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兒(種田)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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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干點什么? 窗外不過晨曦初露,天邊幾縷橘紅的朝霞預(yù)示著今天會是個好天氣。 看這天色,應(yīng)該不過才早上七點多鐘。 現(xiàn)在沒什么事了,昨晚又折騰了一晚上,精神緊繃,此刻緊張的神經(jīng)一泄,困意如潮水般襲來。 蘆花打了個哈欠,回頭看看郁齊書躺著的這張床,又寬又大,她咬了咬唇,起身將床幔自掛鉤上取下來遮住了整張床,然后彎腰脫下鞋襪,再輕輕一掀被角就鉆進了被子里。 她翻了個身,面對著郁齊書側(cè)身躺在床邊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還發(fā)出了輕輕的鼾聲。 郁齊書眼睫一顫,悄悄睜開了眼。 蘆花身上的女兒家體香像刁鉆滑膩的蛇,不斷鉆進他的鼻間。久違的馨香,勾得他心猿意馬。 第61章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迷迷糊糊中,幔帳“唰”的一下讓人給拉開了。 大床正對對面絹絲糊就的軒窗,窗子向東, 陽光直直照射進來打在床上, 蘆花睡夢中感覺到有耀眼的光線在她眼瞼上晃動, 有些不舒服, 她本能地扭開臉躲避,還側(cè)著身子像蝦米似的蜷了蜷。 這里的富貴人家都用瓷枕,但蘆花睡不習(xí)慣, 硬邦邦的, 她早就自枕頭上滑了下來,腦袋不過在郁齊書腋下位置。她這會兒側(cè)身又埋頭, 臉就正好埋進了郁齊書的臂彎里。 兩人的姿勢看著就曖昧極了。 春燕掛好了床簾子, 正要去喚主子,才看見郁齊書的臂彎里露出了半個黑乎乎的腦袋。她怔愣了一秒,啊呀一聲掩嘴驚呼, 似不敢看, 背過身子怯怯地說:“對不起大少爺,我沒想到您房里已多了個人,大少夫人她還睡在您床上哩?!?/br> 聽到“大少夫人”這幾字, 蘆花一個激靈,人醒了。 春燕嘴上說著對不起,卻根本不做回避,也不把幔帳重新放下來遮掩。說了那話, 僵了一陣, 又慢慢回頭, 然后如常在屋里張羅起來。 蘆花就一時猶豫到底是裝睡還是起床。 但她從未經(jīng)歷過這種起床時有人在跟前看著的情況。 雖然電視劇里已見過古代大戶人家里主子起床, 穿衣洗漱都是丫頭伺候,但等到自己親身經(jīng)歷了,渾身不得勁兒,跟一萬只螞蟻在身上噬咬一般。 蘆花保持著蜷縮埋臉的姿勢未動,感受著身旁人平穩(wěn)有力的心跳起伏,呼吸有些不穩(wěn)。又耳聽見屋內(nèi)聲音嘈雜,不止一個春燕,腦子紛亂,干脆想裝死不動。 但有人并不想放過她。 “先伺候夫人起床洗漱吧?!碧J花聽見近在咫尺的郁齊書冷淡地說。 蘆花霎時騰地紅了臉。 有婆子聽到這話,上前兩步朝床內(nèi)探頭看了看,然后夸張地咋呼道:“哎呀,大少夫人,張mama在到處找你呢!原來你還在睡吶?這都日上三桿了!” 三度被點名,哪里還能裝睡裝得下去? 蘆花假意微微伸了個懶腰,嘴里說著“咦,這么快就天亮了?”然后自被子里爬出來,先去剜了眼郁齊書。 郁齊書其實也才醒,面無表情,微抬手擋著打在眼簾上的陽光。 兩下目光撞上,各自眼底暗潮洶涌。 “大少爺,奴婢先喂你喝參湯吧,待會兒再吃點其他的東西。你才開胃,參湯不能斷?!贝貉喽酥鴤€湯碗偎依過來。 蘆花適時轉(zhuǎn)開尷尬的目光,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她雙腳放下床去,再趿拉上黑布鞋走到一邊,拆散了盤在后腦勺的發(fā)髻,一邊摸索著重新梳理盤發(fā),一邊回頭看床那邊。 拜這幾個碎嘴婆子所賜,蘆花已經(jīng)知道春燕這丫頭曾經(jīng)覬覦過她的小哥哥,心里已不舒服,再看她就不順眼了。