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六零] 第150節(jié)
第96章 要老婆抱抱才能好(一更) 嗩吶喧囂, 鑼鼓吵鬧。 安六合就這么被周中擎牽著手,走進(jìn)了婚房。 床上撒滿了紅棗花生桂圓和蓮子,她收拾半天才找到了一塊能落坐的地方。 剛一坐下, 就被男人扯到了懷里, 隔著蓋頭,親吻她的臉蛋兒。 酒氣撲鼻, 她卻不覺得討厭, 而是耐心地配合著,等到這家伙摟著她倒向床榻的時候,她才稍微掙扎了一下:“你起來, 把這些紅棗什么的撥開再睡?!?/br> “誰說我要睡了,大白天的, 不睡?!敝苤星嫠Y嚻? 就是想摟著她膩歪一會, 解一解兩三天沒見著的相思之苦。 至于什么紅棗硌人, 那都不算個事兒。 安六合拗不過他, 只好把喜被拽過來墊一墊, 由著他胡鬧了一通。 蓋頭被他用嘴叼開,衣服上做功考究的盤扣也被他用牙齒撬開, 至于里面的襯衫,那更是被這頭餓狼當(dāng)成了玩物, 肆意破壞。 安六合躺在一片狼藉的喜被上,抱著他的腦袋笑得直喘氣:“你鬧夠了沒有,你把我衣服撕了,我等會怎么出去敬酒?” “那就不敬了, 誰也不敢說什么。”周中擎還沒鬧夠, 酒精在血液里奔涌, 以至于他這會兒有點孩子,很想合情合理合法合規(guī)地荒唐一把。 反正現(xiàn)在是入洞房,不做點洞房該做的事,那不是大煞風(fēng)景? 于是在外面的嬉鬧聲中,這位衣冠楚楚的旅長大人,玩了一把心跳,追求了一回刺激。 等他把他的新娘子吃干抹凈,他才理了理衣服,人模人樣的出去了。 婚宴已經(jīng)開席了,院子里擺不下,便沿著門口的街道一路向兩邊延伸開來。 這么大規(guī)模的宴席,必然要炊事班的人一起來幫忙才行,于是這一天,攝影師的鏡頭里便記錄下了這么一樁空前盛大的婚宴現(xiàn)場。 蘇繼善精明得很,既是給安六合與周中擎長了回面子,又是借機(jī)宣傳一波他們海島的軍民魚水情。 而鑒于軍隊內(nèi)刊已經(jīng)有了上次葉添榮帶來的記者做了采訪,那么蘇繼善就把這婚禮的稿件投到了政務(wù)的內(nèi)刊上,并藉此機(jī)會宣傳了一下海島上的萬頃良田,為安六合的新品稻種造勢。 這一切,都要等到婚禮之后安六合才清楚。 眼下,她只管樂在其中,享受這全島同慶的好日子。 敲門聲不期而至,安六合匆忙抓起喜被遮住了一室春光,應(yīng)道:“請進(jìn)?!?/br> 來的居然是鄒寧。 這個婚姻不幸的女人,今天居然也紅光滿面。 她手里捧著一盤子八寶飯,問安六合餓不餓。 安六合當(dāng)然是有點餓的,尤其是被周中擎折騰了個把小時,饑腸轆轆那是必然的。 鄒寧笑著把倒扣的盤子打開,露出里面香糯軟滑的八寶飯:“你家周旅長讓我送過來的,快嘗嘗?!?/br> 說著,她的視線在安六合身上掃了一圈,頓時羨慕得眼眶發(fā)紅,?????她家老呂好久沒碰過她了,她真的好寂寞啊。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安六合的臉蛋兒:“周旅長這么疼你,你得跟他好好過,啊。” “嗯,嫂子我知道。”被人看到這一身的吻痕,安六合怪難為情的,接過八寶飯,拿起勺子低頭吃著。 長發(fā)披垂在兩肩,遮擋住鄒寧過分赤.裸的艷羨目光,安六合目不斜視,實在是找不到話說,便問了問鄒寧有沒有去互助會學(xué)習(xí)。 鄒寧笑著說道:“學(xué)了,多虧了芒種不嫌我笨,一次又一次地教我,我昨天回來跟我家老呂說了說,你猜怎么著,他夸我呢,說我有天分,讓我好好學(xué)。我想著,等我也學(xué)會了寫詩作對,他肯定能對我刮目相看?!?/br> “那就好,嫂子你加油學(xué),我看好你?!卑擦闲牡溃贿@鄒寧還是一門心思想去討好呂國豪,夫妻做到他們這地步,其實蠻可悲的。 她要引以為戒,將來不管彼此登高還是摔低,都不要忘了今天的這份歡喜和感動才好。 她既看上了周中擎這個人,便不會在乎他是旅長還是團(tuán)長,是升遷還是貶謫。 只要兩個人都惦記著最初的那份美好,就不會被塵世的名利蒙上灰塵,失了愛護(hù)彼此的那份真心。 