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fù)降艿暮诨粘?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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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孟家當(dāng)初被你們搞的家破人亡,我女兒怎么會有你這個窩囊廢,整天只知道吃花酒的當(dāng)父親?!闭f到這陳夫人也自知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手往懷中一探將香囊給了妤蓼。 陳員外在她說這話時面目尤其難看,有些慌張的朝四周人看了看,臉色如同吃了過期的餿飯。 妤蓼拿著香囊邊拆解著,邊帶著一眾人前往廚娘身亡的房間。 走之前特意鎖好了門,他們此刻進去,屋里還一如之前。 進屋后,妤蓼伸手抽過廚娘手上的遺書,在和陳員外確認(rèn)了死者無親無故后,和外邊的人大概說了下廚娘的情況。 她這才在眾人的視線下,將遺書信封拆開。 底下人各種低聲討論都有,但無不在可惜著人命,更多的人是希冀著能找到殺害孩子的兇手。 陳夫人掃了一眼妤蓼手中的信封,微蹙眉目道:“廚娘壓根不識多少大字,我曾見過她的字歪歪扭扭的很,這封遺書字跡不是她寫的?!?/br> 妤蓼掃了眼信上內(nèi)容,便直接將遺書交給了陳夫人。 因為這封遺書并非遺書,而是給陳夫人的一封綁架信。 信上言明:陳夫人若想保證貴府千金陳惜薇的性命,便將十五年前孟府覆滅的真相,當(dāng)著槐安鎮(zhèn)子上的人說出來,否則破曉時分,便是你來年女兒的祭奠時刻。 陳夫人在見到這句話時候整個人顫抖起來,有些慌張的掃過周圍人的臉面,仿佛在找尋什么。 妤蓼也在這時候?qū)⑾隳也鹆藗€完整,香囊里的確偽香占二分之一,另一半混合著各式各樣的香料混淆嗅覺。 “夫人,我們不會害你的女兒,這個香囊是從哪來的?又是誰告訴了你用法?”妤蓼微頓了下又接著道:“先前放在茶水里的偽香,是你下的還是你女兒下的?” 第12章 難眠 “茶水里的藥是我下的又如何,你們會救我女兒嗎?我不信!我得去找人救我女兒…不然就晚了?!?/br> 陳夫人無視掉妤蓼的問話,她喃喃自若的說著,下一刻便準(zhǔn)備往門外沖去。 妤蓼一個瞬移擋住她去路,抬頭朝天看了下才說:“陳夫人你看下時辰,破曉并不會很久,也就兩個多時辰的時間?!?/br> “你覺得你現(xiàn)在去找人快,還是我們直接救人快?我們并無害你女兒之心,信中上所言,鎮(zhèn)上十五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在妤蓼這接連的問話下,陳夫人也似乎明白了,自己這樣下去的確只會耽誤了時辰。 她在這瞬仿佛有了決斷,凄然一笑道:“我姓孟,還是十五年就讓你們把自己作的惡忘得干干凈凈?”說著他狠厲的視線掃過鎮(zhèn)子上人,以圖在他們臉上看出個些什么。 “陳夫人你現(xiàn)在說這些是什么意思?是你把我們大家伙召集起來說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大家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問話的人是一個有著疲倦臉色的中年漢子,聲音扯的很大。 