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縫花開 第89節(jié)
男人牽手的動作緩慢而溫柔,又像撩撥,讓人分外心動。 褚一諾臉微微發(fā)熱,低頭看著包裹著自己的這只修長的手,指骨分明,背骨線條和青筋格外有力量,掌心卻如春風般溫暖。 還記得這只手第一次護著她的時候并不溫柔,反倒是有些粗魯,跟它的主人一樣,好看卻難以接近。 后來的那三年里,她偶爾閑下來還是會想起這個中國軍人。 想起在危險關(guān)頭他這雙力量感十足的手,也想過這么帥的隊長應(yīng)該是有女朋友,甚至于是有老婆的?;孟脒^他牽著他愛人的手,應(yīng)該是很溫柔的吧。 有時候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他的手牽著的會是她,是比想象中更加的溫柔。 “我剛上高中的時候有一小段焦慮期?!瘪乙恢Z柔聲跟顧堯聊了起來,“我那時候是剛跳級到高中部,可能年紀小不太適應(yīng),導(dǎo)致第一次考試的成績很不理想。學(xué)校的意思是如果我下一次考試還達不到跳級生的水平,就只有重新回到初中部。” “你想啊,你一初中生直接跳到高中也算是大陣仗,搞的人盡皆知。要是沒多久因為能力不行又給降級回去,這臉就丟大發(fā)了。所以那段時間越是胡思亂想壓力就越大,更是焦慮到不行。” “轉(zhuǎn)折點,你認識了今天的那個學(xué)長?!鳖檲蚪恿司洹?/br> 褚一諾已經(jīng)習慣了顧堯的讀心和預(yù)判,不再大驚小怪。 她笑著點了點頭:“我這學(xué)長吧高中的時候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就賊文青,白白凈凈的特有書生氣質(zhì)。我是在學(xué)校圖書館不小心撞倒了他的書。雖說是意外,但也有可能是天意,幫他撿書的時候看到他書的扉頁上寫著的人生格言,你別說開竅有時候真就是一瞬間,就那一眼我突然就悟了?!?/br> “然后湊巧他已經(jīng)高三了,在文學(xué)上的儲備量很大。我那時候在這一塊算是短板,就經(jīng)常向他請教,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后也不焦慮了。世界很大,人人都是凡人,這路走不走都會到明天,又何必庸人自擾。想通以后考試沒再掉過鏈子,跟著后面又跳了一級?!?/br> 所以成了通透的哲學(xué)家,到最后還不忘夸一下自己。 “總算是知道你這一身論斤的人生格言哪兒來的了?!鳖檲蚰﹃媚锏氖职淹?,黑眸卻一直專注著她的眼睛,“只不過你倒是偷師成功,你這學(xué)長看樣子已經(jīng)被社會的欲望腐蝕的差不多了?!?/br> “變化是有點兒大。”褚一諾說,“也理解,每個人對理想的追求都不同,人在不同階段也會有不同的感悟和變化。學(xué)長上學(xué)那會滿腹經(jīng)綸,不屑世俗。但終究還是入世俗為五斗米而折腰,但看他現(xiàn)在這狀態(tài),好像還挺享受這樣的理想生活?!?/br> 褚一諾笑對顧堯,而他眼前這個男人卻不一樣。 他鐵骨熱血赤子心,一身軍魂一世明。 她沒有見證過他的過去,可她知道他的理想和信仰從未改變。 “那你呢?!北M管如此,她還是想從他口中得知,“你渴望的理想生活是什么樣的?” 顧堯垂眸晃了晃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掀起眼簾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褚一諾:“就是現(xiàn)在?!?