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妻(穿書) 第22節(jié)
“是啊?!狈蛉说降兹ツ膬毫?。 -- 祁崢拿了一個油紙包放在桌上,“劉記今日出了一款酥糖,你嘗嘗看可好吃?!?/br> “多謝?!苯怯行┻t疑的打開油紙包,里面還真的是酥糖。 不知是不是姜芮的錯覺,她感覺最近祁崢待她似乎不如以前冷漠了,時不時還能看到他笑,仿佛做夢一樣,好比這會兒還給她帶酥糖。 莫不吃吃錯藥了? 因著那份突如其來的好,以至于姜芮夜里夢到了祁崢,他正沖自己笑,祁崢的笑容極好看,就是她莫名感覺有些發(fā)寒,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樣,下一秒就看著祁崢大步走過來,陰惻惻盯著她逼著她吃酥糖。 “我不吃我不要吃?!?/br> 祁崢聽到動靜起身,繞過屏風見床上的姜芮哭著揮手,像是做噩夢了,“怎么了?不怕,大哥在。” 被環(huán)抱在懷,姜芮能感受自己頭枕著祁崢的胸膛,明明害她琢磨的人就是她,可那一聲大哥在,莫名讓她安心下來,竟再無半分害怕。 然心里卻有些酸楚,他安慰的是她的團團,可惜她不是。 姜芮不知何時睡著的,醒來祁崢已經開始寫壽字,誰也沒有提昨晚的事。 天氣一天天炎熱起來,身上衣衫也換成了薄薄的輕紗,卻也止不住那炎熱,尤其從入夏開始就不落雨。 在安京還好,大戶人家有冰窖會儲存冰,或是去買冰回來用,夏日不難過,可許昌縣這樣的小地方,上哪兒買冰去。 黎兒熱的近來胃口都不佳了。 “今年這夏天著實熱。” 曲溪進屋趕忙用繡帕擦去額頭的汗珠。 屋里,姜芮給祁溯黎打扇子,小孩子火氣旺,祁溯黎睡午覺若是不打扇子能將頭枕過的地方全都打濕了去。 剛開始可嚇著姜芮了,請了大夫來看,并未有何不妥,許是與火氣旺有關,姜芮便越發(fā)念著冰塊了。 見曲溪回來,姜芮聞言出聲,“如何,東西買回來了嗎?” 曲溪進屋道:“買回來了,按照夫人吩咐,買了許多呢?!?/br> 姜芮把扇子給奶娘,讓她看著祁溯黎些。 姜芮讓曲溪去買的是硝石,這日子不用冰她實在是受不住了。 “成了成了,夫人,真的有冰?!?/br> 這邊冰弄出來姜芮率先給黎兒用上,還吩咐人往書房送去,提前放上冰,等祁崢回來屋里冰冰涼涼也舒服。 “夫人,主子讓屬下拉了一車冰回來,讓您和小公子先用?!本吧郊贝掖襾矸A報,豈料進屋后發(fā)現(xiàn)涼涼的,而夫人身旁便放著冰盆,“府里怎么會有冰?” 姜芮喝著冰鎮(zhèn)過的茶,清涼解暑,聽到景山剛剛說拉了一車,“你們上哪兒弄的冰?” “主子找到夏家儲存冰的冰窖了?!睋臒釅牧诵」雍头蛉?,立刻讓他先送一車回來,“夫人這冰是?” 許昌縣沒有店鋪售賣冰啊。 “自家買賣,看你滿頭汗,下去喝杯冰鎮(zhèn)過的茶解解暑?!?/br> 等晚上祁崢回來,姜芮與他說起冰的買賣,“青州今年怕是要熱上許久,這買賣應該可行,你覺得呢?” 之前姜芮覺著有原主留下的嫁妝,她只要不亂花,守著祁溯黎是能過的,便是以后給他娶媳婦兒都夠,畢竟陪嫁的鋪子、田莊都一直在獲益。 自知曉后面會有天災,她便偶爾也琢磨怎么賺銀子,許昌縣瓷器倒是不錯,只是她手邊也沒有人手。 