她一口氣把八寶飯吃了個精光,鄒寧端著空盤子,臨出去的時候,再次看了看她那滿身歡愉后的痕跡,打趣道:“我想著,你們就快有自己的孩子了吧,等我抽空把我家孩子的舊衣服洗洗干凈,回頭都給你留著,省得再買了?!?/br> “好,謝謝嫂子。”安六合沒有拒絕,這年頭物資匱乏,人家愿意把孩子的舊衣服相贈,那是極其難能可貴的一份真心,她不該拒絕。 見她這么好說話,鄒寧心中感慨萬千,心說不愧是周旅長看上的女人,就是會持家過日子。 出去后,便跟諸葛鳴的媳婦議論起來,話里話外都在說安六合的好。 諸葛鳴媳婦叫劉冬妮,冬天出生的傻大妞,做事說話全都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嗓門兒也大,聞言樂不可支地說道:“那是必須的啊,小周那眼光指定差不了。你這么一說倒是提醒我了,回頭我把我家那三個傻小子的衣服也留著,改改就能給小杰穿了。閨女的衣服我家倒是沒有,哎你說,要不你把你閨女讓我?guī)商??老人都說,蹭蹭別人家的閨女氣就可以懷閨女了?!?/br> “這你也信?”鄒寧不置可否,不過她也不是第一次聽劉冬妮嚷嚷要閨女了。 思來想去,建議道:“借我家的不合適吧,我家那個要上學(xué),你就借小安家的蕾蕾。這妮子正是滿地爬的年紀(jì),好玩著呢?!?/br> “哎呦,瞧我這腦子,差點忘了。得,回頭我跟小安說去?!眲⒍菀幌胍彩?,小安這都正經(jīng)嫁過來了,以后三個孩子肯定都跟著在這邊了,她何必舍近求遠(yuǎn)呢。 不等宴席散去,便借著給安六合送飯的由頭,抱著蕾蕾一起進(jìn)去了。 安六合正坐在床邊縫補(bǔ)衣服,她這一身嫁衣,已經(jīng)被周中擎糟踐壞了,趁著晚宴的重頭戲還沒到,她得趕緊補(bǔ)上一補(bǔ)。 聽劉冬妮說完來意,她笑著應(yīng)道:“好啊嫂子,你只管借,正好稻子開花了,我接下來幾天會很忙,蕾蕾就拜托你了。” “拜托啥啊拜托,咱以后都是一個大院里的,互相照應(yīng)那是應(yīng)該的。我也得加把勁,給你生個兒媳婦出來啊?!眲⒍菔翘貏e樂意給兩家孩子定娃娃親的。 她想好了,這胎要是閨女,就給小杰或者英駿做媳婦,要是兒子,那就給蕾蕾做夫婿吧。 安六合沒意見,笑著應(yīng)道:“行,那你多生幾個,我家兒子多?!?/br> “哈哈哈,好。”劉冬妮留下一碗銀耳枸杞湯,抱著蕾蕾出去了。 到了外面逢人就說,這是她未來兒媳婦,今天開始她就帶在身邊培養(yǎng)感情了。 把諸葛鳴都聽傻了,趕緊找到周中擎問了問。 周中擎回頭看著窗簾緊閉的房間,笑道:“嫂子這么說,肯定是我媳婦點頭了,這是好事啊,你急什么?” “我急什么?我不是怕你這小子來勁嘛,什么都要問了你媳婦才肯點頭,萬一是你嫂子自作主張,你肯定跟我鬧?!敝T葛鳴白了周中擎一眼。 這老小子今天可高興壞了,又被灌了幾十杯酒,這一頓婚宴光是跑廁所就跑了五六次。 他居然還挺樂呵,眼看著又有人來敬酒,諸葛鳴趕緊攔住,道:“給我,我來喝?!?/br> “政委,你喝不算,又不是你結(jié)婚!”手下的一個連長大著嗓門起哄。 諸葛鳴眼珠子一瞪,罵道:“不是我結(jié)婚怎么了?沒聽說嗎?你們旅長可是答應(yīng)把蕾蕾給我做兒媳婦了,你們說,這酒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喝?” “哎呦喂,這可是好事成雙啊,喝,你倆都得喝!”將士們更加來勁了,鬧著要諸葛鳴跟周中擎一起喝。 可憐諸葛鳴,明明是幫忙擋酒的,結(jié)果卻害得周中擎喝了更多,更多…… 下午兩點多,婚宴總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周中擎歪歪扭扭地被扶進(jìn)了房間,推開門,看到坐在床邊縫縫補(bǔ)補(bǔ)的小媳婦,頓時心里一熱,也不管扶著自己的是誰,張嘴便嚷:“老婆,我想死你了,你也不來抱抱我?!?/br> 安六合抬頭一瞧,發(fā)現(xiàn)兩個長征一左一右架著周中擎,步履踉蹌地往這邊來了。 她趕緊放下針線和衣服,過來扶著周中擎:“謝謝兩位了,我來?!?/br> 倒是奇怪,兩個大老爺們扶著都東倒西歪的周旅長,到了自家媳婦面前,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乖巧懂事極了。 