/br> 褚一諾揚唇甜蜜地笑了起來,柔情如水的眼眸與他情深似海的笑眼隔空交織,絲絲縷縷糾纏不清。 “哎對了?!?/br> 褚一諾在跟顧堯唇與唇碰上的咫尺距離時,倏然暫停:“怎么你生日和你家地址都那么多個一???” 顧堯伸手輕輕彈了一下褚一諾的腦門,靠回椅背,直接給他氣笑了:“褚老師,你是真的很會破壞氣氛?!?/br> …… 抵達冰城后,天已經(jīng)大黑,整座冰天雪地的北國風光盡收眼底,滿城燈火璀璨,街巷年味兒濃烈。 有一種冰雪為伍的浪漫色彩,這是在渝江永遠看不到的景色。 顧堯是提前訂好了酒店,下了飛機,酒店的專車已經(jīng)在航站樓外靜候,上了車直接開往目的地。 褚一諾一直沒問顧堯酒店定的是一間還是兩間,都是成年人,有些事兒自然而然會發(fā)生,她一點兒也不排斥,反而還有些期待。 然而,已經(jīng)站在酒店房間的她居然一個也沒猜中。 顧堯確實是只定了一間房,但這居然是個套房,有兩個房間。 這個男人,他真的……有錢。 還……亂花錢。 客廳的落地窗外正對著冰城的繁華大街,放眼望去錯落有致的高樓大廈燈火璀璨,像一幅被框在玻璃框里的冰雪夜之城畫作。 天兒太晚了,明兒他們還要飛漠城。 顧堯瞧著攤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姑娘,室內(nèi)暖氣很足,她脫了羽絨服身上是件修身的高領(lǐng)針織,將她薄削又玲瓏的曲線展露無疑。 顧堯舔了下唇,走過去把人拉起來攬進懷里,親了親她臉側(cè)問:“吃什么,我叫客房服務(wù)。” 點了餐,顧堯松開褚一諾,起身從門口開始挨著細致地檢查起來。 他一邊檢查一邊跟她科普在外住宿不管多豪華的酒店都不要大意,挨個兒告訴她應(yīng)該怎么排查。 褚一諾其實出門在外也會檢查酒店房間有沒有偷裝攝像頭,有沒有違禁物品之類的事項,只不過還是沒有顧堯這么的細致。 她感覺出這趟門自己簡直就是個廢物,什么都是顧堯在cao心。 不過這感覺是真好。 客房服務(wù)送餐進來,褚一諾去衛(wèi)生間洗手,洗了手出來挨著顧堯給她拉開的椅子坐在他旁邊,拾起面前的筷子便夾了塊鍋包rou吃了起來。 顧堯沒動,而是干脆曲著手肘,就著桌沿支著腦袋偏著頭,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著褚一諾。 褚一諾饒是太陽xue沒長眼睛,也能被身邊這直勾勾帶著溫度的目光給盯出個眼睛來。 她扭過頭,眨著疑惑的大眼睛,澄澈的眼瞳在光影下琉璃生輝。 “看我干嘛?你不吃么?不餓么?”她來了個三連問。 “不拍照?” 顧堯一個問沒答,眸色在馨柔的燈光下更顯漆黑深沉:“我尋思你跟你師兄吃飯不是要拍照發(fā)朋友圈,怎么到我這兒就區(qū)別對待?” 嘿,你這擺明了無事生非。 褚一諾把嘴里的rou咽下去,吊著眼梢瞧著顧堯:“我承認我?guī)熜质呛軒?,溫文爾雅又有紳士風度……” 被男人好整以暇的警告眼神一掃,她話鋒轉(zhuǎn)了個彎:“有必要翻案么?” 顧堯勾著唇,盯了眼她微微泛著油光的紅唇:“我這是合理審訊范圍?!?/br> 褚一諾擱下筷子,也轉(zhuǎn)過身,學(xué)著顧堯的樣子抬手支著腦袋跟他對峙:“顧隊都有讀人心這本事了,還需要審?” “嗯,偶爾聽聽你狡辯也不錯?!?/br> “怎么就成狡辯了。我本來就不愛發(fā)朋友圈,只?????有跟師兄單獨吃飯必發(fā),不是給別人看的,是讓他看的?!瘪乙恢Z說著驀地一笑,“跟他光明正大,跟你嘛不清不白。這常言道秀恩愛死得快,低調(diào)點兒好?!?