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權勢滔天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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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攸寧不敢探頭,只快速掃過一眼,只瞧見蘇思朗一人,但瞧他做賊心虛的模樣,想來與淡竹所說相差無二。 若真的是這樣,那皇姐她…… 思來想去,賀攸寧覺得此事不能這般含糊過去,只她口說無憑,總不能憑著猜測便將事情捅到皇姐那兒去。 淡竹扯了扯賀攸寧的衣角,她腿都快蹲酸了,公主在這想些什么呢。 賀攸寧與淡竹拖著發(fā)麻的雙腿往回趕,終于在卿嘉述回府之前將人攔住。 兩人大眼瞪小眼,賀攸寧總覺這話實在難以開口,想了半天找了個折中的法子。 “你同蘇思朗關系怎樣?我的意思是,你們之間會說些不能被他人輕易知道的話么?” 卿嘉述一愣,“什么?”合著她支支吾吾半天,竟是問了個出乎他意料的話,怎的忽然提起蘇思朗了。 不過這話算是問對了人,卿嘉述是個長袖善舞之人,同京中各世家子弟都有些來往,就是不知賀攸寧想知道什么‘不能輕易讓他人知曉的話’。 “我聽聞,京中子弟都愛在外買一處宅子養(yǎng)著外室?” “絕無可能。”卿嘉述一口否認,“我并非朝三暮四之人,絕不會干出養(yǎng)外室這等子事,再者,你要我潔己自愛,我最聽你話怎會想著其他?!?/br> 卿嘉述下意識提高聲音,惹得站在遠處的淡竹回頭瞧了一眼。 賀攸寧紅著個臉,心里暗罵,誰說他了,不知他是真不知還是在這拿她尋開心。 “你莫要在這胡說八道,說著正事你怎又扯到自己去了。” 卿嘉述低頭聽訓,心中卻想著事關蘇思朗的事能算什么正事,這樣的事能有他們二人的終身大事重要么,好不容易能有個機會獨處,自是要獻一獻殷勤。 “京中的世家子弟雖各成圈子,但一些風韻事私下大多知曉,你若想知道我替你打聽一二便是。” 若賀攸寧能等到卿嘉述替她打聽清楚,便不會這般火急火燎來找他,只是又叫她說不出口。 賀攸寧也不說話,只看著卿嘉述,半晌過后,他終于知道她的意思。 “你莫不是想著要去聽墻角?” 賀攸寧眨巴眨巴眼睛,甚是矜持地點了點頭,又解釋道:“也并非是聽墻角,你只需同我一起去瞧瞧便可?!?/br> 她只想看看蘇思朗那處宅院中是否養(yǎng)著人,若是沒有那自然皆大歡喜,怕的便是有。 賀攸寧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心中對打探男兒的事有些抵觸,不知為何便想著找他幫忙。 卿嘉述心中是一百個不樂意,帶著賀攸寧去聽別人的墻角,這算什么事。 “宅院就在那,若是蘇思朗真在外有什么也不急這一時,何需你親自前去,真瞧見什么豈不是污了你的眼睛?!?/br> 偏偏賀攸寧等不得,“方才你不是說最聽我話,莫不是都是假的?!?/br> 卿嘉述撫了撫眉心,得,話都說出口哪還能不遵從。 這事叫卿嘉述看來最簡單不過,打聽一番便是,偏偏賀攸寧心急,拉著他親自來看。 此刻他難得有些后悔聽了賀攸寧的話,怎樣來看,趴在他人宅院的屋頂都是件不太體面的事。 在賀攸寧面前,卿嘉述臉色陰沉還是頭一回,倒是賀攸寧將耳貼在瓦片上聽得認真。 屋內果真?zhèn)鱽砼拥逆倚β暎紶枈A著幾句男聲,應是蘇思朗,只是聽不清二人聊些什么。 證據確鑿,可賀攸寧卻犯起了難,此事又該如何對皇姐說,圣旨已下不能輕易更改,將真相公之于眾雖能退了這門親事,但叫天下人如何看待皇姐。 