在他這話落周圍人也附和起來,他們要的交代并沒有交代出來。 “別喊我陳夫人,我是孟家大小姐孟凡,十五年前鎮(zhèn)子上的員外并不姓陳,姓孟。那個被你們?nèi)?zhèn)子做偽證誣陷的孟家。” 陳夫人這話一落,妤蓼注意到底下幾個上了年紀(jì)的人心虛起來,有的甚至出現(xiàn)了身子顫抖的情況。 陳員外在此刻一個上前,不顧她的掙扎直接上前扶住了陳夫人嚷道:“孟凡夢,你都在胡說什么…夫人,我們女兒會救到的,你在這胡言亂語瞎說些啥,我扶你回房休息休息?!?/br> 陳員外邊想拉扯著人直接進屋,他還分神留意著底下人的臉色打著哈哈道。 “胡說,孟員外一家早在十五年前便都已經(jīng)去世了,還有陳夫人你的名字是叫孟凡夢?!币粋€留著花白胡子的老者上前斥責(zé)道,最后的名字被他念的很深,他邊說著還邊和陳員外使著眼色。 “放開,你們陳家當(dāng)初貪圖我孟家財產(chǎn),先是誣陷我父母勾結(jié)修士貪取銀兩,后又為了得到錢財強娶我進門,后邊給我姓名加個夢字,難道我就忘了我父親給我取的名字是孟凡嗎?” 孟凡說著朝老者諷刺一笑歷色道:“還有你!這個鎮(zhèn)子有今天,少不了有你陳族長一份,哈哈哈…” 妤蓼幾人朝這個老者看了一眼,原來是陳姓的族長。 陳姓在這個鎮(zhèn)子是大姓,基本上都是姓這個。 在孟凡的講述下,妤蓼大概了解了十五年前的事情。 無非就是孟家把她此刻所經(jīng)歷的誣陷走了一遍。 孟家落得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才引得孟凡茍且偷生多年的報復(fù)。但妤蓼知道,孟凡一個人完全是做不到的,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子。 “陳員外,她讓你放手你沒聽見嗎?還是說你覺得你女兒死掉也沒關(guān)系?” 陳員外看了眼妤蓼她背上的木劍,終是后怕的推搡了把孟凡將手松了開,最后眼神狠厲的瞪了眼正狼狽咳嗽的她。 平復(fù)了咳嗽的她站起身朝著下邊人一一掃過,整個人往后挪了幾步嘴角輕扯帶了絲譏諷。 “我父親因娶了家境平平的娘被孟家驅(qū)逐出族譜,手上雖然沒了生意但有些錢財,他便帶著我母親來了這個小鎮(zhèn)安家?!?/br> “因為母親心善便一直樂善好施著做了你們槐安鎮(zhèn)的員外,但你們陳姓之人始終覺得我們一家是外人,但又離不開我們家給帶給鎮(zhèn)子的好處,后邊還要我接著說嗎?” 孟凡此刻神色平靜的訴說著,眼神中在提到父母親時候,流露出罕見的真情和哀傷。 “陳夫人,你真是當(dāng)年孟家的女兒?你母親經(jīng)常穿著明黃的衣裙,右臉頰下方有顆很明顯的紅痣是嗎?”先前問妤蓼的老婦顫顫巍巍的上前問了句,她手上的火把已經(jīng)將滅,一時間叫人看不清她臉色。 “怎么,你是覺得沒把我孟家人燒完嗎?連我三歲的弟弟都沒放過,你們這些人孩子沒了就是報應(yīng),哈哈哈…” 老婦在她話落,終于整個人也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蘇燕兒等人手上的燈籠照上了老婦的臉,她臉上褶子縱橫交錯下,也掩不住滿臉的淚水,渾濁發(fā)黃的眸子里也滿是淚意。 孟凡看著她這蹣跚的身子和滿臉的淚意有些怔住,收了笑聲但眼里還是滿滿的恨意。 “我這老婆子只是想上來說一句,你活著就好,你母親對我們家有恩,當(dāng)初…是我們?nèi)?zhèn)人對不住你們家?!?