/br> 顧堯伸手理著姑娘耳邊的碎發(fā),問她:“如果我們當初真就那么算了,你還繼續(xù)跟你師兄這么光明正大的耗著?” 褚一諾一搖頭,直言不諱地尋事兒:“怎么可能,我當然會嫁給別人了?!?/br> 顧堯的手一頓,笑著舔了下后槽牙:“怎么,嫁給那個搞航空航天的?” 褚一諾忍住笑,又點點頭,不怕死的在危險邊緣瘋狂試探:“應(yīng)夏陽,你別說,他還蠻適合當老公的?!?/br> “什么?”顧堯撓了撓耳朵,湊了過去:“來,剛沒聽清,再說一遍?!?/br> “我說?!瘪乙恢Z還特地往前,擱在顧堯耳邊說,“應(yīng)夏陽他還…… 顧堯扭頭,扣著褚一諾的后腦勺直直吻了過去,將她的話音全部納入口中,堵上她這張爭強好勝的嘴。 “油嘴滑舌?!?/br> 他說著撬開她的唇齒,長驅(qū)直入地咬上她的舌尖:“你還真敢再說一遍?!?/br> 作者有話說: 不得不說是真油嘴滑舌~~~劇個透,看到疤會是在這次旅行中,嘿嘿~~ 周末啦,50個紅包,周末愉快,群么~~~ 第60章 石縫花開 空氣里的溫度在節(jié)節(jié)攀升, 仿佛能讓窗外活在零下十幾二十度的枯枝開出朵朵桃花來。 褚一諾被顧堯抱到腿上,沒放過她的唇,持續(xù)密密麻麻地吮咬著, 舔舐著。 少了一開始的懲罰意味,卻多了野火燎原之勢,愈發(fā)不可收拾。 她的心被點燃,火光漫天,連綿無盡頭。 褚一諾本能隨心地抬起雙手掛在顧堯的后頸, 指尖碰到他寸發(fā)的一瞬間都像是過了電, 惹出一層麻意。 腰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些,貼靠的嚴絲合縫,唇舌輾轉(zhuǎn),連熾熱的氣息都混淆相同。 她做好了交付的心理準備, 沉醉在顧堯的繾綣里, 動情地回應(yīng)著他。 顧堯睜著眼, 勾著唇, 注視著姑娘的每一幀反應(yīng)。 眉目泛紅,睫毛輕顫, 點點滴滴盡數(shù)落入他深不見底的黑眸里,眼中的笑意越發(fā)的濃郁。 慢慢的, 直到褚一諾以為他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她被他抱回到椅子上。 顧堯完全松開了她, 隨即轉(zhuǎn)身撿起筷子老神在在地吃了起來。 瞬間石化了的褚一諾愣坐在那兒一整個傻眼。這收放自如的, 就感覺剛才不過是她一個人經(jīng)歷的一場夢。 是色/誘吧? 是美男計吧? 是欲擒故縱吧? 是,是的。 玩的可好了呢。 顧堯彎著唇角扭頭看向老僧入定的褚一諾, 一雙還未消退的朦朧魅色眼, 盈盈瞳仁里水波流轉(zhuǎn), 蕩人心弦。 本是白皙的臉上掛著散不去的緋紅,紅唇上的油光被他的水光替代,更顯嬌艷。 倒是有點兒明白以前那么多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典故的個中原因了。 “吃飯?”顧堯夾菜到褚一諾碗里,笑的是漫不經(jīng)心又意味深長,“還是,你想繼續(xù)?” 褚一諾徹頭徹尾的回過神來。 雖然是她故意挑釁在先,但是不得不說,她還是被這個報復(fù)心忒重的男人的反挑釁給氣樂了。 這叫什么?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咬唇微笑,禮尚往來的給顧堯夾了塊鍋包rou,格外賢惠的笑里藏刀:“當然是吃飯啦?!?/br> 說完,還必須給自己找補點兒回來:“吃飽了我好找別的男人繼續(xù)啊。” 顧堯瞥了眼褚一諾:“成,你盡管找回來試試?!?/br> 褚一諾不服氣地咬著筷子: “試試就試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