正妻還未過門,便在外頭養(yǎng)了外室,蘇思朗違抗圣旨定要受罰是不錯,可世人的嘴巴同樣不會放過被蒙在鼓里的淑慧長公主。 賀攸寧對蘇思朗恨得牙癢癢,明明是他的錯,可流言蜚語卻要讓皇姐來面對。 卿嘉述對蘇思朗也是反感到極點,國喪剛過便管不住自己,偷腥還叫賀攸寧瞧見,惹得她夜里都要來瞧瞧。 淑慧長公主能下嫁蘇思朗對蘇家是極大的助力,淑慧長公主性子溫和,蘇思朗但凡上心些必定也是一對神仙眷侶,如今不結仇已是最大的僥幸。 屋里逐漸安靜,過了會兒,逐漸響起女子的呻\吟聲還伴著男子的喘息。 卿嘉述聽得身體一震,僵硬著轉過頭,原以為賀攸寧聽了定會害羞,哪知賀攸寧臉越來越黑,手緊緊握成拳。 卿嘉述見情況不對,趕忙拎著賀攸寧的后衣領飛身下屋頂,賀攸寧默默看著他也不說話。 “難不成你還要進去不成?”早知便勸住她,何必陪她走這一遭,還聽了些污言穢語。 賀攸寧瞪他一眼,“我還怕臟了我的眼睛?!?/br> 卿嘉述被瞪也不生氣,只問她,“你想如何處置蘇思朗?” 照著賀攸寧的性子,蘇思朗定是沒有好果子吃,但事關淑慧長公主,處理起來難免束手束腳。 賀攸寧也拿不定主意,想了良久還是決定將此事告知皇姐,由皇姐自個兒定奪。 第二日一早賀攸寧便去了泮婳殿,淑慧長公主正繡著荷包,見賀攸寧來甚是歡喜。 “本應是我去瞧你,但總怕打擾你,今兒個怎么得空來看我?” “皇姐在繡荷包?”賀攸寧站得遠,沒看清上面的樣式,“是替蘇思朗繡的么?” 淑慧長公主抿著嘴輕笑,“自是替你做的,入了春荷包總得換新的。”又問她,“好端端的提起他作甚?!?/br> “沒什么?!辟R攸寧靠著淑惠長公主坐下,拿起一旁的針線,她的針線活是卿太后手把手教的,并不輸淑慧長公主,只是今日她心不靜,沒兩下便放了下來。 “怎么了,可是前朝又出了什么事?”淑慧長公主放下手中的荷包,喚宮人端上賀攸寧喜歡的糕點。 賀攸寧真不知該如何說起蘇思朗的事,只試探問道:“阿姐同蘇思朗私下往來么,可有通過信?!?/br> 淑慧長公主一怔,賀攸寧不是個愛管閑事之人,更不會平白無故問起蘇思朗和她的事,如此問了必定是有問題。 “阿寧有話不妨直說?!?/br> 既是如此,賀攸寧只好將所見所聞都告知她,“蘇思朗并非良配,阿姐大可退了這門婚事?!?/br> 淑慧長公主卻搖了搖頭,“我與蘇思朗的婚事是父皇定下的,哪能輕易更改?!?/br> 賀攸寧不知淑慧長公主的顧慮,將前朝的局勢與她說明,“卿家已倒,崔家投誠,眼見著世家之間分崩離析,父皇從前是念著蘇家的助力,但局勢大不相同,阿姐不必委屈自己?!?/br> 淑慧長公主仍是搖頭,賀攸寧甚是疑惑,明明前不久阿姐對她說的是與蘇思朗并無感情,這才過去沒多久,難不成就情根深種無法自拔了? “阿姐,京中好男兒多的是,何必念著蘇思朗?” “蘇家族中子弟眾多,若我嫁過去能替你替皇上籠絡一二,你們也不必這般辛苦?!?/br> “阿姐,莫不是我沒說明白,如今無需指望著世家,反倒是世家要靠著我們,阿姐你……” 話還未說完就被淑慧長公主打斷,“我只是想幫幫你們,若我不嫁給蘇思朗有該如何呢,總不能一輩子生活在弟弟meimei的羽翼之下,本應是你們依靠我,只怪我無用?!?/br> 賀攸寧的話被堵在喉嚨,她從未見過淑慧長公主這般模樣,她的阿姐最是端莊知禮、溫柔自持,可如今卻滿是迷茫與恐慌。 “阿姐……” 淑慧長公主抬手,示意她別再說下去,“蘇思朗不重要,只要蘇家識時務便可?!?/br> “蘇思朗是不重要,可阿姐重要?!辟R攸寧拉起淑惠長公主的手,“阿姐為何要妄自菲薄,阿姐的聰慧勝過世家大多數的男子,怎會是無用之人,只是阿姐卻被眼前迷局所困。” 