又回想剛剛春燕完全不當(dāng)自己外人地吵她睡覺,對她視而不見,還說什么“沒想到大少夫人睡在你床上”這種奇奇怪怪的話,嘿,我不睡我丈夫床上,那我睡哪兒?越想越郁卒,就覺得這春燕是故意的,她故意在自己跟前晃,找存在感,就愈加反感了。 看春燕端著個白瓷碗坐在床沿邊,瓢羹舀起一口湯,嘴湊上去,細細的吹氣,想那湯沾染了春燕的氣息就要喂進郁齊書的口中,蘆花心里酸水直冒,當(dāng)即高聲道:“很燙呀?春燕,要不你先擱桌上放涼了,待會兒我來喂他喝?!?/br> 正在吹湯的春燕就愣住了,她撅著嘴,似乎很不情愿,還有點不可思議,看也不看蘆花,只是一臉委屈地朝床上的郁齊書看去,想得她主子一聲聲援。 郁齊書未吱聲。 春燕便就未動,對蘆花的話充耳不聞,低頭繼續(xù)給湯吹氣。 屋里還有兩個婆子,桌上擱著個箱籠,二人正自箱籠里拿出幾個碗碟往桌上擺放。碗碟里是各色吃食,想來就是給郁齊書準(zhǔn)備的早餐。 婆子們聽到這邊女主子同丫頭較勁兒,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兒,有心相幫春燕,插話說:“大少夫人衣服都沒脫,就這么合身睡,這是昨晚累壞了吧?” 又道:“大少夫人你也別著急,大少爺才愿意進食,可他半身不遂,你要太折騰,反而欲速則不達,還是等大少爺能下地了再行好事吧。反正已經(jīng)入門了,來日方長。” 蘆花見春燕同自己僵持,屋里又有其他人幫腔。所謂擒賊先擒王,婆子們對春燕有所忌憚,蘆花已曉得春燕在郁家比婆子們的地位高,今日要不鎮(zhèn)住了這丫頭,立住腳,往后日子難過。 便又道:“剛才大少爺不是說伺候我洗漱么?”她搬出郁齊書剛才講過的話當(dāng)令箭,說:“春燕,麻煩你去叫婆子打些熱水來,先伺候大少爺洗漱吧。頭臉都沒洗,眼睛里有眼屎,嘴里還有口氣呢,你就給他喂湯喝,這多不講究啊。你們家大少爺是個愛講究的人,你不知道么?” 這話說罷,就見郁齊書朝床里頭側(cè)過了臉去,留給屋子里所有人一個后腦勺。 春燕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須臾,她終于起身,湯碗重重擱在桌上,低著頭快步出了房。 本來也該是先洗漱再喝湯的,只是春燕看見郁齊書的床上躺著蘆花,郁齊書似乎又見好了,她心里有鬼,不免就想在蘆花面前賣弄起自己的特殊地位來。 哪里知道,她碰上的并非村姑蘆花。 這蘆花,她除了害臊和害怕,好像其他都不會,比如自卑、比如看人臉色、比如揣摩人心。 很快,劉婆子提著熱水桶、拿著帕子就進屋了。 “大少爺,婆子伺候你洗臉。” 劉婆子將帕子丟木桶里繞了幾圈兒估摸著打濕了,再提起來揪干,然后干脆利落地,一手抓住郁齊書的下巴將他的臉扳過來,一手將帕子啪的一下搭在他臉上,再一巴掌撲上去隔著帕子開始動作粗魯?shù)厝嗨哪槨?/br> 蘆花皺眉。 她剛才看婆子吸著氣,尖著幾根指頭將帕子提起來的,木桶里熱氣騰騰地冒。 她挨過去,把手伸進木盆里試了試水溫,果然燙手得很,就道:“大娘,你把帕子打開,讓它晾凉些了再放臉上,不然容易燙傷他。” 劉婆子振振有詞道:“就是要燙!大少爺長期躺著不動,身子都僵壞了。必須得經(jīng)常用guntang的熱水給他擦洗身子,活絡(luò)活絡(luò)經(jīng)血,才能避免他身上長褥瘡呢?!?/br> 蘆花想想也對,就沒再作聲。 劉婆子抓著帕子胡亂揉了四五把后就拿開了,蘆花立刻去看郁齊書,他的臉果然全燙紅了,有些心疼,柔聲安撫道:“齊書,你忍忍,很快就洗好了?!?/br> 郁齊書瞥了她一眼,嘴角動了動,終是沒吱聲,木著臉望著帳頂發(fā)呆。 果然很快呢,劉婆子把帕子丟到水桶里,然后提著水桶就要走。 不是你才說了要用經(jīng)常熱水擦洗身子的嗎?怎么光抹了臉就走? 蘆花喊?。骸斑@就洗好了?身子不擦洗了嗎?” 劉婆子不耐煩道:“早上清簫給他換衣服,肯定已經(jīng)擦洗過了。大少夫人如果覺得有必要,那就叫清簫來給大少爺重新再擦洗一遍。嘿嘿,大少爺不喜歡我們婆子丫頭碰他的光身子呢,他害羞。” 真是睜眼說瞎話。 蘆花道:“算了,熱水放著,你先出去吧,我來給他擦洗身子?!?