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冷系貓貓馴養(yǎng)指南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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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章遙大概不會再喊著談戀愛結(jié)婚了——嚴(yán)重一些,可能還會怕自己。 這不是什么好事兒,至少過去的幾年,他從沒希望過章遙怕自己,起初他希望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地相處,后來他心疼這個小東西,想要溺愛他,想看他任性妄為。 他想摸一摸那顆小小的腦袋,又怕惹來小東西更加難過,所以猶豫了一下,手掌并沒有落下去,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章遙哽咽著,心想傅延拙怎么可以那樣對他? 他明明可以輕一點,慢一點,等他反應(yīng)過來,可他偏偏要忽然咬他一口,偏偏要那么兇,那么重,明明就是為了教訓(xùn)自己的口出狂言。 “傅延拙,你真的……”真的不喜歡我,是嗎? 沒聽明白他要說什么,傅延拙嘆著氣,拍了拍章遙后背:“早點睡吧,這些話,以后不要再說了,是我喝多了,我的錯,今天就當(dāng)沒有這回事兒,好不好?” 章遙縮成了一團(tuán),半大少年,手腳纖長,縮在一起卻依然是很小的一團(tuán),毫無安全感的姿勢看的人心里心疼。 這樣年輕的生命,這樣澄澈的少年。 說到底,當(dāng)他站在自己跟前,一鼓作氣說“我想跟你試試,想跟你結(jié)婚。”的時候,大概沒有人能夠拒絕。 不單單因為他年輕漂亮的身體,更因為他偏執(zhí)的一往無前。 于傅延拙而言又更加難以拒絕,因為這是他養(yǎng)大的貓,從自閉到跋扈從沒變過,還是很可憐,是他家的小孩兒。 不管是出于色心或者其他說不清楚的東西,沒有人有理由不心動。 傅延拙不會虛偽地說他沒有動心,而之所以他能夠看似清醒地推開,只不過同樣因為,這是他的章遙。 偏愛他,所以更要考慮怎么樣為他好,怎么好才是真的為他好? 所謂的愛情高尚至極,也庸俗至極,同樣也罕見至極,說多了落俗,說少了不夠,藏在懷里不給人看未必是真的愛,他也不是什么圣人,他心里著了什么火他不可能不明白。章遙不懂,他是太懂。 傅延拙很清楚,章遙是生長在寒帶的植物,對感情的認(rèn)識很貧瘠,他的一頭熱血只是因為向往溫帶,事實上小東西一點兒都不明白什么是喜歡,就打算將自己的一生獻(xiàn)祭給那點兒溫暖,飛蛾撲火一樣不計后果。 他要是自私一點,將錯就錯,也不會有什么嚴(yán)重后果。 他們只不過是跟現(xiàn)在一樣地過下去,不,不對,對章遙而言會就這樣過下去,他會得到他想要的溫暖。而對于自己則是完全有利的。 ——他擁有了一個年輕的生命,完全美好,完全單純,完全仰慕自己。誰能拒絕? 章遙只不過從不知道更好是什么樣子的,才會覺得自己是他不能錯過的人。 傅延拙清楚,他的人生已經(jīng)登頂了,往后都是悠閑的下坡,可章遙,漫長美好才剛開始,卻因為自己身上這一點光,全部撞過來。 那些溫暖章遙以為很難得,需要將自己獻(xiàn)祭,其實不需要,他對章遙的溫柔取之不盡,不必他這樣回報——無需回報。 所以……所以…… 外面還有很多,很好的人,很好的朋友,很好的世界,很好的一生。 “遙遙?!?/br> 傅延拙叫著阿姨對章遙的昵稱,嘆著氣擦著他的眼淚,心想,自己還是嚇到他了。剛才那個吻,除了威懾,還有幾分是因為他太著急了,在酒精作用下,一點都沒有收斂心里的火。 小貓不經(jīng)嚇。 “好了,睡覺去吧?!?/br> 他拍著章遙的后背:“我的錯,我喝多了?!?/br> 章遙哭的有點兒哽咽,這給傅延拙一種錯覺,好像跟前的小東西不是個大人,而是一個三五歲的小孩子,聽不明白大人的話,害怕了、不高興了就只能抽泣。 傅延拙酒醒了,也耐心起來,將責(zé)任全都攬過來,又給彼此一個臺階。 章遙不肯抬頭,躲著他的動作,他就等著小東西冷靜下來,阿姨聽到外面的動靜揉著眼睛出來,發(fā)現(xiàn)二人坐在餐桌前很古怪,問怎么了。 傅延拙沒說話,章遙蜷縮在一起,后背還在輕輕起伏。 客廳燈打開,章遙瑟縮一下,被強(qiáng)光驚嚇,傅延拙挪了挪,幫他遮住光,摸了摸小東西后腦勺。 “沒事兒,你休息吧,燈關(guān)掉。” 阿姨滿腹疑惑,卻還是依言回去接著睡了。 “上樓吧?!备笛幼居謫?。 椅子上的一團(tuán)小東西沒動,傅延拙有種錯覺,或者說沖動:他一把就能抱起來。 等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在想什么,他心想,酒還是沒醒。 終于,章遙沉默起身,傅延拙跟在他后面,離開了一段距離,跟著他上樓。 嘴唇還在發(fā)燙,酒味兒留存在嘴里一點兒都沒有消失,像是他也喝了烈酒一樣,那些味道猛烈闖入,席卷身心,心跳至今沒有平靜,重重地,跟身后的腳步一起,慢慢同頻。 