。 整個過程下來,靈貓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它瞅了瞅被男子抱在懷里、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晗光仙君,她閉著眼,一手揪著男子的衣襟,睡得很是安詳。 司命星君和那個男子進行了一番靈貓聽不懂的談話。 “晗光仙魂已彌,情根漸生,往后的輪回著重讓她尋找破障的契機?!?/br> “是,可是目前下來……還是有瓶頸……” “封印記憶,自嬰孩時期往生。”男子下意識地抬手蓋住了懷中人的耳朵,怕吵醒她睡覺一般壓低了聲音,“莫要跟她提及‘反角’,只要她隨心?!?/br> “可是——”懵懵懂懂旁聽的靈貓忍不住焦急地插話,這事不管不行,“如果不加以限制的話,尋常氣運之子很難從尊上手底下走幾個來回啊?!?/br> “那就讓他們去死?!蹦凶?,也正是銘劍仙尊殘酷地說道,“天道眷顧在身都走不出自己的路,氣運之子還不如換個人做?!?/br> 面對這位已經(jīng)超脫三界之外的大能,靈貓不敢反駁,只能委委屈屈地趴下舔自己的鼻頭,它是真的覺得尊上下凡跟氣運之子作對是欺負人。 “君上?!彼久蔷弥`貓沒反應過來,已經(jīng)提筆將命譜安排好了,“晗光仙君這次渡劫、喚醒地脈之種一事牽連重大,下官恐怕要上稟帝君?!?/br> “隨便?!便憚ο勺鹄湫?,“我還沒找他算賬呢,第二次了,把我徒弟丟進只剩殘局的世界中輪回,真以為本尊是面捏的?!?/br> “咳?!彼久蔷噲D幫自己的頂頭上司說好話,“但是,但是晗光仙君的確破除了兩個中千世界的困局,無論是素塵那一世還是這一世。而且,晗光仙君渡劫轉世的浮世留影都注定早夭,就算沒有地脈火種汲取仙君宿體的生命力,她也注定是要死在那一年的?!?/br> “夠了。”銘劍擰眉,“有些事你不知道,他卻是心知肚明的。他可以利用晗光,但這種必死的局面本尊不想看見第二次?!?/br> 地脈之種的萌芽與成長所要耗費的能源豈止海量,甚至在吸干艾什莉和白塔的生命力后,它也只是堪堪從花苞轉變?yōu)榛鸱N而已。 在卡爾.依瑞斯舍棄情感登上方舟、在星海間流浪探索整整十年之久,才等到第一縷生機降臨方舟。 要想等到地脈復蘇、將方舟改造成可以供生靈與物質存在的理想國度,恐怕還需要將近百年的時光,漫長到令人心生畏怖。 然而,若沒有晗光這個來自天外的變數(shù)插手,那顆火種甚至連萌芽都不會有,頂多成為一件天材地寶或者被諾亞.道林當做方舟的備用能源罷了。 如果不是為了掩蓋元素變更,晗光從一開始就不會接觸地脈的火種,或者得到火種后轉手交給諾亞的話,無論哪種結果都不會造就之后的種種。 這其中的因果羈縛說沒有人算計,銘劍是不信的。 “就算是命薄,我也要看到她壽終正寢,而非因人為的原因死去?!便憚﹂]了閉眼,他見不得這個,“而且,不要再讓她進入殘局?!?/br> 那些危在旦夕的“殘局”本是銘劍這類大能才有資格進入的世界,就算如此依舊時常有世界因救護不及而徹底湮滅,晗光神魂脆弱,進入這些世界實在太過危險。 將小徒弟的靈體放在開滿蓮花的湖亭小榻上,銘劍再次警告道:“事不過三?!?/br> 司命星君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等到銘劍仙尊拂袖而去,她才彎腰拎起靈貓開始討論晗光仙君下一世輪回的具體事宜。 “封印記憶,打娘胎里開始,周圍的環(huán)境以及他人的看法一定程度上會對尊上的性情造成影響吧?!彼久蔷粗憚ο勺疬x中的世界,是個小千世界,雖然有鬼神,但都不成氣候。翻了翻命書,倒是有一個命薄的反角可以寫進晗光仙君的浮世留影,但這個反角最后的下場實在有些不盡如人意。 柳裊裊,齊國柳家嫡女,錯嫁殷氏殷唯,享年二十,夭亡。 “您是不知道尊上這人的毒性,我覺得就算尊上記憶全無,外界也別想動搖她一絲半點。”靈貓懨懨地翻看著命書,它是覺得命書這玩意兒真的沒什么用,就算尊上矜矜業(yè)業(yè)地按照命書來做,最后也會栽得不明不白,“這個柳裊裊……最后是變成厲鬼了嗎?” “對。”司命星君點頭,跟靈貓額頭碰額頭地擠在命書前,竊竊私語道,“而且不是我說啊,這柳裊裊真的適合尊上,跟氣運之子沒有任何牽扯,是個邊緣人?!?/br> 靈貓聞言,頓時飛快地翻看命書,果不其然,柳裊裊的一生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不過與氣運之子穆霽寒沒多大關系。 如果非要說有關系,大概就是柳裊裊變?yōu)閰柟砗?,被穆霽寒超度了吧。 這是一個發(fā)生在封建社會中的女子悲劇,柳裊裊是柳家嫡女,打娘胎里便與同為世家的殷家二公子殷唯指腹為婚,是個溫柔婉約、人人稱贊的大家閨秀。 然而,柳裊裊卻沒能嫁得好心人,只因殷唯另有所愛,深慕素有清高才名的歌妓方知歡。 “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十七為君婦,心中常苦悲?!薄谩犊兹笘|南飛》中的這句話來形容柳裊裊的一生,當真再適合不過。 兩家指腹為婚,殷唯卻發(fā)誓此生非方知歡而不娶。 然而,殷家是書香世家,哪能容家中嫡子娶歌妓為妻?殷唯生母病逝后,殷家家主未免夜長夢多,認為二兒子成親后便能定性,于是按著他強下了聘禮。 三書六禮,明媒正娶。從此,柳裊裊便板上釘釘?shù)某闪艘笪ǖ钠蕖?/br> 然而,柳裊裊鳳冠霞帔嫁入殷家那天,反骨天生的殷唯跑到花樓買醉,任由新嫁娘的紅轎入門卻無人接親,讓柳裊裊成了帝京的笑柄。 殷家家主打斷了殷唯的腿,殷唯的長兄殷澤趕回家中,替幼弟接親。但兄長代弟娶親,放哪里都沒這個道理,也為之后的種種埋下了禍根和隱患。 柳裊裊雖是傳統(tǒng)的古代大家閨秀,但卻性子極烈,想過以死明志,卻被殷澤攔了下來,之后一腔怨憤便朝著方知歡涌去。 方知歡雖是歌妓,卻不甘淪于風塵,平日常穿男子儒服,多靠才藝游走于達官貴人之間,并且早早放話稱自己“不做姬妾”。 殷唯愛她的才情cao守,甘愿以正妻之位相迎,然而在眾多達官顯貴之中,殷唯太過稚嫩又無權勢,滿足不了方知歡的野心。 雖是如此,對殷唯的一腔少年赤忱,方知歡并非沒有動過心,兩人正當曖昧,不想?yún)s殺出了柳裊裊這只攔路虎,讓方知歡的心門再次緊閉。 命書中,方知歡與殷唯勾纏多年,直到柳裊裊死去才終成眷屬,兩人經(jīng)歷頗多,基本都是柳裊裊在背后算計添堵,不斷引發(fā)誤會,復合,誤會…… “呃?!膘`貓看著這命軌就覺得頭大,“您真覺得這角色適合晗光仙君嗎?” 司命星君也覺得牙疼,但是誰叫這是銘劍仙尊挑的呢,不能也得能啊:“殷唯算是半個氣運之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