這冰倒是方便,加上最近祁崢態(tài)度有些轉變,姜芮覺得或許爭取一下也未嘗不可。 祁崢不反對掙銀子,“好,我吩咐景木去安排?!?/br> 對制冰的生意祁崢沒有異議,甚至極快就安排下去。 姜芮也沒閑著,她知曉好些冰飲,其中冰粉、冰棒可是夏日里最暢銷的,便宜實惠。 制冰的買賣在整個青州做,她在許昌縣賺點小錢也是可行的,到時候買了糧食囤起來,恐怕等天災來了還是進老百姓肚子,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甚好。 姜芮的冰飲店正開著,與預想的一樣,因為物美價廉,便是老百姓也愿意花些小錢嘗嘗。 剛開始不知那店是她開的,沒多久便有人效仿,姜芮到覺得無所謂,這是正常的,跟風自古以來便存在。 后也不知是誰傳出店鋪是她的,那些跟風的瞬間便不敢做了,不得已她還讓身邊的丫鬟去告知了一番,她并不想搞壟斷,而且許昌縣說小也不小,她怎能阻止旁人賺銀子。 但百姓對父母官的畏懼刻到骨子里,姜芮索性讓鋪子管事弄了批發(fā),可買了回去再賣,價格上低些。 這些事到后面姜芮便不管了,因為管事處理的極好,且祁崢見了直接讓景木依照著在青州各郡各縣也都弄起來。 店鋪的事無需她過問,又恢復到之前那般清閑,除了早起寫‘壽’字。 越是每日寫,姜芮越是佩服極了祁崢,仿佛那種心中早早就有一副成品畫一般,他們是從頭到尾一點點弄的,但凡錯一步都會毀了,可他每一步都那般精準。 祁崢越來越喜歡她看自己的眼神,與以往的逐漸重合,不過每每這種眼神也就存在早上作畫時,過了便收斂了。 對方沒有記憶,他也不能cao之過急,只能一點點讓她自己想起來。 上衙之前,祁崢拿了件里衣放在桌上,就在姜芮手邊,“夫人,這件衣裳袖口線壞了,你幫我縫一下。” “讓嬋娟來吧?!彼樉€活兒不好。 祁崢:“那是你的大丫鬟,給我縫補貼身衣物像什么話?!?/br> 姜芮看了眼那袖口開線的里衣又看了眼祁崢,她很想說,難不成她做就合適了?她什么身份,他不知道嗎? 面對祁崢那面無表情的臉,姜芮有些慫。 轉念一想,她與他是名義上的夫妻,罷了,“我針線活兒差,縫的不好你可不能嫌棄。” “可。” 拿過衣裳,袖口的線不像是一根線脫了,反而是好些斷口,也不平整,不知如何弄的。 姜芮沒有拿過針線,突然讓她縫衣服,那衣物料子極好,且針腳線似乎與一般的不一樣,若是隨便縫了怪糟蹋的,反正也得空便讓嬋娟教她。 姜芮發(fā)現(xiàn)自己蠻有天賦的,一學就會。 剛將衣裳袖子縫好,下人來稟說門外有一位自稱她表妹的姑娘求見。 表妹?海家都沒有女兒,哪來的表妹,便是有也不會千里迢迢來許昌縣吧,“那位姑娘姓什么?” “那位姑娘說她姓孫?!?/br> 姜芮想起了當初來許昌縣時路上新安縣見過的孫家人,“把人請進來。” 來的是孫家大姑娘還真是她和祁崢的表妹,姜芮在孫家時見過一面,因著她和祁崢成婚,又有孩子,故而接待她的是孫家嫂嫂,那些個表妹都只是作陪話也不多。 姜芮對這位孫家表妹印象不算太深,只覺她當時很安靜,據說已經定了親,與別的表妹看到祁崢時亮起的眼神不同,她很安靜守禮。 不過這會兒見著人,對方身上穿的衣物有些褶皺,面容憔悴,腳上還沾著泥,遠不如在孫家時得體。 “表妹怎么來了,快請坐?!