十三……十四…… 好像離他很遠(yuǎn),永遠(yuǎn)都那么遠(yuǎn),不會走近。 第21章 怎么養(yǎng)的? 當(dāng)然,相比于從前,傅延拙大概目的達(dá)到了。 章遙似乎不再執(zhí)著于跟他有什么更加緊密的聯(lián)系,風(fēng)平浪靜了很久,對他能避則避。 自然也再沒有大言不慚提出來什么嚇人的要求,他像是沒發(fā)生那件事情一樣,對那晚傅延拙教訓(xùn)的吻閉口不談,連眼神也不敢在傅延拙身上多留了。 他不再出去胡鬧,安安分分躲著傅延拙,早上早早出門,坐地鐵上下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對此,傅延拙沒有采取什么措施。 今天的局面他早就想到了,那晚那個吻很倉促,但是之后的一整個長夜,他有足夠的時間思考章遙有可能的反應(yīng)。 同樣,他也有很多的時間思考他應(yīng)該怎么為這件事情善后,但答案都是沒有。 他做了那件出格的事情之后,他沒有很好的措施應(yīng)對了。至于他們的以后,傅延拙自然也想到了。 甚至章遙如今的安靜和躲著自己不算是最糟糕的——在傅延拙的預(yù)想中,最差的可能是章遙因為生氣或者害怕離家出走。 這天晚上傅延拙先回家,章遙坐地鐵一般都會比他晚一點,他等著章遙回來一起開飯——這就是他們之間近期最和緩的時候了。同樣也是沉默的。 不過很讓人欣慰,因為章遙還能跟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吃下去飯,沒有因為他的一時沖動跟他完全撕破臉。 夏天過去了一大半,假期快要結(jié)束了。 桌上的飯菜在夏日余溫可怕的傍晚漸漸冷卻,財經(jīng)報翻到了最后一頁,傅延拙摘下眼鏡兒揉了揉眼睛,時針指向了九點。 外面的路燈亮起來了。 蟬鳴聲很吵,但是客廳很安靜。 傅延拙拿出手機(jī),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半個月前,他發(fā)出去沒得到回信的那幾條。 正想著要不要發(fā)個微信,那邊先彈出來一條消息。 很久沒有跟他說過話的人發(fā)過來一條文字消息: 【今晚給朋友送行,晚上可能不回去了?!?/br> 傅延拙愣了愣,手指在鍵盤上猶豫。 孩子長大了,該有自己的私生活了。 但是……朋友? 他想起上一次酒吧看到的那個年輕人。 傅延拙輸入:在哪里? 剛要發(fā)送,又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 他說要放小東西自由,哪有二十一二歲在外面過個夜還被拷問的自由? 但是,章遙該不會又去同志酒吧吧? 傅延拙還在糾結(jié)呢,程林發(fā)消息來了。 【延哥,你家小朋友又來了?!?/br> “你家”兩個字讓傅延拙愣了一下。 隨后一張照片傳過來,果不其然,還是那個年輕人。 他湊在章遙耳邊說話,不知道在說什么,章遙眉頭皺的死緊,表情不虞,像是很不耐煩。但是事實上,章遙對不耐煩的人根本不會多聽一句話。 他想,可能是酒吧太吵了,他們才湊得這么近。 傅延拙回復(fù):嗯。 程林看到這個嗯字,沒忍住笑出了聲。 宋齊問他怎么了,程林說:“沒怎么,覺得有意思?!?/br> 祝辛坐在旁邊玩游戲,程林一把圈回來,宋齊笑了幾聲,看著程林不規(guī)矩的動作戲謔:“每回跟你出來我都覺著自己閑得慌,活受罪?!?/br> 程林握著懷里的腰哼笑:“不行你也找一個唄?!?/br> 宋齊端起酒抿了一口。 “合眼緣的人太少了?!?/br> 兩人往下看,一樓卡座里,兩個小孩兒你一言我一語,不知道在說什么,傅延拙家的小朋友好像不怎么愛笑,都是旁邊那個年輕人在逗他,他隨時要炸毛一樣。 “傅延拙怎么養(yǎng)的?”程林忍不住好奇:“這樣聽話的小孩兒怎么養(yǎng)才能養(yǎng)出來?” 宋齊也往下看了一眼,想起章遙不給面子的那頓飯,心想章遙跟聽話好像不沾邊。 “你這眼睛沒用捐了吧,哪兒乖了?傅延拙這小朋友,擰著呢?!?/br> 程林還沒說話呢,祝辛忽然推開他的手,程林跟宋齊交換眼神,宋齊沒忍住笑了,程林聳肩——又不高興了。 又看了一眼下面的順毛小朋友,心想:底下那個可怎么看都沒這么難伺候。 祝辛坐到遠(yuǎn)處自顧自去玩手機(jī)了,程林砸了咂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我金主呢?!?/br> 宋齊睨了他一眼,覺得程林也就這樣了:“打算收心了就好好處吧?!?/br> 程林心想他這都多收斂了?還不算收心?到底還是祝辛脾氣不好。不過心里還記掛著底下那個,他問:“怎么擰著呢?上回我跟傅延拙夸他們家小朋友,說看著乖,傅延拙也說也就是看著?有故事?” 他自己過的不如意,也想聽聽傅延拙是怎么頭疼小年輕的,雖然他們關(guān)系不一樣,但是祝辛看著跟那小朋友差不多年紀(jì),可能差不太多難搞? 話沒說完呢,余光掃見一個人——傅延拙來了。 “喲,不是說不來嗎?”程林掏出手機(jī)又看了一眼微信,還是那個“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