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禱(桌上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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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周末,荔灣沙灘,GQ雜志年終晚宴。 今年受形勢影響,行業(yè)遭遇寒冬,藝人大多沒戲約,接到邀請幾乎沒有不來的。但紅的和不紅的,在座次和出場順序上還是涇渭分明。 比如,出場走紅毯這個環(huán)節(jié)。凌然到得晚,但壓軸。宣傳方安排和他一起走的是上季度網(wǎng)劇大爆的女主。對方是剛出道不久的元氣少女,凌然雖俊,但煞氣重,明明是養(yǎng)眼couple,挽著胳膊卻走出了視死如歸的效果。 姜宛坐在晚宴長桌一角,穿了件絳紫色絲綢抹胸禮服,像個反派女主似的,一邊喝雞尾酒,一邊翹著腿,看凌然的熱鬧。 她的咖位連紅毯的邊都蹭不著,今天下血本租了件Dior過季款,但尺寸不合身,劇烈活動容易走光,她只能坐得端莊優(yōu)雅喝得小心翼翼,聽到鄰座藝人向朋友親切詢問,啊那邊那個特能裝的十八線是誰? 姜宛神秘微笑了一下,甩了甩落到肩上的發(fā)尾,朝對方拋了個媚眼。男藝人立即紅了臉,看都不敢再看她。 那邊凌然簽完了字,禮貌送對方落座,按照宣傳的安排,在嘉賓席挑了個離她最近的坐下,但兩人還隔著幾排位置。 她毫不介意,喝光雞尾酒又去拿了一杯,比度假還悠閑。晚宴本來就是social場合,眼瞧著四周的藝人互相寒暄的寒暄,拉商務(wù)的拉商務(wù),她打了個哈欠,眼睛只瞄著制作人和導(dǎo)演那桌。 可惜,她喜歡的那幾位業(yè)界良心沒來,來的都是干垃圾濕垃圾有害垃圾。禮服白租,她起身要走,身后卻傳來一個聲音。 “喲,這不是姜宛嗎?!?/br> 她后背一涼,是前經(jīng)紀人。 “最近怎么樣?聽說《紙船渡江》后期停擺了,因為許煦的事?真可惜。” 對方在業(yè)界略有名氣,嗓門大,聲音尖。前后左右都不動聲色,豎起了耳朵。 “不過,姜小姐和凌少關(guān)系這么好,應(yīng)該能幫你介紹新戲吧,總不至于離了我們公司,就活不下去。哎,你倆怎么今天沒坐一起呢?” 前經(jīng)紀人故意看了眼第一排的凌然。但他像是根本沒注意后面的動靜,正在和鄰座的女主演談笑風生。 姜宛繼續(xù)微笑?,F(xiàn)在兩人有多裝不熟,昨夜就有多離譜。早上為了遮后腰的牙印,她忍痛淘汰了一件露背深V的款式,今天回去路上,這件恐怕也難逃厄運。 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前經(jīng)紀人更開心了,繼續(xù)深度觀察,理性思考: “喲,姜小姐怎么帶著婚戒?上岸了?怪不得最近搜不到你和凌少的八卦,你倆……原來是玩玩而已啊?!?/br> 姜宛拿起雞尾酒,喝掉半杯,優(yōu)雅點頭。 “對,玩玩而已?!?/br> 前排凌然的背影略微僵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姜宛繼續(xù)火上澆油,翹起手指朝他打了個招呼。 “嗨,凌少?!?/br> 凌然沒搭理她,笑了笑,轉(zhuǎn)回去。這回眸一笑倒是讓四周的藝人們看直了眼。姜宛喝酒,暗嘆,什么禍水。 