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fā)財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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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鈺兒正準備蹭一下馬車,只聽到馬車內傳來唐不言冷淡的聲音。 “看來司直確實不急,那便走路去吧?!?/br> 沐鈺兒大為吃驚,眼疾手快抓著車簾,腦袋鉆進去,大眼睛不悅地盯著唐不言:“別駕怎么這么小心眼?!?/br> “司直倒是會算計人?!碧撇谎孕Σ[瞇地看著他,伸出一根手指,把她的腦袋推開,動作干凈利索,冷漠無情。 沐鈺兒眼睜睜地看著馬車離開,頓時痛心疾首:“太過分了。” “老大老大?!?/br> 就在她準備牽馬走時,背后傳來張一氣喘吁吁的聲音。 “你怎么來了?”沐鈺兒問道。 張一臉色嚴肅:“這些衣服里保存得都不錯,摩挲很少,胸口和袖口處有磨損的只有幾件,但我仔細看了,都是袖子拖曳造成的,不想被尖刺勾扯。” 他掏出幾件衣服,直接指了指袖口的位置:“這些都是讀書人穿的,有拖曳的痕跡也大都在桌子上,你看自上而下勾出絲來?!?/br> 沐鈺兒看著他比劃的動作,仔細看了一眼布料,勾絲少但長,也沒有毛邊。 “我本來以為兇手不在這里,不過還是陳安生那混蛋提醒了我。”張一取出另外幾件衣服。 那幾件衣服明顯是濕了之后陰干,帶著不透風的潮氣。 沐鈺兒仔仔細細摸了摸,這幾日倒春寒,衣服干不快,加上空氣中濕氣重,碰到水的面料都皺巴巴的。 “侍衛(wèi)和學子自己都說,當日因為誤聽流言,學子們救火但不小心把水撲倒別人身上,若是被人潑了,遭遇水的地方應該是胸口袖子,后背和膝下應該不至于這般濕噠噠?!彼嘀渲幸患路?,認真說道。 “但這件很奇怪,他是全濕的!”張一認真說道。 沐鈺兒目光一凝,張一手中的衣服是最簡單的綠色圓領袍,只在邊角繡上花紋,袍面都是簡單的花枝暗繡。 “我想起之前國子監(jiān)眾人手上也沒有傷口,你說是不是有人把布的另一端包起來,就像殺梁堅那端一樣,所以這件衣服上沒有任何磨痕,但他是背對著瀑布殺人的,那瀑布站一會整個人就全濕了,后背和踩水的褲腳才更浸水嚴重。” 他展開衣服,振振有詞地分析著。 沐鈺兒看著胸口完整光滑的面料,冷不丁說道:“棉布。” “什么?”張一迷茫問道。 “之前在木頭上發(fā)現(xiàn)有一根細絲,看著像棉,我們之前說是伐木工人的,現(xiàn)在看來未必是他們的,棉布柔軟,若是用棉布把木頭一端包起來,不就傷不到衣服了,也傷不到手了?!便邂晝好夹木o皺,“所以衣服上沒有痕跡,手上也沒有傷口。” “是這個道理。用頂襯的手法,手應該是這樣的?!睆堃蛔鲆粋€掌心合并朝前的動作,“力氣大,靠手臂的力量把木頭頂出去,力氣不大,頂著肚子,所以若是有摩擦,一般出現(xiàn)在袖口和胸前?!?/br> “這件衣服,主人六尺以上,符合菲姐的推斷,衣服也是濕的,符合在瀑布下殺人淋死了衣服,但領口袖口沒有任何勾絲?!?/br> 張一嘴皮子極為利索:“但問題出在這是一件少見的窄袖,右手臂上端有一條勾絲,很小很細,但耐不住我眼尖?!?/br> 他指了指手臂上方的位置,得意說著。 “這個身高若是蹲下,和老大你在瀑布邊的假山上找的那根綠絲位置相同?!?