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六零] 第70節(jié)
比如:“我被安同志深深地吸引了,如果可以與她共結(jié)連理,我想我一定可以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br> 再比如:“我從她的身上,看到了很多自己畢生為之努力的閃光點,我想她于我而言,不光是一個完美的伴侶,更是一個可以督促我前行,鞭策我完善自我的好同志?!?/br> 又比如:“我日思夜想,都覺得我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安同志這么優(yōu)秀,被她吸引的人又何止我一個,所以我觍著臉居功自傲一回,還請組織看在我多次出生入死的份上,批準(zhǔn)我的小小請求。” 最后落款之前,還不忘催促道:“周中擎再三頓首,熱切盼望組織的批準(zhǔn),不勝感激?!?/br> 安六合看完,默默把這一頁紙撕了下來,伏在案邊,細(xì)細(xì)描摹出來,隨后輕輕折疊,夾進(jìn)了她的那本六合夜話里。 第42章 正式求婚(二更) 周中擎晚上回到營帳, 跟呂國豪又打了一架。 原因很簡單,這貨居然把征婚啟事貼在了周中擎營帳門口,還做了個報名表, 把軍營里年輕有為的士官都填了上去。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 可他還嘚嘚瑟瑟的,在名單最上面加了三個字:葛長征。 這個葛長征對于周中擎來說并不陌生。 兩人不只是點頭之交, 還在兩年前交過手。 周中擎對這人的軍事素養(yǎng)沒什么好挑剔的, 可這人是個混不吝的主,部隊被他禍害的文藝兵,加起來能成一個排。 究其原因, 也沒什么難以啟齒的,這人是個紅二代, 很有點來頭。 看名字就知道, 他出生在長征路上, 后來紅軍過草地的時候, 他mama奶水不夠, 就把托付給了附近的老鄉(xiāng)收養(yǎng), 過了幾年才找回去的。 那會他爸媽又去抗美援朝了,所以他是跟著他舅舅秦瀚, 也就是南市軍區(qū)司令長大的。 換言之,雖然他是秦瀚的外甥, 其實跟兒子沒差。 這些年他父母退休了,都圍著他的小家庭打轉(zhuǎn)呢。 兩年前兩個軍區(qū)比武切磋的時候,周中擎對他印象很深。 不是因為他的風(fēng)流韻事,而是因為他的能力。 當(dāng)時的比拼項目很多, 兩人平分秋色, 要不是最后周中擎在固定靶射擊上贏了一發(fā)子彈, 那一次的比拼恐怕要來個平手。 所以,即便是不論出生只論實力,這人也算得上是周中擎的勁敵。 而現(xiàn)在,呂國豪張嘴閉嘴就拿司令出來說事,那不是明擺著要尋周中擎的不痛快么。 周中擎二話不說,直接一拳頭招呼了上去。 呂國豪早有準(zhǔn)備,這次倒是沒有被單方面碾壓,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頂著一張烏青的臉,第二天一早就去巡邏艇上打小報告了。 那頭的司令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久才回道:“長征已經(jīng)答應(yīng)去海島看看了,你別再惹是生非,盡量低調(diào),知道嗎?” “只是看看嗎?他不留下來?總不能讓安六合跟他離開海島吧?”呂國豪想得還挺長遠(yuǎn)。 真要是葛長征來島上,他就多了個靠山了。 畢竟他一個人招架不住周中擎和他手下的將士們啊。 秦瀚自然考慮過留島的問題,不過人還沒見著呢,現(xiàn)在說這個不是太早了嗎? 所以他還是讓呂國豪先沉住氣,等葛長征到了再說。 呂國豪得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走路都飄了。 路上遇著過來換班的別軻,還假惺惺地跟別軻叫屈呢。 別軻白了他一眼:“有你這樣做政委的嗎?不幫著戰(zhàn)友解決生活上的困難就算了,還一個勁添亂!你還好意思跟我叫屈,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得虧你沒寫我的名字,不然我拼著記大過也要跟團(tuán)長一起揍你?!?/br> “哎呀呀,你們這些人就是火氣太大了,我這屬于挫折教育,讓團(tuán)長多歷練歷練。”呂國豪總有他的理由。 別軻懶得搭理他,直接搡開他,擦肩而過,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呂國豪撇撇嘴,心道你就嘚瑟吧,等葛長征來了,這個海島的軍營就要變天咯。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島上其他對安六合有想法的男同志也紛紛遞交了報名表。 中午統(tǒng)計出來一看,嘿,幾千號人里,居然收到了五百多份報名表,按照男女比例換算下來,差不多每四五個男人里面就有一個報名的。 為了表示組織上的重視,這個說媒的光榮任務(wù)就交給紀(jì)娉了。 紀(jì)娉無奈地看著面前厚厚的一大摞報名表,陷入了沉思:“六合會生氣的吧,這里頭瞎湊熱鬧的就不少,要不我們先篩選一遍吧。你看,這還有帶著老婆孩子的,不是胡鬧嘛。” 蘇繼善也覺得這么多有點太離譜了。 干脆跟紀(jì)娉一起,把把關(guān),淘汰掉一批心懷叵測的投機(jī)分子。 最終留下來的只有不到二十份。 有幾個用心的,還貼上了自己的照片,方便安六合認(rèn)識他們。 紀(jì)娉拿著這十幾份報名表,準(zhǔn)備去找安六合,沒想到剛出大門就被葉春梅堵住了。 葉春梅手里拿著兩張報名表,小聲道:“快拿著,別讓我那兩個兒子知道?!?