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我捉到皇帝了 第108節(jié)
程清暉眼淚又掉下來:“來不及了??!” 她神色復雜地看著余心樂,余心樂更懵,但他娘已經如此,父子倆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很配合地都上了馬。 按照程清暉所說,若是遇到天大的事,他們該快快騎馬回去才是。 程清暉又拉住余心樂馬的韁繩:“你慢點??!” “不是有急事么?” “總之你慢點??!” 父子倆更是不解,好在他們本也沒有跑太遠,哪怕慢悠悠的,也就半個時辰,他們便回到帳篷里,跟隨的侍衛(wèi)們已經立即去求見陛下。 余安和來不及解開毛披風,就問焦急在收拾東西的妻子:“總得有個緣由吧?” 程清暉不說話,被問煩了,只道:“回家才能說!總之是天大的事!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這個地方不能再待!” 夫妻多年,余安和相信妻子不會騙自己,可是—— 他擔憂道:“陛下要是怪罪,可怎么辦?” 余心樂見他娘擔心成這樣,便道:“我去跟陛下說一聲,咱們提前回家,可好?” 程清暉糾結許多,才點頭應下,又道:“快去快回,一刻鐘后咱們就走!” “好,我這就去?!?/br> 余心樂剛離開沒多久,得到侍衛(wèi)稟報的趙酀正巧也來了,兩人撞了個正著,余心樂無奈道:“不知我娘遇到什么事,著急回去,我得走了?!?/br> 趙酀蹙眉:“是誰惹你娘不高興?” “沒有啊,那些夫人都在討好我娘?!庇嘈臉穱@氣,“我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我娘非得回家才能說?!?/br> 趙酀跟著嘆氣:“你也不舒服,那便回去吧。” “可惜了你的安排?!?/br> “無妨,此處事完,我會立即去你家中找你,在你家中說也是一樣的?!?/br> 余心樂信賴地點頭,趙酀攬住他,在他額頭落了個輕吻,幫他將披風整理好,又安排侍衛(wèi)隨行送他們,一刻鐘后,余家三人便匆匆離開。 路上,程清暉依舊冷靜異常,手始終緊緊攥著余心樂的手,余心樂能察覺到他娘實際心里慌急了,因為她手心全是汗,手也在顫抖。 到底是遇到什么事? 漫長的兩個時辰過去,天黑之前,他們到家里,一家人下了馬車,程清暉便拉著余心樂往自己院里走,又屏退所有人,只叫自己的侍女去叫家里那位白大夫過來。 人全部退出后,不待父子倆說什么,程清暉便又大哭起來。 余安和慌道:“到底是什么事!!” 程清暉拉住余心樂的手,崩潰道:“我與你最不愿看到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這可怎么辦啊!我的囡囡!我的囡囡?。 ?/br> 余安和聽了這話,臉色也是大變,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樣!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小白菜,被豬給拱了??!”程清暉哭得更為崩潰。 余安和重重嘆口氣,跌跌撞撞地往后坐下,垂著腦袋也不說話。 “……”余心樂左右看看,小聲問,“爹娘,到底怎么了?咱家發(fā)生什么事了?什么小白菜不小白菜的?” 他還沒有將這事聯(lián)系到自己身上。 正在這時,外頭傳話,白大夫來了,夫妻倆趕緊叫人進來,將門關好,便請白大夫給余心樂再把脈。 