/br> 沐鈺兒目光一凝。 “衣服的主人是誰?”她問。 張一頓時訕訕:“還未查出來?!?/br> 沐鈺兒摸著那件充滿潮氣的衣服,沉思片刻,隨后又把刀柄上的衣服扯出來, “這件衣服你也看一下,再去問清楚那件濕衣服是誰穿的。”她沉吟片刻,“兇手一定在國子監(jiān)的學生里,和梁堅有過節(jié),是南方人,那日出去過一段時間,身形高大,力氣大?!?/br> 張一點頭:“好?!?/br> “你順便去讓打聽鄒思凱的過往?!便邂晝悍砩像R,吩咐道。 “行,哎,老大你現(xiàn)在去哪?”張一仰著頭問道。 “去梁家?!便邂晝翰[眼,“我覺得真相已經(jīng)很近了?!?/br> 張一看著老大騎馬快走,點了幾個手下把事情吩咐下去,自己抱著衣服進了國子監(jiān)。 ———— 宣教坊靠近長夏門,那是不少沒錢的低階官吏和讀書人會混居的街坊,坊內也有零零碎碎的攤販,日常用品很少需要出坊購買。 大流街是宣教坊最西邊的一條街,這里住滿了囊中羞澀的老百姓,一戶三間小院最夸張的住進七戶人家,每個院子都挨得很近,晾衣服的桿子稍微伸出去一點,就能勾到別人的院子里。 沐鈺兒一進宣教坊,王新的人就迎了上來。 “剛才看到唐家的馬車了。”北闕的人為她牽著馬,不解問道,“真奇怪,那位唐家郎君怎么知道我是北闕的人,叫那個嚇人的昆侖奴把我逮住,問我梁堅家怎么走?!?/br> 沐鈺兒懶洋洋說道:“那你指路了沒。” 北闕的人得意地眨眨眼:“指了啊,但是錯路?!?/br> 沐鈺兒滿意地點點頭:“聰明,繼續(xù)盯著,我去梁家,王新在那里嗎?” “在啊,剛去沒多久。”北闕的人得了表演,頓時得意地翹了翹尾巴。 沐鈺兒索性把馬扔給她,自己按著刀溜溜達達朝著梁堅家走去。 只是在她穿過七彎八拐的小巷時,就在最后一個巷口看到唐不言已經(jīng)站在一戶緊閉的大門前。 好巧不巧,正是梁堅家。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唐不言大概聽到了動靜,扭頭去看,漆黑的眸子若月照流霜,皎皎無纖,這般冷沁沁,隔著狹長擁擠的長道看來,依舊能直直落在巷口之人的瞳仁中。 沐鈺兒下意識移開視線。 ——心虛。 “好巧啊,別駕來的還挺快。”很快,她故作鎮(zhèn)定地上前,真誠夸道。 唐不言收回視線,淡淡說道:“多虧了北闕的兄弟帶路。” 沐鈺兒咳嗽一聲,厚顏無恥說道:“是吧,咱北闕就是古道熱腸?!?/br> 瑾微不悅說道:“哪里古道熱腸,若不是我家郎君聰慧,早就不知道被指去哪里了?!?/br> 沐鈺兒眨巴眼,為人辯解著:“大概是找了一個不認路的兄弟吧?!?/br> “你!”瑾微氣急。 “敲門吧?!碧撇谎源驍鄡扇说臓巿?zhí),淡淡說道。 沐鈺兒咳嗽一聲,主動朝他手心塞了一塊桃花糖,服軟道:“我那兄弟膽子小,大概是被別駕身旁那位昆侖奴嚇住了,別駕別在意啊?!?/br> 唐不言攤開手心,垂眸,看著掌心□□荷葉包裹著的淡紅色的糖塊。 “別駕不是愛吃甜嗎,這個是甘味閣新作的桃花糖?!便邂晝盒÷曊f道,“很甜的。” 唐不言眉尖微微蹙起,大概是送回去還是收下去間猶豫。 “司直?!蓖跣碌昧讼ⅲs了過來。 “這幾日可有異樣?”沐鈺兒問。 “沒呢,梁堅和程行忠在洛陽也沒交好的人,基本上沒人拜訪,這幾日莫名來了很多小混混,看到北闕的人守在門口就都走了。” “我拿司直的話跟梁菲說了,她昨日開始處理她的衣物,也出門找了幾家布鋪,把衣服都賣了,哦,還有胭脂水粉什么的,賣了不少錢,看樣子準備案子了結,就回揚州。”