/br> 紀(jì)娉無奈,知道葉春梅的心思,不太好拒絕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只好把雷天晴和雷天朗加了進(jìn)去。 葉春梅卻磨蹭著不肯走,拽著她去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小聲道:“都有誰啊,快跟我說說,我好做個準(zhǔn)備?!?/br> “你是準(zhǔn)備去搞破壞吧?”紀(jì)娉又不是傻子。 這老嬸嬸真是一根筋,鉆進(jìn)死胡同出不來了。 非要讓兒媳婦改嫁自己的兩個兒子,真要是安六合自己有這個意思也就罷了,可安六合明顯對那兩個小叔子都沒有什么想法嘛。 她要是幫這個忙,不就是助紂為虐嘛。 便直接拆穿了葉春梅:“嬸子,我勸你還是別cao這個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再說了,女人家生兒育女的?????,老得快,你家天晴天朗都才十九歲,你真的忍心他們找個比自己大四五歲的媳婦嗎?你好好想想吧,我忙去了?!?/br> 說著紀(jì)娉就走開了。 留下葉春梅在原地愣怔了半天。 是啊,她當(dāng)然知道生兒育女老得快,可六合不是有本事嗎? 給自己調(diào)理調(diào)理補(bǔ)補(bǔ)不就好了。 她不管,還要去追紀(jì)娉,不想,直接被張銀鳳攔住,生拉硬拽的,要帶她去看蕾蕾和小杰。 葉春梅知道張銀鳳沒安好心,一把拍開了她的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給你哥打掩護(hù),撒手,我沒有你們這樣的侄子侄女?!?/br> 張銀鳳剛剛一直在窗戶外面偷聽呢,知道這報名表里面沒有周中擎,所以她哥哥最大的對手就只有天晴和天朗兄弟倆,無論如何,她都要把春梅姑姑攔著。 姑侄兩個你推我我拉你,愣是誰也擺脫不了誰,最后到底是張銀鳳年輕一些,體力上占了優(yōu)勢,把她帶去了寧華夏那邊,看孩子去了。 * 紀(jì)娉找了一大圈,并沒有看到安六合的蹤跡,心想著把這些報名表交給她親近的人也是一樣的。 便打算去找找七星,沒想到,轉(zhuǎn)身的時候聽到了周中擎的聲音。 她好奇打量了一番,還納悶?zāi)兀骸靶≈馨?,你怎么沒有報名征婚啊,我看你天天往六合那里跑得挺勤快,沒想到你居然沒有報名?!?/br> “報不報都一樣?!敝苤星孓k事效率一流,已經(jīng)從縣城回來了。 要是按照安六合的交代,先拍照片,再回來找九州去寄信,那不是多折騰一個來回嘛。 所以他去拍照之前就找九州要了這三處地址,拍完照片就連著家書一起寄出去了。 現(xiàn)在他回來,正準(zhǔn)備去溫泉那里找安六合匯合,至于報名表,他本來沒在意,他連家長那關(guān)都過了,要整這些虛的做什么。 他看著紀(jì)娉手里厚厚的報名表,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些臉皮厚的,居然想娶安六合。 也不撒泡尿照照。 他那冷漠的眼神里帶著幾分傲氣,沉聲道:“給我?!?/br> “那你知道六合在哪里嗎?要是你知道我就給你,你幫我捎過去。”紀(jì)娉還不知道他們兩個今天有安排。 周中擎不說話,就那么伸著手。 這人一旦不笑,那冷著的臉就跟要吃人一樣。 紀(jì)娉受不了這樣的壓力,還是把報名表全都給他了。 可是不行,看周中擎這架勢,怎么那么像護(hù)食兒的野獸呢? 回頭給她全撕了就糟了,事情成不成的另說,可東西她得親自交給安六合。 畢竟事關(guān)安六合的終身大事,她不能隨隨便便就這么被嚇?;厝チ?。 她轉(zhuǎn)身,趁著周中擎低頭翻閱的時候,一把搶走了報名表,隨后頭也不回地跑了。 周中擎淡然地收回視線,不免覺得好笑,因為他看到了張臨淵的名字。 還是放在最上面的,蘇繼善那邊什么意思就很明顯了。 他可不能由著別人來算計自己,自己卻一點都不反擊。 他便找到蘇繼善,把自己之前謄抄的第二份結(jié)婚申請拍在了他桌子上,隨后一言不發(fā),就這么走了。 蘇繼善被他盯得渾身毛毛的,等他走了才松了口氣。 他把申請報告閱讀了一遍,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小子早就準(zhǔn)備好了,看來張臨淵沒戲咯?!?/br> 他趕緊拿出一份報名表,寫上周中擎的信息,隨后叫來湯新華:“快去找紀(jì)娉,就說周中擎是組織上推薦的,讓她一定把這張報名表送到安六合手里?!?/br> 湯新華哪里知道紀(jì)娉的去向,一路找到海邊也沒有任何頭緒。 正犯難,便看到路峰從衛(wèi)生站出來了,看著他手里的報名表,道:“又是我表姐的征婚對象?” “對啊?!睖氯A氣喘吁吁的,沒有注意到路峰那過分失落的表情。 路峰走過來,把報名表拿在手里看了看:“給我吧,紀(jì)娉姐剛剛送過來十幾份,都在我這放著了。我表姐育種去了,等她出來我就交給她?!?/br> 這事還是安六合過來交代他給小紅配消炎藥,他才知道的。 他看著報名表上的周中擎三個字,眼神越發(fā)黯然了幾分。 湯新華只想著東西交給了安六合的親人就行,其他的他就不管了。 所以他壓根不知道,等他一走,這些報名表就被路峰全部付之一炬了。 他關(guān)上了衛(wèi)生站的門,把自己隔絕在無人發(fā)現(xiàn)的安靜角落里,一張一張,將這些報名表撕碎,點燃。 到最后,他捏著周中擎的那一張,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至于手指被燎出了泡才回過神來。 他緩緩地站起來,安靜地給自己上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