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權(quán)勢滔天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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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jiejie是知道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我能體諒jiejie有苦衷,可jiejie也要為我想一想,我才回宮,這宮中如此多的事竟都要瞞住我,這對我又公平么?” 淑惠長公主已是面露難色,張了張嘴,卻又咽了回去。 見淑惠長公主有所猶豫,賀攸寧便乘機問道:“父皇的死到底有沒有隱情?” 此話一出,淑惠長公主渾身一顫,簡直如坐針氈,急急站起向前走了兩步,似是經(jīng)歷好一番心理斗爭,打定主意后轉(zhuǎn)身握住賀攸寧的手。 “好阿寧,我只告訴你一句,父皇的死確是意外,如若我有妄言,便叫我不得好死?!?/br> 賀攸寧伸手止住淑惠長公主要說的話,“我信阿姐,阿姐從前不會騙我,如今更不會騙我,只我不懂,若是如此,為何要阻止我查下去?“ 淑惠長公主卻不答,只雙手下意識地摩挲著賀攸寧的手,這是淑惠長公主緊張時下意識的動作。 賀攸寧瞥了一眼,便教淑惠長公主心虛地放開手。 “阿寧,有些事情又何必非要真相?父皇的事我已告訴你,千真萬確。至于其他的,聽阿姐一句勸,別查了好么?” 賀攸寧看著眼前的滿臉愁容的淑惠長公主,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陣寒意,她怎么也無法想象自己心中一直識大體的jiejie如何會有這種想法。 若所有的事情都是這般含混行事,一味裝傻難道就能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嗎? “阿姐,若你今日未同我說這些,或許我不會非要查下去,可阿姐今日的話卻叫我心驚,究竟是什么樣的秘密要阿姐這般言辭懇切,一定要隱瞞下去?” 淑惠長公主似看出賀攸寧的堅決,此刻頹然端坐一旁,并不言語。 見如此,賀攸寧知道今日無法從淑惠長公主口中再獲取其他消息,行了禮徑直離去。 淑惠長公主并未相送,只待賀攸寧走遠后才緩緩起身,注視著眼前的宮墻微微出神。 風(fēng)雨侵蝕過的紅色宮墻,已有微微損壞的磚塊似乎暗喻著這宮中的血雨腥風(fēng),冬日里暖陽照射在雪地上反射出紅墻綠瓦之上的冷漠。 這宮中又要有一場動蕩。 走出泮婳宮,賀攸寧的心情并未糟糕到哪去,從淑惠長公主那已經(jīng)知道足夠多的消息。 最重要的是,景成帝的死雖非因忙于政事猝死,但至少不是被人毒害。 知道這一點,賀攸寧心中已放下最沉重的一塊石頭,接下來只需要再驗證一件事,所有的謎底都可解開。 * 第二日下起了大雪,寒風(fēng)凌冽,宮中人都不愛走動,唯有大皇zigong中是例外。 大皇子每日都要早起去“聽學(xué)”,無論刮風(fēng)下雨,沒有一日缺席。 如今他記不得事,只對從前一些事有印象,如四歲起便開始的授課,還有每日聽學(xué)路上會遇到的賀攸寧,這些事似乎構(gòu)成了他人生中的全部內(nèi)容。 走到假山旁還要如往日一般瞧瞧,確定賀攸寧今日沒有在此等他,這才放心往學(xué)堂走去。 賀攸寧頂著風(fēng)雪站在遠處,風(fēng)時不時帶著雪花往臉上撲,她只能瞇著眼睛觀察大皇子的一舉一動。 心中不免懷疑自己是否想錯,一個正常心智的成年人真的能夠裝得這般像嗎? 事實上,賀攸寧心中也沒有多少把握,大皇子沒出事之前已是太子的無二人選。 景成帝子嗣艱難,后宮中活下來的孩子并不多,大皇子的生母阮貴妃當(dāng)時雖受寵,可生下大皇子后身子虧空太多,以致之后無法再生育。 景成帝疼愛阮貴妃,為此傷心良久,更是在之后專寵阮貴妃兩年,只在每月十五時才來皇后宮中坐坐。 后來阮貴妃魅惑圣上的傳聞愈演愈烈,景成帝無法,這才多去其他后妃宮中走動,后宮中孩子逐漸多了起來,可這樣也沒能動搖大皇子的地位。 