既不晃悠了,也不嚷嚷著再來一杯了,而是用他一米九幾的大高個子,扭了個高難度的姿勢,把腦袋枕在了他媳婦肩上,委委屈屈地控訴道:“老婆,他們欺負(fù)我,我喝得胃難受,要老婆抱抱才能好。” 安六合臉上火辣辣的,尤其是眼角余光看到兩個長征都沒走,只得硬著頭皮哄道:“好好好,我抱著你,你站直了,你這樣不難受嗎?” “老婆不抱我我才難受?!边@灌了兩個小時的酒水,可把周中擎委屈壞了,賴在安六合懷里不肯起來了。 不得已,安六合只好厚著臉皮說道:“葛副旅長,麻煩你幫我把門帶上?!?/br> 葛長征怔怔地應(yīng)了一聲,還沒轉(zhuǎn)身就被華長征推了出去。 房門關(guān)上,安六合終于松了口氣。 她摟著周中擎的腰,將他架在自己肩膀上,一點一點往床上扶去。 到了床邊,卻冷不丁被周中擎勾著腰身,一起倒在了床上。 醉酒的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癡癡傻傻地笑:“老婆,我們結(jié)婚啦,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媳婦啦,快,讓我香一個——” “好你個周中擎,又跟我裝醉!”安六合氣惱不已,趴在他身上,粉拳嬌憨,一下一下捶打著他的心口。 卻被他反手握住,貼在怦怦亂跳的心臟處,眉眼繾綣地喊道:“好老婆,不能打,再打這顆心就要跳出來了,你要知道,里面滿滿的都是你,全是你,只有你?!?/br> “油嘴滑舌,你不說我也知道?!卑擦蠜]好氣地又捶了他一拳頭,想直起身來去給他弄點醒酒藥,卻被他猛地摁在懷里,握著她的手,沉沉睡去。 第97章 羨慕我嗎?(二更) 夜晚不期而至, 島上再度響起了歡快的喜樂。 安六合迷迷蒙蒙醒來,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身下躺著的男人正含笑看著自己。 他的眉眼特別的鋒利冷峻, 卻因為這寵溺的笑而顯得柔情萬分。 她保持著匍匐在男人胸口的姿勢, 很有些癡迷地看著,看到最后, 忍不住親了上去:“起來了, 晚宴開始了,我換身衣服,跟你去敬酒?!?/br> “好?!敝苤星娴纳ひ粲新晕⒌纳硢? 他撓了撓她凌亂的長發(fā),視線從她遍布吻痕的脖子上劃過, 眼中盡是濃得化不開的蜜糖。 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才發(fā)現(xiàn)四肢酸麻, 兩人就這么相對坐著, 等那一陣陣的電流消退。 夏日的晚霞格外的絢麗, 像是知道今天有大喜事似的, 燦爛地在天空舞動著火焰般的紅綢。 晚風(fēng)輕拂,燥熱里帶著點海水的咸澀和潮濕, 蛙鳴四野,流螢漫天, 真是一場值得永世銘記的新婚盛典。 第一顆星星爬上夜幕的時候,島上響起了炮竹的聲音,緊接著,一束絢爛的煙火破開了夜空, 躥上最高處, 在盛夏的夜晚熱烈地綻放。 因為經(jīng)費有限, 所以這批煙火是島東的工程兵們親手趕制出來的。 粗糙中透著一股野生野長的彪悍,連帶著那煙火的形狀都格外奔放了起來。 安六合在賓客滿座的喧鬧聲中,換上縫補(bǔ)好的嫁衣,重新頂著一腦袋的絹花,出來敬酒。 她身邊的男人,依舊穿著他海軍大校的禮服,胸口也別著一朵絹花,滿臉喜色地挽著她的胳膊,雙雙走向了席間。 這?????一喝又是幾斤白酒下肚,為了表示隆重,夫妻倆還把那為數(shù)不多的花雕抱了出來。 “想喝嗎?這可是咱們旅長攢了幾十年的喜酒??!”諸葛鳴一喝酒嗓子就變啞,這會兒用他的破鑼嗓子大聲嚷嚷了起來。 將士們?nèi)呵榘簱P(yáng),都想嘗一嘗旅長珍藏的佳釀。 諸葛鳴便應(yīng)道:“想喝的上來表演個節(jié)目,只要咱旅長說好,就可以喝上一口,怎么樣?” “好!”應(yīng)和聲中,婚宴又多了一個助興的節(jié)目,歌舞表演。 島上并沒有軍樂隊,但蘇繼善這個老好人早有準(zhǔn)備,下午那會已經(jīng)去島西把婦女互助會的樂器借過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