淑慧長公主抬眼看她,眼中滿是困惑,迷局? “阿姐飽讀詩書,學問并不在大皇兄之下,若只是困于后宅之內豈不是白白浪費一身本領,眼下便有一事需阿姐幫忙,只是不知阿姐是否肯。” 淑慧長公主手不自覺攥緊,整個人好似墜入賀攸寧的眼底。 賀攸寧從泮婳殿出來長舒一口氣,淑慧長公主這邊已安排妥當,只是不能就這樣便宜了蘇思朗,得想個法子好好整治他。 此刻距京都幾百公里外的原城,溫應淮一行人被攔下。 作者有話說: 家屬要干壞事了 第53章 “趙公子, 不是我們不放你們商幫過去,按著規(guī)矩商幫出行是要到各州府登記的,您明明是要南下, 如今卻要北上, 這樣不合規(guī)矩啊?!?/br> 原城的官兵嘴上說著為難, 手卻攤開做著手勢, 這是要錢打賞的意思。 溫應淮在外多年,對這些人的面目都有了解,使了個眼色讓手下拿來錢袋遞于那官兵。 官兵手中掂量著,剛想放行又被人叫了過去耳語幾句。 溫應淮瞧著,心中莫名升起不好的預感。 再回來時, 官兵臉上已沒了之前戲謔的神色, 甚是不耐煩,將手中的錢袋扔了回去,“你們快走吧,沒有通行令寸步難行, 從哪來便回哪去?!?/br> 溫應淮覺得此事蹊蹺,商幫出行是要通行令沒錯, 但往往是拿了錢便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未出現今日這般拿了錢還要還回來的情況。 罷了,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溫應淮向手下擺了擺手, 示意商幫眾人不必跟著, 他先行一步趕往京城。 可卻被官兵攔住,“都說了不能北上, 你聽不懂話?” 溫應淮的手下早忍不住, 沖上前去質問道:“商幫原路返回, 只我少主一人北上也不可么?” “你家少主也是商幫人,既是商幫之人沒有通行令同樣不能隨意走動。” 這話便是強詞奪理,商幫出行的通行令是為了防止出現商人誤國之事,好叫這些人心里明白朝廷知曉他們的動向,行事之間也能規(guī)矩些,但萬萬沒有禁止商幫之人出行的道理。 眼見著官兵是鐵了心不愿放他們去京都,溫應淮帶人轉身離去,臨走前回頭望了一眼,那官兵正彎著腰同什么人復命。 溫應淮心下了然,京中定是有人不愿讓他去,想攔住的不是趙歸,而是溫應淮。 知曉他的真實身份還要攔著他,此人顯而易見便是卿嘉述。 “少主,我們大可換一條路,陸上行不通便走水路。” “罷了。”去了京都也不過是遭人白眼,與現在又有何區(qū)別,他一介商戶,終究是妄想。 賀攸寧也沒閑著,第二日便拉著卿嘉述去那巷口等著,今日蘇思朗當值,定是沒時間來這兒。 等了許久,那門才開,走出一丫環(huán)打扮之人看著四下無人,才向后招手,從門內走出一女子,弱柳扶風之姿。 賀攸寧打量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這女子與淑慧長公主完全不同,原來蘇思朗喜歡這般小鳥依人的女子。 賀攸寧轉頭想說什么,卻瞧見卿嘉述望著那女子有些出神,賀攸寧看了看卿嘉述又看了看那女子,“怎么?” 卿嘉述搖了搖頭,“我總覺得在哪見過她?!?/br> 兩人偷偷跟在主仆二人身后,見著她們進了一處藥房,卿嘉述恍然大悟,這才記起那女子是誰。 此人姓于,從前也是一小世家出身,于家依附阮家,牽扯進鳴山書院一事后,家中男子要么流放要么斬首,京中很久沒聽過于家的事,沒成想從前于家的小姐竟落得如此地步。 “于家小姐?”可賀攸寧怎么從不記得于家有位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