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番外七夕
七月七日,一大早顏梅就邊哼曲兒邊興奮地幫靳若魚妝點,眉眼細繪、唇色漾紅、發(fā)式新穎? 靳若魚不是很明白顏梅到底在高興什么。 不只是顏梅,顏春和顏竹兩個人也都滿臉笑容。 顏春打開衣柜幫靳若魚挑選衣裳,這一件不夠好看、那一件不夠粉、這套穿過了、那套太樸素,顏春幾乎快將衣柜里的衣裳都翻出來? 端坐在梳妝檯前任由顏梅擺弄頭發(fā)的靳若魚,眼角馀光瞥見顏春竟然就連自己的肚兜了也都翻出來了! 「那個顏春?」靳若魚伸手想阻止。 剛要站起來就被顏梅壓了回去:「姑娘且稍待,等等便好?!?/br> 「姑娘,你今日想穿哪一件?」顏春笑著兩手各舉著不同顏色的肚兜來到靳若魚身旁。 「呃,左手邊那一件吧?」靳若魚遲疑回答。 不是,為什么她要在一大早做挑選肚兜這種事? 「姑娘,你看!」 顏竹這時興沖沖進門,手上還拿著一屜熱騰騰的蒸籠。 靳若魚看著尚在冒煙的蒸籠,心說:顏竹,你不燙手嗎? 顏竹獻寶似的打開蓋子,「我只是把包子和饅頭改了形狀,模樣就變成這樣!」 靳若魚看一眼蒸籠里的包子和饅頭,眨了眨眼:「為什么包子和饅頭要做成鳥的樣子?」 「那是因為?呃,我想試著換不一樣的製作手法!」 顏竹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可靳若魚仍是覺得這直姑娘明顯心虛了嗄? 「先不管那個,姑娘快點來著裝吧。」顏春適時救場解救了顏竹。 看著鏡子里已經(jīng)換好衣服的自己,靳若魚深吸一口氣:「好了,有什么事都別瞞著我了?!惯@一大早的就搗鼓、折騰能沒事嗎? 顏梅、顏春和顏竹站在一處一起偏頭看著靳若魚,彷彿不知道她在問什么。 靳若魚鼓著臉佯裝要生氣。 「咦,老妹,沒事你一大早鼓著臉在氣什么?」靳南風站在門口處,不解里頭發(fā)生什么事,竟然能讓妹子生氣。 「啊,沒有,就是那個?」 「好了,娘讓我提醒你,今天下午記得回去家里一趟?!?/br> 「為什么?」 「七夕??!」 「哦,七夕啊?」靳若魚恍然大悟,雙眸看著三個顏,她暗自瞪了眼隱含警告:別給我亂搞了! 三個顏都低下頭不敢說話。 「好了,話我?guī)У搅?,你自己記得回去?。 菇巷L丟下這句話就轉(zhuǎn)身離開。 隨著靳南風離開去工作靳若魚也開始自己的事務,三個顏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敢開口說話,怕打擾了靳若魚。 到了下午,晌午一覺醒來沒多久,顧傾城緩步扭腰踱進了屋里來,見到靳若魚竟然在七夕這日子,還在埋頭苦撥算盤就想翻白眼。 「嗯哼!」既然有人這么認真努力工作自己這一趟來會不會惹人厭???哎呀,好煩,但是為了自己身后那幫娘子軍他不得不開口。 「咦,顧姨娘?!怎么有空來?」靳若魚抬起頭看向今日打扮特別冶艷、別具風采的顧傾城。 顧傾城眼皮一撩看了眼三個顏,而后紅唇一勾眼兒頻頻朝靳若魚送秋波。 三個顏看得眼角抽搐,恨不得直接掄起袖子先把這個假女人爆打一頓,敢撬我家家主的魚,活膩了是吧! 「那個?顧姨娘,你眼睛有疾就去找李大夫瞧瞧,別總眨著,傷眼?!菇趑~沒等到顧傾城的回答,只見到他眼睛眨個不停還以為他得了眼疾。 顧傾城無奈扁嘴而后甩開一身sao女人的韻味,變回他真實的男子模樣——雖然違和感挺大的! 「我說靳meimei,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嗎?」 「七夕不是?」 「既然你知道那就好辦,顧哥哥我要帶前院那一院子的女人,去延平新搭的鵲橋玩耍一番,能否?」 「這問題不該問我,你該問家主或嚴東才是?!?/br> 顧傾城又想翻白眼了,他習慣性的嘟著紅唇,嘟嚷:「要是找得到他們,顧哥哥我會來麻煩meimei你?」 「可我昨天沒聽家主說有事要出門??!」往昔,嚴成瀾若要出府,都會知會自己,有事上哪兒尋他,昨天和今早也沒聽聞他要出門,嚴府里怎么可能找不到嚴成瀾。 「咱甭管家主了。」顧傾城伸過手直接拉著靳若魚的手拍了拍——女子的手就是與男子不同果真細皮嫩rou:「我這次是想向meimei要些人手,否則帶著那幫娘子軍我可不敢保證每一位都能安全歸府?!拐f罷還遞給靳若魚一個眼挑兒示意著你應該懂得。 「顧?姨娘還是找嚴東人要吧,我可不敢擅作主張?!鼓菐湍镒榆娚僬f也有七八十號人,這一出門那得要多少護衛(wèi)呀? 顧傾城猛地手掌一拍桌子,碰地一聲,將靳若魚嚇了好大一跳,語氣陰狠、語帶威脅:「我不管!