不僅僅是因為之后的都是公主,而是從一開始,景成帝便是將大皇子當(dāng)作儲君教導(dǎo)。 大皇子不過五歲,便已時常跟著皇上出入宣政殿,群臣議事時,他便在一旁聽著。 大皇子自己也肯用功,等到八歲時于政事上已能提出自己的見解,這樣一位聰穎的皇子,就連群臣也無法挑出毛病。 更何況,當(dāng)時的后宮除了這位皇子,就只有兩位公主,其余的孩子不是夭折便是根本無法降生。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皇子的地位無可動搖。 若是他沒有失去左手臂,即使阮家被降罪,也與大皇子沒有半分牽連,大皇子反而是最大的受害者。 終究是鳴山書院的一場大火毀了他,阮家人自己恐怕也不會想到,一場謀劃竟讓流著阮氏血脈的大皇子從此前途盡毀。 鳴山書院一事后,賀攸寧因親眼目睹卿家兩位表哥和幾位同窗死在大火中,受到的打擊頗大,渾渾噩噩過了數(shù)周。 待她清醒后,宮中上下傳遍了大皇子因高燒不退被燒傻的消息,宮人皆道,大皇子與渝平公主之間的兄妹情誼竟這般深厚,不顧自身安危都要沖進火場救渝平公主。 只可惜,天道不公,渝平公主是平安救出,大皇子卻被突然斷裂的房梁壓得無法動彈,失去了手臂沒了儲君資格不說,還成了癡傻之人。 這樣的言語一句句落在賀攸寧身上,如當(dāng)頭一棒,她愧疚地不知如何是好,只敢遠遠站在大皇zigong門外扒著門縫瞧一瞧,卻不敢在大皇子面前露面。 賀攸寧只記得當(dāng)時在火場中確實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只是沒想到原是大皇子,若是早知這般結(jié)局,她情愿自己葬身火海也不愿大皇子成這般模樣。 是以大皇子是否真的癡傻一事她并未有過懷疑,但如今想來,卻有一絲不妥。 以景成帝的性格,被寄予厚望的大兒子成了傻子,當(dāng)下會做的定是秘密召集天下名醫(yī)為其醫(yī)治,而不會任由大皇子這樣發(fā)展下去。 再者,宮中雖不是個密不透風(fēng)的地方,但也絕不許宮人這般隨意談?wù)摶始抑?,如今想來,只怕是背后有人推波助瀾?/br> 在這森嚴的宮中,能做到一聲令下的人不超過一只手,卿皇后是定不可能任由這件事傳到賀攸寧的耳中,那剩下的不言而喻,只有景成帝與大皇子。 可是大皇子決不是自暴自棄之人,依著賀攸寧對大皇子的了解,知道自己無法成為儲君的下一刻,大皇子所想的也只會是如何才能找到另外一條為國為民之路。 但這是在大皇子心境未變的情況下,面對阮家覆滅,阮貴妃自戕的局面,試問即使是大皇子這般風(fēng)光霽月之人,還能做到一如從前嗎? 賀攸寧不敢確定。 可看著眼前大皇子在空無一人的學(xué)堂中自言自語的場景,賀攸寧還是無法相信這樣的場景只是裝出來的。 賀攸寧強壓心中的不安,緩緩走進學(xué)堂,蹲在大皇子面前,輕聲問他:“皇兄,你在和誰說話呢?” 大皇子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此處是學(xué)堂,自是與先生說話?!?/br> 要不是場景太過詭異,賀攸寧都快被這無比當(dāng)然的語氣說服,不由問道:“皇兄,這兒哪有先生?” 大皇子沒再理她,只自顧自地回答著那位“先生”的話,賀攸寧頓覺毛骨悚然,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下一秒大皇子便將書放下,面朝賀攸寧,語氣不善道:“你是何人,竟敢稱我為皇兄!” 賀攸寧強擠出幾分笑意道:“皇兄,我是阿寧啊。” 不料大皇子聽了這話,直接暴起,將書直直向賀攸寧面門甩去,這一舉動嚇壞了守在門口的宮人。 賀攸寧愣在原地,臉上的疼痛也沒能讓她回過神來。 第12章 賀攸寧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過頭,她從未見過大皇子這般冰冷的眼神,看著她時不帶任何感情,就如同面前站著的是一個死物。 一瞬間讓她想起阮貴妃,在阮家被處決的前一天,阮貴妃曾在未央宮外站了好久,希望卿皇后念著從前的閨中情誼,能為阮家求求情,放過阮家不滿十歲的孩子。 但卿皇后閉門不出,是賀攸寧執(zhí)意打開宮門,想要勸一勸阮貴妃,這是景成帝下的令,她實在不知,阮貴妃何以求到卿皇后面前。 