余心樂莫名其妙地伸出手腕給白大夫,白大夫認真地把過脈,夫妻倆趕忙問:“如何?!” 白大夫捋捋胡子,說道:“小少爺身子并無大礙,老爺夫人不必擔憂,只是——”他又搖頭,“倒也沒有什么。” “只是什么?!你說!” “這——其實上回把脈,我便隱有所覺,后來又把了次,那感覺又沒了,倒是今天那種脈象又有幾分顯現,小少爺脈象倒似有些微滑脈跡象。”白大夫樂呵呵道,“小少爺自出生便是我在看護,他是男子,怎會有?想必還是水土不服,才會偶有如此脈象,呵呵……” 白大夫笑得高興,忽然發(fā)現這夫妻倆瞪大了眼睛直盯著他,他被盯得都有些怕,不覺住嘴。 余心樂也納悶地看向爹娘。 室內突然極為寂靜,半晌之后,程清暉翻著白眼就要往后倒,余安和嚇得趕緊扶住她,程清暉哭得氣都快斷了:“囡囡啊,我的囡囡啊!這可怎么辦!囡囡…………” 余心樂小時候跟娘去過莊子上,偶遇村里有幾位大娘吵架,其中一位很是潑辣,據說人人不喜,那坐在田埂上雙腿大岔,拍著地邊哭邊罵的模樣,余心樂至今都記得很清楚。 他娘現在這架勢,就差坐在地上拍腿…… 他娘可是名門淑女,余心樂頭一回見到他娘有這樣的舉動,余心樂很是擔憂,他真不知道他娘怎么了,倒是沒有很在意方才白大夫說的那些話。 他上前,扶住程清暉,問道:“娘,你有難受的事情,告訴我們就是,別這樣,我看了難受?!?/br> 聽到這話,程清暉看向真切為自己擔憂的兒子,心徹底碎成渣,她抱住余心樂痛哭。 余安和嘆氣搖頭,請白大夫先出去,待門再關上后,余安和親自查看,確定附近沒人,他才異常嚴肅地走回來,看了余心樂半晌,他沉聲道:“你也大了,有些事情不好再瞞你?!?/br> 余心樂懵懵地點頭。 “你先告訴我,與你好上的那人,是誰?” “……”余心樂沒想到他爹這就知道了,他撓撓頭,不太好意思地說道,“你們已經知道啦,其實本打算就在這幾日與你們說的——” 他話還未說完,程清暉激動道:“是不是我今天瞧見的那個人!他從你帳篷里出來的?。 ?/br> “……呃,是的?!庇嘈臉防^續(xù)撓頭。 “不能要!堅決不能要!斷了!今天就斷!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 “……娘?!庇嘈臉窙]想到會是這樣,他蒙了會兒,立即認真道,“娘,他是個很好的人,他——” 程清暉卻又站起身,拉開他的披風,再次打斷他的話,撥開衣領,哭道:“你看看!你看看!你才多大呢!這是人嗎?!陛下還在呢,他就敢如此?!這樣的人不能要??!” “……”余心樂臉通紅,低下頭。 “乖囡囡,娘是為你好,這種男人不能要!他可敢當面承認你?!他可愿為了你終身不娶?!他連見你都偷偷摸摸,看到我就跑!這種男人!你娘我絕不同意!” 余心樂著急解釋:“不是的,他一直要見你們,是我不讓,是我——” 余安和也開口了,他嚴肅道:“你娘說得對,這男人不能要!” “男人的話能信?!”程清暉仿佛在吵架,“哄鬼呢!若真想來見我們,你攔一攔有什么用?!他總能來見我們的!這個男人就是騙你的!騙你的??!我可憐的囡囡,嗚嗚嗚………” 程清暉徹底崩潰,余心樂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他只好先勸他娘別哭,又道:“娘,你先冷靜,我讓他現在就來見你,好不好?我——” “不好!”余安和冷著臉打斷他的話,“沒有父母之命,他,他就——” 余安和說不出余下的話,氣憤地將衣袖一甩,余心樂急得很,兩面都要安慰,也不知先說哪句好,忽然就覺得胃里又是一陣難受,他低頭就是干嘔。 