/br> 第62章 劉婆子出來忿忿道:“這才第二天呢, 就趾高氣昂地對我們指手畫腳,還這不滿意那不滿意的,往后啊只會更難伺嘍。” “啥?” 婆子們像是被捅了的一窩馬蜂, 登時炸了。 “嘿, 真當(dāng)自己是主子了?不過一個買來的鄉(xiāng)下女人, 頂多也就算是大少爺?shù)耐ǚ垦绢^罷了, 看把她神氣得!” “不叫我們做事也挺好的,咱倒省事兒了!” “別啊,沒事做, 大夫人不打發(fā)我們走?” 幾個湊到春燕跟前, “春燕姑娘你瞧,她連你的面子都不給。唉---, 當(dāng)初你要是嫁給了大少爺, 如今你我就都不用看她的臉色了?!?/br> 春燕苦笑道:“大娘們快別這么說了,是我沒那個命?!?/br> “什么命不命的,春燕姑娘謙虛了不是?這大少奶奶的確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但這事兒于你, 也就是點個頭而已,主動權(quán)全掌握在你手里。依著我說,你啊, 當(dāng)初還是該應(yīng)了大少爺?!?/br> “對啊,大少爺只要那方面沒問題,他下不了床反而是好事,這樣他就沒辦法出去外面沾花惹草了, 只能守著你一個。你瞧, 丈夫身邊只你一個, 婆婆也向著你, 做女人不就指望這兩點么?你兩樣都占全了,小日子過得再巴適不過了。唉,可惜?!?/br> “別可惜啊,春燕還有翻身的機會的。大娘說得對么?春燕?!?/br> “對對,大少爺見好,春燕去給夫人說愿意委身大少爺,夫人肯定樂得合不攏嘴,給你抬一個平妻不在話下?!?/br> 春燕不再接話。 婆子們自討了個沒趣兒,另湊一處,七言八語:“蹬鼻子上臉!她也不想想大少爺已經(jīng)癱了,后半輩子就只能躺在床上度過了。這會兒覺得我們對大少爺服侍得不夠好,要親自動手。哼,她就是年紀(jì)小見識短,不知道這世道復(fù)雜,人心不古吶!”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大少爺這樣子,他親爹親娘親妹子看著都嫌棄。我們不過是下人,拿錢辦事,還能指望我們盡心盡力服侍他么?走著瞧吧,她肯定也堅持不了多久的!” 房門不過虛掩,婆子們說話根本沒壓低過音量,很明顯就是要房里的人聽見。 蘆花深呼吸一口氣,走過去將房門嘭的一聲關(guān)嚴(yán)實了。她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外面的說話聲果然小了很多。 到底,郁齊書雖然癱了,但還是個活人。 婆子們懂得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幾人很快離開,都到二房那邊獻殷勤去了。 聽說二少爺正在趕回來的路上,這是老爺預(yù)備要讓二房掌這個家了? 蘆花轉(zhuǎn)身。 看床上的郁齊書望著帳頂,始終一語不發(fā)。 要不是看他睜著眼,蘆花真沒覺得這屋里還有活人的氣息。 她捏了捏拳頭,給自己鼓勁兒,臉上換上輕快的神情,沖床上的人閑話家常一般道:“今早回來的時候,你猜我遇見了誰?你meimei齊碗呢!你又猜她給我說了些啥?她說你們家這些大娘大媽們最愛說人閑話了,果然呢?!?/br> 郁齊書沒開腔。 蘆花也沒指望他回應(yīng),自顧自又道:“齊碗說不用理會他們。咱們住深宅大院,日子很無聊,正好聽聽她們說些閑言碎語解解悶兒?!?/br> 說著話,蘆花走回來。 得趕緊給齊書擦洗完身子,不然桌上的吃食都要放涼了。 說起來,蘆花先去將桌上的碗碟放回箱籠里蓋好蓋子給食物保溫,省得東西冷了后她還得去廚房找下人重新弄熱了,那可能又要聽一番陰陽怪氣的話。 為了避免裸裎相對的尷尬,蘆花決定給郁齊書做做思想工作,但其實么,主要還是給自己打氣,她說:“反正咱倆已經(jīng)拜過堂了,也一床睡過了,你還害什么羞呢?” 她打算將郁齊書翻個身從背面開始擦洗。畢竟,他前面的某些部位更加讓她不自在,且前面又好擦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