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夢里 第18節(jié)
云和看去,“小寶弟……”他抬眼看她,眼眸里藏著冷淡。 云和硬生生住了口,隨即轉(zhuǎn)了稱呼:“裴邊屹,你生病了嗎?” 裴邊屹收回視線,沒說話,拿著筷子夾起酥rou,一點點吃了起來。 云和抿了下唇,坐回位置上。 這下可以證實了,她昨晚猜得不錯,小寶弟弟真的生病了,難怪和小時候不一樣。 有時候她會有種割裂感,好像小時候的小寶弟弟和現(xiàn)在的小寶弟弟不是一個人一樣。 以至于剛剛她喊他的時候,他定定注視著她,她就怎么也喊不出口了。 但一想,如果他喊她小雨姐……云和也是不怎么樂意接受。 因為小名確實不好聽。 不到十分鐘,裴邊屹把滿滿一餐盒的酥rou全部吃完,云和重新給他打的豆?jié){他都沒喝。 吃完,小小的打了個嗝,他皺了一下眉頭,明顯愣住了。 云和彎唇一笑,在他看過來時又趕緊斂住,端起豆?jié){喝完。 他坐在對面等著,店里來吃早餐的人越來越多。 云和放下紙杯,“走吧,上學了?!?/br> 他還是沒動,扭頭看著制作早餐的窗口,里面有很多種類的早餐。 包子、油條、米糕、饅頭等等。 他說:“你吃一些?!?/br> 云和搖頭,“我喝豆?jié){就飽了,走吧?!?/br> 裴邊屹這才拿起衣服和書包,隨著云和往外走去。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中間隔著一些距離,誰也沒跟誰講話,像是陌生人一樣。 想起他轉(zhuǎn)來淮中之后的傳言——獨來獨往。 云和抿唇,突然轉(zhuǎn)身,跟著的裴邊屹也停住了腳步,疑惑的視線飄向她,“怎么了?” 云和組織了一下語言,剛要開口,他像是知道了她想說什么,淡聲說:“在學校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來一班找我。 云和打斷他:“我知道分寸的,在學校不會去打擾你,還有,”她對上他的視線,“我以后也不會叫你小寶弟弟了?!?/br> 裴邊屹唇線抿直,剛暖和起來的身體被風吹涼。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云和微頓,也解釋:“叫小名本來就不好,我以后叫你……” 裴邊屹快速接上:“阿屹?!?/br> “嗯?” “或者直接叫名字。” “啊……那也行?!?/br> 天越來越陰,狂風吹著,好多人裹緊衣服抱怨,明明前兩天還很熱,一夜起來這天就變了。 裴邊屹直勾勾地看著云和,任由狂風刮起單薄的襯衫。 他想聽她喊一聲他的名,像夢里那樣…… 云和被風吹得迷了眼,按著翹起來的頭發(fā)。 她穿著外套不覺得多冷,扭頭一看裴邊屹還是單薄的短袖白襯衫。 知道他是嫌棄沒洗過,但被吹感冒了也不好。 她說:“你把外套穿上吧,不然感冒了。我昨晚穿回去就掛起來了,應(yīng)該還不臟?!?/br> 裴邊屹垂眸看胳膊上掛著的外套,沒說話也沒穿,只是突然往前走去。 有細細的雨絲飄落,云和打了個噴嚏,趕緊跟上。 看樣子是要下大雨了。 裴邊屹側(cè)臉看她,撈出手機給司機打了個電話,什么也沒說,報了地址。 云和垂眸,捏著書包帶子,一轉(zhuǎn)身往公交車站走去。 六點十分就有第一趟公交車了。 既然他有專車接送,云和就不跟他一起了。 走了兩步,旁邊的路上大步走上來一個穿著淮中高三校服的少年。 書包斜挎著,一頭棕黃的頭發(fā)顯眼,脖子上掛著頭戴式的黑色耳機,校服也不好好穿著。 是那個轉(zhuǎn)校生。 他走過來,垂著眼皮看了她一眼,見她不動,懶洋洋說:“起挺早啊。” 作者有話說: 屹:她不喊我名字,也不喊小寶弟弟了。(委屈ing) 臨:滾!她到現(xiàn)在都沒認出我!還被你占了名?。☉嵟璲pg) 和:啊小寶弟弟生病了,昨晚就原諒他了。