苯且娝~頭有一層細密的汗珠,“曲溪,端杯消暑的茶來?!?/br> 孫筱柔捧著茶喝了兩口,一路上來她都煩悶燥熱,一口涼茶下去透心的舒服,竟讓她原本的急躁緩了幾分,“筱柔冒昧來打擾表哥表嫂實在失了禮數(shù),還請表嫂勿怪。表嫂,我想在縣衙住幾日可行?” 前面還說冒昧打擾失了禮數(shù),后面卻開口想住幾日,瞧著像是遇著事了,“來者是客,你想住便住,我讓丫鬟將客房收拾出來,趕了這么久的路你也累了,去洗漱一番,等晚上你表哥回來了,有什么難處與他說?!?/br> 也不知姜芮那句話說的不對,孫筱柔忽的開始落淚,這幅模樣讓她想起了蘇倩。 “別、別哭,筱柔喜歡吃什么?晚上我們吃烤炙可好?就著冰的涼涼的酒和茶,很是愜意。” 孫筱柔抹了淚,“表嫂,我無事,多謝表嫂,筱柔吃什么都可以?!?/br> 孫筱柔瞧著不太想說自己的遭遇的樣子。 姜芮沒有追問人的習慣,尤其她與孫筱柔還不熟,讓下人收拾了屋子給她住。 孫筱柔比蘇倩好的一點,她并沒有蘇倩那么愛哭,除了最開始那突然落淚,后面都挺好的,就是總感覺她心里藏了事,似乎還有驚恐,也不知小姑娘經歷了什么。 家里突然多了個人,姜芮自是派了人給祁崢去話。 祁崢到沒有比平時早回來多少,對孫筱柔這位表妹,他也只在到新安縣借住孫家時見過一面,如今早忘了對方模樣。 祁崢回來便見姜芮身邊坐了位姑娘,瞧著十五六歲,應該就是孫家那位表妹了,“表妹怎只帶了丫鬟便出門?舅舅他們知道嗎?” 姜芮覺得她想的不夠祁崢周到,瞧他這一開口,直指問題所在。 孫筱柔看了眼祁崢,復而垂下眼眉,“爹娘不知。不瞞表哥,我是偷跑出來的,表哥能不告訴我爹娘他們嗎?” 姜芮看著嬌嬌弱弱的小姑娘,竟然帶著丫鬟就敢出門,膽子也太大了。 作者有話說: 第24章 祁崢沒想到這位孫家表妹竟這般胡來, “胡鬧,你可知稍有偏差會有什么后果?!?/br> “我這便修書一封送去孫家?!?/br> 孫筱柔驀然起身, “不要, 求表哥不要告知我爹娘?!?/br> 姜芮突然想起一件事,“表妹,我記得曾聽舅母提及, 你好似是八月中旬出嫁?!?/br> 算算日子不足一月,這會兒不在家安心備嫁, 怎還亂跑出來。 孫筱柔面色一白,神色中帶著驚恐, 雙手不安的交織著手中的繡帕。 一看她這幅模樣便知離家出走恐與婚事有關,天色漸晚也不適合再問, 用過晚食孫筱柔帶著丫鬟回去。 姜芮把縫補好的衣裳拿給祁崢,“看看可還行。” 改明兒試試刺繡, 也不知是否因為這具身體是大家閨秀, 許是身體本能反應,讓她做針線活兒上手極快。 祁崢拿起桌上疊放整齊的衣物,袖口被他刻意扯壞的地方已經修補好。 在姜芮未看見的地方, 祁崢唇角揚起,先前他還擔心也許那身體的也并非是團團而是另外一個人, 剛好也叫姜芮。 從試探來看,她會很認真的練字,也會認真去做針線,并不會因此抱怨,若單單只是這些遠遠不夠, 偏她學的極快, 若不是原本就會又豈會做到這般。 他也確定了團團與那孫悅娥換了身體之事, 只是不知因何團團回來卻失去了以前的記憶。 祁崢擔心會否與孫悅娥喝藥有關。 明日還需修書一封問問秦大夫,那藥可會傷及記憶。 姜芮坐在妝鏡前摘頭飾,后面的幾縷頭發(fā)似乎與梳篦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