經(jīng)紀人發(fā)現(xiàn)這一波奚落效果拔群,滿意離去。姜宛正要起身去加個餐,抬頭和一個白西裝撞個正著。 “姜小姐,你好,我是Kevin?!?/br> 她抬頭,艸,原來剛剛被拋媚眼的那個眼圈烏青的小藝人,正是傳說中宋燕帶過的Kevin。 “不介意的話,可以加個微信嗎?想認識一下。jiejie你是我喜歡的類型呢?!?/br> 對方上下瞟著她,動作比語氣還做作。姜宛自動伸手遮住胸口,挪遠了點,露出商業(yè)微笑,說話比Kevin還像個神經(jīng)?。?/br> “抱歉,我剛從冰島回來,手機掉海里了?,F(xiàn)在用諾基亞,沒微信哦?!?/br> Kevin明顯情商低,又往前一步,快要貼在她身上。姜宛剛要下意識用掃腿踹倒他,冷不丁被人拽著胳膊,拖到身后去。 ”臟手拿開。” 竟然是范柳原。 他今天也穿白西裝,Kevin和他一比就慘不忍睹。難得此人今天還把頭發(fā)梳上去,露出額頭。造型年長幾歲,恍惚間有種介于許煦和凌然之間將熟未熟的氣質(zhì)。 姜宛花癡了幾秒才回神,把手臂從他手里抽出來。 ”多謝啊?!?/br> 范柳原卻沒看她,不屑地看向第一排的凌然,男人依舊是紋絲不動的姿勢,三件套黑西裝穿得如同參加葬禮。 “你和他……沒公開么?”他低頭問姜宛。 “沒啊?!彼奶鄣卣肀粔喊櫟娜箶[:“不公開對我好?!?/br> “那天沒問。你真的更喜歡他?”范柳原隨她坐下,聲線好聽,貼著她耳朵。遠遠看,就像接吻。 姜宛愣神了一會,想起他知道自己和許煦的事,笑容頓時淺淡,眼神變冷。 “我喜歡誰,不關(guān)你的事吧。” 說完又驚覺自己掃射了無辜,抱著的胳膊放下來,歉意道。 “不好意思,我……” “我知道”,范柳原低垂眼睫,很善解人意的樣子?!澳悴幌胩崞鹚!?/br> 說完又自嘲笑了笑:“但說明,還經(jīng)常想起。剛才,你把我認成他了?” 她向后靠在椅背,瞧著臺上主持人和頂流們尬聊,閃光燈晃得人睜不開眼。凌然在光里,還是一片濃重黑色。 凌然的有意思之處,在于和濃霧一般,讓人有探究欲望。性格也好,氣質(zhì)也好,經(jīng)歷也好,深不見底,但偏又引人探究。 最怕的是,繼續(xù)挖下去,說不定被她挖到一顆真心。 ”沒有?!彼袂榈?,手臂放在靠椅后,指尖敲著椅背。 ”他和你有點不一樣?!?/br> “嗯?” 臺上流光溢彩,范柳原目光停在她翹起的小腿,內(nèi)側(cè)有一段淤青。他眸色頓時深暗。 “起碼,許煦他很坦誠?!?/br> 姜宛轉(zhuǎn)過頭,黑暗里兩人湊得很近??喑认闼奈兜缆蟻?,他喉結(jié)滾動,不自覺向后挪。 “但你,你戴面具。” 她手指戳他胸口,瞬間收回。燈光停駐,大屏幕上投射嘉賓席,掃過后排模模糊糊的人影,也掃過凌然的臉。 和往常一樣,八風不動,面若平湖。 02 凌然和姜宛仿佛離婚夫妻似的離開會場,穿過嘉賓通道,先后上車。 剛上車,她就被人捏著腰撈過去,按在皮座椅上。凌然一手扯領(lǐng)帶,一手找禮服后背拉鏈。情急中,她手壓在不該壓的地方,男人悶哼一聲。 新來的司機臉皮薄,隔著壁板,將車開得飛快。 姜宛咬唇,試圖把他從身上踹下去。但腰一碰就軟,踹那兩腳無異于調(diào)情。他握住她小腿,沒再動作,反而揉了揉淤青,幫她把高跟鞋脫了。 “玩玩而已?” 她驚訝:“你聽見了?” “嗯,還記得打招呼。挺有禮貌?!?/br> 他脫了大衣披在她身上,手腕表盤冰涼,順她絲綢禮服下擺進去。臉倒是很優(yōu)雅,廣告質(zhì)感。不合襯的是手上粗野動作。這幾天他對她需求過盛,簡直是對視一眼就要起火的程度。 