(憐惜~) 感謝大家的關(guān)心,愛你們哦~ 感謝在2022-07-14 20:10:19~2022-07-16 17:32: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巴咔巴咔寶寶 5瓶;漁兒擺擺 3瓶;臭豆腐里面夾榴蓮泡在、kk、不想上班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章 敵意 云和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回話,錯開他擋著的路要繼續(xù)走,胳膊突然被人拉住。 裴邊屹沉著臉把云和拉到身后,看向陸遠臨的視線帶了些敵意。 陸遠臨挑眉,呵了一聲,沒理他,看向他身后的云和。 聲音緩和輕快:“同學,再不上公交車就要下雨咯?!?/br> 細細的雨絲飄得像是柳絮一樣。 十六路公交車緩緩開了過來。 云和拉開裴邊屹的手,輕聲說:“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去了公交車站,排隊上車。 陸遠臨輕笑一聲,瞧見臉色不好的裴邊屹,心里痛快,說話也不客氣:“不屬于你的東西,永遠也不會屬于你的?!?/br> 裴邊屹收回看向公交車的視線,唇角譏誚地扯了一下,輕飄飄地一句:“那她認你了么?” 陸遠臨笑著的嘴角一僵。 片刻,他湊近裴邊屹,一手扯住他衣領(lǐng),惡狠狠低聲道:“你要清楚,她為什么對你好。” 裴邊屹臉色陰郁,握緊拳頭。 陸遠臨卻忽然吊兒郎當?shù)匦α艘幌?,放開手,拍拍皺褶,轉(zhuǎn)身大步跑向公交車。趕在關(guān)門前一刻躥了上去,給司機都嚇了一跳,忙重新開門。 “哎呦你這小子!嚇死我了。” “啪”一聲響指清脆,硬幣投進投幣箱。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向司機怪模怪樣地敬了個禮,少年笑嘻嘻道了歉,扭頭看向密密麻麻都是人的車廂。 女生藏在人群里,擠到窗戶邊站著。 陸遠臨鉆過去,站到她旁邊。 公交車緩緩開動。 云和看著站在原地,有些孤零零的裴邊屹。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她這里,隔得遠,看不清他的表情。 公交車漸漸遠去,她抬手輕輕地揮了揮。 裴邊屹卻突然往這邊跑了過來,風吹起他的短發(fā),白襯衫鼓起。 然而公交車早已經(jīng)加速,離開了槐花巷。 云和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貼著車窗快速揮了揮。 直到看不見少年奔跑的身影,她放下手,轉(zhuǎn)回頭就看見旁邊挨著她站的男生。 見她回頭,他手抬起來撓了撓后腦。 云和皺了一下眉頭,往車窗再靠過去一些。 陸遠臨嘴角掛著笑意,瞥見她脖頸上的掐痕,他一頓,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我們槐花巷很多地痞流氓嗎?” 云和瞥他一眼,回想一下,慢吞吞回:“還好。” “找你敲詐過錢財么?” “這倒沒有?!痹坪推婀?,“你住槐花巷哪里?” “陸家院子?!闭f完細細觀察她的表情。 云和哦了一聲,說:“不用擔心,槐花巷的地痞流氓很少會拿巷子的人敲詐錢財?shù)?。?/br> 槐花巷右邊的那一排排高墻大院都是陸家院子。 陸遠臨擰了下眉梢,沒從她臉上看出什么,便指了指她脖子,“那你脖子上……疼不疼?” 云和疑惑了一下,手摸上脖子,有輕微的疼,她轉(zhuǎn)向車窗,從模糊的車窗上看見了脖子上的紫印。 想起昨天晚上被裴邊屹緊緊掐著,看來是留下來手印了。 他生病了,所以她不能計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