即使大昭朝沒有女子不能干政的道理,但此時牽扯甚多,也決不是卿皇后能斡旋其中的。 聽完賀攸寧說的話,阮貴妃只是笑,笑聲越來越大,逐漸變得癲狂。 未央宮的宮人聽到動靜,將阮貴妃死死圍住,生怕阮貴妃一時沖動傷到賀攸寧。 阮貴妃卻不笑了,只死死盯著賀攸寧,目光如毒蛇,陰沉森冷。 半晌轉(zhuǎn)身離去,第二日便傳來阮貴妃自戕的消息。 時移世易,看著四周圍擁過來查看她傷勢,對她關(guān)心備至的宮人,賀攸寧一瞬間似乎回到了那個黃昏,往日情景一幕幕重演。 這樣的想法讓她覺得如墜冰窖,她與大皇子之間隔著鳴山書院的一場大火,隔著時光里的山水不相逢,隔著努力遮掩卻又無法逃避的余傷。 早已物是人非。 有一瞬間賀攸寧想要落荒而逃,可腳步沉重怎么也無法動彈。 大皇子身邊伺候的宮人見局勢不妙,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告罪。 賀攸寧揮手示意身邊的宮人退下,又讓淡竹去拉地上跪著的宮人。 不料那宮人甚是倔強,只一個勁求饒,卻不肯起身,“公主恕罪,大皇子他如今心智不全,適才實在是無心之失,還請公主體諒,切莫怪罪于大皇子。” 心智不全,無心之失,這話何嘗不是在往賀攸寧心上扎刀。 “本宮讓你起來,本宮與大皇兄是兄妹,從小的情誼,何須你來求情?!?/br> 不知從何時起,好似賀攸寧成了會傷害大皇子的人,從前的兄妹情深都成了一場笑話。 不料大皇子見她語氣嚴厲,一時被嚇住,竟像個孩童般痛哭起來,“嗚嗚嗚,你是壞人?!鞭D(zhuǎn)身去攙扶那宮人:“嬤嬤別跪著,臨簡知道錯了,臨簡以后不敢了?!?/br> 又朝著賀攸寧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臨簡知道錯了,臨簡不該拿書扔你,你放過嬤嬤吧?!闭f罷,竟要同那宮人一同跪著。 賀攸寧死死咬住下唇,上前兩步想要扶大皇子,卻被其一把推開。 “我要同嬤嬤一起跪著?!毖哉Z間滿是倔強。 賀攸寧拉不住他,周遭宮人又怎能放任皇子在他們面前跪著,于是七手八腳的要去扶他。 “嬤嬤快起來罷,本宮并未有責(zé)怪之意,難道你要看著皇兄同你一起跪著么?!辟R攸寧看看大皇子,又看著那嬤嬤,滿是祈求。 那宮人見狀,也不再跪,起身扶住大皇子,將他拉至一旁輕言細語安慰起來。 大皇子此時臉上還掛著淚珠,在那宮人的安撫下也漸漸平靜下來,賀攸寧一陣恍惚,不由得回想起從前的情景。 景成帝器重大皇子,大皇子也一直是她們的表率,別說落淚,就是一聲苦都未見他說過,賀攸寧幼時卻是個愛哭的,每每都要大皇子來哄。 如今兩人好像顛倒了,大皇子在她面前哭得如此傷心,這讓賀攸寧不禁要責(zé)問自己,為何要對大皇子生疑。 她根本無法說服自己,從前那般風(fēng)姿卓越之人會委屈自己裝傻這么多年,還真如孩童般哭泣。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鬧劇,賀攸寧不知該如何收場。 大皇子躲在嬤嬤身后,不敢直視賀攸寧,是不是看她一眼便被嚇得又縮回去,好似賀攸寧是什么洪水猛獸。 每多待一秒,賀攸寧都要多責(zé)怪自己一秒,終是放棄原先的打算,轉(zhuǎn)身離去。 風(fēng)雪漸大,卻沒能阻擋她的步伐,比起與大皇子同處一室,外邊的寒冷反而能使她更清醒。 雪花紛紛飄落,逐漸掩蓋住不斷向前延伸的腳印。 大皇子接過嬤嬤遞過來的手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又拍了拍嬤嬤的肩膀以示安慰,復(fù)行至?xí)狼白?,翻開書本,過了很久,也沒翻過一頁。 嬤嬤瞧在眼里,不忍地轉(zhuǎn)過頭,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 阮家覆滅,樹倒猢猻散,皇上不管宮內(nèi)事務(wù),卿皇后自然不會多管大皇子死活,身邊的宮人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可用的宮人實在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