/br> 孟凡將手往后一揮,冷著臉吼道:“你這老婆子給我閉嘴,這個鎮(zhèn)子上的人都沒資格提我父母親,你們就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人!” “吃著他們遞給你們的米,腦子里卻想著怎么擁有他們的米倉,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他們死了就行。” “孟凡,冷靜點,你不想管你的女兒了嗎?香囊里面的偽香你究竟是從哪得來的?還有下到茶水里的偽香現(xiàn)在還有嗎?告訴我我來救你的女兒?!?/br> 妤蓼看了眼天色,握住她肩膀朝她安撫一笑接著道:“你相信我好嗎,孟凡你告訴我,我來救她?!?/br> 時間由來未曾等人,他們耽誤不起。 顧伽好似也沒了多少耐心,早就將扇子收了,此刻整個人依著廊上柱子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在妤蓼的話下她神情平復(fù)了些許,眼眸眨了眨才控制了濕意說道:“偽香是我從一個蒙面人哪得來的…”孟凡說著,記憶倒回了鎮(zhèn)子上開始出現(xiàn)孩子失蹤的夜晚。 那夜凌晨,她正從一個熟悉的噩夢中冒著冷汗醒來。 她習(xí)慣了夜里不熄燈燭睡覺,屋里很是亮堂,外邊寒風(fēng)吹得窗柩吱吱啞啞的作響,她帶著些惱意透過屏風(fēng)往哪看去,定是哪個丫頭又偷了懶忘記關(guān)窗。 這一眼過去卻是看到哪憑空站了個黑衫的人,她當(dāng)即驚恐的要出聲喊人,被對方扔過來一把短劍止住了聲。 短劍被來人直接扔到了她的被衾上,那是把她父親經(jīng)常把玩的匕首,刀鞘黑亮劍柄上鑲嵌著一顆赤色的血珠,上邊的劃痕是她有次不小心摔下去嗑著的。 她披了旁邊的明黃披風(fēng)起身赤腳走出了屏風(fēng),與來人隔了些距離問道:“你是誰?這把匕首從哪來的?” “孟凡小姐這些年過的好日子啊,你的爹娘jiejie弟弟知道嗎?”來人的聲音嘶啞不清,甚至分不清男女。 已經(jīng)整整十五年沒人喊她孟凡了。 這么些年,仿佛孟凡已經(jīng)死了,活著的是孟凡夢,他們都喊她陳夫人。 “你究竟是誰?你覺得我孟凡這些年過的很好?”她有些激動的赤腳上前,夜里地涼,這股寒氣仿佛從她腳底板直鉆入了她心里,就如她夜晚里隔三差五驚起的噩夢。 她的父母被活活燒死,jiejie心氣高不堪侮辱直接撞了墻,弟弟體弱活活發(fā)病致死,四條人命在整個鎮(zhèn)子的配合下成為了妖魔侵襲的自然死亡,他們一家五口人最后只剩她還活著。 她的夢里無數(shù)次在重現(xiàn)這十五年前的噩夢,偶爾會是一家團聚在孟家府邸的樣子,醒來那刻更是逼得她發(fā)瘋,她無數(shù)次想下去陪他們就是了。 但她被陳貴這個狗東西強娶上府邸破了身,女嫁從夫。 孟家這些年的資產(chǎn)便在槐安鎮(zhèn)族長的見證下一個一個的沒了,她灌醉陳貴偷跑去縣衙報案,結(jié)果被綁著送回了陳府,她明白了這條路也沒用,縣主也是幫兇。 陳貴將她打了一頓關(guān)入了柴房,絕望蔓延自身的她想到了自殺,可這時候老天爺又給她開了個玩笑,送飯的廚娘在揭開食盒時她嘔吐了,廚娘有過三個孩子的經(jīng)驗,立即上報了老爺她估計有孕了。 因為陳貴膝下無子,對有孕的她立即就換了副臉色,他想要的不是她是這個孩子。 她感受到了孩子踢她時候展現(xiàn)的生命,她做不到就這么拋下她,日子就這樣渾渾噩噩過到了現(xiàn)在。 “十五年了,你知道你的爹娘還沒進往生路嗎?