王新說。 “你知道她昨日去過國子監(jiān)嗎?”沐鈺兒冷不丁問道,“見過誰?” “我看她一直在門口徘徊,也沒進去。”王新不解說道,“似乎在找人?!?/br> “可有遇到什么人?”唐不言問道。 王新下意識站直身子,磕巴說道:“沒有,但梁菲在看到鄒思凱時就很慌張走了,哦,對了還順便去回春堂買了藥?!?/br> “買藥?買什么藥?”沐鈺兒問道。 “叫什么當歸四逆湯。”王新估摸一下,“大夫說是血虛受涼的人開的,我瞧著梁菲瘦瘦弱弱的,大概是陳年舊病?!?/br> 沐鈺兒意味深長說道:“鄒思凱說梁菲有個心上人,就在國子監(jiān)讀書,家境頗為富裕,那些衣服和首飾都是他送的,別駕知道嗎?” 唐不言搖頭:“不知?!?/br> “宣教坊去國子監(jiān),我騎馬都要三刻鐘,走路更是要花費一個時辰,梁菲一個弱女子千里迢迢就在校門口徘徊,連抓藥都去回春堂,肯定不會覺得回春堂的藥更好吧?!?/br> “你懷疑誰?”唐不言問。 沐鈺兒老實說道:“不好說,國子監(jiān)這么多人,讓王新排查一下這幾日和梁菲有接觸的人?!?/br> 王新立馬激動說道:“那我現(xiàn)在就去查。” “你覺得是梁菲的心上人殺的人?”唐不言問道。 “不好說,這個案子百轉千回,我本以為只是仇殺,可現(xiàn)在又牽扯到科舉舞弊,也許是梁菲的心上人見不得梁菲受苦,為愛殺.人,也許查到最后發(fā)現(xiàn)是泄題的人,防止消息泄漏?!便邂晝喝嘀腹牵久颊f道。 沐鈺兒側首看著他,謹慎說道:“目前還看不出,但我更偏向于仇殺,畢竟若真的是科舉消息泄漏,別駕說揚州考題共有三十六份有問題,死一個梁堅實在太少了。” 就在此刻,大門被打開,露出一張尖嘴猴腮的蠟黃臉。 “找誰?”那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 沐鈺兒直接抬腳,先一步進門:“北闕查案,讓開?!?/br> 那人嗷嗚了一聲,嚇得立馬就跑了。 “這人怎么這么怕你啊?!辫⒋鬄槌泽@。 “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沐鈺兒懶洋洋地用長刀推開門,“北闕??停磥砹簣砸婚_始確實不富裕。” 梁堅租的屋子在很里面,一間小小的,用木板隔起來的屋子,屋內一下子站進三個人便轉不開身來。 矮□□仄的屋子又被一道簾子擋著,如今簾子被籠了起來,露出凌亂的最里側屋內。 梁菲正在收拾衣服,還未疊起來的衣服都被扔在床上,見了人頓時慌張站起來。 她見了人格外驚懼,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又被后面的凳子絆倒,跌坐在椅子上,滿臉害怕,小臉慘白,瞧著格外可憐。 “你去隔壁程行忠的屋子看看?!碧撇谎园谚⒅С鋈ィ约阂舱驹陂T口沒有進去。 兩個男人離開這間屋子,梁菲蒼白的臉色才好看不少。 她怯生生地看著沐鈺兒,小聲說道:“司直怎么來了?!?/br> 沐鈺兒端起笑來,和顏悅色說道:“來看看你,順便要拿走你哥的東西?!?/br> 梁菲點頭,指了指外面的灰色包裹:“這里面都是我哥的東西,你們拿走吧?!?/br> 沐鈺兒掃過那個被直接扔在地上的大包袱,看起來收拾他的人并沒有太多留念,甚至還有些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