靳meimei今日不借也得借!」 事關面子問題不可失??! 「反了?」嚴成瀾不知道何時人已經(jīng)站在門口,冷冰冰的目光無情又陰沉地注視著顧傾城。 尤其是顧傾城竟然還直接坐在靳若魚身邊,不知道這條魚身邊的位置只有自己能坐嗎? 顧傾城頓時覺得自己的脖頸處和后背拔涼拔涼的,好像快斷了,于是他慌亂揮手連聲開口:「沒有沒有,我這就走、這就走?!乖挷耪f完人趕緊落跑。 顧傾城腳底抹油溜得很快,嚴成瀾冷哼一聲走進屋里,顏梅趕緊將顧傾城坐過的椅子搬開,由顏竹換上一張新椅子。 靳若魚無聲盯著這一幕,心說嚴成瀾這潔癖務必得改! 在靳若魚身旁的位子坐下,嚴成瀾還隨手拿出一塊帕子幫她擦手,擦拭剛才顧傾城摸過的地方。 「不去走走?」嚴成瀾替自己斟了杯茶,狀似隨意問道。 「要去哪兒走?」靳若魚瞅著顏梅,深怕她會將那塊帕子給扔了,那帕子可是自己親手縫繡出來的! 幸好,顏梅是拿去清洗。 「聽說延平今年在七夕這日特意搭了座鵲橋,不若?」 靳若魚偏頭仔細盯著嚴成瀾,等他將話說完,誰知道嚴成瀾反而說不出話來,他直接起身拉起靳若魚就往外走。 「欸,走這么急要去哪?」 嚴成瀾沒有回答,他甚至嫌棄靳若魚走得太慢,一把抱起靳若魚施展輕功朝外頭飛掠而去。 嚴成瀾不是第一回抱著靳若魚施展飛簷走壁的輕功,此刻的靳若魚倒也淡定,她摟著嚴成瀾的脖頸處,埋頭靠在他心窩,聽著嚴成瀾逐漸加速的心跳聲。 直到來到鵲橋,嚴成瀾才放下靳若魚。 而后不發(fā)一語,拉起靳若魚的手就往鵲橋上走。 靳若魚眼睛瞄見鵲橋旁立下的告示牌,上面寫著有情人若能在七夕這日攜手登上鵲橋則此生永不分離。 正想要嘲笑這虛假的傳說,卻見嚴成瀾一臉嚴肅,執(zhí)意拉著自己的手朝鵲橋中心處走,一副誰敢阻攔便一掌霹出的架勢。 靳若魚恍然明白,今天這一整日那些人都是在古怪什么,原來是嚴某人等在此,最后等的不耐煩了才讓人一個接連一個出來提醒自己??! 「到了?!箛莱蔀懤趑~走在自己身邊,「走到這里就行了?!?/br> 靳若魚低下頭看著拉著自己的手,男子手掌粗糙還長繭,骨節(jié)修長手心、手背上仍留有過往的傷疤一點也不光滑,這是他長年累月練功、和人拼搏、幾度生死而來的成果? 陪著嚴成瀾站在橋中心看著夕陽落下,她內(nèi)心深處暗自決定,輕聲呢喃低語:「嚴成瀾,今生你不離、我便不棄?!?/br> 嚴成瀾倏然低下頭看著靳若魚,忽而見到他的唇角微微上揚、雙眸染笑——他聽見了! 「以后,本座年年陪你來走鵲橋。」 靳若魚唇畔揚著笑點頭:「好。」 嚴府內(nèi)院處,云娘正伸手扭著靳南風的耳朵罵:「讓你傳句話你都能搞砸,今后讓你做什么好!」 靳南風喊冤:「冤枉啊娘,我真的有告訴meimei呀,她臨時走不開這不能怪我?。 ?/br> 「不怪你難道讓我怪家主嗎?」云娘不理會靳南風的抗議,繼續(xù)扭著耳朵。 靳南風內(nèi)心哀嚎連連,這回自己真得幫家主揹這口鍋了! 嚴府外院處,顧傾城手上的帕子絞到快爛了還得聽這幫娘子軍抱怨。 「都說jiejie受家主賞識,怎如今讓jiejie開口帶大伙兒出去逛逛、走走就不成了?」 顧傾城臉上掛著笑,內(nèi)心狂罵,什么賞識?老子就是個揹鍋的!某人自己高高興興帶著他的魚出去逛了,怎么可能讓你們這些礙人眼球的出現(xiàn)! 「就是說嘛,唉,害人家精心打扮一番這會兒都白搭??」 顧傾城臉上的笑有一絲裂縫,他額角邊不停地抽啊抽的:那什么,女人,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不?!你可是嚴成瀾的小妾,沒事出個門你精心打扮做什么? 「要不jiejie再去求求家主嘛,你看咱們大伙兒都如此期待,想必jiejie也不忍心讓咱們失望,是吧!」 顧傾城閉上雙眸深吸一口氣,就說女人麻煩,這左一言右一句、一搭一唱的真沒逼死自己不罷休! 于是,顧傾城手往桌上一拍站起身來,滿臉疲憊:「各位meimei,jiejie今日有些乏了就先回屋休息,各位meimei們請自便。」說完一甩帕子丟下一群面面相覷的小妾,扭腰擺臀、進屋鎖門! 他要回屋去戳嚴成瀾的小人,詛咒他不舉! 跟在顧傾城身邊的喜兒瞥一眼怒氣沖天的顧傾城,拿起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本子開始寫字。 顧傾城被眾位小妾氣到回屋戳家主的小人洩憤! 她沒有加油添醋很真實呈報,嚴護衛(wèi)應該會在下個月讓自己休個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