慘死的他們心中有怨進不去往生路,只能日夜徘徊在這個鎮(zhèn)子,徘徊在你們廢棄的孟宅附近,你的噩夢就是他們在告訴你要報仇?!?/br> “真的嗎,我的爹娘在哪,我現(xiàn)在能見見他們嗎?”她激動的上前,來人卻是往窗柩哪后退了退。 “人鬼殊途你注意不要靠過來,陽氣會驚擾到他們的魂魄,我放他們出來想必他們也有話對你這個女兒說?!眮砣藢⒀g囊袋往地上拋去。 孟凡在來人的話下停住了欲靠前的身子,深怕自己的莽撞驚擾了地上的這個袋子。 黑霧從袋子開口蔓延開,她一眨眼便見到了多年前故去的父母。 母親仍著一身明黃料子的衣衫,父親身材高大一襲黑衫,但往日和藹可親的他們此刻帶著滿臉的怨恨之色,兩人身上都有黑氣彌漫。 “凡兒,你為什么不給我們報仇,這個鎮(zhèn)子上的人都該死,你為什么不報仇,啊為什么不報仇。” 兩人翻來覆去就說著這幾句言辭。 但夠了,孟凡淚珠如斷線的珠子涌下,整個人驚嚇的跌倒在地捂住了耳朵。 她錯了,她這些年都錯了,因為她的優(yōu)柔寡斷,沒有報仇才害的父母沒有去往往生路,日日困在此鎮(zhèn)。 “我是當(dāng)年受恩于你父母的一個孤兒,要不是你父母我和我meimei早就餓死下場了,我因為有點資質(zhì)被師傅選上了山修習(xí)了術(shù)法,所以回來替他們報仇來了,要不要做你來決定?!?/br> 房間里的黑影在對方話下逐漸沒了聲息,孟凡驚慌的往前一撲只狼狽的樓住了地上的空袋子。 來人看著地上正掉淚的她嘴角輕扯,冷聲道:“我留不住他們多久,他們這些年只能漂浮在這個鎮(zhèn)子出不去,再過三年大概就要魂飛魄散,要不要讓他們安息你這個女兒來選擇?!?/br> 孟凡喊住了對方,她心中有了決意擦干了淚:“你打算怎么做,我要當(dāng)年參與的人,都為他們犯下的惡付出代價?!?/br> “嬰孩,他們最在乎的是他們的孩子,兒子女兒也好孫子孫女也罷,要他們痛就拿這個去報復(fù),只有感受到了他們完全的悔意和痛苦,你父母他們的魂魄就會安生下來,他們才能進往生路?!?/br> 聽著黑影人這好似早就決定了的話語,外邊傳來了打更人喊著天干物燥小心火燭的聲音,她似乎明白了鎮(zhèn)子上最近丟的孩子去哪了。 孟凡嘴唇動了動,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前幾天鎮(zhèn)子上的打更人是你殺的?丟的那五個孩子也是?” 第13章 利用 黑影人也朝她的視線看了眼,冷聲道:“是我,打更人看到了他不該看到的,至于孩子要怨就怨他們父母,孟大小姐現(xiàn)在是要可憐起他們了嗎,你到底幫不幫忙做?” 腳上的冷意正一股股的往她心頭而去,她抬首和對方對上視線道:“我父母姐弟的仇當(dāng)然要報,我只是要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才能報仇?”話畢孟凡捏了捏身側(cè)的拳頭。 父母活活燒死至今十五年不得安息,她的姐弟雖沒有成怨魂也是枉死,這些仇她忍了十五年還在等什么,女兒已經(jīng)大了,她本就沒什么該顧忌的了,只有最后三年了,她要送她父母去往生路。 這般想著她眼中的決意更加堅定了起來。 黑影人走的時候在桌上留了一包白色粉末,讓她將要來鎮(zhèn)上除魔的修士請到府上放到茶水里就行,說這不是普通的迷藥修仙之人也察覺不了,只要拖住人讓他夠時間帶走孩子就好。 隔了一天府上便來了幾個修士,一切都如兩人計劃中一樣。 來的幾個修士無所察覺的喝下了茶水,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