程清暉眼淚更是成千行,余心樂即便如此難受,也堅持道:“我叫他現在就過來!嘔——” 還沒說完,他再低頭要吐。 余安和再忍不住,到底將話說出口:“你可知道,你是有了孩子?!” “……什么?”余心樂下意識地反問。 “你懷了孩子!” 余心樂蒙了很久,才道:“可是,我是男子?!?/br> “唉!”余安和索性全部告知,“你可還記得,自小你就挑食,身體很弱,為此我與你娘才找?guī)煾附棠闳_功夫,又怕你學太深,反而傷到身體,磕磕絆絆地好不容易長大。我們一直是以為娘胎里你就弱,你娘生你時又是難產,才會如此。 “直到五年前,有個道士游歷到咱家,你也記得的,留他在家里住了幾個月,他時常幫你把脈?!?/br> 余心樂木木點頭:“我記得的?!?/br> 那個道士給他很多難吃的東西,也不知道哪里找到的奇怪草藥,熬出來的湯藥不是黑的就是綠的,他一邊哭,一邊被爹娘逼著灌,爹娘從來嬌慣他,也是從那道士開始,爹娘忽然督促他讀書,非要他考科舉當官走仕途,他才逐漸有了逆反情緒。 余安和再道:“那道士說,你身體與尋常男子不同,你有生子的可能,是以小時候身體才會虛弱,如若調理不好,甚至長不大。當時我與你娘都不信,誰料那道士給你吃了那些藥草后,你身體便真的大好。我與你娘這才信了幾分,那道士還說,北方適合你居住,我跟你娘才謀劃著舉家遷往京城?!?/br> 余安和再嘆氣:“生子這事,我與你娘又信又疑的,不曾想,這也是真的!” 余心樂更是呆呆坐著,腦袋里一片空白。 余安和道:“不論這個男的是誰,顯然不是個好東西!背著父母哄騙你偷偷摸摸做這種事!我與你娘絕不答應!” 余心樂哪怕迷茫,也不忘替趙酀說話:“他真的要見你們,是我攔著不讓?!?/br> “笑話!如你娘所說,真心要見我們,又有什么攔不住的?!他直接上門就是!我能把他打出去?!” 那是因為其他人不是皇帝。 余心樂有心再說,余安和又道:“再說了,男子生子,天下奇聞,你確保他聽說此事,不會被嚇到?” “……”余心樂非常信賴趙酀,他相信趙酀才不會被嚇到。 只是這事他也剛知,實在是難以置信,他是個男的,卻懷了個孩子??? 他的身體絕對是男子的身體啊。 自己也還迷茫著,聽到他爹的這句話,他一時也有些踟躕。 余安和語重心長:“我與你雖也都是男子,但這世上,男的大多是負心漢!都是狗男人!絕不可信!” 程清暉哭著不忘附和:“全都是狗男人!絕對不能信!” 余心樂還不及再說什么,又干嘔起來,程清暉幫他拍著背,一邊哭,一邊連聲罵“狗男人”,余安和更是氣得臉都青了。 余心樂干嘔得眼睛通紅,靠在他娘懷里慢慢喝著水,他的手不覺放在如今還很平的肚子上,這里面居然有個孩子? 趙酀若是知道,會喜歡嗎? 程清暉見兒子這樣難受,憤憤道:“你都這樣難受,他還拉著你做那種事!我說今天進帳篷,怎么一股這種味道!簡直不是人!狗東西!” “……他不是不知道么?!庇嘈臉泛茈y為情,而且他身體不舒服,趙酀很快便停下,只用手幫他那啥了…… 程清暉不想叫兒子難受,也只好忍耐不再說。 余安和怒道:“絕不能這樣輕饒他!這狗男人到底是誰?!哪家的?!你告訴我,我去求陛下,請陛下給我們做主!看我不扒下他幾層皮??!” 余心樂聽了這話,更無力,他能說陛下就是他爹口中的狗男人么。 作者有話要說: 第95章 甕中捉鱉 因為趙酀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印子, 以及又被他娘親眼撞到從帳篷出來,他娘如今堅持認為趙酀不是個好東西,提到必罵“狗男人”, 說什么都不聽。