姜宛按捺著臉色潮紅,試圖反抗:“為老不尊?!?/br> 凌然停手,用新的眼光打量:“姜宛,你最近詞匯量有所增加?!?/br> “凌少和我裝不熟在先。要不是小范老師見義勇為……” 他挑眉。姜宛第六感雷達滴滴作響,作勢要逃,沒來得及。車里空間畢竟發(fā)揮有限,但她軟了全程,禮服濕答答,裹在大衣里,皺得不成樣子。 只是用手而已,她下限又變低了。 “是不是人?!彼÷暳R。 “玩玩而已么,花樣就多得很?!?/br> 他三步走進獨立電梯,臥室里燈光亮起。半夜,最后一次是她穿了睡衣從浴室里出來路過他,又被按在書桌上。自從上次兩人在她的狹窄臥室里那回之后,他就對書桌情有獨鐘。 “嗯……凌,凌然。林秘書最近去哪了?” 他動作放緩,抬眼看她。胸腹肌rou緊實,汗水砸落在她身上,唇線鋒利。 “我在里面,你和我提別人。” 她臉一紅,沒吱聲。凌然低頭嵌得更深了點,才開口: “他要休息一段時間?!?/br> “是因為,嗯,上次的事么?”她被撞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黑發(fā)纏繞在身上,如同藤蔓。 他眸色變幻,把她汗?jié)竦念~發(fā)撥到一邊,淺吻了下側(cè)臉。但她沒就此打住。 “凌然。上次你在路口抱我,是不是,給我擋了一回災(zāi)。“ 他停了,喘氣粗重,手臂撐在她身側(cè),眼神清亮。 “不是。怎么?” “手繩,沾血了?!彼泊瓪猓郎咸撞鹆艘缓邪?,他拔出來,叼著袋子拆了個新的,又進去。 她長長吸氣,顫抖不停。不管多少次,都是難以適應(yīng)的尺寸。 “約書亞,約書亞?!彼直酃粗?,聲音也勾著他。凌然不敢抬頭,心臟撞擊的聲音強烈到像是情竇初開。 “怎么?” 他又問。唇角緊抿,好似生死關(guān)頭。 “我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你?!?/br> 她聲音很低,恰巧給他聽到。 “所以……要是你的Rosa回來了,你要提前告訴我?!?/br> 她聲音有點顫,眼睫垂下,斟酌詞句。 “不喜歡了,也要提前告訴我。” 凌然低頭,用力抱緊她。抱到骨骼生疼,guntang的東西涌進深處,兩人都渾身一顫。 “我永遠,不會不喜歡你?!?/br> 他摸她眼睛,鼻端,唇角。 “她呢?!苯鹧劬F蒙蒙,有淚水掛在眼眶。 “她……不記得我是誰?!?/br> 03 清晨,西什庫教堂。 陽光灑在玫瑰花窗上,照著圣壇前筆直站著的青年。深灰色大衣,金絲框眼鏡。 男人從陰影里走出,眉間朱砂痣顯眼。手腕上纏著一條玫瑰念珠,十字架吊墜晃蕩。他拿著封好的信,遞到青年手里。 “辛苦?!?/br> 林燃接過信,收好,抬眼看他。 “還是寄到紐約那個地址?” 凌然點頭,花窗玻璃折射七彩光暈,落在他面前空地,憑空多一塊陰影。 “這次是什么?”林燃看他。 “遺書?!?/br> “六哥。什么話,死后才能說?!绷秩济碱^微動,換了個語氣。兩人站在明暗兩端,姿勢相對。 “現(xiàn)在不說,真不后悔?” 凌然把念珠放下,掛在木質(zhì)欄桿上。圣壇中人物表情憐憫,俯瞰他。 “因為‘伸冤在我,我必報應(yīng)’。” 他按了按眉心,笑得勉強。 “我死了,她還要活。我不必是她的包袱,她也不需要……知道所有的事?!?/br> 良久,凌然插兜,仰望天頂。 “林燃,你知道吧。” “十字架上那人,是個孤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